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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情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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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要怎么办?放手或不放手皆两难。
    “你的听筒。”黎琪蚊声暗示他。
    他非但充耳不闻,反而使个眼色叫她拎好,这实在……
    好一个大男人,连举手之劳都不会,又不是残废——她在心底咒骂,真想拿电话敲
他,她在肚子里早把他敲上千百遍。
    “喂,坐下来。”他向她勾勾指头,再对电话那头的女人说:“不是,我不是在和
你说话,我是在跟‘我的’‘女佣’说话。”
    “死拖把,你有种别落在我的手中。”黎琪低语。由于角度的关系,她不跟着坐下
来也不行,初时她尚与他有一臂之遥,随着时间的累增,她只好越坐越近,越坐越没品,
到后来都快赖到他的肩上了。但那样拿久了还是会累呀,她于是频频换手,时而跷脚顶
着肘,时而挪着身体的重心,就这么十分钟,三十分钟、一小时……她不停地瞄着墙上
的欧式挂钟,就不晓得这男人怎会那么长舌。
    “是,好,这样啊……”拓跋刚对着听筒说,贼贼的眼尾一直没放过黎琪的一举一
动,其实彼端早就收线啦,他纯是故意在逗她。可能他有不人知的虐待狂吧?他爱看她
气唬发呕的模样,辛呛得就像后劲十足的麻辣火锅,愈吃愈香愈上瘾。终于,整她整够
了,他向嘟嘟作响的听筒说:“再见——”
    话声未落,黎琪已等不及地摔上电话。“妈咪呀,我手酸翻了。”
    “是吗?我帮你揉揉。”拓跋刚信口接道,并执起她的纤腕。
    “好啊……”黎琪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还很自然地指挥:“对……就是这样……
上面一点……下面一点……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嗯,很好……”
    水柔进门时恰巧听到这暧昧的声音。
    两层楼式的度假型别墅里,回旋着水柔悠悠柔柔的娇笑声,她一身雅致的淡蓝和灵
秀的柔美,与屋内深具拓跋刚个人庞克色彩、前卫型色调的现代感装潢和家具成强烈的
对比,她粉肤的白哲和旁座拓跋刚的栗棕,也似一副构图强烈、刚柔对比的静物画。
    她边拆掉拓跋刚手上小拇指的石膏,边瞄着一旁还在打腊、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
黎琪问他:“就是那女孩?”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拓跋刚装傻。
    “不诚实喔,你在‘玉衡阁’出口和她二硫碘化钾(KISS)的带子,我们全欣赏过
啦,连远在花郁国的伊恩都收到拷贝。”水柔溺爱地捏捏他的鼻头。
    “鸟咧,你们……那个是……”古铜色的面庞居然发热。
    “啊,脸红了,好可爱唷!”水柔用两手掬着他的双颊猛摇。
    “我哪有!”拓跋刚因羞反怒,他会脸红?怎么可能?不想让黎琪看到他在水柔跟
前毫无形象的一面,他出言支开——“喂,你不要再看了,先去做别的咧!”
    “可是你不是说晚上以前要完成。”用鼻孔想黎琪也晓得是在叫她,毕竟没有人会
对水柔那样的美女用这样的口气。
    “我叫你先去做别的,你就去做别的。”拓跋刚恫喝。他其实也不想赶她离开视线
范围,她现在翘着臀部以膝盖爬行的姿势,撩人得像只狐猸的野猫,若隐若现的底裤,
随着她抹腊磨圈的动作在层层叠叠的蕾丝中晃上晃下,性感觉上人无法自持,要不是有
水柔在场,他难保不会做出逾矩的事,而这项认知令他深恶痛绝,坐立不安。
    “去就去嘛,你凶什么凶?”黎琪顶嘴作鬼脸,站起身,本欲上二楼擦他早先交代
的窗户,随即又觉得太便宜他了,谁不明白他撵走她的目的,无非是想与水柔独处。
    “偏不如您意,哼!”她沉吟,于是扭身转向厨房,这替客人和“主人”奉茶,乃
女佣应尽的职员,既可气他,又可顺便就近听听他俩在谈什么、做什么,以免心里老是
挂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她很勇敢嘛!”水柔瑰丽的韶颜中满是嘉许。
    “勇敢?她简直凶得一塌糊涂!”拓跋刚并不苟同。
    “我倒满欣赏她的,也只有她这种个性能容忍你的坏脾气,况且你不觉得她和你很
像。”水柔不是瞎子,岂会见不着他突然放柔的眼神。
    “她和我像?别开玩笑罗,我哪像她那么水准低,你少乱扯了。”仿佛感悟到水柔
的话中话,他有丝腼腆。
    鸟咧,腼腆耶,多没他的格呀!
