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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知青部落-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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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全,你总算回来了,想你啊……!怎么样?还好吗……?”建中说。
“好是好,老百姓坐红旗车回去家,自己也受不了,哈……,哈……。”高德全说。
“你轻一点,轻轻睡着呢。”母亲嗔怪地说。
“你说我那个妹妹啊,现在可是我们家里的大人物,她叫我早点来,我能不来吗?我们全家都怕她。”建中笑着说。高德全真不知道他是苦笑呢,还是有点得意,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建中说:“你把外衣换了吧,我给你带了一件来。”
“为什么?我这件茄克式工作服是新的呢,还是第一次穿,在新疆能穿这样的工作服,多神气,就是上海也不掉价吧!”高德全边收拾边说。母亲在木盆里放上洗衣粉,把换下的衣服分内外,先后放进盆里,就听见门外皮鞋声,点着节奏由远而近地来了。
“都准备好了吗?”吕文化进门就问。她的出现,叫大家眼前一亮,一身篮涤卡,中反领,里面一件鹅黄色衬衫,架着白玉般的脖子,脸上看不出一点化妆,却精致的令人目眩,不知是大家黯然失色,还是她成了光彩夺目的中心。
“这个阿姨好漂亮啊……!”轻轻在床上揉着眼睛说。
“不是叫阿姨,以后叫姑姑好吗,姑姑漂亮吗?你喜欢吗?”吕文化走过来说。
“我冯叔的阿姨比你还漂亮!我见过,她看上去是甜甜的。”轻轻边穿衣服边说。
一盆冷水从头到下,把吕文化淋了个透,但她今天心情很好,只说了声:“你这个小坏蛋,快下床吧,我们要去吃饭了。”
高德全一家三人穿戴停当,正准备出门。吕文化说:“哥……!我让你带来的衣服呢?怎么全哥没换!”
建中说,“在桌上摆着呢,他说,他穿的也是新的。”他朝高德全使了个眼色。
吕文化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高德全的外衣给脱了,拿出一套同样的蓝色涤卡的中山装,给他穿上,又是抬他胳膊,又是给他翻领子,高德全像木头一样,任她摆布。这种感觉太遥远了,这种人间温情几乎被遗忘了,来得又太突然了,以至自己脸红心跳地一阵不安。
“还要我帮你换裤子?”吕文化也有点脸红地问。要是这里没有其它人,她真会帮他换裤子,这种感觉和冲动,她在梦中不止出现过多次,她甚至,已经熟悉了每一个细节和动作。
高德全这才从空中掉到地上来,赶快自己换上裤子,在橱柜镜子前一照,感到里面的两人是那么地相配,吕文化站在边上一阵得意,又暗自高兴,她的第一步已经开始了。
黑色的红旗车,开进了市委边上一个大院,门口两个军人立正敬礼,白手套,刷地一下,向里一摆,吕文化驾车进了大院,几个弯后,在一个大礼堂门前停下了,立刻有司仪过来开门。高德全心想,今天可是刘姥姥进了大观院了,但怎么看,怎么不协条,墙上浓烈的政治色彩,和灯红酒绿的男女,满桌漂香的嘉肴,怎么也无法统一起来,不停地有人前来,讨好地向吕文化打招呼,戴着白色小礼帽的小姐,把他们带进一间小包箱里,这里到没有什么政治色彩,四周全是沙发,中间圆桌上摆了十个凉菜,和大大小小,小巧玲珑的酒杯,放香槟酒的篮子里,放着许多小冰块。
大家落座后,建中像主人一样‘嘭’地一声,打开香槟的瓶盖子,双手交到吕文化手中,吕文化左手掖着衣襟,右手接过香槟,先给高德全,母亲,小轻轻,哥哥,最后是自己斟上美酒,她说:“伯母,今天我越俎代庖了,您别生我的气,我和全哥多年不见了,很想他,没有他当年的帮助,我进不了重点高中,也不会有今天。
母亲点点说:“他根你哥是同学,那是应该的,你还这么客气。”
“来我们举杯,为全哥今天回来干杯。”吕文化站着说,
吕建中举着杯说:“高妈妈,那时光,我常来吃你做的面条,今天小辈也来敬您一杯。”
母亲刚把酒杯举起,吕文化已转过身来,对高妈妈说:“高妈妈,其实我很想当您的儿媳妇,不知道您,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她笑容可掬,却又落落大方,一点没有姑娘的害羞和矜持之意,惊得高德全差一点没站起来。今天从下火车到现在,他已经被她搞得晕头转向了,出人意了的惊诧,令他心悸。母亲一时也无法说清楚,自己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一种本能告诉她,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母亲举起酒杯说:“小吕啊,今天我无论如何也应该感谢你,给我天大的面子,谁家不想,有你这么一个漂亮能干的儿媳妇啊!只是要你来当一个后母……,弃不委屈我们的大姑娘啊!”母亲到底是久经沙场,只轻轻一句话,就把飞来得一张五彩鸳鸯网,挑一边去。吕文化自从心中有了这个小秘密,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她一直沉静在自己编著梦幻里,‘我只是想嫁给高德全,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呢?’后母?!她就连梦也不会想到的,当有人在她面前把这两个字,一下子提出来了,她这才想到她要去做的角色,无数可怕的面孔向她压来,她感到有东西掉进自己的酒杯里,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又是一滴掉入杯中,是汗水,她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吕文化也不知是如何结束这顿晚饭的,她只记得和小车班长说了声,送他们回去。自己就钻进楼上招待所,进了房间,反锁上门,靠着门,流下两行泪来,后又脱得一丝不挂,任衣服落了一地,放了一池凉水,慢慢地躺在里面,窗外下起年前的最后一场雪,她的心也像这雪花,洁白,却是冰冷。
