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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官家嫡女-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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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妹们都是有才华的,刘锦跟吴怡本来就熟,只是刘锦在绣嫁妆,母亲这次来终于把婚期给定了下来,就在今年的七月,刘锦也就没事不出门了,一副专心绣嫁妆状。
吴怡本着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的原则,直接去找刘锦,刘锦其实并不剩多少嫁妆了,已经准备了几年了,应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完了,刘锦只是陷入了某种恐慌,看见吴怡来了,恐慌有些加剧。
她知道自己不是绝色美人,只是有大家气度罢了,雷定均却是有“美名”的,她虽然没见过,但是下人们的耳语听得太多了,雷定均到了山东就来刘家拜望过,下人们都在传未来的三姑爷长得太好看了,跟画上的神仙一样,这让刘锦觉得紧张。
吴怡长得像吴宪的地方多,雷定均也长得像吴宪,不过是年少精装版的,吴怡现在出落的出水芙蓉一般,虽然身量尚小,形容尚嫌稚嫩却仍然能看出是美人胚子一个无疑,从现在开始就算是一直往歪了长也丑不到哪里去,这让刘锦更觉得自己会被雷定均比下去了。
女孩子哪有不在意容貌上的事的,她这样一个淡然的性子,在这种事上仍然有些转不过弯来。
“定均表哥娶到你真的是好福气。”吴怡摸着刘锦绣的嫁妆说道,刘锦绣的是鲁绣,虽然不像苏绣那样精致,却透着北派刺绣的大气。
“他是京里的世家公子,到时候莫要嫌我粗鄙才好。”刘锦明明想问雷定均的性情人品如何,却不好意思问出口,幸好吴怡是了解这些小女儿心事的。
“定均表哥最好相处了,性子和善温柔得紧,也不爱出门,斯斯文文的,也不爱武枪弄棒的,功课很好,平日也不爱跟丫环调笑,品格最是端正不过。”
吴怡越说刘锦的眉头越舒展,到最后终于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你到时候不要嫌弃他长得像女子就好了,他还要留胡子呢,说什么也要把脸遮一遮,我三哥和四哥笑话他长得太白,要他晒一晒黑,他就真的去晒了,结果连晒得掉皮了还是那么白——”
其实这些事都是吴怡听吴承业说的,她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雷定均了,恪亲王的事对他的打击好像不小,他轻易不爱出门见人,也就是跟堂兄弟和表兄弟们玩一玩。
刘锦听到这里不由得捂着嘴笑了,“人的容貌是天生父母给的,我只听说有人为了丑烦恼的,却没听说过也有为了俊懊恼的。”
“所以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嘛。”吴怡看见墙上有一幅奇怪的绣品,有一种黑色的发亮的线绣出来的奔马图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不由得伸手去摸。
“这是我们山东的发绣,用人的头发绣出来的,这副绣品是我娘留给我的。”
吴怡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摸到绣品的手有些发麻,她没办法想像用人身体的一部分刺绣是什么样的。
“你别怕,这头发不是我娘的,这是我娘的陪嫁,头发是从外面收来的。”
“不,不是——我只是——”
“没关系的,我原就应该先告诉你。”刘锦安慰着吴怡。
吴怡在刘锦那里又呆了一会儿,这才离了她的院子,坐了软轿回刘氏带着她居住的院子,那院子是刘氏成亲之前住的,离刘锦的院子并不远——吴怡看着自己的手,觉得心里面还是觉得毛毛的,不知道那头发的主人现在是生还是死,古人讲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轻易不会毁伤,可是居然有人卖头发——想必是有一番故事的——
“救命!救命!”一个听起来像是人声,可是又不似人声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可是叫到第三声的时候却像是在人的身边一样,一个黑影冲着吴怡他们一行猛地冲了过来,抬轿的粗使婆子吓得脚一软,吴怡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从轿子上一头裁了下来——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吴怡今日坐的是两人肩扛的软轿,形状类似两边穿了杆子的大师椅,左右用纱围起,背后有靠背,前面是敞开的,轿子的空间也不大,只有一个侍书陪着她坐着。
见她要摔出去,跟她同乘一轿的侍书反应最快,见一把拉不住她,抱着吴怡一起扑了出去,在轿外押轿的红袖也扑倒在了地上,有这两个人给吴怡做垫背,吴怡只是受了惊吓,手上擦破了一点油皮。
抬轿的婆子被摔的也不轻,都知道自己闯了祸,都跪了下来磕头不断,侍书爬了起来,扶起了吴怡,“呀,侍书你的胳膊。”吴怡拉着侍书的手看,侍书的衣服已经破了,胳膊下垂的角度极不自然,“别磕头了。快去找大夫。”
这个该死的主仆制度——
红袖也起来了,她也摔得不轻,但是因为是从平地扑倒在地的上,要比侍书强一些,只是吴怡大半个身子是砸在她身上的,红袖也有些发晕。
“给姑娘请安,给姑娘请安!”
