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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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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浩荡
208、王威浩荡
“朕不在的时候,想不到这早朝竟是如此的热闹呢。”元君耀的声音响起,带着难得的慵懒,剑拔弩张的众人都僵在了当场。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元君耀出现在了殿上。“怎么,你们想要造反么?”他笑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这样的表情,羽鸢已经许久未见了。
“陛、陛下……”他们没有料到元君耀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么巧,这么的、无恙!是的,他除了脸色较平时苍白些许,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若要说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今日他着了一件浅色的袍子吧。习惯了一直黑衣的元君耀,穿上这样的衣衫,更像是元君煊。不对,羽鸢定了定神,止住了自己荒谬的想法。
“众位卿家别来无恙啊。”他已经来到羽鸢身边,顺过她手中的剑,另一只手则搭在了羽鸢肩上,将她揽进怀里。“朕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咳咳。”
“陛下您没事吧?”
“无碍,只是邪风入侵罢了。”
由元君耀亲自开口,也不再有人敢提出异议。刚才紧张到了顶点的气氛,就在他出现的一刹那,归于岑寂。气势汹汹的“勤王、诛妖后”销声匿迹了,刀光剑影也黯淡了,就像是绷直到快要断掉的弦却忽然松弛了一般,一度让人以为那是幻觉。可是那些持着利剑对准羽鸢的人却证明,这一切是发生了的。
“你们手中的剑,究竟是对准皇后,还是对准朕?”
“陛下恕罪,臣等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所以……”
“担心朕的安危?恐怕是别有用心的人,要置朕于死地吧!”这怒意来得太快,让人有些招架不住。乌压压的一殿人统统跪下了,这样的情况,从前不是没有出现过。陛下如此的愤怒,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在一群跪着的人里昂首挺立,变显得十分的突兀了。兰碧从来没有见过元君耀暴跳如雷的样子,早就吓傻了,已经忘了要跪下。还保持着刚才得意的冲着羽鸢扬唇的姿势。
“贵嫔,你太放肆了!”元君耀手中的剑向着兰碧掷出,吓得她花容失色,“啊!”
所幸那剑落在了她脚边,已经有一半没入了黑色方砖之中,留在外面的剑身和剑柄犹在颤抖着,发出嗡嗡的声响,足见元君耀用了多大的力。
遭了,伤口!羽鸢想起了这件事,赶忙转头看向元君耀左胸,今天他穿了浅色的衣服,若是伤口裂开的话,一定会渗出血来,不好!
但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血迹、没有脓液,依旧是洁净如初!怎么会!简直令人不可置信。
“陛下恕罪啊,臣妾只是担心您的安危,已经十天没有见到您了,勤政殿外面……”
“呵!”元君耀冷哼,吓得兰碧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你这是挑拨离间吧!”
“臣妾没有、陛下明鉴啊!”
“兰卿家,你意下如何啊?”元君耀侧首问道。
“臣管教不力,孽女大闹朝堂,引发了不必要的纷争,扰了陛下静养,实在是臣的过错。请陛下念在小女年幼的份上,免其死罪吧。”
一听到“死罪”二字,兰碧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怎么会?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她怔怔的看着右相,“父亲,我……”
“贵嫔回府思过,想明白了君臣之礼、后宫之礼再回来吧。”
元君耀的意思,就是兰碧即刻出宫,回到相府去闭门思过。这其实就是被贬出宫,只是还挂着贵嫔的封号没有掳去罢了。至于这归期,就看他的心情了。
右相毕竟是朝中的支柱,从前因为兰瑛的关系,元君耀偏爱他。右相处理政务的能力他看得很清楚,的确是人才,所以兰瑛一而再、再而三的流露出嗜权、虚伪的本性之后,他并没有抽回下方的权力。
如今若是兰家两个女儿都折损了,恐怕右相就真的无心于朝政了。但是有罪不诛就是偏袒,这也是他不允许的,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殿上拔刀者,杖责二十。”
“谢陛下开恩。”
“朝政,就交由皇后处理,朕很放心。散朝。”
“是。”
没有人敢多说半句,元君耀的突然出现,化解了这场羽鸢恐怕难以对抗的纷乱,也因为如此,她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些。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王威浩荡吧。
209、权宜之计
有元君耀在,自然无人敢造次,代表着贵族年轻势力的金吾卫和冷凝枫统领的禁军都收起了兵刃。
在众人的注视下,羽鸢说道:“臣妾送您回寝殿吧。”
“恩。”元君耀应了一声,羽鸢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微颤。
尽管元君耀没有性命之虞,但他的伤真的很厉害,刚才就已经感觉出来了。元君耀将手搭在羽鸢肩上,看似是表示亲密与信任,实则是他不得不将身体的重量转移到旁人的身上,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倒下。他已经虚弱得站不住了。
在掷出那柄剑之后,压在羽鸢身上的分量更加的沉重,到现在,她的右肩早已完全麻木了。
转身的时候,羽鸢无意间看见了兰碧睁得浑圆的眼睛,不是恐惧,而是惊讶。虽然不知道她在惊讶什么,这样的表情却深深的印入了羽鸢心中。
“您的身体……”
“朕无碍,先回寝殿吧。”这里人多耳杂。
“是。”
从前殿到后殿这段路并不长,羽鸢却觉得走了很久,以一个人的身体承载两个人的重量,真的很累。进了寝殿,殿门才刚合上,元君耀已经一个踉跄向前栽倒,好在羽鸢拉着、侧旁还有冷凝枫扶持,才不至于倒下。
“陛下,您的身体、末将立刻去传御医。”冷凝枫担忧道。“谁!”他忽然拔剑指向殿门处,羽鸢见状,心里大惊。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左相大人求见。”原来是通传的内监。
“这?”冷凝枫有些为难。
“让他去书房候着。你去传御医,这里留皇后就可以了。记住,不要太急,免得被人看出端倪来。”羽鸢吩咐。
“是。”
冷凝枫退出去后,殿里只剩了羽鸢、如萱和元君耀,再没有别的人了。很多问题涌上来,但现在情势危急,还是正事要紧:“伤口裂开了,我先帮您止血吧。”
“恩。”
素手轻扬,她灵活的解开元君耀的衣带,羽鸢一直在好奇,为何这衣服竟然一点血迹都没有沾上。
当解开寝衣她才发现这个奥妙,不禁低呼,原来是元君耀在内里穿了一件贴身的软甲,因为这软甲织得十分密集所以血只是渗出了很少,都沾在了寝衣上。
软甲之内便是惨不忍睹了,胸前的绷带已经被完全的染红。还有大量的血漫出来,在软甲内层蔓延着,原本的金色已不再,而是泛着淡淡金色光晕的血红!