文化大革命造就了一批很特殊的人,他们拿得起,也放得下,今天可以死命保你,明天又可以死命斗你,再踩上一只脚,心脏也决不会为你多跳一次。在感情上也一样。吕文化决不会去当什么后母的,如果在情感的浪慢中,翻起有几朵浪花,她或许是会欣然接受的。无奈高德全不是那样的人,当他们再见面时,是在北站的站台上,看着小轻轻清澈的眼睛,她放弃了想拥抱他的欲望。流着泪水,目送着远去的列车。
冯君瀚接到高德全的电报,就帮他联系返厂的车子。高德全总算一路顺风地回来了。当天晚上,冯君瀚骑车就到了那个半地窝子。一见轻轻,他就把她抱起来,在原地转了几圈,高兴的小轻轻‘咯……咯’直笑。
“晚饭你们吃了吗?”冯君瀚问。
“下午在新合吃了点,现在也不饿,上海带来路上吃的也没吃完,等会饿了下面吃,汤汤水水的吃了舒服。对了这几包烟,你帮我带去,给那个驾驶员师傅,他人真不错,给他烟,他死活不肯收下。”高德全边整理床铺边说。
“你说老袁啊,好人一个。车子开得稳吗?小轻轻。”冯君瀚亲着小轻轻说。
“二马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小轻轻趴在他耳朵边上说了半天。
“啊……!有这挡子事啊,那你喜欢不喜欢那个阿姨呢?”冯君瀚问。
“她不要做阿姨,她说要做姑姑。”轻轻说。
“那你叫了没有呢?”他问。
“没有。”轻轻摇摇头。
“为什么?……啊!”冯君瀚很认真地看着她说。
“我也不知道。”说完她从他身上滑了下来,去抱住高德全的腿。
冯君瀚看了她半天,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
等高德全把一切杂事做完了,炉子上的水也开了,坐了三天汽车,小轻轻累了,抱着书包就睡着了,这是她外公外婆送的的礼物。
高德全泡上茶,两人这才坐下说话。
“这次回去和解了吗?”冯君瀚问。
“和解算不上,大概是看在孩子面上,没赶我走,年三十晚在一起吃得饭,她父亲已经工作了,就是临走都没有和我说上一句话,她母亲对我一直不错,差一点不放轻轻回来,票都买了,还是不放轻轻,我只能带一本书去,轻轻一看就明白,她吵着要回来念书,这才放她回来,到时间上不了学,小轻轻可不放过你啊。”高德全说。
“这种小事早搞定了,初三我就去了校长家,下半年报名时,我陪你去一次就行了。不说这些,说说那个开小车的是怎么会事啊?”冯君瀚问。
“一定是轻轻说的,她可不是个开小车的,她现在是,上海革委会写作班子的成员,他们几个人负责写初稿,上面还有几个人写定稿,然后再用那三个笔名发表在两报一刊上。当然文章犀利,人也漂亮了,到底有多大的权利,我也不知道,反正到市委,如入无人之境,拍马屁的人,就多了去了。是我同学的妹妹,当年我帮她补过课,谁知道姑娘大了十八变,出入得如此水淋,我也想不到,算是对我有点暗恋吧,你知道的,我现在心里除了她,没别人。”他向床上看了一眼,满是柔情。
“中间有什么故事发生啊。”冯君瀚问。
“故事!?那来什么故事,一到上海,她来接我,我根本不知道,当晚请我们一家吃了一顿饭,她哥哥作陪,她是提了,我娘一句话就把她挡回去了,直到我回来,在站台上才见了一面,车到是她安排的,就这么多。”高德全放下手中的杯子。
冯君瀚用右手食指,在鼻翼右侧上下来回地擦着,这是他想问题时的习惯动作了,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如果她现在有问题,你帮不帮她?”
“那还用说,一定会帮她,一码是一码,她又不坏。不过她现在正春风得意,问题……!?现在那来的冲突啊……!”高德全的些不解地说。
冯君瀚很认真地说:“你给她写封信,就叫她赶紧脱离那个,什么狗屁写作班子,去干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再写一个字了,用不了三年,这帮人,准拉青单。”
“喂……!喂,喂?为什么呀?你说得那么可怕,别故弄玄虚好吧,能说服我,我立马就写。”高德全多少也有点紧张。
冯君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说:“这几年老帅们走了不少吧,你真相信老人家能活到一百二到一百五?你没看和尼克松谈话的记录片?现在是小平在主持工作,在抓什么啊?在抓整顿,抓生产,全国有一大批中坚力量的人,从心里支持他,这是为什么?是人心思治,人们想结束这场运动,这般潜流相当强大,一旦老人家先走一步,那些在这场运动中的,即得利业者,必定完蛋,全世界的政治斗争,都是用血写的。你探亲回来,一路上,在火车沿线没有看到那么多要饭的,两边的庄稼长得怎么样?一个解放了二十五年的国家,应该是这种情况吗?在你探亲期间,我出了一次差,总厂有个保卫科付科长,让你帮他带一些东西回去,你知道带得是什么吗?是大米啊!是十公斤大米,我到了陕西他老家,才听说,最近这里才发生了一件大事,中央一个什么部长,在开会期间回老家来看看,看当年一起参军加长征老战友,谁知村里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看,为什么,是因为县里丢不起那个人,这里的老红军,每月的党费,要靠家里养的一只老母鸡下的蛋,才能交党费,只给养一只,党费是鸡蛋。你知道吗,他们每月每人只能分到七斤粮食,全是玉米粉,做一个窝窝头,要加百分之七十的红薯叶,或者其它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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