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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敏敏出来把门带上，罗世杰凑了过来：“他……到底怎么了？”　　　　
　　　　罗敏敏小声地：“想家了。”　　　　
　　　　罗世杰理解而又怜惜地点点头。　　　　
　　　　高飞翻来覆去睡不着，悄悄爬起，打量着小卧室。书桌上有几本书，其中一本里夹着张照片，露出来一小部分。高飞按耐不住好奇心，伸手抽出了照片。　　　　
　　　　那是一张两寸的黑白证件照片，照片里罗敏敏略显拘谨地微笑着，清纯可人。　　　　
　　　　高飞风雪新相隔数丈，怒目相向，在工厂的空地上再次决斗。　　　　
　　　　风雪新运球朝高飞冲去……　　　　
　　　　高飞也朝着风雪新冲去……　　　　
　　　　两人的步履越来越快，双脚和沙土地剧烈摩擦而卷起尘烟万丈！　　　　
　　　　终于，两人电光火石般汇合在一起，高飞一伸手，啪！轻易地就把风雪新手里的球抄截了，轻松越过了他……　　　　
　　　　风雪新仓皇地转过身，而高飞已在数丈外，握球掐腰，傲然而立。　　　　
　　　　一瓶矿泉水跌落在地，里面的水汩汩流出。罗敏敏惊愕地握着个空瓶盖站在那里，望着高飞，一副完全被征服的样子。　　　　
　　　　高飞左右手交叉运球，再次冲出去……　　　　
　　　　风雪新咬着牙，一副知耻而后勇的神情，也气势汹汹地冲出……　　　　
　　　　两人再次打成一团，高飞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熟练地施展风雪新曾使用过的“野牛摆尾”“二龙戏珠”、“神龙入地”、“乾坤大挪移”、“僵尸步”……　　　　
　　　　风雪新一次次地扑空，一次次地倒地，最终，他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他抬起头，绝望地看着高飞……　　　　
　　　　高飞毫无罢休的意思，弓步屈膝，右手呯呯地运着球，双肩左右晃动着，双目炯炯地直视着对方，随时等着他起来再战，运球声越来越响，撼天动地。　　　　
　　　　罗敏敏痴痴地望着高飞，惊为天人。　　　　
　　　　高飞缓缓回过头来，冲罗敏敏踌躇满志地一笑。　　　　
　　　　一转眼，两人已近在咫尺，含情脉脉地互望着，罗敏敏的手缓缓地伸向了高飞的脸……　　　　
　　　　呱！呱！呱！罗敏敏不耐烦地拍着高飞的后脑勺：“嗨！……嗨！”　　　　
　　　　高飞懵懂地睁开眼，发现了蹲在床头的罗敏敏，颇感诧异。　　　　
　　　　罗敏敏：“还不起床？几点了？！”　　　　
　　　　高飞看看四周，才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个梦，一时难以接受，愣在那里。　　　　
　　　　罗敏敏把一叠晾干的衣服掖到他怀里：“把你的衣服换上。”摔门而去。　　　　
　　　　那都是自己的衣服，已洗好晾干，叠得整整齐齐。


第二章破碎的水晶和我的心（2）

　　　　大院篮球场，新空气队在模拟训练。高飞田晓晓李晓光一组，大卫孙雷刘亮一组。李晓光把球传给了田晓晓，大卫过去逼抢，田晓晓赶紧回传给李晓光，李晓光握着球到处找高飞，高飞空切篮下伸出手来，李晓光把球传给了他……　　　　
　　　　郭建平过去：“停！”　　　　
　　　　高飞握着球刚要投篮，被喊停，有些意犹未尽。郭建平走过去，脸色铁青：“你们是打篮球还是扭秧歌呢？啊？”　　　　
　　　　队员们纷纷不解，诧异地看着郭建平。　　　　
　　　　郭建平：“看我干什么？都觉得自己打得不错是吧？”　　　　
　　　　队员们面面相觑，罗敏敏也有些不解。　　　　
　　　　郭建平：“你们这么打球给谁看？有哪个观众会为你们这群老态龙钟的绵羊鼓掌加油？……今天，我们的训练只练1个小时，多1分钟都不练。但是，你们必须要达到两个字：兴奋！每一秒钟都要兴奋起来，嘴里不能停，要给我叫出声来，像疯狗一样给我叫出声来！……进攻要快，每一次进攻都当成是全场比赛的最后2秒钟那样打，明白吗？”　　　　
