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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情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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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可能患感冒……哈啾!”拓跋刚拼命忍着,但喷嚏仍是不断。
    “你吃到炸弹啦?”水柔晓得他的脾气虽旺,但还不至于一直这么呛。
    “我是出门……哈……啾……踩到地雷。”拓跋刚恨恨地说。那颗“地雷”要是被
他再遇到,他要把她大卸八块。
    “地雷?”水柔当然不信这世间尚有比拓跋刚脾气更坏的人。“一定是你先点火的。”
    拓跋刚换好衣服走出来,才想辩解,水柔已插口说:“快去舞台上和他们预演一下
吧!主办单位的负责人以为你不来,都急疯了。”
    “哈……啾,你要去哪里?”他是那种凡事要求完美的人,这个性并没有什么不好,
但问题是他常会忘了自己是音乐天才,而用相同的标准去苛求别人,使与他配合的搭档
要脱好几层皮本,故此次所有的排练,水柔必会在现场监督,以免他像往日那般怒骂,
适才,他就是要赶来与交响乐团做演出前的最后“沟通”。
    “我要打电话告诉伊恩他们你来了,省得他们为你操心。对了,今天你的电话怎么
一直打不通?”水柔笑着问。
    “我……那个……摔坏了。”拓跋刚尴尬地搔着短发上的水。
    “你‘又’摔坏啦?”水柔难以置信地瞅着他。“你晓得光是今年你就摔坏几支?
虽说自家生产,你也不能一不高兴就拿它们出气嘛!”
    七圣的“天漩”班杰明是电脑和机械高手,所以他们拿的超薄式、可充小型电脑之
用的大哥大均是出于他的设计。
    “谁教班杰明做出来的东西……哈啾……不经摔。”拓跋刚嘴里吐出来的火舌并没
有因开始痛的喉咙而减缓。
    “你唷——”水柔弹了一下他的耳垂。“快去前台吧!记得要为你的迟到向大家道
歉喔!”
    “嗯!”要他道歉?鸟咧!
    



 


                                 第二章

    一向是运动衫和牛仔裤的死忠者,眨眼摇身一变成了大淑女,别说丁沛阳半天哼不
出话来,就连黎琪自个儿都觉得怪坚的,好像……好像——男扮女装。当然她百分之百
的是个女人,可是习惯了中性穿着,再来穿这些“娘娘腔”的衣服,实在有够……
    “真是的,不过是弹弹钢琴嘛,干啥规定要穿正式礼服?怪的是还有很多听从远从
世界各地风尘仆仆、专机赶来,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难得的
“妖艳”,不禁庆幸丁沛阳是搞婚纱店的,否则哪来如此“惊悚”的行头。
    “上帝保佑,这低胸、露背、削肩、还大圆的雪纺纱短裙,已经弄得我捆手绑脚的,
可千万别再一个不小心,把我保留二十几年的清白公诸于世啊……”她念念有词。
    “真是倒霉,本来不用穿那么暴露的,都怪阿沛的店里今天刚刚公休,修改的师父
全放假。”黎琪埋怨。“唉,我没事长得比一般新娘高作啥?好死不死地就这件合穿。”
    “哈啾!”喷嚏一直打个不停,黎琪郁躁地揉揉红得不能再红的鼻子,脸上的妆都
被她揉糊了。“都是那个不知姓名的皮衣阿飞,害我感冒加重,要是再让我见着他,非
教他好看。”
    唉!她今天是诸事不顺,方才还接连被警卫请出来两次——
    第一次她不睬门旁“禁止照相机和录影机”的警告标志,光明正大背着相机进去。
第二次她自认IQ一百八的将它藏在包包里,谁知警铃一样大作。
    “拓跋刚?我还‘拖把’刚咧,那小子八成是心理变态!又不是脸上镶金,居然在
国父纪念馆的大门口装探测器,以防止有人夹带相机进去,一旦发现还会被没收。”
    “明的不行,我就给你来暗的,走偏门才像咱们‘狗仔队’,本姑娘就不相信国父
纪念馆仅有一个门能通。”因此她现在逢门就去推上一推。
    只是这种安全门很讨厌,非从里面开才行,加上姓“拖把”的家伙像防贼似的,每
道门不是锁得紧紧的,就是有“狗”看守,她不禁翻翻眼珠。“真希望我学阿里巴巴喊
喊‘芝麻开门’它就会开。”
    梦想毕竟是梦想,黎琪踩着磨脚的高跟鞋,继续面对现实寻找下一扇门。
    ***
    他真的感冒了吗?