除了去报信的婆子之外,别的人都围在她们三个身边,吴怡这个时候才看清楚祸首,是一只极精神的虎皮鹦鹉,此时它正站在倒下的轿子一侧,歪头看着她们这一群乱哄哄的人。
“你这该死的扁毛畜牲,早就应该把你——”那些婆子都是刘府的人,自然都认得这只鹦鹉,不由得都有些怒火中烧。
“算了,只不过是只鸟,好生抓了送给它的主人就是了。”吴怡皱了皱眉,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些下仆这么说这只鹦鹉,它的主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在刘家有脸面的人。
只不过是一桩意外罢了。
婆子们簇拥着吴怡主仆到了附近的一间空屋,摔倒的婆子也是一瘸一拐的,没过多大一会儿刘氏就赶来了,搂着吴怡心肝儿啊的叫个不停,从头发丝一直检查到吴怡的脚后跟,秦普家的和一众仆人也是一脸愤愤的看着刘家抬轿子的婆子。
吴怡觉得古人实在是太过夸张,她小的时候淘气受得伤多了——
“你们是怎么伺侯的?怎么让姑娘从轿子里摔了?”刘氏不说刘家的人,只是跟侍书跟红袖说话,见她们俩个都灰头土脸的,身上也都有伤,脸色这才好了点,“怎么就你们俩个跟着?别的人呢?”
“我为了跟锦表姐多说几句体己话,特意只带她们俩个的。”
“你啊,太不谨慎了,谁家的姑娘不是一步出八步迈的,你如此不小心该有些灾。”刘氏检查完了,看着吴仪渗与血丝的手掌难受不己,“请大夫了吗?”
“已经打发人去请了。”刚才那些婆子中的一个说道。
“也不必兴师动众的,怡丫头既然就没有,这事就不必告诉老太太了。”刘氏扫了一眼这些人,心中暗暗摇头,刘家远离京城,表面上家风严谨依旧,却因为老太爷和老太太的不管事,嫂子们的各怀心思露出败像,像是今天的事,若是二十年前绝对不会发生,来了只鹦鹉就惊得她们敢摔姑娘,若是来了恶人怎么办?一个个扔了姑娘自己跑?
这还是在大宅呢,真不敢想别的族人家里是什么样。
“那鹦鹉可抓到了?”刘氏问道。
“禀姑奶奶,那鹦鹉是林姑娘养的,素来调皮,不知道在哪里学的把戏,竟然自己解脚环开鸟笼,林姑娘也不管它,由着它乱飞,如今闯了祸,必是飞回自己的窝了。”
“林姑娘?”刘氏有些糊涂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二哥家的儿子,娶的妻子就是姓林的,“可是二房的亲戚?”
