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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 银牛角-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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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年纪很轻的时候就跳进了混杂的江湖道上,更糟的。是我容身的圈子又竟是一个最为黑暗污秽的圈子,这是个大染缸,是个能把人吞噬了的大染缸,我只是个女人,一个除了有点技击本事之外,与其他任何女人无异的女人,我当然没有法子改善我容身的环境,因此,我随波逐流。我不否认在我处在那个圈子里的时候做过一些违背良心的事,但我却不是甘心情愿的,我很痛苦,很寂寞,可是,我是这条路上的人,有莫大的压力在我背后迫使我,我又怎么办呢?不过,虽然如此,有一点我却自始至终坚守不渝——那就是我的节操,秋离,我一直是清白的,到现在仍然一样,在你之前,没有人可以碰我一下,连一下也没有,我是纯洁的,所以,我敢不怕羞耻,主动示爱,秋离,只有这个条件才给了我勇气,如果我早已失贞,我哪里还有颜面再要求你的施舍呢?”秋离忙道:“我爱你,瑶萍,绝非施舍……”叹了口气,梅瑶萍道:“但愿是这样子……”秋离情急地道:“就是这样子,哪还有什么但愿不但愿的,瑶萍,你怎么老是钻牛角尖,一点也不体谅我?”轻轻地,梅瑶萍道:“我可以告诉你,秋离,你是第一个亲我的人,碰我的人,也是最后一个,你是我第一个所爱的人,同样的,亦是最后一个了……”秋离严肃地道:“瑶萍,这正是我要向你说的话!”梅瑶萍星眸流波,她悄声道:“我也是你第一个?”用力点头,秋离道:“当然!”
梅瑶萍垂下颈头,道:“也是最后一个?”秋离低沉地道:“正是!”淡凄凄地一笑,梅瑶萍道:“只怕未必。”
一怔之下,秋离气冲冲地道:“我说的全是真话!”
垂着头,梅瑶萍细声道:“或者,我是你最后一个所爱的尚有可能,但是,我不敢相信我也是第一个……”脸红脖子粗地,秋离恨不得掏出心来道:“我绝不骗你,你以为我以前很风流,很放浪?只是老天爷做见证,我是连一个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哼了哼,梅瑶萍道:“我不信!”
秋离冒火道:“你可去问去查,去刺探!”
眼波一飘,梅瑶萍道:“问谁?”
想了想,秋离道:“有的是人,譬如说,马大哥、周云、‘中原双绝剑’二位前辈,另外找在‘缺肥山’上的那帮子老伙计……”嘟嘟嘴,梅瑶萍佯嗔道:“这都是你那边的人,那还有不帮着你说话的?不作数。”
秋离敲了敲脑门,愤愤地道:“你随便去问谁都行,看看我曾和哪个女人不干净过?假如有一件这种事,我就自己吊颈给你看!”
凝注着他,梅瑶萍也暗里促狭地道:“那么,为什么你的动作如此老练,调情的话说得这样流利?”尴尬地咧着嘴,秋离困难地道:“这个……这个……便只有说是天生的了,我也搞不清楚怎么会这样?其实,以前我毫无此种经验……”一撇唇,梅瑶萍道:“我不信,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天才?”秋离窘迫地道:“因人而异罢了,你的武功也还没有我高呢,难道你亦起了什么猜疑之心?每个人的成就总是不会完全相同的哪……”顿了顿,他又道:“再说,我有一双眼,两只耳朵,一颗脑袋,我就不会看,不会听,不会学么?没吃过羊肉,也曾看见羊在满山跑呀,何况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用不着经验,往往就无师自通了……”没有再继续逼问下去,梅瑶萍娇嗔地道:“哼,算你会赖!”
秋离赶紧道:“都是实言,没有半个虚字!”
