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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寡母 --第3部-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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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孙莉寝室四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还别说,人家还真团结,真亲热。孙莉冲我笑笑,我也想回笑一下,但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等同学们都坐好了,我问孙莉:“咱们谁先说?”
孙莉也不客气,道:“那就我先说吧。”
我说:“好。”
她微笑着,就像没事人似的,走上前台。
她看看大家,开始说道:“今天这个班会有点特殊,我往这儿一站,好像要对抗整个班委似的。其实,我可真没这意思,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请班长和生委跟我们解释一下班费是怎么花的。这绝对不过分吧,班干部是公仆,咱们同学是主人嘛,大家说对不对?”
她的口才不错,而且还很会调动氛围。这时,她寝室的同学纷纷响应她,说:“对!”不想大师却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孙莉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继续说道:“我绝对没有任何难为班委的意思,只要班委能把每一笔班费的支持都算清楚,我绝对支持班委工作,肯定把班费交了。”说到这儿,她往台下看了看,随即转换口气道:“但是,如果班委只是拿大概的数字对付我,对付全班同学,那么我不管其他同学怎么办,反正这钱我是绝对不交。”
说完,她径直走下讲台,狠狠地瞪了大师一眼。大师悠闲地扭着头,毫不在意。
我真是佩服这小姑娘,说话条条是道啊。但我不想和她废话,我走上前,把这一学年的班费一笔一笔罗列出来,写到黑板上。我问同学们:“大家说,这个账目对不对?”
很多同学都在下面附和。班费本来就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孙莉站起身。我向她一摆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是要中秋节聚餐的清单吗?这个单子就在我手上。”说着,我把菜单拿出来。
她有点不相信。我没理会她,而是把上面的菜名一一写到前面,然后我问大家:“同学们想一想,咱们当时吃的是不是这些菜?”
同学们纷纷点头称是。孙莉看得目瞪口呆。
我把每道菜的价格写到菜名下面,加起来,同我原来报的数字分毫不差。此时,就是孙莉寝室的同学也都一脸尴尬。
我说:“班会就开到这儿,交不交班费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我决不强迫你们。”
一些男生哄堂大笑。孙莉脸上挂不住了,我清晰地看到她的面孔扭成一团。最后,她愤怒地对我说:“林海,你手上早就有这个菜单,可是你却骗我说没有,你真卑鄙。”
我冷笑道:“我今天中午才找到的,是因为你逼着我我才去找的,你去问问别的班,哪个班的班费记录的像你要求的那么清楚。你可以说我卑鄙,但你别忘了,我拿到这个菜单后就通知你班会不开了,是你非开不可。就算我确实卑鄙,可这也证明不了你的高尚。”
她气得直哆嗦,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语气平静地宣布:“散会。”
同学们纷纷离座。孙莉寝室的同学也都低着头走了,只剩下她孤家寡人。奇怪的是,今天李松一直都没露面。
我叫上刘月去吃饭,一路上,刘月都很兴奋,她笑着对我说:“你在台上的表现真酷。”
我摇摇头,虽然大获全胜,但我心里却一点都不高兴。而且我在想:是不是我对孙莉太过分了。
刘月读懂了我的心思,她安慰我道:“你别怪自己,你不让她尴尬,她就会让你尴尬。”
我想想也对,于是轻轻地说:“她这叫自取其辱。”
《孤儿寡母》第三部061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试一个接着一个,先是英语四级,后是专业课。我们忙得晕头转向,但总算都应付过去了。待考试完毕,学校就放假了。
因为都是第二天的火车,同学们回到宿舍,百无聊赖,眼巴巴地等着天黑。
吴宇突然提议道:“咱们一会儿出去吃火锅吧。”
一说到吃,顿时群情激昂。只有大师撇嘴道:“火锅好吃,但钱从何而来?”
袁若海说:“吴宇提议,当然是吴宇请客了。”转而对吴宇说:“哥们,够意思,今天你请大家,开学后我请你。”
吴宇慌了,忙解释道:“我可没钱请客,我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凑份子。”
同学们空欢喜一场。但吃的欲望已经被勾了起来,再想压制就势比登天了。大家决定凑钱吃火锅。在吴宇的带动下,同学们纷纷翻箱倒柜,经过一通忙碌,全班十多个男生总共凑了不到一百块钱。我们看着那些零零散散的角币,都垂头丧气。
看样子吴宇是想吃火锅想疯了,他抓耳挠腮,不断地在屋子里转圈儿。最后,他惊呼道:“有钱了。”
我们狐疑地看着他。他兴奋地指了指书架,道:“又一个学期过去了,剩那么多旧书,摆在桌上占地儿。我们把它们卖了,岂不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我一听,这简直是饮鸩止渴,刚要反对,周围同学却纷纷举双手表示赞同。
吴宇对大师说:“你们隔着窗户往下扔,海哥在下面捡,我去外面去找买主儿。”
我服从指挥,跑到楼下。外面冷风阵阵,残雪随风飘舞,寒气逼人。大师把窗户打开,一脸兴奋。袁若海更是手舞足蹈,他们将那些没用的旧书全都甩了下来。一时间,书和报纸漫天飞舞,让人目不暇接。虽然都已没用,但我看了,还是有点心疼。
这时,吴宇找来一个收破烂的老头儿。老头儿看到那么多书,眼睛都直了。大师等人下楼,我们帮着老头把书捆好,最后结账,竟然卖了一百八十多块钱。
我们把全班男生招集起来,浩浩荡荡地走出学校,去吃火锅。
那一天,我们吃得畅快淋漓,从下午三点直折腾到晚上十点。用大师的话说,那就是一定要把所有的钱都花个精光。最后,我们直吃得杯盘狼藉,喝得昏天黑地。有几分放荡,有几分颓废,但在那流金的大学时代,在那段充满激情的岁月里,那种近乎放纵的生活,却也带给我们太多的欢乐。
