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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丽丝.莱辛小说集-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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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一顶猩红色的呢帽下,垂落了一大撮白头发,掩住了脸。她脸上泛呈
不实的粉红颜色——冻昏的红光。那时她仍未死亡,在夜里才断了气。老鼠
沿着墙壁、木条爬上来。老猫冲下楼去,逃离它们,一拐一拐的,逃到院子
里去。

一两个星期后,他们才发现了她。天气转暖,找寻尸体的工作人员闻
到了臭味,爬上险梯,找到了她。她身后有遗物,但不多。

至于那只猫,它在茂密的矮树丛中流连了两三天,注视着人行道卜的
行人,以及大马路上滚滚的交通。有一次,有一对男女在人行道上停下来谈
天。它看到四条腿,于是走上前去,偎着当中一条抚擦。一只手弯下来轻拍
抚摸了它一下。然后那两人走了。

老猫眼看找不到新家,只好上路去。它一路嗅,一路闻,走过一个院
子又一个,穿过一间间空房子,最后来到了一个古老的教堂墓地。墓地上已
有了几只流浪猫,它加入了它们的行列。那个地区上,从此开始出现了一大
群的野猫。它们捕食野鸟和草丛中的田鼠,饮喝水滩的水。在冬天未去之前,
它们生活上有点困难;在两次长久的寒流侵袭期间,地面上都是雪,没有水
滩,无水可喝,而在白色雪地上,猫没有隐身之地,鸟也难捉。但大致上,
总算过得去。它们当中有一只是母的,因此很快就生出了一大堆来,到处都
是猫。它们野得简真就不像是在市区里过活的。而在伦敦那一小平方哩的地
区,就有了五六大群这样的野猫。

市府官员于是来捕猫。有些逃去,躲开。騠比给捉了。它不但又老又
僵,老鼠咬的伤仍叫它一跛一拐,而且它不怕生。人来捉它,它根本没逃,


任由人抱走。

“你可是个老将,可不是?”抱他的人说道,“真正的老姜,真正的老流
浪。”

猫很可能还以为它又找到了个人类朋友,找到了个家。

可是并非如此。那个星期捉到的野猫就有好几百。騠比驯服,喜欢亲
近人,要是不是这么老的话,或许可能找到新家,但它实在太老,又一身恶
臭,体无完肤。因此他们给了它一针,就如我们所说的,“让它安息”。

一封未投邮的情书

对,当我说,“我不需要丈夫,我有的是丈夫”时,我看到了你太太脸
上的表情。

她没有和你交换眼神,因为她不须这么做。稍后回到了家,她会说,“怎
么这么做作!”你则回答,“别忘了,她是演戏的。”你这一句话的意思和我
的完全一样,只是我没有说出来罢了。这一点,我很清楚。而我也非常希望
她听到了你这一句话,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假如你太太没有听到你
这么说,那就是你的小器艹果,我不会原谅你。

既然我能基于苛求挑剔的理由,而过独身的生活,那你的太太一定是
和你一样的好艹果。

我那些丈夫,他们点亮了我的灵魂(对,我知道假如我使用“点亮”
这个比喻,你太太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笑容)。他们并不比你差。。我知道
我现在是在暴露自己的弱点,承认你太太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伤了我。难道
她不知道我即使在当时,仍不过是在扮演我的角色罢了?啊,不,总之,你
太太这么做,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不会,我不原谅你。

假如我当时说的是,“我不需要丈夫,我有的是情人。”那饭桌上的人
都会哈哈大笑,因为从我嘴中说出来这类陈腐的“放肆之言”,并不稀奇。
年华将逝的名星,迟暮美人。。“我有的是情人”——虽可悲,勇气却不小。
对,那样说,太简单,太平淡了,对任何“美丽迟暮”的女名星都适用,但
却不适用于我,不适用,因为我毕竟不是任何女名星,我是维多利亚·卡灵
顿,我知道我身上什么东西到了期,什么过了期。我知道什么是适合的(不
是适合我,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适合我所代表的)。你以为我不会用别的回
答。例如,“我是艺术家,因此是男女同体。”或是,“我在身体里创造了个
男人,和我的女人对配。”又或是,“我已把我灵魂里的男性分子物化了,我
从这个泉源创造艺术。”啊,我并不笨,也不是无知。我知道我们这个时代
的各种语言,不会不知道怎样使用,但要是我昨天晚上说了上述任何一句,
结果如何,想象得到吗?我说出来的不是由衷之言,你们个个都会觉得不自
在,不高兴,事后会说,“女演员不该说聪明话。”(不是说你,是说其他那
些人)。或许他们不是真的认为女演员该愚昧无知,但他们常前后矛盾,前
言不对后语,就表示了他们有此看法。当我说“我不需要丈夫,我有的是丈
夫”时、他们默不作聱,那是对的。那句话就是我该说的,不止是“做作”、
“放肆”而已,那是项宣言,他们不得不接受。


你有没有想过人家为什么老用“做作”来形容女演员?(你当然想过,
你对我又不陌生。但和你这样谈话,很有意思。)前几天下午,我去看爱玛·潘
特的新戏,看完后我去后台恭贺她(她一定听到了我在场的消息,不去看她,
她会伤心。我就不一样,我不喜欢人家出于不得已才来看我。)我们坐在她
的化妆室里,我看着她卸妆。我们年龄相若,都是演戏演了几十。。我觉得
她的脸就是我的脸,我们的脸都一样,其实每个真正会演戏的演员脸孔都相
同。不是,我不是说我的脸或她的脸是“戴了面罩”,而是由于我们的脸孔
随时准备装扮成别人的脸孔,变成别人,以致把自己的本质磨损得太厉害,
几乎就像挂在化妆室的道具,随时可取下来使用。我们的脸,表情经过了清
洗,显得平实、空洞,像张松木桌子,还是块木头地板。我们的脸,既谦虚
又谦卑,随着时间的流逝,流失了她的,流失了我们的“性格”,流失了我
们的“个性”。