抿抿唇,梅瑶萍恨恨地道:“好吧,我就饶你这一次仍然未曾忘记方才的要求,秋离揽着梅瑶萍腰肢的双臂微微紧了紧,他哧哧笑道:“不生气啦?那么,可以再亲一次了吧?”梅瑶萍没好气地道:“也没见过你这么赖皮的人……”秋离央求道:“来嘛,宝贝,亲一下……”叹息一声,梅瑶萍静静地道:“你还非要我说‘可以’才行?”迷惘地,秋离道:“要不,还能用强么?这就失掉意义了。”
“噗嗤”一笑,梅瑶萍道:“也不知道你是真的抑或装的,一副楞头楞脑的样子,秋离,至少有一点我不妨教教你——当一个女子心里答允和你亲热爱抚的时候,她不会坦率到明白表示,如果她不拒绝,那就是说……她愿意了。”
当然,秋离绝不是傻到这种程度的雏儿,他知道,如若再不行动,那却真可以与白痴为伍了,于是,轻轻地,他又吻了下去。
这一次吻得够长久,梅瑶萍任是呼吸迫促,脸儿配红,鼻翅儿急速翕合着,但她却丝毫不作挣扎推拒,就那么温顺地任凭秋离拥抱着,吸吮着,她要秋离亲个足,吻个够2好一阵子,秋离才满意地将嘴唇移开,脸孔贴在梅瑶萍滑嫩的面颊上,轻徐地吁了口气道:“有人形容美丽女人的呼吸是‘吐气如兰’‘幽馨温香’,可是一点也不错,瑶萍,你就正是如此……”梅瑶萍悄声笑道:“亲够了?”秋离笑道:“哪会够,这一辈子也亲不够,我是怕你累了,暂时让你歇会,过一阵子,咱们再慢慢亲热。”
眼波微横,梅瑶萍轻阵道:“馋!”
哈哈大笑,秋离道:“美色当前,秀色可餐,馋就馋吧!”
忽然象想起了什么,梅瑶萍低喟道:“对了,秋离,你刚;才说女人的呼吸象什么?”秋离道:“吐气如兰,幽馨温香,就象你……”梅瑶萍有些艰涩地苦笑道:“我听了这两句话,突然想到,假如我这次中了丘达的柳叶飞刀而治不好的话,恐怕早就连气也无法吐了,那你现在又到何处去寻找说这两句贫嘴的对象?”也不禁想之犹有余悸,秋离忙道:“好端端的不要说这些:话,瑶萍你已经医好伤了,还‘假如’那些不祥的事情做什1么?况且你的生相亦非天折之状,便是受创再重也死不了的,记着,吉人自有天相,再经艰危,也是有惊无险的。”
凤眼儿一眨,梅瑶萍道:“你那么伯我死呀?”秋离正色道:“你心里清楚,何必多此一问?”嫣然一笑,梅瑶萍道:“我喜欢多听几遍你说多么舍不得我。”
哧哧笑了,秋离道:“很好,以后日子长着,有你听腻味了的时候。”
梅瑶萍正待再说什么,隔室,已蓦地传来马标那嘶哑的叫声:“兄弟,兄弟呀,别再光顾亲热啦,你出来看看,篱笆外头是些什么人来啦?”扮了个鬼脸,秋离悄声道:“老大在吃喝了,瑶萍,我出去看看,待会那房东的老婆送早饭来的时候,你先吃,我尽会抽空来陪你。”
轻轻点头,梅瑶萍笑道:“快去吧,反正——没事记着到我这儿来就行——”隔室马标的嗓门又拉开了:“咦?兄弟,秋兄弟,你出来了没有?怎的还看不见人?”没好气的,秋离一迭迭答应着启门而出,他进了自己与马标合住的房间里,在一张靠窗可以眺望房外风光的竹榻上,马标正托下巴在窗槛上朝外观望,他斜眼瞥及秋离进来,急忙“嘘”了一声,低促地道:“小子,你他妈的怎的搞了这久才来?梅姑娘在喂你吃奶吗?”脸一红,秋离啼笑皆非地道:“别开玩笑——”匆匆招手,马标压着嗓门道:“别提了——快过来看看,他们已经走近啦!”
有些诧异地,秋离道:“谁快走近了?”一瞪眼,马标低吼:“你自己过来看看呀!”
秋离无可奈何地走近窗前,目光自撑起的窗口投出,穿过竹篱隙缝,恩,可不是,在小溪侧面的那条土路上,正有四人四骑,指手画脚地缓缓朝这边行来,只要一打眼,便能看出这四位仁兄全都是江湖人物,而且,他们所要来的目标,亦好象正是这里呢!
