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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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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大惊,一把捞住,月光下见展昭脸上青色愈加明显,已知是毒气开始漫延。连忙轻轻把展昭放倒地上,在五具尸身上一阵乱翻,翻出一个小小瓷瓶,嗅了一嗅,知是解药,急急倒出一粒纳入展昭口中,随即负起展昭,向开封府急掠。
才一近开封府衙,白玉堂便一迭声大叫起来:“来人哪,快来人哪!猫……猫……你们展护卫负伤了!”
待得展昭悠悠醒转,已是翌日清晨,抬眼见到熟悉的帏帐,已知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主簿公孙策正坐在床前,校尉张龙和赵虎侍立在侧。
见展昭醒来,公孙策立刻搭过他的手腕,凝神良久,面露微笑道:“展护卫脉象平稳,心跳有力,应是无碍了。”
展昭游目四顾,却不见那袭熟悉白影,不觉踌躇道:“昨晚是谁……是谁……”
公孙策了然笑道:“昨晚展护卫中毒,是白少侠护送展护卫回来的。多亏白少侠及时为展护卫拔除毒针,又服了解药,眼下已无大碍,只须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展昭茫然道:“那白玉堂,他……”
赵虎嘴快,已是抢着说道:“昨晚白少侠将展大人送归之后,便生气走了。”
展昭顿时怔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展昭中毒,又兼连日奔波劳累,被公孙策逼着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方许他下床走动。
是夜月明如初,展昭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索性披衣起床,来到院中。
梨花树上那轮月华静静吐放清辉,仔细看去,却已是缺了一条边儿了。
轻风拂过,树叶乱摆,一阵悉悉索索,仿佛那人衣袂翩飞的声音,无数个月圆之夜,那人广襟长衫,袖带飘摇,长剑递出,含笑扬眉:“展小猫,出来陪白爷爷好生打上一架!”
展昭不由一阵恍惚,抬头望向那轮方圆已缺的明月,喃喃地道:“白玉堂……他生气走了……他为什么生气……他和谁生气……”
下
、五月榴花照眼明
晨曦微露,官道上一匹骏马旋风般急驰而过,惊得林中宿鸟“呼喇喇”飞起。
马色通体雪白,银鬃飘拂处宛若游龙;人也一袭白衣,衫袂翩飞间丰神如玉。
这骏马,名眼人一看便知,正是天下名驹“照夜白”,而马上骑者,不消说,自然便是名震江湖的锦毛鼠白玉堂了。
“照夜白”虽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但从昨夜白玉堂把展昭送归开封府后负气离开,一路狂奔,竟是一刻未停,这会子已是鼻息咻咻,脚程眼看着慢了下来。
白玉堂却剑眉倒竖,钢牙紧咬,也想不到心疼爱马,脑子里来来去去,都是展昭瞪着眼睛吼出的那句话:“白玉堂,展某的事,不用你管!”越想越是气恼,“笨猫呆猫臭猫烂猫”恨恨连声。想那不识好歹的展小猫药也吃了,毒也解了,五爷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今后若再管你闲事烂事,五爷就……五爷就……
还未想到五爷就如何,忽听“照夜白”一声长嘶,生生刹住了脚步,白玉堂浑然未觉,骇了一跳。抬眼望去,一水如带,旭日正从江那边缓缓升起,喷薄出万道金光,原来一夜狂奔,“照夜白”脚力惊人,这会竟已到了松江边上。
前面就是陷空岛了,五爷这便回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从此江湖任我纵横,展小猫你当真以为我喜欢呆在开封府那种死板无趣的地方么?