　　　　队员们：“明白！”　　　　
　　　　郭建平：“从对方一发出球来，防守队员就要死死地贴住对方，身体和对方的距离保持在10公分，让对方丧失进攻的能力，能做到吗？”　　　　
　　　　队员们：“能！”　　　　
　　　　郭建平：“要像疯狗一样粘住拿球的队员，明白吗？”　　　　
　　　　队员们：明白！”　　　　
　　　　郭建平：“要像什么一样？！”　　　　
　　　　队员们：“疯狗一样！”　　　　
　　　　郭建平：“好，证明给我看吧。”　　　　
　　　　一时球场上气氛大变，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队员都像上足弦的发条，哇哇大叫着，在场上杀成一团。拿球的大卫横冲直撞，李晓光和田晓晓嚎叫着紧紧贴住他，强壮的大卫大叫着左晃右突，一个挤扛杀出重围，田晓晓和李晓光双双摔倒……　　　　
　　　　郭建平：“爬起来！”　　　　
　　　　高飞斜线杀来，和大卫面对面贴身，大卫突然起动运球过人，高飞一伸手把球给断了。刘亮咆哮着去追高飞，一个鱼跃前扑，把球断下，自己也滚出老远……　　　　
　　　　田晓晓李晓光双双爬起，同时大叫着来追球，孙雷和大卫也过来抢，4人撞到了一起，同时倒地……　　　　
　　　　郭建平：“贴身防守！……不许犯规……快爬起来！”　　　　
　　　　摔倒的人稀哩哗啦爬起来追球……　　　　
　　　　大卫拿到球，大叫着迅速带球往篮下冲去，高飞赶紧去拦截，大卫横向运球，伺机突破，高飞死死贴住他，两个人来回侧滑步，形影不离。　　　　
　　　　郭建平：“高飞，你哑巴了吗？为什么不喊？！”　　　　
　　　　一直不出声的高飞被骂，开始“啊！”“啊！”地叫喊起来，贴身防守中伸手一搂，再次抢截到了球，运球回跑。　　　　
　　　　队员们一个个在对抗中摔倒，孙雷、李晓光、高飞、田晓晓……　　　　
　　　　田晓晓被撞倒后一个就地十八滚快速爬起，嚎叫着去防守，结果马上又被扛倒，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高飞贴身防孙雷，被孙雷一个转身带倒，高飞倒在了田晓晓的身上……　　　　
　　　　郭建平：“爬起来！”　　　　
　　　　高飞爬起，拉了田晓晓一把，两人同时大叫着朝拿球队员扑去……　　　　
　　　　罗敏敏走到郭建平身边：“不能这么练下去了！”　　　　
　　　　郭建平：“训练场上我说了算！”　　　　
　　　　罗敏敏气得吐了口气，不说话。　　　　
　　　　高飞运球大叫着高速前冲，孙雷和大卫大喊着朝他冲来，高飞一个巧妙的抛传给了横向移动的田晓晓，田晓晓得球后一个远投，球应声入网。　　　　
　　　　田晓晓兴奋异常，满场蹦跳着挥舞着拳头：“吔！”　　　　
　　　　郭建平：“快快快！不许停！”　　　　
　　　　那边快速发球，开始了又一轮进攻，仍陶醉在进球喜悦中的田晓晓像被数辆马车碾过一样，尘烟中轰然扑倒……　　　　
　　　　叶雯背着背包走在茂密的林间小道，一个老汉走过，她忙迎上去：“大爷，请问这儿是东北虎经常出没的地方吗？”　　　　
　　　　老汉操着浓重的东北口音：“东北虎？那都是20年前儿的事了。原来这山上有好几只虎呢，好些人非法打猎，再加上乱砍滥伐啥的，现在连虎毛也没了。”　　　　
　　　　叶雯：“那您知道哪儿可以买到虎骨酒吗？”　　　　
　　　　老汉：“那玩意儿可不好整。你想，虎都没了，哪儿来的虎骨酒啊？”　　　　
　　　　小镇集市上，叶雯蹲在卖药材的地摊前，摊上摆着不少灵芝鹿茸等药材。　　　　
　　　　叶雯：“师傅，请问您这儿有虎骨酒卖吗？”　　　　
　　　　摊主是个大胡子，目光斜睨着叶雯：“你要虎骨酒……干嘛使啊？”　　　　
　　　　风雪新靠在宿舍的床上，左脚被打上石膏，奇痒难忍。他在用竹制的老头乐伸进石膏里，艰难地挠着。门铃响了。　　　　
　　　　风雪新烦躁地走到可视门铃前，小屏幕里出现了叶雯的大脑袋。　　　　
　　　　风雪新开始疯狂地收拾着房间，满地的鞋子和画报被一古脑掖进床底，无数脏衣服被他分几次抱起来塞进衣柜。　　　　