后来,我去结账,竟然还剩下几块钱。吴宇要了十串羊肉串回来分发。同学们都已酒足饭饱,纷纷摆手表示不要。吴宇自己便照单全收了。我们走出饭馆,吴宇一手捏着肉串,一手拎着啤酒。边吃肉边喝酒,颇有古代酒仙的风范。肯定有朋友要问,他不是酒量不大,经常率先喝醉吗?其实,今天也是如此。只是时间较长,他先醉了,而后又醒了。
我们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倒头便睡。
第二天早起,吴宇要走了。我把他送到车站,塞给他五十块钱。他和我推辞道:“海哥,不用。”
我说:“昨天你把自己的口袋掏个精光,现在肯定身无分文了吧?虽然有车票,但路上你总还要吃饭啊。”
吴宇挠挠头,把钱收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他上车前,对我恋恋不舍,道:“海哥,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我说:“好。给我带点咱妈最拿手的腊肉。”
他点点头,眼圈发红。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十八个月没有回家了。
我站在月台上,直到火车启动,最后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送走吴宇,我独自赶回学校。我早就和妈妈商量好了,这个寒假我们都不再回家。我想利用这个假期好好赚点钱。但只要想到这个春节,我们母子三人不再会团圆,我的心里就会感到阵阵酸楚。
我回到宿舍,整个楼都已经空了。不知为何,我的心里也空荡荡的。第二天早起,我坐车到重庆路去找家教。当时我脑子里有一个特宏大的计划,那就是每天上下午外加晚上,我要做三个家教,一个月下来,怎么也赚他两千块钱。
应该说我还算幸运,当天就找到一份。没过几天,三份家教便凑齐了。这下我可忙活开了,天天围着这三家转,从早到晚,终日不得休息。好在我辅导的都是初中生,给他们讲那点知识毫不吃力。虽然做家教是我谋生的手段,但我教起他们来还是一丝不苟。我带的三个孩子都很好学,也挺聪明,每天给他们讲课,同他们一起做题,我倒也乐在其中。
唯一让我郁闷的是晚上那家。女主人很热情,但更爱占小便宜。说好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但只要到下班时间,那孩子就会缠上我,四处找题让我讲解,不拖上一个小时绝不罢休。
有一天,实在太晚了,都十点多了,可那孩子还是没完没了。我有点厌烦了,说:“就这样吧,我明天再给你讲,你先把我今天给你讲的好好消化一下。”
那孩子看看我,无奈地点点头。
我起身告辞,女主人有点不太高兴。我想,顾不了这么多了,就是现在走,等我回到学校也得十二点。我围上围巾,戴上手套,穿上羽绒服,待全副武装完毕,推门跑到楼外。那时是东北气温最低的时节,在晚上,是接近零下四十度的低温。我戴着皮手套,里面却凉得跟冰窖似的。我在楼下找到自行车,飞身骑上去,吸着冷气往回赶。
那天也倒霉,我骑着骑着,又下起了雪。这不奇怪,在长春,隔三差五就会下雪,而且往往都是鹅毛大雪。我缩着脖子使劲儿往前蹬,也着急也不着急,反正路还远着呢。好在天晚了,路上车辆行人都很少,我可以适当加快速度。
四十多分钟后,我骑到了前进广场。到了这儿,我感觉就像到了家一样,学校就在眼前啊。不过,这儿的路特别不好走,原本这个路段的雪是我们学校负责清扫的,但寒假同学们都回家了,再下雪根本就没人管。几场大雪过后,地面结了厚厚的冰层,汽车在上面驶过,把它轧得像镜子一样光滑。我每次从这儿走都小心翼翼,司机们也都非常谨慎。
那一天,我还特意下来,推车前行。但我刚走到马路中间,就觉得眼前一亮,一辆轿车飞快地向我驶来。我下意识地准备躲闪,但那辆车实在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它重重地撞在自行车上,自行车当时就飞了,我也被甩了出去。我只听见耳畔响起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而后就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苏醒过来。我努力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我想爬起来,全身都钻心般的疼痛。而且,我发现我的衣服已经同冰雪粘在了一起,摸摸我的脸,我的双手,上面粘糊糊的,肯定都是血迹。身边是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呼啸的北风和迎风飘洒的雪花。偶尔有汽车在这里飞速驶过,它们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车轮带起的积雪砸在我脸上,那种刺痛的感觉提示我还活着。
当时我惊恐万分,一种求生的本能支撑着我坐了起来,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的事情了。我小心翼翼地拽着衣服,虽然上面已经粘满血迹,但那毕竟是冬云送我的礼物。等把衣服从冰上揭下来,我开始举起胳膊,向过往的车辆示意,我希望它们能停下来,把我送回学校。但每一辆车都疾驰而过,他们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最后,我挣扎着站起来,但右腿疼得要命,根本就走不了路,而且我的右手掌肿得像馒头一样,稍微碰到它我就会出一身冷汗。我只站了一会儿就又趴在地上。我都快绝望了,感觉死神就在眼前。那一刻,我真是想了很多东西,甚至我都想到我已经死了,妈妈和弟弟对着我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想着想着,我掉下了眼泪。我咬着牙对自己说:一定要活下来。既然走不了路,那就爬吧。我伏在雪地上,艰难地爬行。我当时已经转了向了,根本不知道学校在哪儿,只是对着有亮光的地方爬过去。
我已经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我曾经觉得我独自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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