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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年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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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姿态,但从来不打听追问,他不至于认为他已经与她熟络到无所保留。更重要的是,她从来没有表现出谈及往事的兴趣,他也不想表现得似乎要刺探什么,贸然对她提起这个名字。
他密切关注着事件发展,同时做着应对各种可能性的法律准备工作。
在邻省,旭昇的产品再度受到与汉江市相同的指控,相关部门正式介入调查,田君培与尚修文赶赴J市,参加旭昇营事长吴昌智召开的紧急会议,商量对策。
旭昇负责质量管理工作的是吴昌智的二女婿魏华生,他面临很大的压力,却一直坚称,从工序管理到出厂每一个环节他严格执行检验制度,他可以担保,经他检验出广的产品不可能有质量问题。
他一向十分认真负责,公司自行复查的结果也支持他的这一保证。
然而相关报道已经使旭昇的销售陷入停顿,对于治炼厂的收购更是大受影响。要等到有关部门拿出明确结论,还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尚修义提出建议,旭昇只能出险招,宣布将成立两个销售分公司,直接管理两省销售,收回所有曾下放给代理商的代理权。
这当然意味着旭昇将产品质量问题推诿给了包括安达在内的两省代理商。吴畏首先击停叫好:“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高明。”
董事会其他成员面面相觑,吴昌智怒视一直没提出任何建设性意见,此时向兴奋过头的儿子看了一眼,问尚修文:“那安达怎么办?”
“销售公司可以直接依托两省代理商的人马,我会让冯以安负责新的销售公司,注销安达,和他结清投资股本。在不引起人事变动的前提下,他应该没异议。”
“那你呢?”
“我另有打算,您不必为我操心,君培,请你从法律角度来论证一下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在座诸人之中,除了吴氏父子,只有田君培知道尚修文在旭昇的真正身份,他想,尽管经过不断减持股份,尚修文目前仍是旭昇的第二大股东,做出这个舍卒保帅的决定,当然是明智的。他点点头,“我认为这个办法从法律上讲是可行的。信和对安达的指控并没有实质性证据支持,注销应该没问题,只看另一家代理公司会要求什么样的补偿,不过,在合理范围内的话,我都建议接受下来,尽快走出眼前危机为最佳选择。
田君培替旭昇准备好收回代理权的相关法律文件后,才从J市返回汉江市,发现汉江市已经突然进入了冬天。
汉江市的复季漫长,秋季来得迟迟,湿度一直温暖得让人错以为接下来的会是又一个暖冬,可是一夕之间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潮使得气温骤然下降,冷雨下得淅淅沥沥,雨中夹杂着细小的雪花,大有绵绵不绝之势。
本地报纸开始引用气家部门提供的数据,表示今年的雪来得明显早于往年,请市民做好防寒准备。
尽管有预告,这一年的严寒天气仍然来得出乎人意料。寒风呼啸,一阵阵大雪下下停停,转眼到了新年。
这天仍然下着小雪,田君培约任苒去吃烤全羊,这家餐馆开设在郊区一个果园,聚会是冯以安出面邀约的,他的理由是,只有在这种下雪天气,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喝酒吃羊肉才有气氛。
到了地方,任苒和田君培都觉得环境十分有意思,只见眼前有一个半开放式的简易房,搭了近十口灶台,红彤彤的炉火上架着刷了调料,穿在巨大铁钎上的全羊,由一名厨工不停翻动着烘烤,油商落下去,不时发出滋滋的响声,看着有几分吓人,闻起来却是香气扑鼻。
冯以安和另外七八个朋友先到,他们彼此做了简单的介绍,便围坐在个灶台边坐下。
任苒对田君培说:“看起来这跟张家口的烤全羊做法差不多,不过那边零下二十多度,只能在室内烤,腥膻气跟炭火的味道搅在一起,有点儿影响食欲,还是这里好,可以边烤火边吃,空气也新鲜。”
田君培笑道:“以安是美食家,这城市再偏僻的角落哪家餐馆好,哪里咖啡地道,他都最有发言权。”
冯以安对此颇为自得,“别以为这一带荒凉,其实很有几家好餐馆,光这个果园就还开了一家叫桃源,走的是高档路线,做精致的准扬菜,生意也好得不得了,下次我们去那里吃。”
等厨工终于宣布烤好时,大家早已经被香气刺激得食欲大开,不论男女,全都站起身,持了刀叉开动起来,除任苒之外的几个女孩子吃得尤其豪爽。
田君培注意到,任苒仍然吃得不多,可是她的态度落落大方,没有一点装矜持的样子。
等全羊吃得只剩一副骨架,他们再转移到旁边封闭的餐厅里,圆桌坐上,开始喝酒,吃羊汤火锅。
田君培顾虑着等会儿要开车,谢绝喝酒,但冯以安不容分说,便给他倒上,笑道:“最近你忙旭昇的事辛苦了,难得出来,别扫兴好不好,大不了把车放这里打出租回去。”
“这荒邻野外,又下着雪,哪里好叫出租车?现在查酒后驾驶很严格,以安你别害我了。”
任苒拿过茶壶,将自己的杯子倒满茶,笑道:“君培你喝吧,我不喝酒,待会儿我开车送你好了。”
冯以安喝彩:“还是任小姐爽快。”
大家尽欢而散,向停车场走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任苒接过田君培递给她的钥匙,走向停在车棚下的他的奥迪,却怔了一下,只隔了一辆车的位置,停的是一辆两门玛莎拉蒂跑车,上面尽管覆了薄薄一层雪花,可是仍然看得出是十分打眼的鲜红色,挂着北京牌照。先走过来的冯以安正与一个穿着黑色裘皮外套的高挑女子打招呼,任苒一眼认出,那人是贺静宜。
