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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里只有木木喝着闷酒，已经微醺。吧台的小美双手托腮打量着他：“经理好可怜啊，这么胖的人没想到也会这么脆弱。”　　　　
　　　　阿建：“你懂什么？越是胖子才越脆弱。”　　　　
　　　　小美：“唉，也许早一点告诉他叶雯喜欢的是风雪新就好了。”　　　　
　　　　阿建：“哦！有没有搞错？是你告诉他的？”　　　　
　　　　小美：“反正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　　　　
　　　　这时进来了几位客人，他们看看周围：“开业了吗？”　　　　
　　　　小美阿建赶忙迎上去：“开、开、开着呢！”　　　　
　　　　厨房里，阿建把菜单戳在了钉子上：“咖哩鱼片、青椒肉丝，奶油翠玉汤……”　　　　
　　　　正在闷头洗着碗碟的高飞闻听抬起头来，他从钉子上取下了纸条，呆望着。　　　　
　　　　操场上竖着一个巨大的攀爬架，叶雯就躺在最高端横着的几根钢管之间，怅然地望着天空：唉，这场梦真的就这么做完了吗？　　　　
　　　　手机响了，叶雯接过来，听着对方的倾诉，她腾得坐起：“你说什嘛？”　　　　
　　　　厨房里，鳕鱼、青椒、豌豆荚、笋、肉、葱、姜、蒜一一摆在案板上，高飞把菜刀准备好：“一切都准备好了，师父，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攀爬架上，叶雯打着手机：“不行！你连切菜还没过关呢，怎么能当大厨呢？”　　　　
　　　　小美不知何时现身厨房，她眼似铜铃，望着高飞：“切菜就交给我吧。”　　　　
　　　　高飞激动地：“哎！……教练！没问题了，可以开始了！”　　　　
　　　　嗒嗒嗒嗒嗒嗒……！　　　　
　　　　小美的刀功看起来丝毫不亚于叶雯，切起菜来就如踩了缝纫机。　　　　
　　　　叶雯坐在攀爬架上，望着远山，指点着：“鳕鱼洗净，去除鱼刺，切片……”　　　　
　　　　厨房里，高飞遵照叶雯的指示在处理着鳕鱼……　　　　
　　　　叶雯：“……元葱去皮，洗净切丝，豌豆荚去头去尾……锅中倒3杯热油烧热，放入鳕鱼片，先用大火炸，等鱼肉定形后再翻面转中火，炸至金黄，捞出……”　　　　
　　　　高飞按照叶雯的提示一丝不苟地做着，颇有大厨风范。　　　　
　　　　叶雯：“……锅中留2大匙油加热，放入碗豆荚元葱炒熟，加入鳕鱼片加咖哩酱汁拌炒入味，装盘盛出……”　　　　
　　　　青椒肉丝在高飞有节奏的颠勺中上下翻飞，高飞一边炒一边兴奋得大吼。　　　　
　　　　咖哩鱼片、青椒肉丝、奶油翠玉汤3道菜色泽鲜艳、光彩照人地摆在了客人的面前。客人夹了一筷子，细细品味，眼睛一亮：“好！”　　　　
　　　　小美回过头，冲趴在厨房的玻璃上紧张观望的高飞做了个OK手势。　　　　
　　　　高飞激动地砸了一下玻璃：“吔！”　　　　
　　　　而木木早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攀爬架上，叶雯听着手机里传出的消息，得意地笑了：“加油吧，高飞。”　　　　
　　　　厨房里，高飞一脸踌躇满志，阿建进来了，手拿好几张菜单：“鸡油炖冬菇、一品豆腐、樱桃肉、清蒸石斑鱼、红烧牛腩、紫菜鱼翅羹……快点啊！”念完扭身走了。　　　　
　　　　高飞当即晕倒。


第二章破碎的水晶和我的心（6）

　　　　医院花园，叶雯见风雪新正在草坪上练习仰卧起坐，过去一下把他拉起来，一手抓过拐杖，一手搀着他就往外走。风雪新：“哎哎哎！你要干什么？”　　　　
　　　　叶雯：“带你见一个人。”　　　　
　　　　一个狭小的地下室，除了床铺和桌凳外空空如也。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人半跪在地上，嘴里发出怪声，双后做抱球状来回在风雪新的脚伤处绕来绕去。　　　　
