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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宏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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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诚心以兄长待我……将你手中的巾子留下,到外间去睡觉,把门关了!”郝青
说完,似很是疲倦,将头靠在墙上,目视司徒宏,强称着对他微微一笑。
司徒宏不再争辩,只得依郝青所说,轻轻退出,掩上屋门。
外间是司徒宏读书习字作画的地方,暗红的画案之上还摆着几张村里乡亲请司徒宏
代写的帖子,墨迹早已干透。宏盯住那字迹若有所思,突然间眉头一皱,将那些纸
张团了,复又扔到桌上。他回过身,纵身跳了炕间,盘腿,双手放在膝上,微闭双
目,竟打其坐来。
已是四更天,司徒宏再进入郝青的房间时,见他已靠在墙上昏昏睡去,那条白巾还
攥在手中。宏轻轻凑过去,将毛巾取下,雪白的巾上依然能看出点点牙印及斑斑红
迹,宏愕然往郝青面上望去,只见那人唇边尽是血痕。
司徒宏拿了盆子倒入温水,为郝青擦去汗迹血污,又取来茶杯,用手指在杯中沾着
水轻轻地抹在浩青干裂的唇上。
“快走!”随着郝青的一声低沉的呼唤,司徒宏手中的茶杯不禁一晃,有点滴清水
洒在郝青的胸前。
司徒宏看着郝青睁开的双目,道:“你在梦语?我恐怕你再也醒不来了。”宏说话
间无一丝笑容,只是目光中异样的关切与心焦,全然不加掩饰。
司徒宏看到郝青眼神一诧,却瞬息如常,悠悠盯住宏,淡然道:“我正做美梦,因
何吵我?”
司徒宏并不在意郝青的冷淡,浑然不绝地微微一笑,问道:“我见那伤处已呈黑紫,
五味之毒想是已经驱出来了?”
郝青轻轻点头:“不必担心,你也该去睡了。”语气里有安慰之意却也是不容争辩
地命令道。说罢郝青又闭上双眼,然后似是牙根一咬,太阳|穴处的青筋也明显了起
来。宏明白他依然很痛,司徒宏顿觉自己哪里也随着隐隐作疼。
五、疗伤
司徒夫妇再进宏房间已经是第二天晌午,此时郝青已经倚靠在床头坐着,司徒宏搬
来两把檀木椅,请父母落座,自己垂手站在他们身后。寒喧之后,司徒海对宏道:
“将你那把云刀拿来。”
不多时,司徒宏转身回来,手中握着一把两寸来长的短刀,刀鞘看着虽有些旧,但
镶嵌的数颗翡翠宝石依然光亮,可见那刀不是寻常之物。宏将刀递与司徒海。
只听司徒海开口道:“这刀虽旧,但依然削铁如泥。”说着,刷地宝刀出鞘,寒光
四射。司徒海接着对郝青说道:“我来帮你将伤患处切除,恐怕就是要痛一些。”
郝青看看那刀,目光又在司徒脸上停了片刻,然后正色道:“老人家的好意郝青心
领了,但您不可操这刀。”
司徒海听罢脸色一沉,就连冯氏与宏也是愕然,只听郝青接着说:“您现在身上旧
创复发,毒火虽未攻心,但每日内力已经是耗尽,操刀切毒要屏神气静气,我恐一
旦闪失,毒火入心,会伤您性命。”
郝青一番话说完,冯氏早已脸色大变,司徒宏也惊得眼睛望住他爹。司徒海依然沉
着脸,开口问宏:“是你对这位少侠讲的?”
“我从没有说过……”司徒宏连忙辩解。
“并非宏所讲,是我自己看出来的,无论怎样说,您不可冒这风险。”郝青打断司
徒宏对司徒海说道。
司徒海目光落在郝青身上,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看冯氏焦急的脸色,答道:“但若
不尽快切掉伤患,你依然命不能保。”
“所以……我自己来。”郝青淡淡地回答。
“这怎使得……”司徒海说着愕然望住这年轻人,道:“你就是在这里只躺着忍耐,
也要痛得死去活来,如何自己疗伤?”
“我从前做过类似的事情,有把握,只不过时间要长很多。如果您能在一旁助我一
臂之力,将感激不尽。”郝青说着对司徒海一笑,从容自信。
司徒海没有马上回答,他略微眯起眼睛,再次将眼前的年轻人打量一番,然后道:
“也好。”
“可否请伯母回避……那伤处在大股,不很方便。”郝青说着脸上竟有一丝众人从
未见过的羞涩之态,将一张年轻的俊脸映得煞是好看。
司徒夫妇听着对视一笑,暗想:此人这般模样到才与他的年龄相衬。
郝青从司徒海手中接过云刀,对司徒宏道:“你将火盆拿来,然后也出去罢。”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郝青笑道:“在这里看着做什么?又不是有趣的事情。”
“或许我能帮你。”司徒宏眼中已流露出恳求的神态。
郝青盯着司徒宏的眼睛,目光突然柔和起来,说:“你已经在帮我,这刀是你的,
或许今后我有许多事要请你帮我。只是这次……宏,依了我,好吗?”