白玉堂一边嘀咕一边咬牙,跳下马来,游目四顾,江边垂杨荫荫,几艘渡船正停在岸头。
正待扬手招呼,白玉堂忽然停住,转思自己不愤那展小猫名号,不顾陷空岛四位哥哥再三拦阻,只身挑上汴京,一呆就是半载。其间四位哥哥几次带讯要己速归,自己全都置若罔闻,这会子突然回去,陷空岛耳目众多,不出三天,便会有消息传到四位哥哥耳中,道是锦毛鼠非但未斗赢那御猫,反倒被气得半夜离京。别的倒好说,单是四哥蒋平的那张促邪的嘴巴就够招架的,再加上个二楞子三哥,这回难免会让他们取笑个够,到时堂堂陷空岛五员外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左思右想,这陷空岛只是回不得,至少现在回不得。罢罢罢,暂时便回金华老家吧,也有好一段日子没回了,侄儿芸生只怕又要长高了不少。
一念至此,白玉堂再不迟疑,纵身上马,双腿一夹,径自离了松江,直奔金华而去。
白家乃金华世家,世代经商,尤以白家香铺海内闻名。到得白玉堂这一代,本有兄弟二人,但兄长白锦堂青年早逝,止遗下弱媳幼子。白家本欲由白玉堂继承商号,但白玉堂从小便生得自由散漫的性子,实不愿受此束缚,因此把家业尽托付与大嫂,自己少年即游荡江湖,闯出响亮名号,并在江湖上遇得四位哥哥,性情相投,遂结金兰之义,自此陷空五义之名闻名遐迩,闲时也是呆在陷空岛居多,家更是回得少了。
算来从十五岁离家,迄今已得五年。五年间四处游历,回金华老家的日子,竟是屈之可数。
这次回到金华,久别重逢,一家团聚。白玉堂见大嫂脸上已有风霜之色,侄儿芸生也已和自己齐肩,想想自己甩手自去,幸得大嫂本是大家闺秀,饱读诗书,又兼精明过人,闺中少妇独力支撑,把白家商号经营的日益红火,不免心生愧疚,竟把散漫之心收了许多。
白夫人喜食石榴,自过门后,便在庭中置了不少,十几年间已长得亭亭如盖,眼见得绿荫侵檐,碧叶缥青,白玉堂高兴之时,便在石榴树下教侄儿芸生武艺并机关消息之术,一家大小,其乐融融。
只是闲暇时分,心里仍不免耿耿,把这次不能回陷空岛,全算在了展昭头上。想那展小猫和自己一样,少年成名,南侠之称名震江湖,却不料竟投身官府,做了朝庭鹰犬。这也还罢了,自己和他相斗半载,倒也知道他屈身庙堂,非贪天恩雨露,实为守定青天,造福百姓。怎奈那人官字加身,性子竟都变了,痴心报主,愚直仇人,生死关头,还在絮絮叨叨什么高风亮节黎明圣贤官府律法,正应了那句:缄藏俊辩黜聪明,收卷精神作愚鲁,怎不让白五爷一大笑!哼哼,如此迂腐之人,白五爷一辈子见不着才好!
在家里住了几天,到底按捺不住好动的天性,白玉堂进进出出,只觉无趣。但陷空岛不想回,汴京城回不得,憋闷的狠了,白玉堂少不得又咬牙切齿把展昭痛骂一通。
江南本就入夏早些,五月天气,已有夏日炎炎之势。这日午后,白玉堂心中焦躁,更觉闷热,只把手中一把白纸折扇摇得“哗哗”山响,忽觉丹华灼灼,耀眼生明,原来院中的几株榴花,竟在不留意间,次第开了。
蕊珠含火,一庭如焚,白玉堂心中欢喜,笑道:“我竟忽略了家中这般景致,果然是一朵花开千叶红,开时又不籍春风!”抬眼见白芸生正揉着眼睛走出来,上前一把扯住,笑道:“小子,私塾也上了几年,却不知这肚子里墨水如何?今儿个这榴花开了,二叔便以这榴花为题考考你,你可知这石榴的来历?”
白芸生午睡才起,正自懵懂,闻言迷迷糊糊答道:“母亲爱吃石榴,便叫人在院中种了几株。”
白玉堂哈哈大笑,忽闻 “嗤”的一声,白夫人立于廊下笑道:“傻小子尽说傻话!芸生,你二叔诗剑风流,你好生跟二叔学着点。”
白玉堂把手中折扇向白芸生头上“唰”地一拍,笑道:“傻小子听好了,这石榴原非咱们中原特有,而是西汉博望侯张骞出使西域时从波斯带回,所以后人才有诗云‘不因博望来西域,安得名花出安石?’”
