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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 作者:样样稀松(起点2012-08-23vip完结)-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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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新的名字叫黄历(求收藏了)

    名字,据说不同的名字会给人带来不同的运气,单独从名字里面看性格,看运气,对易学有些了解的人都能够做到,如果会测字的人会分析的更透彻。由此,还催生出很多高深的理论,什么奇门六壬,什么五格六格的,反正是让人由不得不相信。

    尽管张家老小都希望黄历再起一个威风点的名字,但黄历却对此并不在意,甚至很喜欢现在这个名字。黄历,象不象皇帝,呵呵,以后就叫这个名字了。

    名字不过就象衣服,衣服漂亮可以给自己增加点自信力,或者看上去好看点,也可以通过衣服判断这个人的高矮胖瘦,但却不是换了一件衣服就把身材都改变了。同样,任何衣服都不是完美的,都是有缺陷的,所以不管取什么名字,都可以挑出缺点来。

    名字确定下来了,对他过去经历的猜想也有了,但似乎有些意见分歧,嗯,没错,不光是他在思考,在寻找,张老锁一家也从他的表现,进行了很多有趣的推测。

    “听黄兄弟你的口音,应该是南方沿海一带的人,你在昏迷中还哼哼,嗯,不晓得是什么话,倒有点象镇上教堂里洋和尚说的鸟语。”张老锁抽着烟袋锅,在袅袅的烟雾中,进行着自己的推理,“依我看,黄兄弟要么是南方与洋人打过交道的商人,要么是喝过洋墨水的学生。”

    哦,哦,现在的黄历点了点头,嘴上没说,心里的疑问却没有减少。行单的商人倒还有那么点意思,可学生,嘿嘿,自己有半点学生样吗?

    “爹,我看黄兄弟倒象个红胡——那个独行侠。”张小锁抚着刚刚结疤的胳膊上的伤口,谨慎地表着自己不同的意见,“他那身手,比白家的护院头胡老四都利擞,那飞刀,甩得比街上打把式的都准。”

    红胡子,或者好听一些,叫独行侠。这是那个个压迫剥削非常普遍,非常严重的时代的产物和称呼。

    长期痛苦生活的磨难和有权势人的不断迫害,使这些贫苦的人们具有一种能忍受任何不幸的忍耐力,他们相信该穷该富是命运注定的,自己是没有力量也没有权力来改变的。他们象绵羊一样驯服,象豆腐一样任人摆布。对于天下大事他们是很少知道,并也不想知道。因为从古至今不管怎么变化,不管哪个朝代,对于穷人来说,都要纳税交粮,少交一粒也不行。

    乡公所是衙门,是决定他们死活的地方,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天。大多数人在受了屈辱和压榨后,就用祖上传留下来的忍受惯了的卑屈性情忍受下来。但也有些人在屠刀按到脖子上的时候,不得不进行最后的反抗,那就是逃到深山野林里,结合一伙同命运的人当“红胡子”,专门打劫富豪枪杀仇人。

    “懒汉争食,好汉争气”啊!当红胡子的,都是争气的好汉子!起码在很多穷苦人看来,红胡子非但不可怕,倒能引起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的羡慕。

    从平常的谈话里,黄历已经知道了红胡子的意思,就是土匪呗,但张小锁的语气中没有鄙视和害怕,倒有一丝丝期盼和赞赏。

    原来我可能是土匪,嗯,也很有道理,要不怎么会对枪支那么熟悉,动作那么敏捷,拳头那么沉重,刀法那么准确。想想看,一头老虎啊,只一刀便给解决掉了,那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

    “黄叔叔是掌勺的大师傅。”一个稚嬾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妞妞眨着遗传自母亲的漂亮的大眼睛,笑呵呵地说道:“娘说过,他炒的菜比镇上卖滷丸子的还好吃,还有,黄叔叔胖胖的,怎么看都象饭庄里掌勺的大师傅。”

    珍娘红了脸,这私下的议论被孩子说出来,弄得她很不好意思。

    我是厨师?黄历挠了挠头,自己只是吃不惯这农家尽是白煮的饭菜,没什么滋味,就用猎物脂肪靠了些油,炒了两个小菜而已。难道掌勺大师傅就知道不到五个菜的做法,还是自己把厨艺也都忘光了,需要再去补一补?