带了三分怀疑,两分迷惑,秋离喃喃地道:“同道朋友,他们到这荒村野地来做什么?看样子,他们还正是朝我们住的房子来……”眯着眼睛瞧,马标小声道:“你认识不?”摇摇头,秋离道:“面生得很,一个也未见过,大哥,你呢?”舔舔嘴巴,马标道:“不认识。”
转身,秋离随手抓了件灰绸长衫披在肩上,藉此掩遮他那袭纯黑色劲装,他未扎头巾,浓黑的头发便束结在头顶,用一根黑丝带系着,现在,他看上去十分淳朴而平实,似一个本本分分的寻常后生一样,看不出一点那种独霸江湖的彪悍之气来,除了他眉宇之间,还隐隐透着一股子英武不凡之概。
马标瞧着他,道:“你要出去?”
点点头,秋离道:“这些人八成是要到此处来,现在房东不在,我们就是屋主,总得有个人出去招呼,是么?”笑了笑,他又道:“而你不能去,梅瑶萍更不能走动,,除了我出面之外,便没有别人了,打扮得土气点,也免得叫人扎眼,江湖上的朋友们大多容易动疑心,我们不愿意在如今找麻烦上身。”
马标按了按早已接合了的肋骨,嘀咕道:“说的不错,最好打发他们上道,我不喜欢有人打扰,伤处有时候仍在隐隐作痛哩……”秋离道:“当然我会打发他们的。”
说着,他转身快步离开,刚刚走到客堂,篱门外,已传来几声马嘶,有人拍着竹门,一个沙沙的嗓音叫道:“喂,里头有人没有,快开门……”答应着,秋离推开那两扇客堂的剥落红门,跨过门槛,故意迟迟疑疑地站住问:“你是谁呀?找哪一个?我爹和我大哥全上山打猎去啦,只有我嫂子与我在家里,我嫂子还生着病哩……”拍门的是个满脸横肉,粗里粗气的壮汉,他穿着一身厚厚的灰袍,形色十分粗野地叱呼:“混小子,你先开门再说,外头又冻又冷,就叫我们站着说话么?你们这里待客也不是这种待法呀!”
磨磨蹭蹭地朝前走,秋离仍然摆出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道:“你们到底要找谁嘛?我们姓金,好象一直没有遇过你们这样的亲友呢……”那壮汉怒道:“他娘的,你不会先开门?还要唠叨多久?”畏畏缩缩地上前将竹门启开,秋离袖着双手站在门边,他十分委屈地道:“门开了,老爷……”回过身,壮汉向一个年约六旬,面容瘦削冷峻的灰袍人恭谨地道:“师祖,且请师祖入内暂歇。”
如电的双目锐利地向四周一扫,老人鼻孔中冷淡地“呢”了一声,然后,他举步便朝院中走进——慌忙伸手拦阻,秋离急叫:“慢着慢着,这位老丈你慢点闯,此处乃是我家的私产宅,有什么事不妨向我明说,又怎能不经主人同意便乱朝里撞?”老人“呸”了一声,厉声道:“拿开你的脏手!”
壮汉一把抓着秋离的前襟,猛地一记“扣腿”,秋离也不反抗,任他将自己摔了个屁股蹲!
狞笑一声,壮汉道:“娘的,你个小鬼崽子活得不耐烦了?朝着我们‘太苍派’的师祖动手动脚的?若非看你是个胎毛未脱的小猢狲,大爷不活拆了你才怪!”
后面,另一个方面大耳,脸色铁青的中年人在此刻皱了皱眉,威严又雍容地道:“够了,李斌,我们还要租人家的房子呢。”
叫李斌的壮汉立即垂手退到一边,诌笑道:“是,掌门师伯,但这小子也太不开眼……”哼了哼,那位“太苍派”的掌门人理也不理地随在前行老人之后进入客堂,另一个肥胖秃顶的人物拍了拍李斌肩头,笑道:“小子,掌门人心情不佳,你还是少替他惹麻烦的好。”
李斌连忙低声道:“晚辈省得,四师叔。”
地下,秋离一边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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