　　　　风雪新打开了门，叶雯站在门口，看着整洁的房间，有些意外。　　　　
　　　　风雪新：“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叶雯：“护士说你已经出院了。”　　　　
　　　　医院治疗室，医生面对着治疗床上的风雪新：“你可想清楚了，现在就打开石膏非常不利于踝骨的痊愈，一切后果可全由你自己承担。”　　　　
　　　　风雪新坚定地点点头。　　　　
　　　　站在他身后的叶雯有些感动。　　　　
　　　　医生打开电锯的开关，立刻响起“嗤嗤”的尖锐声音。


第二章破碎的水晶和我的心（3）

　　　　病房里，叶雯半跪在床边，用棉棒蘸着虎骨酒，细细地搽拭着风雪新的伤脚。　　　　
　　　　风雪新端详着酒瓶的陈旧标签和褐色的酒液：“你从哪儿弄到的这东西？”　　　　
　　　　叶雯继续搽拭着：“每天要分3次涂搽，先轻轻按摩患处，等患处感觉发热后再把酒搽上。还有，以后没有医生的许可不许擅自离开医院，不许做任何运动，更不许摸篮球！”　　　　
　　　　风雪新扭过头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叶雯依旧低头认真地涂搽着：“因为只有听我的，你才可以赶上争霸赛。”　　　　
　　　　风雪新：“嘁！你以为搽了点药酒，就能赶得上争霸赛了吗？”　　　　
　　　　叶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住，红着眼圈说不出话来。　　　　
　　　　风雪新把酒瓶往桌上一墩，像在说给自己听：“要真这么简单，我又何必离开球队呢？”　　　　
　　　　叶雯腾得站了起来：“那你既然不相信我，干嘛还要把石膏锯开？”　　　　
　　　　风雪新淡淡地：“我是痒得实在受不了了，打开石膏透透气。”　　　　
　　　　叶雯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狠狠瞪着他。　　　　
　　　　高飞在吧台前忙着煮咖啡，木木大嚷大叫着：“磨磨蹭蹭的！只要争霸赛一开始，我们酒吧里就会人满为患，就你们这个速度啊，生意还不全耽误了？”　　　　
　　　　小美在接扎啤，凑近高飞：“要是叶雯在，他就不会发那么大火了。”　　　　
　　　　高飞很同意她的观点：“经理很怕叶雯的。”　　　　
　　　　小美：“那当然，经理喜欢叶雯，这都看不出来？”　　　　
　　　　高飞怔住了，阿建在门口大喊：“高飞，有人找！”　　　　
　　　　高飞跑出酒吧，愣住了。罗敏敏穿了件背带裤，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望着他，她一脸笑容，宛若樱花般温柔静美，让高飞一时忘了所在。　　　　
　　　　高飞坐在酒吧门口的长椅上，脚上穿了一双崭新的乔丹运动鞋，罗敏敏蹲下帮他系好鞋带，高飞盯着她的一头秀发，沉醉在意外的幸福里。　　　　
　　　　罗敏敏站了起来，抱着胳膊托着下巴盯着鞋子：“嗯，很酷！”　　　　
　　　　她把高飞的旧鞋子拎起。　　　　
　　　　“哎！”高飞想制止已经迟了，嗵！鞋子被精准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罗敏敏坐回他身边：“以后训练就穿这双吧，它会让你跳得像乔丹一样高的。”　　　　
　　　　高飞：“他们……都有吗？”　　　　
　　　　罗敏敏嘟起嘴：“拜托，这是我送给你一个人的。”　　　　
　　　　高飞：“为什么？”　　　　
　　　　罗敏敏：“看你训练很卖力，鼓励你一下啦。”她突然又压低了声音，“哎，昨天那件事啊，他们要问你的话，你不要说在我家……”　　　　
　　　　原来是因为这个！高飞略感失落：“知道了。”　　　　
　　　　罗敏敏笑笑：“好了，我该走了。”　　　　
　　　　高飞随她一起站了起来，罗敏敏回头指指鞋子，再次叮嘱他：“别说是我送的啊！”过去骑上车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