羽鸢一怔,这样的红色、是铺天盖地的红!每当看到大片的鲜血就会从心底里涌出的奇异感觉又一次袭来,她扶额,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窜出来,竟然是那天在司尤大营的血色记忆。漫天遍地、挥之不去的乱红一片!
“唔!”羽鸢情不自禁的捂住嘴,偏向一边干呕。胃在翻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内心有某种嗜血的渴望,但现实中残酷的记忆又在拼命的抵抗这样的渴望,她究竟,怎么了?
“鸢儿,你怎么了?”见羽鸢痛苦的样子,他想要从榻上坐起来,牵动着伤口,又是一阵剧痛,元君耀皱眉。
“娘娘!”如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看到羽鸢的脸瞬间就变得惨白,赶忙走过来扶着。
“我、没事。”羽鸢大口的喘息着,过了许久,才终于平定下来。这时候御医已经将元君耀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拭去了胸前的血迹,换上了干结的绷带和寝衣,在榻上半躺着。
“都下去吧。”羽鸢在如萱的搀扶下走过来,她挥手示意御医和宫婢们都出去。
“等等。”元君耀叫住正要收拾离去的御医。
“陛下您是不是不舒服?”
“不,你去替皇后诊脉。”
“啊?臣妾没事。”
“你刚才在干呕,是不是,有喜了?”元君耀试探性的问道。
“啊?!”
御医将手搭在羽鸢手上的时候,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那个结果。
不要,千万不要!羽鸢在心中默念。在这多事之秋,要是再出一茬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元君耀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期盼,孩子,他已经失去两个了,多么期盼能有一个孩子,他和羽鸢的孩子,这样,她才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太自私了?
御医复杂的神色让羽鸢心中不安起来,等了许久,他才终于开口了:“启禀陛下,娘娘并不是喜脉。只是今日心情郁结未得以舒展,所以气血不畅,臣这就开一副调理的方子。”
心如刀割
终于,所有人都退下了,寝殿里落针可闻。
“鸢儿,是朕太心急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朝中的事,很累人吧。”
“您不怕我乘机把持朝政,祸乱天下么?”
“你不会。”
“陛下真是信任我啊。”她笑。
“其实我四天前就醒了。本想要重回朝堂的,但无奈伤口一动就会裂开,所以一直在勤政殿休息。”
“可是御医说您只醒了一次……”
“是我让他这么说的。这些天来,每日的朝议都有人记录下来给我过目,还有每日的折子,在发下去之前也有人抄录的。”
闻言,羽鸢心中大惊,原来这几日自己的一举一动实则都在元君耀的眼皮下,没有什么瞒得过他!若是自己有异动的话,岂不是……那惨烈的结果势必是整个夏侯家都被牵连在内!
原来你终究还是不信我的啊,枉我还以为自己手里握了一张王牌。“呵!”羽鸢冷笑。
“对不起。”他按住羽鸢的手,闭上眼,痛惜的表情在英俊无比的脸上浮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下去。“明明想要保护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对不起。只有这样,我才能在风浪中自保,才能守护你啊!”
帝王爱,最薄情。同样的,这帝王爱也是天下最艰辛的爱。因为滔天的权势让无数人觊觎,哪怕是最亲密的枕边人,也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成为致命的一击,让你从九天之上坠落,一无所有。
“恩。”一只手被元君耀握住,另一只手则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用力的握住,她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啊。
“今日我的出现,只是权宜之计。最近那股暗流似乎在渐渐的浮现,你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
元君耀一袭白袍出现在殿上,如果那个主使就在当场的话,看见衣上没有让染上丝毫的鲜血,定然会怀疑当初派出的刺客成功与否,因为是死士,所以一旦出发,就不会再与上头联络。那么他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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