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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八辑)-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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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人口迁移、都市计划似乎非基于民众的需要,而是取决于参与计划的个体和团体之间的利益均衡。例如,在这次会议以暴力结束之前,我们已明白他们为何要在地震中心点上建造大批豪华的大型建筑物,因为那个地段“租金”高昂,——也就是说,人们愿意付出高价在那一带居住、工作。而营建商、规划者也不该被斥为狼心狗肺,因为这些人常常也是住在那儿,在那儿上班——
……医院的急症室有一个由十位医师和护士组成的小组,二十四小时轮班抢救人命,在五年前这些人可能丧命——没有急诊设备的医院仍难以挽回这些人命。患者通常是车祸或街头打架的受害者,送医院时通常都严重受创。短短五分钟的延误都可能引致生死之别,因此伤者抬离救护车即开始抢救工作——
……既然他们的愤怒有许多都是针对自己的年轻人而发的,我们于是离开了地震局,回到市中心,再次接触年轻人。
地震局于事无补
在地震局,位居助理或茶水职责的年轻人都属于同一种次文化,他们的衣着和行为都以老家伙为榜样。
我们在城市遇到的年轻人则成群结队,是赫伯特·邦德或约翰·韩特之类的人所不容易接触得到的,因为这两人年轻较大,衣着和社会中的当权派男性一样,年轻人怀疑他们是间谍还是什么的。
我们于是投胎成为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决定花费所剩动力的四分之一来说服他们决定一件事情,并实际采取行动。
年轻人和年纪大的人一样,也是无休无止地讨论、谈论、歌唱,同意别人的论点,从中获取快乐和满足,但就此而已,没有下文。
我们向他们建议,基于他们该市所将发生的,他们——年轻人——或许该设法说服其他同年龄的人一起离开,另找个地方居住,要是另建新城资源不够,不妨搭篷而住,找个欢迎难民、愿意照顾难民的地方。
失败
但惟一的成果是他们谱了些新歌,都是忧忧郁郁的,主题都是有关难逃的劫数。我们和年轻人相遇的地点是海滩,正值夕阳西下。这种时刻对一切动物都有强大的忧伤作用;我们事后才知道我们应该选择其他时刻。那时海滩有许多年轻人,很多都带着乐器。
有五六个把场面变成了一种会议(请参阅前述)形式,但和大众对话的形式与他们的长者不同:他们不是采用谈话,而是透过歌唱——声调高昂,且带感情。这种感情和地震局会议上的不同。那一种带暴力、具攻击性,几乎造成武打场面,但这一种感情,沉重、忧伤、消极。我们既然无法说服他们讨论——透过谈论或歌唱——大举迁离城市的问题,我们于是设法讨论如何避免聚居最受威胁的地区(当时我们处身其中一处),以及地震时如何避免大量伤亡,如何抢救受伤者等等问题。
年轻人的绝望
一切努力均告失败。
其实从那三个最早被我们占据了脑袋的吸毒年轻人身上,以及那四个乘坐金属运输器的年轻人对死亡的漠视态度,我们应已获得大致的线索。
我们可以说年轻人是处于无能的绝望状态。他们虽然在某些方面较年长者头脑清晰,就是说较能反映和批评错处和过失,但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效力。
在沙滩上,天色逐渐暗淡,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听到下面这类的交谈:
“你说你相信那一定会发生,且在五年内。”
“他们是这样说的。”
“那你是不相信会发生?”
“要发生,就会发生。”
“但不是要不要——是一定会发生。”
“他们都很腐败,我们能怎么样?他们要让我们同归于尽。”
“谁腐败?”
“老人。他们掌管一切。”
“那你们为什么不质疑他们?”
“不能质疑他们,他们太强了。我们只能回避他们。我们必须如流体,像水一般。”
“可是你们仍呆在这儿不走,发生的地点就在这儿。”
“他们是这么说的。”
人群中掠过了一首高歌。这时天色已晚,水边聚集了数千人。
那将很快发生
他们这么说
我们活着不为战斗
一天也不
他们瞎了眼
他们搞得我们无法思考
我们活着不为战斗
我们活着为了死亡
集体自杀
他们数百人集体自杀,有些游人黑暗的水中;站在水边高崖上的则纵身一跳——
……捐出五十万在公园建一鸟园,收集世界上所知的一切属类。希望由于人类的残酷与无知所造成的各种濒临绝种鸟类,可在此鸟园生子添孙,增强——
……所余动力极少。我们决定做最后一试,集中在某一地方。我们准备离开这群年轻人,回去找年纪较大的,毕竟当权的是他们,但不要再去地震局,那些人感情不稳定。
我们要小心选择用语,不要引起情绪反应,要选择一个公认的看法。他们不论是个人还是群体,所做的和自己所说的十分不同;他们的心智结构就是如此。这可由许多古老名言看出,例如:“观其行;勿听其言。”我们决定使用他们另一种减轻焦虑的方法来加强这一个公认的看法。我们注意到会议是当中的一种方式,把看法注人高昂激情的声音之中又是一种,例如海滩的年轻人所做的。但这两种方式都不合我们最后一试之用。我们考虑了第三种,但也放弃了。这一种我们还没提及,那是把令人不安或叫人不快的看法透过仪式的形式,公开向一小群人演出,或由一种叫“电视”的科技转接,将视像向千万人即时传送。一些不合他们道德标准或濒临边缘的事件都可演出,引起大众激烈地赞同或反对——这是一种精神发泄法。