司徒宏眼中似是一涩,莹光闪动,只好低了头,转身出了房门。
六,知己
初冬的翎川并不全是冰天雪地,温暖的阳光下,几天前的第一场雪已经化的不留痕
迹,雪水滋润过的路面不再有往常冬日干瑟感觉。司徒家的院子虽说很小,但布置
得极其精致,青石板的小路从院门一直通到两间正房门口,通往两边偏房的路则是
红砖路面铺成,中间或鹅卵石或是些花草相间隔,那些花草因天气寒冷虽已破败,
但种花草的地方全部用青色的碎石将土掩盖,几只枯叶散落在上面,形成反差的美
感。
司徒宏抡着斧头正在劈柴,眼见已经劈好的柴火整齐地码放在墙根下面。他虽体态
略显清瘦、双手修长,但干起这样的力气活一样自如。宏的青色衣衫渐渐被汗水浸
透,许多地方已经粘在身上,宽阔的肩头,细长的腰,鼓翘的臀若隐若现。
司徒宏抬头,见郝青正坐在门口处注视自己,心头一热,不由得开心起来,便冲郝
青笑笑。郝青也对他一笑,依然看着他,却没有说话。自那日疗伤后,郝青恢复得
很快,几日后虽然双腿不可行走,但郝青硬要称着挪动了。
“青哥喝些水吧。”此时司徒宏已经洗过脸,只是发髻有些松散,两耳边分别一绺
乌发垂下来,衬托着面颊上的一抹红润。他为郝青倒了碗茶水并递了过去,自己也
端了一杯咕咚咕咚地吞咽。
“这么雅致的小院一定是你娘布置的吧?”郝青问。
“是我,我自己想的,然后找工匠来修砌的。哥哥果然觉得好?”司徒宏已经放下
手中的茶杯,坐在郝青对面的椅子上。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没笑,但言语中透出喜悦。
“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才艺。还有你的那些字画,我都喜欢。”
“不是耍笑我吧?”司徒宏这次笑道:“其实无论是庭院的布局还是那些画,都只
不过是工匠手艺人的把戏,哪里称得上是才艺。”
郝青并未答腔,他似是若有所思,然后又开口:“我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其
实对书画并不懂。见你房中那幅<群山幽静图>,让我想起四年前在越山时的情景,
面对高耸山峦,似天边的柱石,欲不知何去何从。观你的画,又一次让我如临其境。”
郝青语气诚恳,又似心底波澜微起,有百般滋味却掩饰下来。
司徒宏痴痴注视着郝青,也不知答话。
“宏。”郝青唤他。
司徒宏这才微微一笑,依然盯著郝青,目光里似有千言万语,却化作一句:“知我
者,郝青也。”
二人心有灵犀般相视而笑。
七、月毒
太阳还未落山,司徒海来探望郝青,并如往常一样,让宏将晚饭送了过来。客气寒
喧之后,司徒正欲离开,却被郝青叫住,只听他道:“老伯,也许晚辈不该多嘴,
但您这旧疾若不尽快除了,恐会伤及性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中的可是梅花毒?
江湖上俗称的张月毒?”
司徒海答道:“正是。但请问郝侠是如何猜到的?难道你对这些个毒都深知其特点?”
这几日来,司徒海不得了对这年轻人刮目相看,观此人的年纪,二十几岁,但功力
之深厚,早已不是普通侠客能比的,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却遇事沉着冷静,处事
得体稳健,疗伤时意志之坚韧,胆识之过人都令司徒海惊讶不已,如今又一语道破
自己所困之毒,暗忖着这人到底是何来历?
“其他的毒只是一般的了解,但月毒却知道得多些。”郝青说着见司徒海一脸警觉
与疑惑,又继续道:“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那魔头,他最阴险的招数莫过于这日、
月、水、火、土、木、石,这七种毒招,也称杨七毒,其中月毒是最温和的,不象
其他的几种,一柱香的功夫,甚至几步之内就令人丧命。”
“那魔头是不是早已命丧黄泉了?想来那时他就到处是仇家,要杀他的人比比皆是。”
郝青轻轻一笑,道:“此人如今是江湖上一大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说他活
着,却二十年没有人见到过他,若说他死了,却常会传出哪个门派的武学秘藉、传
世之宝被盗,或是哪里山寨的金银钱财失窃,然后几百号人一夜间尸横遍野,接着
谣言四起,有说死于张七毒的,也有的说是被他那招魂剑挑了的。”
司徒海听着长吁一口气,没有言语。
郝青本是看着司徒海讲话,一抬头,见司徒宏站在司徒海身后正听得聚精会神,很
是上瘾,就笑道:“宏不知道这些骇人听闻的传说吧?”
司徒海这才也回身看着司徒宏,厉声道:“小孩子家,不要听这些,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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