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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五号 作者:[美] 罗伯特·谢克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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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新掏出光子湮灭枪,难道它们还敢来试一试?
  它们敢的。
  在他背后,从树丛中跳出一条带有斑点的灰色豺狗,光子湮灭枪开火了。豺狗消失在它跳到空中的那一瞬间——周围只见风吹叶动,气流迅速补充了真空。
  又有一条豺狗扑向狄克松,他微微皱了下眉就消灭了它。不能说这种野兽蠢笨不堪,但为什么它们硬是不理解,非要和他以及他的武器作对呢?这完全是白费功夫。就连整个银河系的生物都将很快学会提防人类的武器,而它们为什么不呢?
  又有三头豺狗从小同方向跳向他。狄克松把光子湮灭枪改成自动射击,手一挥就解决了它们。灰雾纷扬,一片真空。
  他侧耳细听,吼叫声从林中四面八方传来。一群群新的豺狗还在奔跑,想分到一杯残羹。
  为什么它们不怕?
  他突然意识刮:它们没有看见究竟该害怕什么!
  光子湮灭枪消灭它们实在太快,太彻底,太安静了。在光束中倒下的豺狗一下子就被消灭——它们没有来得及哀嚎、嚣叫、求救……
  而最主要的是:它们没有听到射击的爆炸声,这是可以起到震慑作用的。没闻到火药的气味,没有扣动扳机声……
  “大概,它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智慧可以想到这是会致死的。”狄克松想,“它们一点不理解所发生的事情,还以为我是无助的呢。” 他加快步伐向前。
  “反正这也没有什么危险。”他告诉自己,“让它们糊里糊涂来送死算了。不过说剑底,新型号的枪一定得添上发声装置,我想这并不算困难。”
  现在连那头怪鸟也开始大胆了——它们露出牙齿,几乎就在他头顶那么高的地方飞翔。
  “看来,这也是一种猛禽。”狄克松决定把按钮转向自动开火,在树冠上切掉了一个大缺口。
  怪鸟嚣叫着躲起来了,地面上枝飞叶落。就连豺狗也暂时退却。
  狄克松皱了下盾头——在这一刻有根火树枝掉落下来,它是光子湮灭枪切下来的,正好打在他的左肩上。
  光子湮灭枪从狄克松的手中飞出,掉到三米远处,还继续在消灭附近的树丛。狄克松从树枝下面爬过去拿,但是它已被一头怪鸟抢先抓起。
  狄克松立即脸朝下扑倒并紧贴地上。怪鸟带着胜利的号叫摇晃着光子湮灭枪,巨大的树枝落到地上,落下的枝叶蔽暗天空。地而满目疮痍,遍地是洞。光子湮灭枪的光束切断狄克松身旁的树枝,在他脚下掘起泥士。狄克松跳到一边,光束差点扫过他的脑袋。
  狄克松完全绝望了。但怪鸟被好奇心所驱使,它掉转枪管想朝枪口里面瞧瞧,于是鸟头一下就无声无恳息地消失了。
  狄克松立即跳出坑洞抓住光子湮灭枪,防止又被其它怪鸟抢走,他也急忙关上自动开火挡。
  几条豺狗回来了。它们站得远远的,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狄克松没有开枪,他的手还在发抖,这实在不是闹着玩的。最后他转身朝飞船瘸行而去。
  豺狗群也在默默跟着他。
  过了好一段时间狄克松才恢复过来。望着握在手中的闪光的光子湮灭枪,现在他更加尊敬这个武器,顾虑也更大。