一段时日之后,这一连串演出的事件大家都变熟悉了,以后就经常演出。这种测试不熟悉的看法,使之适应本土气候的方法一直在进行,而另一方面,大家熟悉和老生常谈的看法又透过仪式不断演出,两者同时并行更加有趣。这使得本来索然无味毫无新意的生活变得充满激励,叫人能够忍受痛苦而不反抗。不论是上述第一类还是第二类的戏剧,都可能十分复杂精练。但我们决定采用第四种机制或方法:口语游戏。其中一种是由一个人或两个,或更多人讨论一些话语,然后由上述方法传送。
既然我们的对象是权威人士,于是又恢复了赫伯特·邦德和约翰·韩特的身份,并和一电视台接头。我们假造了一个叫英国的地区的证件,该地族群近年十分强大且好战,而且由于过往的侵略行径和军绩卓越,略具声望。
笑声,功用(请参上述)
我们拟了一个词组:“观其行;勿听其言。”辩论昨晚举行。起初,笑声满堂,那该是个警告信号。我们引起的笑声并不是敌对的“嘲笑”;“嘲笑”虽叫人不快,但却较“欢笑”安全。欢笑代表同意,表示受宠若惊。这第二种笑声是由少数人的看法所引发的,这些少数人认为自己较普通大众思想前进。咄咄逼人、充满敌意的笑声较为安全,因为这表示情势均衡,叫旁观者放心。然而如果所谈论的看法挑衅观众的标准,则共鸣的笑声令人感到紧张。我们陈述的理论十分简单,就如前所简述:这个社会对死亡和痛苦漠不关心。大家不知畏惧是何物,至少是不懂因畏惧而保护社会或个人。没人看得见这些事实;所有用以形容行为的言论都和事实相反。官方的言论都是和保护自己及他人有关的。在整个过程中——也就是在我们陈述我们的理论时——大家哄堂而笑。
这种游戏是有现场观众的,制作的人可通过他们来判断坐在电视机前的全市观众的可能反应。笑声很大,且持续不止。和两位英国来的文字教授,赫伯特·邦德及约翰·韩特论战的是当地一家大学的两名文字教授。辩论有比赛规则,主要是每一件陈述的份量或重要性都要和前一个相同。我们对手的陈述,长度和我们的一样,是以轻松幽默的方式表达相反的观点。再次轮到我们则,我们举本市面对某一次灾害的举止为例证明我们的论点——但我们没机会讲多少。我们一从理论的观点,也就是从一般性的转到特定的事例时,笑声马上中止,强烈的敌意接着出现。他们有个惯例,观看仪式的人如果不喜欢的话,可向转播的地方表述劣评。赫伯特·邦德和约翰·韩特的言论引起了如此之多的激烈反应,接听意见的机械都出了故障。两位当地的教授虽然遵守游戏规则维持冷静的风度,他们还是十分紧张。结束后,他们说他们大概会失掉饭碗。他们抱怨我们这两个“外国人”,不明白在这种场合语调必须轻松,主题应普遍化。
我们两人走到大厦门口时,门外有一大群人,主要都是上了年纪的,敌意非常浓厚。
节目的制作经理把我们拉回去,带我们到大厦顶楼,叫守卫看着我们。群众显然是愤怒得想杀害我们,愤怒的主因是我们是外国人。我们顺从了,没有理由制造更多的混乱和——
……请将逝者送来此处,我们是您的家庭朋友,您的难中朋友。我们将恭恭敬敬,照顾您的母亲、父亲、先生、太太、兄弟或小妹,就像他/她在世时您照顾他们那样,我们将会将长眠者抬至永息之地,轻轻放下,在一块乌语花香的地上安息。您可前去探访,沉思。在您闲暇的时刻,您将有一块净地,静思离去亲友在世时的快乐时光——
……动力已非常短缺。我们已别无他法,此次任务必须宣告失败。我们一事无成。
我们也无法了解导致他们产生缺陷的原因。就我们听知,没有哪个星球上的族类是像他们那样的。
看守我们的守卫放松了警戒时,我们干脆将化身散化,回到飞船上去。他们可能以为我们逃去了,或是被仍然十分愤怒的群众绑架了。从大厦楼顶,我们仍可见到他们——
……在我的评论生涯中,从未见过如此令人震惊,如此可恶的节目。问题不在于两位来宾说些什么,而在于他们的表达方式。毕竞,我们人人都要活着面对“事实”,而他们竞天真的以为是向我们揭露事实。昨晚邦德教授和韩特教授品味之差,语调之粗劣,态度之低劣,对观众深层感受之麻木不仁,实在无与伦比。
离去
我们聚合了原来的六人小组,将很快启程归去。我们暂时有个结论:一个注定遭受灾害,却又无能预防的社会,除了那些已准备好面对混乱和灾害的人,没有多少人能逃过大难。斯文的、听命的、服顺的、听话的一遭攻击就会丧命;流浪者、罪犯、疯子、赤贫者则有机会残存。因此我们认为在未来五年,当地浆喷发时,除了那些被目前的社会主政者视为无用之人,其他的全部难以活命。目前的社会大无弹性,难以适应——我们前面已说过,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在这城市里或许隐藏了些团体,我们没接触到的,而他们也不想接触我们。他们不但预见了未来的事故,且已采取措施——
西岸监察者
山姆·贝克是个住在长脊的农夫,他说他看到了一个“发光的圆形物”,昨天傍晚太阳下山时候从他篱笆外一百码的地方起飞。他说,“它一下就升入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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