白芸生揉了揉被打疼的脑袋,想了想道:“我知道了,我们先生曾教过一首,‘蝉嗓秋枝槐叶黄,石榴香冷愁寒霜’,二叔,对不对?”
白玉堂向白芸生头上又是一拍,笑道:“你说的是秋天的石榴,这会榴花才开,哪有什么劳什子‘愁寒霜’?”
白芸生苦着脸,忽然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深红敢教染绛裳,绿云堆里润生香’,二叔,这句可还使得?”
白玉堂听到“深红敢教染绛裳”一句,心里没来由地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点头道:“这句不错,还有呢?”
白芸生见二叔肯定,大是得意,歪着头想了一瞬,道:“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白玉堂又是一呆,满眼榴花半吐,色若红巾,春天已逝,喧嚣一时的俗桃艳李都不见了,只有榴花,不借春风,不怨东风,默默地孤独地开着。
白芸生眼巴巴等着二叔夸奖,却见白玉堂怔怔地看着庭中榴树,目光一眨不眨正在发呆,不由叫道:“二叔……”
白玉堂回过神来,抬手一挥,道:“自己去玩吧。”把白芸生打发走了。
白玉堂此时已满心满脑全是展昭,眼前的灼灼其华渐渐化成那一袭飘逸红裳,过往种种纷至沓来,月下斗剑,楼头醉饮,那展小猫虽是迂了些,但放眼天下,除此一人,谁还配做白五爷的对手?
天下人都知道白玉堂挑上汴京是为了展昭,但白玉堂却从未想过自己怎么会甘心滞留京师,半载竟然未曾稍离。初见时节,那人红衫猎猎,照眼生明。相斗日久,原来的一腔争锋之心,竟不知何时添了惺惺相惜之意。见那人只身孤影,游走于庙堂江湖,不卑不亢,不怨不慕,正如眼前榴花一样,不去凑蜂围蝶闹、百花争媚时的热闹,却在最清淡的花期开出夺目的红艳来。
不说相知,也不说相敬,但白玉堂知道,不论在哪里,他和展昭彼此却能叫得应对方。紧急关头,烟花示警,第一个来的,总是展昭;而上次的弹剑报讯,展昭要告知的,分明也是白玉堂。就这样放心地把生死交托给了对方,兜兜转转纠纠缠缠,总有些事和人,让自己欲诉不能,欲罢不忍。
忽想到上次之事,若自己晚到一步,只怕展昭就……
白玉堂猛地惊出一身冷汗,这几日只顾了恼恨展昭的迂腐蠢呆,却没顾及到展昭的安危如何。那句话蓦地又兜上心来,“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金华不比陷空,这段日子也没个消息传来,不知展昭到底怎样了。那小猫的性子,自己已是深知,一脑门仁义道德,一肚子慈悲心肠,平时有自己看着,还时不时弄得七痨八伤的,这回自己撒手不管,那展昭……
若世上没了展昭……若世上没了展昭……
白玉堂汗水涔涔流下,不敢再想,大步走向前庭,一迭声地叫着白福,只叫赶快备马。
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白玉堂更加焦躁,直冲出门去,却和匆匆赶来的白福撞了个满怀。
白福只跑得气喘吁吁,见是白玉堂,忙道:“二爷,二爷,展大人……他……”
白玉堂只觉心中乱跳,劈手揪住白福前襟,厉声喝道:“展昭出了事?”
白福越急越说不出,只是摇头,喘了一会,才道:“我方才……在铺子里……看见展大人……”
白玉堂眼前一亮,道:“确实是展小猫?你没有认错?”
白福忙不迭地点头,想了想,又连忙摇头,他曾随白玉堂在京师住过一段时间,对自家二爷动辄就去找人家麻烦的展大人印象深刻之极。方才他正在铺子里盘帐,却见眼前一人缓缓走过,蓝衫落落,丰神俊朗,却不是展昭是谁?这才忙忙地过来报讯。
白玉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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