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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华学园捉鬼奇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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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眼光仿佛有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打量她的同时将她的内心看得彻彻底底,楚云飞眉头皱得更深了,将杨飒拉到自己的身后,不友好地回望这名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老人。
    塞勒突然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对身后的年轻人说:“帕克,我们走吧。”
    “是的,爷爷。”名叫帕克的年轻人小心地掉转轮椅,在几个熊一样强壮的保镖护送下离开了会场。
    短暂的沉默后拍卖继续进行,杨飒看着脸色阴沉的楚家两父子,奇怪地说:“这位老人家是谁?为什么……大家似乎都对他很畏惧?”
    “他叫塞勒,是纽约黑帮的最高统治者。”楚云飞用低沉的语调说道,“以手段狠辣闻名于世,年仅四十岁就成为纽约的地下皇帝,几十年来叱咤风云,几乎成为黑帮的一道图腾。”他微微顿了顿,继续道,“据说他经营着一家‘屠宰场’,却从来没有人敢将他绳之于法。”
    “屠宰场?”
    “看过《人皮客栈》吗?”楚云飞握她的手紧了紧,杨飒茫然地摇头,他叹了口气,说,“所谓的‘屠宰场’,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杀戮的场所,只不过杀戮的对象是人。他们将流浪汉、背包客等人绑架起来,在一个特定的地方供某些变态的人肆意宰割杀戮,并以此为乐。塞勒据说就开了这样的一个‘屠宰场’,这个传言,令整个纽约的人都谈塞色变。”
    杨飒打了个寒战,额头不由得渗出些汗珠,道:“一定……一定是谣言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天下之大,可谓无奇不有。”楚云飞冷笑,“长在日光灯和阳光下的孩子,对这个世界知道得是多么的少啊。”
    “好了,云飞。”楚知寒打断他的感慨,道,“祸从口出,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楚云飞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为什么塞勒看杨飒的眼神这么奇怪?莫非他看上她的蓝钻了?如果是这样还好,要是他看上的是杨飒的人……他不敢再想下去,看来,他必须好好地研究研究,怎么才能够像在大夷城中那般,熟练地运用自己的力量了。
    一条红色的丝帛在空中飞舞,那暗红色的身影站在‘依莎贝尔’重重叠叠的屋顶之间,冷静地注视着花园里的一切。红色的发狂乱地舞动,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孔,只露出一小段鼻子和朱红的唇。娇俏的唇角微微向上翘起,形成一个优美却神秘的弧度,用呢喃一般的声音道:“终于找到你们了,将我与母亲推向灾难与毁灭的仇人们。”
 
  诡画(七)
    辛西亚开着车,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这么多年了,他们家族寻找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让她找到了那幅画,却没有那个实力购买它,这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这一定是上帝的旨意。她的左手握住挂在胸前的白银十字架,脸上是化不开的哀伤,等待了几百年,追寻了几百年,到最后依然是一场空。看来他们要继续承受那个诅咒,直到他们家族最后一个成员死亡的那天。
    那是祖先所犯下的罪行,可是她想不出理由为什么要他们这些后辈来承担,他们并没有任何罪孽,为什么他们要承受那本不属于他们的痛苦?
    她叹了口气,又将左手放回方向盘上,却觉得触手之处一片冰凉,有什么粘粘腻腻的东西。她一惊,看过去,顿时面白如纸。原来在那方向盘上,缠着一束红色的头发,上面染了一些液体,使得它的颜色越发深沉。
    她倒吸一口冷气,炮烙一般缩回自己的左手,白皙的手指上粘满了猩红的液体,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是血!
    她猛地一惊,车已经驶到了一个岔路口,一辆几吨重的大卡车横冲出来,眼前只剩下卡车车厢那令人心惊胆战的绿色。
    “啊——”辛西亚惨叫,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利的吼叫,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吓得闭上眼睛,双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盘。
    车停下了,强大的惯性让她身体猛地往前一倾,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额头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痛,一丝细小的热流蛇一般滑了下来。
    车窗外响起路人的惊呼和卡车司机的叫骂,辛西亚缓缓地抬起头,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意识,看见自己心爱的法拉利与那卡车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映在车前窗上的几乎全是卡车车身上那刺目的绿。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窗外指着她骂,见她额头受了伤,又是外国人,才住了口,悻悻地回到车里,将车开得无影无踪。
    辛西亚看着面前人潮涌动的大街,满眼茫然。方向盘上的红色头发已经不见了,手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血迹,它们来得那么蹊跷,走得又那么奇怪,就像从来未曾出现过。
    这是怎么了?辛西亚终于开始后怕,抬头看着后视镜里自己受伤的额头,几乎满脸都是血。刚刚的难道都是幻觉吗?可是幻觉又怎么会这么真实,连手上的触感都真实得要命,难道她精神出了问题?亦或是诅咒提前几十年出现了?
    “我们在天上的父啊,请保佑我。”辛西亚抬手去握胸前十字架,脸色却变了,那十字架已经有了裂纹,被她轻轻一碰,便散成几块,掉落在地上。
    “主啊。”辛西亚惊呼,“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诅咒!诅咒降临了!我才二十二岁啊!”