    水柔笑则不语,黎琪此刻从厨房捧着两杯茶出来。
    “请喝茶。”她说,站在一旁不动似乎又太明显,因此她一会儿端壶来倒茶,一会
儿拿糖果,一会儿献水果,里里外外,忙得好不乐乎。私底下,她脑子里直转——水柔
是什么人?他为何能和她笑得那么开心?他们好亲昵喔……他让她摸他的脸,人家是楚
楚可怜,我哪能跟她比?比?她跟水柔?她干么跟水柔比?笑得开心、动作亲昵、关系
非浅是他俩的事,她为啥要死不活的?话虽如此,何以刀感到纷扰难耐、万念俱灰、心
脏绞痛呢?鸟咧,她该不会是——嫉妒?
    “呸呸呸,要去刷牙,我说话怎生和拖把刚那般气质?”黎琪吐舌。
    “我该走了,你的伤大致痊愈,不过先别急着练琴,多放几天假,也好和‘人家’
培养一下感情。”水柔软声细语地轻拍拓跋刚的脸。她可是把黎琪的魂不守舍全瞧在眼
里唷,所以说呀,这一对“未来”的恋人是男有情、妹有意,但尚处在“萌芽期”,若
再添些“生长激素”,远景定是一片光明,这点她有十成十的把握绝不会看错,而她的
出现,恰好扮演“生长激素”的角色。
    “不是你说的那样啦!”拓跋刚自是知道她说的“人家”是指谁,不巧此话又是当
着那个“谁”说的,不禁急着辩白,毕竟他对黎琪的炽热感受是爱是欲,他自己都不甚
了然,何必无故落人口实?
    水柔不甩他,反正她已仁至义尽。
    拓跋刚懊恼地对水柔搔着头。“我们是……”
    “我该去忙别的了,‘主人’。”黎琪却知道那话中的“人家”是指水柔自个儿,
她酸溜溜地瞪他一眼,然后上楼去擦玻璃。
    “你……”他张口错愕,不懂为何要向她解释他和水柔的关系,他今天肯定是吃错
药,要不然自始至终的表现再会一再失常?他忍不住看着镜子自问,这真的是他吗?
    黎琪千辛万苦地从床上爬起,那根死“拖把”,第一天上工就把她操得全身酸痛,
害她昨儿半夜“窥视笔记”才做一半便已不堪倒地,故此无法再偷偷闪进他的房里,为
他偷摄几卷“拖把”沉睡照,今日只得继续当苦命的女佣。
    “臭男人,姑娘要不是因为没拍到你,早放火把你的屋子给烧了。”她咿咿呀呀地
抬手举脚穿好制服,再哼哼嗨嗨地移步去敲拓跋刚的房门。
    “砰砰砰。”虽说随便动一下,骨头就跟快散了似的,但她依旧敲得很“尽力”。
    “你昨天嘱咐我今晨十一点钏再叫你起床,我偏要九点就把你挖醒,看你能奈我何?”
黎琪沾沾自喜地等待他的怒咆。
    孰料静候多时,不聆房内传来任何预期的叫骂,她好奇地转动把手,门应声打开,
宽阔的卧室登时让她大起牢骚——“真是没天良,这家伙的‘深闺’就比我住的公寓要
大好几倍,早知弹弹钢琴、画几颗豆芽菜便能赚那么多钱,当初拼命也要去念音乐系。”
    但见里面的装潢设计仍是高鲜的色调,然而彩度最浓的呢,该算是超大双人床上
“玉体横陈”的拓跋刚。
    “哇噻,好一幅秀色可餐的‘壮男就寝图’。”这使她记起早餐尚未吃哩。
    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初次观瞻到他一直藏在皮衣皮裤底下、与史瓦辛格不分轩
轾的肌肉……或者称作“肌块”较为适宜,和着窗外流泄时的辐射线,他的皮肤褐亮行
令人遐思。就不晓得他胴体上下唯一让被单遮住的重点部位有没有穿?