“正是二房安大奶奶的妹妹,因为父母都过逝了,客居于此。”
吴怡心想,果然是尴尬人啊,只是这尴尬人偏养了个过于伶俐的鸟,实在是不智的很,也许因为这个姑娘姓林,跟林妹妹一样是寄人篱下,处境却比林妹妹还要差,林妹妹是正经的外孙女,在外祖家是贵客,这位林姑娘却是父母双亡投靠姐夫跟姐姐,姐姐本身就是孙子媳妇,要伺侯两重的婆婆,又有了一下她——
“既是亲戚家的鹦鹉这一篇也就揭过吧。”刘氏自然也想到了这位林姑娘尴尬的身份,只是暗暗觉得这位林姑娘不自重,明明是寄居之身,还不肯管束好自己的鸟,若是真的是管不了的,不如送人或卖掉,留着就是惹祸,今天冲撞了自己的怡丫头,他日冲撞了老太太可怎么好?不光是她,她姐姐都没好果子吃。
刘家回了乡,刘老太爷不想再跟权贵结亲,也不肯跟商贾为伍,孙子媳妇们多数是山东的本地望族,林家在山东也是有名的望族,为何她一个孤女要寄居于刘家呢?
刘氏带了吴怡回了自己客居的院子,又找了大夫给吴怡看过,吴怡乖乖的让大夫给自己看了手脚,确实没有伤到筋骨,“太太,您让大夫给侍书跟红袖看看吧,今日幸亏她们忠心我才没有受伤。”
“嗯,那两个丫环还算忠心,让大夫给她们看看,再一人赏她们一个金裸子压惊。”回了自己的院子,刘氏表情舒展多了,“以后你可不准带那么少的人就四处乱走了。”
“是。”她上一世住宿舍楼,头一年整个楼层只有一个厕所,半夜上厕所她都没有找人陪过,如今却是出个门标配就是四个人——
吴怡心想那些戏文里小姐跟书生一见钟情的戏码也太过没谱了——小姐哪有空间跟自由谈那场乱爱啊。
母女俩个正在说话,吴承业从外面跑了进来,“妹妹,妹妹!”
刘氏瞪了他一眼,“君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退出去!”
吴承业赶紧停下了动作,一声不响地退了出去,守门的丫环报了一声,“四爷来了。”
“请。”
丫环打了帘子,吴承业这才“从容”的走了进来,“给母亲请安。”
吴承业进来的时候吴怡赶紧站了起来,立在一旁。
吴承业给刘氏施完了礼,吴怡这才坐下,“给四爷看坐。”
吴承业这才坐下了,“儿子听说妹妹摔伤了,特来看望。”吴承业退出去之前已经看见吴怡好好的坐在那里了,心放下了大半,可是脸上还是有掩不住的关心。
“你妹妹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喝些压惊汤就没事了。”刘氏说道,“你这是从哪里来啊?”
“回太太的话,儿子是从闵文表兄那边来的,闵文表兄新得了一块田黄石,约我去玩赏。”
“田黄虽然是制印的上品,但终究是玩物,且不可玩物丧志才是。”
刘氏语气一严肃起来,吴承业和吴怡都站了起来,肃首听训戒,“是。”两个人齐声答道。
刘氏见他们礼数很周全,不由得点头微笑。
秦普家的亲自送来了压惊汤,刘氏亲自喂吴怡喝了,又让人带她到自己屋子里的暖阁里睡觉。
压惊汤估计有镇定安神的成份,吴怡本来没怎么困,喝了药之后就觉得上下眼皮之打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黑了,她隐约看见床边的绣敦上坐了个人,“红袖,水。”她现在已经习惯睡醒旁边的有人了。
只见那个人起了身,摸索着到了桌子旁,一路上让凳子绊了两回,“红袖怎么不点灯啊。”
吴怡正说着呢,红袖推了门手里拿着蜡烛走了进来,红袖在这里,那个人是——
吴怡这才藉着灯光看清那人,那是一个穿了一身雪青色素面衣裙,头上只挽了个矮髻,插了个素面珠钗做姑娘打扮的陌生女子,有道是灯下看美人,在烛光摇曳昏暗的光芒下,那姑娘的皮肤竟然是透明的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脸瘦瘦的没有什么肉,嘴唇颜色略淡,眉毛修得细细弯弯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是——”
“我姓林。”
她们一问一答之间,红袖已经点燃了屋里所有的蜡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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