    “呵呵呵呵……”遥远的地方响起银铃般的笑声,路边高高的大厦顶端,站着一位红衣女子,对着那缓缓启动的法拉利放肆地笑,笑声里充满了邪气。
    “好好享受你的生命吧。”红衣女子用妖娆声音道,“复仇才刚刚开始。”
    
    推开寝室的门,方木立刻衔着拖鞋跑了过来,杨飒感觉全身酸痛,特别是那双腿,痛得钻心,就像是快要折断了一般。看来她果然是不适合穿高跟鞋的,也不适合这样的衣服,天生的穷命啊。
    李幽坐在沙发上,一抬头便吹了声口哨,用研究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不错啊,阿飒,看起来的确像个名门闺秀呢。”
    “算了吧。”杨飒以极其夸张的姿势倒在沙发上,身体僵硬得像快石头,“要我天天穿这样还不如让我死掉算了。还是T恤牛仔适合我。”
    “怎么样?楚少爷是不是一看见你这个样子就立刻傻眼了。”李幽靠在她的肩膀上,伸出手拿起她胸前的蓝钻,细细把玩,眼里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错了,他不是看到我傻眼,是看到我的钻石傻眼。”杨飒像蜡像一般躺着,只有嘴巴还在一开一合,“真难以想象,我奶奶竟然给我留了这样的东西。”
    “这颗钻石肯定大有来头。”李幽断言,“你祖母以前是做什么的?家世如何?如果是没落的世家子弟,又在深山里没有经历十年浩劫,倒是有可能留下这样的宝物。”
    杨飒苦笑:“可惜,我对奶奶的过去一无所知。”
    “那你父母呢?你父亲是做什么的?母亲又是做什么的?”李幽继续追问,杨飒一下子愣在那里,如同一根鱼刺卡在喉头,什么话也说不出,堵得慌。
    不知道,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
    一股浓烈的悲哀海啸一般汹涌奔腾而来,几乎将她淹没,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以前只是认为祖母是巴瓦山寨的山民,父母也应该是山民,在山上耕种那肥沃的土地,只要懂得满足,生活就无忧无虑。
    但是今天,他却感觉一切都颠覆了,她不了解她的父母,他们离她那么遥远,遥远得不可企及。
    李幽见她感伤得快要哭了,连忙拍拍她的肩,转移话题:“今天的拍卖会怎么样?楚云飞买了什么?”
    杨飒努力压下悲伤,定了定神,说:“什么也没买。”
    “那真是太遗憾了。”李幽对楚云飞的事情没有太多兴趣,只是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却听杨飒说:“小幽,你知道塞勒吗?”
    一听到这个名字,李幽脸色刷地一变,奇怪地看着她,说:“你怎么会知道塞勒?”
    “这……”杨飒将拍卖会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李幽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才说,“塞勒竟然会为了一幅油画亲自来中国,真是奇怪。看来那幅画,对他一定特别重要。”
    门铃突然尖声大叫起来,催命一般急促,一声高过一声。李幽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十分不满,不耐烦地起身,打开了房门。
    然后,杨飒便看见她身形一起,急速向后退了几步,全身上下突然之间溢出强烈的防备气息。两个身材高大,戴着墨镜,身穿黑西装却仍然能看见肌肉的白人男人走了进来,看了看李幽,又望了望杨飒,径直走到杨飒的面前。李幽一急,一脚狠狠向其中一个男人的脖子踢去。那男子没有闪躲,李幽的脚落在他的脖子上,脖子却一动未动,就好象落下来的不是脚,而是一片轻飘飘的树叶。
    李幽倒吸一口冷气,这人绝对练过硬气功,否则绝对承受不了这一脚,若是普通人,脖子早就断了。
    两个男子仿佛看不到李幽,向杨飒弯了弯腰,说:“杨小姐,塞勒先生想见您,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辛西亚回到宾馆,倒在柔软得可以陷进去整个人的床上,额头绕着绷带,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连抬抬身子,全身的肌肉都酸痛不已。
    今天真是再倒霉不过。辛西亚自己对自己说,连上帝都抛弃她了吗?不仅没有买到画,还……
    突然,她一惊,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为什么楚家父子那么热衷于《侯爵夫人》?听说后来拍走画的是大名鼎鼎的塞勒先生,为什么连塞勒都到中国来了?难道……
    他们也是受了诅咒的罪人?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辛西亚猛地坐了起来,塞勒那里她是断然不敢招惹的,她是不是该去找楚家父子,和他们一起商量诅咒的解决方法?
    她心中一阵激动,几百年来,他们家族第一次找到了当年的同伴。
    倏地,屋子里凭空起了一声呻吟,很低很沉,悠远绵长,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却异常清晰。辛西亚猛地打了个哆嗦,本能地去握胸前的十字架,却摸了空,才想起十字架早就碎了。她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小套房,里屋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呻吟声,似乎就是从里屋传来。
    辛西亚咽了口唾沫,身子往后缩了缩,道:“谁?谁在那儿?”
    没有人回答,呻吟似乎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片寂静。
    一丝彻骨的寒意在她的身体里藤蔓植物般疯狂生长,快速而又剧烈,令她不停地打着冷战,定了定神,又开口道:“谁?是谁?”
    依然没有人回答,静了两秒,空中又起了一声呻吟,这次更加清晰,似乎正来自于内屋。辛西亚觉得心脏都要跳到喉咙口了,颤抖着下了床,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向里屋走去。
    也许是外屋光线太强的缘故,在她的眼中里面只是一片浓重的黑色,她摸索着去开墙上的开关,摸了很久也不得其所。正打算放弃,身后的门却发出嘎吱一声轻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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