不等她拉开车门坐进去,贺静宜也看到了她,一脸讶异地叫道:“任小姐,你好。”
任苒手扶车门回头,田君培清楚地看到,她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再度露出当初在J市收费站外面对众多警察时的那种让人惊讶的浅笑,有一点儿疲惫,有一点儿厌倦,又有一点儿说不出来的满不在乎:“你好,贺小姐。”
贺静宜马上撇下冯以安大步走过去。
田君培看出她们有话要说,自觉拉开一段距离,冯以安一把拉住他,小声对他说:“这女人就是亿鑫负责中西部投资的副总贺静宜,你的朋友很神秘啊,居然认识她。”
田君培没有说话。他并没喝过量,保持着敏锐的判断能力,当然马上断定,曾在J市现身的那位陈华,肯定就是亿鑫的大老板。他想,要是冯以安知道这一点,恐怕会更觉得任苒神秘了。他再看一眼那边,任苒与贺静宜面对面站着,贺静宜说了一句什么,任苒耸耸肩,似乎只是一个无须回答的问题。
冯以安同样注视着那边,摇摇头,“贺静宜跟修文以前就认识,她来过一次安达,架势摆得活像女王巡视殖民地,可是在任小姐面前,她的姿态好像放得很低。”
确实如冯以安所言,任苒个子较贺静宜矮一点儿,衣着简朴,但神态气势毫不弱于对方。不管贺静宜说什么,她都简单几个字作为回答,到后来贺静宜再度开口,她只摇摇头,便拉开车门,是一个明显结束谈话的示意,贺静宜却似乎若有所思,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田君培坐上车子的副驾座,任苒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于,率先将车开出了果园。
车外夜色深沉,雪花洒洒扬扬,越下越大,有铺天盖地的势头,路上的车辆都缓缓行驶。
田君培找着话题:“今年的天气确实有些反常。以前我只在北方看到过雪这种下法。”
“是呀,我以前在这边住过两年,也没见过持续时间这么长的降雪。”
车内再度陷入沉默,只听得到音乐舒缓地响着。
“碰到那位贺卜姐,你似乎不大开心。”
任苒凝视着前方道路,停了一会儿才说:“倒也说不上。在这个城市也能碰上过去认识的人,有点儿……意外。”
“我讲一点儿自已的往事你不介意吧?”
她不愿意气氛凝重,开玩笑地说:“只要不是情史就行。”
田君培不禁失笑,“我的情史乏善可陈,不值得拿出来讲。我二十二岁大学毕业那年,考取了北京名校的法学研究生,同时通过了号称最难考过的司法考试,当时真是意气风发,觉得世事尽在掌握。”
任苒的父亲是法学家,她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司法考试需要把三十万字以上的法律条文熟记下来,并且需要熟知经典案例,法理,法律文书写作要分析各种各样边界模糊的案例,以前一度通过率徘徊在10%以下,号称最难并非夸张,而且田君培还在同一年考上名校法学研究生,那个难度可想而知。
“这绝对是值得自豪的一件事啊。”
“不仅如此,兼职时我已经代替律师完成大部分工作,回到W市后,我正式执业当律师,接连办的几个案子都很顺利,有人恭维我是难得的法律奇才,我也越发年少轻狂起来,后来所里让我接了一个重要案子,一家小公司的总经理被控贪污,但是他的公司只是在当时体制下挂了集体招牌,实际是个人企业。我研究了所有资料,做足功课,自信满满地告诉他,官司很有胜算。主任信任我,甚至请来记者,全程关注这起官司,预备做一个宣传,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任苒在银行工作过,对此略知一二,“涉及体制问题,结果很难说。”
“话是这样说,但我确实没能给他做出最有力的辩护,他被判入狱六年,我告诉他,我们还可以上诉,不过他已经失去对我的信任,换了律师,是我们所最强有力的竟争对手,上诉到高一级法院,获得了无罪判决。你可以想象得到,我有多受打击。偏偏在那一段时间里,我经常会在各种场合碰到他后来的那位律师。”
“然后呢?”
“我郁闷了好长时间,突然在有一天明白了,墨菲定理在什么时侯都是通用的,蛋糕掉下去,有奶油的一面着地的可能性较高;在你不确定的时候,你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发生的概率最大,至于你最不愿意碰到的人,肯定会时不时出现在你面前,提醒你的失败。”
“我猜,你这样想了以后,可能反而不会再那么频繁碰到那位律师,或者碰到了,也只当是再平常不过的相遇,最后根本不会再介意。”
“没错。我需要那样的提醒,让我避免犯同样的错误。希望你别认为我在说教。”
“谢谢你,君培,我有时大概的确需要一点说教。你也看到了,我定居在这里,确实想避开某些人、某些事,可是回避……”任苒微微笑了,摇摇头,“真的一般都不能如愿。”
“其实你给我的感觉,是不介意碰到任何人。”
任苒长久沉默之后,稳稳握着方向盘,将车停在一处红灯前,轻声说:“希望有一天,我会有那样的坦然。”
第十六章
回家以后,任苒站在二十八楼的卧室窗前看下去,这时已经是深夜,天色暗沉,雪花在寂静无声中飞舞盘旋,脚下这个城市披着银装素裹,显现出一派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宁静景象。远远近近,入目全是一片白雪皑皑,并且越积越厚,仿佛永远不会停止。路上车辆稀少,路灯昏黄,寥寥几个夜归人撑伞艰难地走着。
这种天气,当然很适合早早上床,拥被看书,然后酣睡。可是任苒没有一点儿睡意,盘旋于心中的全是刚才贺静宜与她的对话。
“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她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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