  狄克松穿过浓密的灌木林丛,同时给自已烧出一条道路。豺狗时不时地倒在光束之下,但是它们有好几十头,依然越来越近。
  “真见鬼。”狄克松想,“为什么它们就不计算一下自己这方面的损失呢?”他马上又意识到豺狗们是根本不会计算的。
  他开路向前,到飞船已经不远了。狄克松抬脚跨过横在路中的一根原木——然而这根脚下的原木却活了起来,凶狠地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他扣动板机整个有三秒多钟,差点没有打到自己的脚。那生物消失了。狄克松摇晃了一下,滑进了自己刚刚烧成的坑内。
  他重重地跌在坑底上,把右脚髁也给扭了。豺狗围在坑边,露出尖厉的牙齿,目光凄厉凶狠。
  “要镇静。”他告诫自己。接着用两下射击扫荡了坑边的野兽,打算脱身出来。然而土坑的壁非常峻陡,加上它们还被烧熔成玻璃状。
  慌张中他一遍又一遍地朝光滑的平面扑去,然后停下强迫自己思考:既然他落进了由光束造成的坑里,那么也应该让光束来帮他解脱出来。他按住板机不动。切出一条不太陡的斜坡,克服脚部的疼痛爬了出来。
  他依赖着左脚垠难地走着,左肩痛得更加厉害。“这树枝大概打断我的锁骨了。”
  狄克松开始找了根枝条当作拐杖来走。
  豺狗不止一次地扑向他,他也开枪还击,但光子湮灭枪在手中的分量越来越重,兀鹫降列了地面,蹲在被树枝打死的豺狗尸身上。狄克松的眼内时时出现黑影,他努力不使自己失去知觉,因为周围都是豺狗。
  飞船已经遥遥在望,狄克松笨拙地跑了几步就跌倒在地,好几条豺狗同时一起扑上去咬住了他。
  他拼命射击,把它们劈开成小块,连自己的靴子也被切掉了半英寸,离大拇趾真近,他挣扎着爬起向前,同时连连射击。
  最后他来到飞船旁边。当他刚要进入装有空气闸门的舱内时,豺狗已用成了一个圆圈。两条最近的豺狗跳起,但狄克松及时消灭了它们而进去了。他的眼睛重新发黑,喉咙发堵,在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关上舱门后,他坐到了地上,终于得救了!
  但是他马上又听到轻微的“咻咻”声。
  一头豺狗随着他一起进来了!
  他已再没有气力举起沉重的光子抢,f恩他依然在努力,朦胧中豺狗iF在朝他扑来。
  狄克松惊出一身冷汗:他已使不出按动板机的力量。豺狗已经凑近喉管,结果是本能的按机动作救了他一命。
  豺狗尖叫一声就不响了,狄克松也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他久久地躺着,享受依然活着的快乐。他决定就这么躺上一会,然后再离开这里,降落到最近的一个基地上,好好地喝上几口!他还要再找到枪支的发明者,给他脸上照直揍上一下:竞然发明不会轰隆发响的武器,真是一个白痴!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眼下嘛,就躺在阳光下,全身暖洋洋……
  阳光?在飞船里?
  他又坐了起来,腿旁散落着一个豺狗爪子和一条尾巴。在飞船的舱壁上出现一个宽约八分米的锯齿形裂洞,阳光照射进来。在缝隙外面还能看见四条豺狗正虎视耽耽地守候着。
  在打死最后那条豺狗时,他在飞船的舱壁上也打出了一个大洞。
  现在他还看刮了另外几个缺口,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呢?啊,不错,大概也是他打穿的,仵最后的那一百米中的好几次射击,大概也击中过飞船。
  他站起身,仔细地柃查损坏的地方。“这些活儿干得真漂亮、”他绝望地想,甚至有点漠然,“简直真干脆利落!”