    他身体素来强勇得很,怎会淋场雨就感冒了?可是这喷嚏一直打个不停,让人觉得
很鸟,而且越来越鸟,越来越鸟……
    拓跋刚蓦然烦躁地将十只手指全按在钢琴键上,杂乱的音符巨浪推翻了原本悠扬的
乐章。
    “不弹了,不弹了,今晚的演奏会取消。”他刷地站直,屁股下的琴椅因他的怒气
而倒地,碰地撞击的巨响混着火爆的嚷声,由舞台的左翼传绕到整座会馆。
    “嘎……”一行五十人的国家爱乐交响乐团和指挥,当场愣在原地傻了眼。
    又来罗……这不晓得是这些天来的第几百次大吼,只是之前吼的范围多限于乐团的
伴奏技巧,拒绝演出倒是头一遭。
    “拓跋刚先生……”主办单位的负责人立即趋前安抚与交涉,照理说他应该习惯了,
但他仍是怕得要命。
    他怎么这么背?水柔小姐不过是才走开一下,拓跋刚就……分明是欺负人嘛!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哈啾一声,拓跋刚愤然捏信鼻尖,恨不得将直挺挺的鼻
子扯掉。
    “我……去找水柔小姐。”有她在,一切都好说话。
    “你找谁来都没用。”拓跋刚大斥。
    鸟咧,她来不是给他打针就是给他吃花药,他要溜就趁现在。
    “可是……”负责人为难的脸色如同吃了十斤黄莲。
    “你少烦我。”拓跋刚忿掀红幕,暴风似地驰入后台。
    “可是演奏会……”负责人紧紧追着他跑。
    

    “我说过取消。”拓跋刚恼火地抢白,哈啾一声,他面腔更臭。
    “可是演奏会马上就要开始,现在取消怎么来得及?”距开场仅剩两小时,叫负责
人和主办单位如何收拾残局?
    脚下疾行的步伐乍止,拓跋刚缓缓转身与负责人面对面,然后横眉竖目、一字一句
地说:“那是你家的事。”
    “我……家的事?我……”负责人被含愠的大眼瞪得节节败退,早有耳闻拓跋刚的
脾气阴晴不定,但没想到会这么跋扈不讲理。
    但如果拓跋刚真的罢演,光是那些责难和偿金,便够他革职回家喝西北风,届时确
是变成“他”家的事。
    “老子我龙体欠安,哪有时间鸟你们?大不了你看要赔多少钱!”拓跋刚的狮吼在
后台内震晃,再转身,他像火车头般地冲出后台,将欲哭无泪的负责人抛到脑后。
    ***
    真有那么幸运的事,这门竟……然……没有锁!
    “嘻嘻嘻。”黎琪忍不住贼笑一番,又觉得自己干么笑得像个白痴,才连忙闭上即
将咧到耳际的嘴。
    咽下因紧张而猛分泌的唾液,急速收缩的心脏扑通、扑通敲着快八拍的节奏,她兴
奋地推开门,情绪激昂得苑若目标拓跋刚就在门的那一方等她。
    他刚从后台怒驰奔来,两步并作一步地跨上阶梯,就在快到达楼梯顶端时,忽尔瞄
到心爱的马鞍上沾有尘土,于是掏出水柔塞在他裤袋中的领带,弯下腰来以意大利进口
的纯丝质表面擦亮他的鞋。
    便是此刻,黎琪霍然将门由外向内推,接着动作迅速确实、鬼头鬼脑地潜进来,他
本能地应声抬头仰望,正巧门缝钻来一阵顽皮的风,恶作剧地掀开她的短裙,露出她裙
里面的大片春光。
    几乎是在同时,居高临下的黎琪瞥见他的存在,连他什么都来不及看清楚之际,她
已被吓着地尖嗓大叫:“啊……”
    “嘎?”拓跋刚则是让她既哑又破地喊叫给骇到,惊魂犹未定,紧接着她从天外飞
来一脚。
    他立即闪躲,却忘了人在楼梯上,而错估了本身所处的不利地形,倒霉如他,随着
她的前踩和他的倒退他一个踉跄翻滚下楼梯,然后重重地落至平台上。“哎呀!”