我看着她的脸(人家说我们是死敌,人家说我们都是“伟大”的女演
员),我突然有股冲动要向她的脸孔致敬,因为我知道在那张干净平淡的表
情背后,她付出了多少,而我又付出了多少。我已扮演了上千的漂亮女人,
我的五官在粉墙之下随时要保持适度,保持适宜,以便他人使用。

参加宴会,一身盛装,恢复“个人”身份时,我总是依照自己的和他
人的记忆,保存一向为人所知的“美丽”,掩藏容貌上那份平淡无特色、隐
姓埋名的基本特质。当然,这份美丽现已几乎荡然无存,那轮廓分明,甜美,
辛辣,颠倒众生的脸孔已差不多不复存在(男人并不知道那美丽的脸孔并不
是真正的我,那只是为了工作,在本质干净的脸上添加上去以便工作上慢慢
使用的而已)。昨天晚上坐在你和你太太对面时,我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观。
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富于人性。她的漂亮不戴面具,表达了她情感上的
每一个微末细节。而你,不做作,不装模作样。可是我自己,我看得出我那
十分白皙的肌肤正从“美丽”中逐渐消失;我看得出自己的笑容如何,虽然
即使是现在,偶尔仍然“甜美得慑人心神”;我看得出自己的眼睛如何,虽
然即使是现在,仍然“水汪汪,深沉沉”。。但我也知道,在座的每一个人,
即使不自觉,也都留意到我那张随时可以使用的工作日脸孔,表情冷漠、朴
实,而由于那张工作脸孔和我这著名女星的“个性”之间有出人,使得我所
说的,所做的都显得做作,使得我免不了会说,“我不需要丈夫,我有的是
丈夫。”然而,其实啊,即使我整晚什么都不说,一字都不说,结果依旧一
样:“她多做作,当然了,她是演戏的嘛。”

然而我所说的、一点也不假:我不再有爱人,只有丈夫,这话不假,
自从。。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写这封信给你,这算是一封对你表达敬意的信,答
谢你在我生命中所给予我的。不过我写这封信,也可能仅仅因为我今晚忍受
不了我这个角色(生命中的角色)的寂寞而已。

在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每一个我认识的男人,甚至仅仅听到过的
男人,又或在报纸上看到照片的男人,我都把他当成情人。我把他当情人,
因为那是我的权力。他可能听都没听过我这个人,他也可能认为我丑死了(女
孩子时代的我并不十分媚人——我的外表是属于五官显目,皮肤白皙,头发
鲜红,稚气未脱的类型,但在女孩子时候,我皮肤奶白,头发猩红,五官彼
此不成比例。我只是化了妆上了舞台才漂亮)。。他可能觉得我无法叫人接
受,但我还是要他。对,那时候,我有许多幻想中的情人,真实的则一个都


没有。有血有肉的男人没有一个比得上我想象中的男人,没有哪一个唇,哪
一只手能像我所幻想中的那样感动我,像上帝那样。这在我嫁了第一个丈夫,
之后嫁了第二个时情形仍然一样。他们两人我都不爱,而多年来我也不知道
“爱”的意义何在,直到,正确的说,我32 岁那一年,那年我生了一场大
病。没人知道我为什么生病,或是怎么病的,我自己知道,因为有一个重要
的角色我很想演,却落了空,因此失望得病了一场。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没获得那角色,完全正确。我年纪大大——假如
我演了那个角色——天真可爱的女孩子(那时我自认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上
天恕罪),我就得连续演个三四年,因为那出戏不断地上演,而我也会沾沾
自喜不肯放手。结果会怎么样?我快近四十,老得再也不能扮演可爱的女孩
子,于是就会像许多女星那样,扮演可爱的女孩子并没有烧尽她们的年华,
反而用痛苦来烧炙伤口止血。于是角色越演越小,之后,变成个“性格”演
员,之后。。

但我却病重卧床,不想复元。我以为自己是因泄气而生病,事实上是
多年的重压,我不知道如何排除,包括如何看待自己。然后我爱上了我的医
生,现在看来是无可避兔。

当时自己却认为是奇迹,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爱上了人。而我用“爱”
字,仿佛我没有嫁过两次,没有过十几二十个梦中情人似的。原因是我无法
操纵他,平生第一次我身边的男人保存了自己的本色。我不能按照自己的意
思牵动他。他的唇,他的手,感觉如何,我都不知道。对,我得等待他来决
定,来行动。而当他确实成为我情人时,我像个小女孩,不知所措,只能等
待他先行动,才跳跃迎合。

他爱我,那是当然,但不像我爱他那样的深,且在适当的时机离开了
我。我恨不得一死了之,但也就在那时我了解了自己的情形,而且心怀感激。
我发现我平生第一次真正扮演了女人,有别于那个要命的人物——“可爱的
女孩子”——也有别于“女主角”。

我自己以及其他的人都注意到我进入了一个新纪元,我获得了重生。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和那个男人相爱的结果,我那第一任丈夫(我是这么
称呼他)别人都把他当做我的医生,认为我和他不过是闹了段可笑的风流韵
事罢了。

他是我的第一任丈夫。他改变了我,改变了我的一生。他之后,在寂
寞不快的狂乱中,我以为我可以恢复他娶我之前的状态,和男人上床(真的
上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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