　　　　风雪新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啊？”　　　　
　　　　叶雯：“你别着急啊，好好配合大师。”　　　　
　　　　气功师眼睛微眯，突然抓住风雪新的脚踝左右扭动起来，风雪新疼得大叫，一脚把气功师踢出老远……　　　　
　　　　气功师急了：“你有病啊你。”　　　　
　　　　风雪新穿上鞋子，抓起拐杖：“你他妈才有病呢！”　　　　
　　　　风雪新一瘸一拐地走到街上，叶雯追过来：“你发什么神经，我好不容易才说动人家大师给你看脚的。”　　　　
　　　　风雪新：“你白痴啊！连这种江湖骗子你也信？”　　　　
　　　　叶雯：“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人家是骗子？”　　　　
　　　　风雪新：“我要真的试了，早就给他治瘸了！”　　　　
　　　　叶雯：“风雪新你太过分了，我好说歹说才求大师……”　　　　
　　　　风雪新：“你动动脑筋，哪个大师住在这种鬼地方？相信点科学好不好？……还有，你以为你那瓶所谓的虎骨酒真的管用啊？”　　　　
　　　　叶雯：“废话，当然管用了。虎骨酒对治疗骨伤有特效你懂吗你！我是专门从东北找来的，用的全是正宗的东北虎的骨头，正宗的东北虎你知不知道？”　　　　
　　　　风雪新怔住了：“你说什么？……你是去……东北找的这瓶虎骨酒？”　　　　
　　　　叶雯倍感委屈，含着泪：“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来烦你了，我不会再拿什么破酒找什么江湖骗子来给你添堵了。今后不管你是死是活，都再也跟我没关系了。”转身跑走了。　　　　
　　　　风雪新脸色铁青地走回病房，他发现床头柜上已空空如也，心头一沉。　　　　
　　　　他过去打开了床头柜的小门，又合上。　　　　
　　　　他检查着床底，墙角、窗台……　　　　
　　　　他冲进护士办公室：“我的那瓶虎骨酒呢？”　　　　
　　　　一个护士：“孙医生不是说那是假酒吗？”　　　　
　　　　风雪新：“我问你它现在在哪儿？！”　　　　
　　　　护士有些害怕地看着他：“叫我扔了。”　　　　
　　　　风雪新撅着屁股，头埋进医院的垃圾箱里翻找着，各种垃圾一件件从垃圾箱里飞了出来。壁虎坐在对面的长椅上，跟着起哄：“噢！大球星改行捡垃圾喽！”　　　　
　　　　风雪新从垃圾箱里露出脑袋，一脸油污，狠狠瞪了她一眼。　　　　
　　　　壁虎伸伸舌头，没敢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百无聊赖的壁虎凑了过来：“嗨！找什么呢？我来帮你吧，捡垃圾我最在行了。”　　　　
　　　　风雪新头伸在垃圾桶里，理也不理她。　　　　
　　　　另一个垃圾箱前壁虎已开始了行动，她两只小手挥舞，无数垃圾袋飞上了天。　　　　
　　　　突然，她停住了，举着一个脏兮兮的瓶子：“嗨！是这个吗？”　　　　
　　　　30米开外的风雪新从垃圾箱里探出头来，愣住。　　　　
　　　　风雪新从壁虎手里接过瓶子，把上面的污迹细细擦干净，正是那瓶假虎骨酒。　　　　
　　　　壁虎很是不解：“嘁！……半瓶破酱油也害我找这么久……”　　　　
　　　　风雪新一听，猛得掐住壁虎的脖子，壁虎夸张地哇哇大叫。风雪新松开她，扭身就走。壁虎捂着发疼的脖子，朝他大骂：“什么破球星！臭瘸子！去死吧！”　　　　
　　　　她还不解气，抄起地上的一个烂西红柿朝他奋力扔去。　　　　
　　　　西红柿在风雪新的病号服上开了花，远看像是一大滩血迹，风雪新毫无感觉，一瘸一拐却走得飞快，几步迈进了病号楼。　　　　
　　　　拉面馆里，罗敏敏质问着郭建平：“钱从哪儿来的？”　　　　
　　　　郭建平将一根面条吸进嘴里：“嗯？什么钱？”　　　　
　　　　罗敏敏：“我问过了，你交了3万块钱的场地租金，钱哪儿来的？”　　　　
　　　　郭建平：“噢，那个你甭管了。”　　　　
　　　　罗敏敏：“你是教练，一分钱报酬也没有，还要把自己的钱拿出来交租金，这样的话我这个领队也做得太失败了。”　　　　