    这一跤摔得不轻。“鸟啊……”真是标准的祸从天降,拓跋刚不禁唾骂,电光石火
间尚不能接受让对方“达阵”成功的事实。
    感冒的喷嚏已搞得他够鸟了,现今又多了这一宗,他心情坏透到瘫在地上不想动,
直到“敌人”嚣张地吆喝传来——
    “不要脸的大色狼!”做贼的喊捉贼的声音总是特别宏亮,黎琪出声斥责。她高站
在原位以防此变态有啥不轨企图,起码门就在她旁边。
    “不要脸的大色狼?”这略带沙哑的鸟声音好耳熟,令人记起那朵鸟“黄花”恰查
某,拓跋刚仰眼眯向攻击者……
    “咦?”这浮躁的低嗓,和前卫骚包的发型与黑色皮革的身影好眼熟,好似中午那
烂死人阿飞,尤其那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耳环和手镯教她看得刺目。
    楼台上的黎琪定下心来瞧仔细。
    这一眯一瞧,两人不禁气血沸腾地伸出手指着对方,再动作一致地张着嘴巴啊个不
休。
    “是你?”拓跋刚淬地用两肘撑起上身,她现在的模样和先前的狼狈大相径庭,但
张牙舞爪的悍样,化成灰他也认得,闷烧的“活火山”于是隆隆作响。
    “是你?”黎琪也异口同声地惊叫。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拓跋刚顿然坐挺身子大咆:“你这鸟女人,你鸟腿长呀?没
事踢我干什么?”
    又骂她——鸟!黎琪跟着大哮:“你这‘楼梯之狼’,姊姊我是为民除害,踢你算
是便宜了你。”
    “楼梯之狼?我是楼梯之狼?我做了什么?”拓跋刚宏亮的吼声,适巧测试国父纪
念馆内的回音效果。
    “你存心站在下面,偷窥女人的内在美。”黎琪想都没想便顶撞。
    “偷窥女人的内在美?”拓跋刚提高嗓门,食指转向自己的鼻梁。“我?”
    “没错,就是你,大色狼!”黎琪双手插腰,双脚与肩同宽地睨着他骂。“我就说
嘛,天底下哪有那么好康的后,这门随便一推就开,原来……”
    “原来什么?”随便的是门又不是他,关他鸟事?
    “原来是你故意要留缝的,然后人站在下面守株待兔,等着就是像我这种貌美的兔
子进来,好满足你变态的偷窥欲。”黎琪自以为拆穿他的西洋镜,洋洋的表情好不得意。
    “貌美的兔子?你?哈,你当天下没女人呀,我要是偷窥你,那我才真的是变态咧,
我……哈啾……”拓跋刚气得七窍生烟,好端端的一句话让喷嚏给煞住,他肝火燃得更
炽。
    “活该。”黎琪幸灾乐祸,岂料接着也打了个喷嚏。
    想想,两人登时又指着对方大叫——“原来是你(你)把感冒传给我?”
    语毕,两人再度同声吼着:“你(你)干么学我说话?”
    那么巧,他俩互睨了下彼此,不想又是一起破口大骂。“谁学你(你)说话来着?”
    喏?这样不行。两人对睨了好几眼,暗中观察对方的动静,冷不防仍是同时叱出相
同的话。“我先说。”
    喔哦,这么有默契?
    两人不信邪,虎咻咻地交眈着,结果竟又冒出一样的话——“凭什么让你(你)先
说?”
    “你不仅爱跟踪,连说话都爱跟屁,小狗。”拓跋刚做鬼脸,这会儿总算抢先她一
步,连忙用她下午临走之前的话来堵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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