    “呃……我怎么想歪了?”两朵云霞爬上黎琪的嫩颊。“这等香艳的画面岂能独享,
应该拍起来分散各地广结善缘,否则可惜了滚滚财源。”狗仔队的“出场因子”立刻发
酵,反正这也是她乘机来当菲佣的目的,嘿嘿……她当下跑回房里拿出偷渡进来的照相
机,又火速跑回现场,才在对焦,男主角翻身,她忙不迭地将相机藏在背后。她可不愿
再和他重演上一回的相机争夺战,特别是见过他的肌肉之后,她现在有点庆幸那天他没
出拳揍她。哇,犹见乎她先前多狗运……“嗟,怎把自己比做狗?”
    “谁?”他懒洋洋地偷眯着眼瞧她。
    “我——”是你妈啦,她撇嘴窃骂,语气却佯装谦卑。“我来问你等会儿要吃什么?”
    “水饺。”又是慵懒的嘟囔。
    事实上了彻夜未眠,水柔的话教他不得不思索自己对黎琪的看法,可是磨了一晚仍
理不出头绪,反倒有越理越杂的趋势,而她的鬼头鬼脑使他想瞧瞧她葫芦里要玩啥把戏。
    “水饺?喔——好。”奇怪,那被单是养的吗?要不无论他怎么乱动,它都仍覆在
原位?黎琪扼腕。
    “下次,我会把照相机摔烂。”临关门前他说。
    黎琪愕然,赶紧抓着相机逃亡,藏妥后,方迅速冲到楼下的厨房水饺,她打的主意
是先软化巴结他的胃,再乘机说服他“乖乖”当她的模特儿。包水饺或吃水饺对她来说
均不难,但剁馅儿和调味就非她专门,不过好佳在这些不用她烦恼,因她在厨房门口环
视的结果,“似乎”没看到基本的资料,“哈,巧妇难为无米之饺,非关我不包。”于
是她“很不好意思”地跑去拓跋刚的房间问:“厨房里没菜可以包水饺耶——”
    “冰箱——有现在包好的。”拓跋刚有点烦恼地皱眉说。
    黎琪又跑回厨房,找了半天,其他的英雄菜是有,就是不见水饺的影子,她只好再
跑上去问他。“没有啊!”
    “冷冻库呢?”拓跋刚埋着头,烦躁的声音从被单中轰出,看来他欲睡个回笼觉是
有点奢望了。
    “早说嘛,谁会猜到它放在冷冻库。”黎琪再跑下去,总算找到了水饺,她突然想
到拖把刚要吃几个?五十?一百?嗯,还是问清楚比较保险,免得了又借题发挥,再上
楼,她已气喘吁吁地问:“你要吃几个水饺?”
    “五十个!”回答的声音逐渐发怒了。
    黎琪感到委屈,她又不是存心高兴这样跑一跑去,他凶什么凶?“哼,嫌我罗嗦?
我就故意装笨把你给气死,到时爱怎么拍你的尸体就怎么拍,我看你还神气什么!”
    其实她也不须故意装笨,因为她向来是远庖厨的那型君子,昨日的餐点是拓跋刚的
管家负责的,而拓跋刚大概想玩死她,管家从今天起开始放年假,至于她昨日以前的餐
点,不是丁沛阳包办,就是在外面便当店解决,所以接下来的锅子在哪里、水要加多少、
几时放水饺、几时捞水饺、用什么捞,她都得再跑一趟询问得知。最后她煮出粘锅又带
焦味的水饺时,拓跋刚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火爆地跳起床套了条运动短裤,又火旺地冲
了下楼来,再火盛地摔锅摔匙,然后动作纯熟地煮好两盘完整无缺的水饺。他一直没有
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想宰了她,那会让他失眠的头更痛。
    他呼噜噜地吃着热腾腾的水饺,黎琪一点也不惭愧地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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