　　　　郭建平：“训练战术配合嘛，得需要专业一点的场地，要不然队员容易受伤。”　　　　
　　　　罗敏敏：“可这笔钱应该我来出，明天你就去把球馆的租金退掉！”　　　　
　　　　郭建平抬起头来。　　　　
　　　　罗敏敏：“否则我就解除你的教练职务！”


第二章破碎的水晶和我的心（7）

　　　　队员们和郭建平打量着一个新篮球馆，这个球馆没有看台，是纯粹的训练馆。　　　　
　　　　田晓晓：“搞什么名堂？两天换了两个球馆。”　　　　
　　　　大卫：“就是，昨天那球馆我已经挺满意了，干嘛要换？”　　　　
　　　　风雪新在球场边已经开始练习罚球了，李晓光帮他捡着球。坐在角落的郭建平，不露声色观察着训练馆，低头打开信封，信封里是整整3万块钱。　　　　
　　　　郭建平看着信封里的钱，无奈地笑笑。　　　　
　　　　罗世杰和厂长握手告别，罗敏敏就站在旁边。罗世杰：“小女的事，多谢了。”　　　　
　　　　厂长：“罗市长你何必这么客气？这点小事算什么？您是我们厂子的大恩人，您女儿的球队能到我这里来练球那可是我们全厂2千多职工的荣幸啊！”　　　　
　　　　罗世杰悄悄地：“这事最好不要太声张了。……还不快谢谢刘叔叔？”　　　　
　　　　罗敏敏赶紧扮乖：“谢谢刘叔叔。”　　　　
　　　　叶雯街上骑着摩托，她仰起头，脸上被树叶投下的光影滑过，点点斑斑的。摩托戛然而止，叶雯扭头望向街边一家快餐店的玻璃窗，满目痴情。　　　　
　　　　透过大玻璃窗可以看到店内两个男人在吃着薯条聊天，前仰后合地大笑着。　　　　
　　　　叶雯痴痴地望着他们，一动不动。　　　　
　　　　一个男人回头注意到了叶雯，有些纳闷，继而冲叶雯挤了挤眼。　　　　
　　　　叶雯依然痴痴地望着他。　　　　
　　　　男人兴奋起来，开始冲叶雯做着怪样。　　　　
　　　　叶雯竟好像毫无察觉，看了一会儿，缓缓扭回头去，发动摩托开走。　　　　
　　　　男人很没趣，继续和伙伴聊了起来。　　　　
　　　　原来，透过男人的头顶，就在与男人平行位置的快餐厅后墙上，贴了一张很旧的招贴画。画上的人是风雪新，是他在多人的包夹下伺机突破的场面，英姿飒爽动感十足。　　　　
　　　　招贴画的位置并不显眼，顾客们过来过去，不时地把它挡住。　　　　
　　　　夜晚，叶雯开着摩托来到了宿舍车棚，只听有人喊：“嗨！”　　　　
　　　　叶雯停下来，扭过头，愣住了。　　　　
　　　　风雪新就站在离她五六米远的地方，看样子等了很久了。　　　　
　　　　叶雯：“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风雪新：“为什么要辞职？”　　　　
　　　　又是这种霸道的问话方式，叶雯无名火起：“我干嘛要告诉你？！”　　　　
　　　　风雪新有些窘迫：“对不起，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叶雯内心一阵欢喜，却还是板起脸：“不是说好了下辈子再见面的吗？”　　　　
　　　　风雪新：“是你说不想见我的，我又没说不见你。”　　　　
　　　　叶雯：“既然我不想见你，那你还跑来干嘛？”　　　　
　　　　风雪新：“我是来向你表示感谢的，你那么辛苦地为我去找虎骨酒……”　　　　
　　　　叶雯心头一热，咬紧牙忍住泪水，头扭到一边：“嘁！”　　　　
　　　　风雪新从背后拿出来一个水晶的玻璃花瓶，在路灯下显得晶莹剔透。　　　　
　　　　叶雯回过头，被他手中美丽的花瓶吸引了，不知对方要做什么。　　　　
　　　　风雪新：“这是去年得MVP（最有价值球员奖）奖的，算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送给你。”　　　　
　　　　叶雯竭力保持着镇定，笑着白他一眼：“你自己得的奖杯，给我算什么？炫耀吗？……我才不希罕呢！”她推起摩托就走。　　　　
　　　　风雪新朗声道：“嗨！……我送人的东西，是不会再拿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