  这里是被切断的电缆,那里是损坏的无线电,而这里被巧而又巧地一枪打穿了氧气罐和蓄水池——打得可真准!而这个……不错,这才是最成功的一击——他打断了燃料管,所有的燃料统统流失到了外面,在飞船上形成小洼,又从小洼一点点渗透到地里……
  他现在就是想修复飞船也办不到了,宇宙飞船上根本就没有带上什么焊接设备,只有这把可靠的光子枪……
  一年的时光过去了。由于没有狄克松的任何消息,地球方面派了救援飞船来寻找。船员们受命,如果找到他的尸体,就在半地举行葬礼,但要把试验用的光子枪带回去。
  救援飞船在狄克松的飞船附近着陆,船员们带着极大的兴趣望着枪洞累累的舱体。
  “居然有人连武器都管不好。”机械师说。
  “他在那边!”驾驶员吃惊地嚷道。
  从森林那边传来敲击声,他们急忙赶往那里,发现狄克松还活着。他一边在干活,一边哼着歌。
  在这一年中狄克松造起了木台,还在周围种了菜,菜园是用木栅围起来的。在救援队员走近时,狄克松正在把削尖的木棍钉进土里,以代换那些已经腐烂的木棍。
  “你还活着?”有人高声问道。
  “是啊。”狄克松说,“说真的,日子并不大好过,特别是我还没造成这些小栅时,这些狗真坏,不过我现在已经驯服它们了”
  他开心地笑着,还指指靠在木栅上的弓。它是从具有弹性的树枝上截取下来的,在旁边还有满满一袋箭。
  “我得学会这些,”狄克松说,“你们将会看到被射中的鸟儿如何翮着跟斗跌下来的。”
  “那么光子湮灭枪呢?”驾驶员急于问道。
  “啊,光子湮灭枪!”狄克松也嚷起来,眼中流露出调皮的笑意,“这我可不知道,没有它我也过来了。”
  他继续干着手中的活,尖木棍在沉重而半滑的光子枪托打击下迅速地钉进土中。 


清除服务
 
  平时客人部得在接待室里候着,因为费尔森先生只接见事先约好的来访,除非这位客人特别尊贵。费尔森先生的时间赛过黄金,决不能轻易浪费。
  但这次费尔森的秘书黛伊小姐却破例引见了一位来客,由于此人年近不惑,身着高档西服,手持手杖,彬彬有礼地递过一张印制精美的名片,黛伊就认定他是位重要人物,故而直接带入办公室。
  “您好,先生,”客人在黛伊小姐关上门后说,“我是清除服务公司的爱德蒙,”他向费尔森递过名片。
  “知道了。”费尔森说,他正为黛伊的无章无法而恼怒,“什么清除服务公司?对不起,我并不想和贵公司打交道。”他从软椅中欠身,打算结束这场会见:
  “您当真不需要吗?”
  “我有什么需要清除的?不,谢谢……”
  “如果果真这样,我想您对周围所有的人一定都很满意啦?”
  “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讽刺我吗?”费尔森爆发了。
  “绝对不是。”爱德蒙说,他的表情甚至还带有稍许惊讶。
  “您刚才的意思是说。”费尔森勉强一笑,“贵公司的业务是要把人清除掉吗?”
  “那当然。我无法出示任何书面文件,同时也不做广告,但是我保证,敝公司是一家古老而有信誉的企业。”
  费尔森的目光直逼这位服饰讲究的客人,他就坐在对面,费尔森有点不知所措。
  这人当然是在开玩笑,不言而喻。但又不大像是说着玩的。
  “你们如何处理被清除的人呢?”费尔森问,他现在倒有了一点兴趣。
  “那是我们的内部事务。”爱德蒙先生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从这世界上永远消失掉。”
  于是费尔森先生站起身来:“好吧,爱德蒙先生。请问您上我这儿来到底有何贵干?”
  “我不是已说过了吗?”爱德蒙答说
  “别这么说话,这很不严肃……假如我认定您是当真的,那我可要报警了。”
  爱德蒙先生叹了口气,也从椅中站起:“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只好认为您确实不需要我们了。这说明您对朋友、亲属、妻子都很满意。”
  “我妻了?您对我妻子了解多少?”
  “我什么也不知道。费尔森先生。”
  “您肯定曾向邻居们打听过,对吧?至于我们之间的争吵.那根本不算一码事!”
  “我对您的家庭事务毫不知情,费尔森先生。”爱德蒙又坐回椅中。
  “那为什么要提到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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