    算了,这里不是自己应该长期滞留的地方,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兴许能想起些别的、有用的东西。

    “明天小锁兄弟要去镇上,我也一块去。”黄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兴许就不回来了。这些日子感谢你们的照顾,我总算是大难不死。人要知恩图报,我呢——”

    “黄小哥,这话可说差了。”张老锁在地上磕打磕打烟灰,又装上了一锅烟,吧哒吧哒抽了起来,慢腾腾地说道:“人哪,谁没个三灾五难的,秦琼落魄还卖过黄膘马呢!俺们庄户人,虽穷,这心还没坏,见死不救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更不是图什么报答。”

    “是我说错话了,老伯不要生气。”黄历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大家要互相帮助,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话。嘿嘿,也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能耐,也不知我走到哪里才是终点。”

    “你是个有本事的,我这老眼看得准着呢!”张老锁轻轻喷出一口烟,安慰着说道:“在外头若是闯不下去,那就再回来。”

    这是客气话,黄历住在这里一个多月,可知道张家的生活很是艰难。这张家的纯朴厚道也实在令他感动,可以说是竭尽所能让他吃得好一些。就因为这样,他才一直有着报答的心思。

    “呵呵,若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我可是真要厚着脸皮回来的。”黄历笑着说道。

    张老锁冲着珍娘摆了摆手,珍娘抱起昏昏欲睡的女儿,冲着黄历抱歉地一笑,走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小锁,你也去睡吧,明天还要起大早呢!”张老锁又让张小锁也去休息。

    “黄小哥,这外面的世道可不安宁啊!”张老锁见人都走了,语重心长地对黄历说道:“我们跑到这荒山沟里来住,还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你身手虽好,但脑袋——”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我给你说说这个峰流镇和伯延县的大概事情,你出去闯荡,心里也能有个数……”

    黄历很感激,这才是实用的知识,能让他知道注意什么,小心什么。他起身给张老锁倒了碗水,聚精会神地听张老锁讲述起来。

 第八章 出山路上(求收藏,多谢)

    月亮走完了它的旅程,在慢慢白的苍穹里,群星消失了。鸟儿的歌声响了起来,起初是怯怯地从树叶丛中传来,然后变得勇敢,枝叶间传出了响亮欢快的声浪。一团如山的红云,半遮半掩地出现在山顶,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血红的光。

    山路上走来了两个人,都是猎户的打扮,草鞋布袜,青色的粗布裤子,打着灰色的绑腿,蓝色的对襟小褂上,紧扎着窄窄的腰带。他们的衣衫都很破旧,上面缀满了补丁。这既是穷苦的象征,也是攀峭壁,钻荆棘的结果。

    张小锁挑着担子,里面是兽皮和风干的野兔和山鸡,健步如飞,已经康复的黄历却也没落下。虽然穿着张小锁的衣服,浑身上下有些绷得慌,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的衣服早在从黑石谷里迷迷糊糊的跑出来时,就成了碎布条,完整的不过是身上那件薄的防弹背心和背心口袋里的东西。

    天刚蒙蒙亮,两个人便出了,到峰流镇足有三十多里的路程,为了赶上一个月一次的大集,张小锁每次都是顶着月亮出,数着星星回来。

    如果说张老锁只是介绍了当地一些简单的情况,那么张小锁的描述就具体而贴近了许多。由于他的讲述联系到了张家人以及珍娘切身的经历,就更让黄历记忆深刻,嗟叹不已了。

    “白文敬是这十里八乡最大的土豪,他家里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山林,有一马跑不到头的田地,他那死去的老子白孔孟的外号就叫白半县。”张小锁讲到白家,便是一脸的忿恨,“峰流镇的镇长白宗林是白文敬的侄子,心坏手黑,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人们背后都叫他白眼狼。”

    “这么嚣张?”黄历皱着眉头问道:“就没人去告他吗?”

    “告他?”张小锁撇了撇嘴,摇头道:“穷煞别扛活,屈煞别告状,这可是咱老百姓多少辈总结下来的教训。地主老财和衙门那是穿一条裤子的,随便捏个罪名就能把人送进大狱。再使点钱,人就别想再从狱里出来了。你不知道那个‘乱尸坑’吧,重刑下屈死的,监狱里监死的,都被拖了那里。那里的老鸹眼睛都是绿的,野狗的眼睛都是红的。为啥?吃人吃的。”

    黄历挠了挠头,心中半信半疑,有这么悬吗,莫不是这小子把传说当真事说给自己听。

    “民国十年,咱这一带是大旱三年,田里庄稼颗粒无收……”张小锁将担子换了个肩膀,沉痛地讲述道。

    随着张小锁的话语,一幅惨绝人寰的场景浮现在黄历的眼前。

    那真是人吃人的大灾荒,方圆百十里的土地之内,能吃的树叶叶皮早已被吃光,人们又开始吃桃杏槐树叶,浑身肿得绿。水肿一下去,人瘦得象个骷髅,就看见一个大肚子。白天躺在荫凉里,和死人一模一样。日落黄昏,胳膊腿儿又开始动弹。一个个摇摇晃晃,没有一点说话的力气,好象也再没有话可说。人看见人就是打眼语。好多人拉扯上一个死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找到木柴,把火架起,搁上死人烧烧,你拉一块他撕一条,半生不熟狼吞虎咽吃上一阵……

    黄历捂住了嘴,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白家真是狼心狗肺,不仅不借粮救人,还派出家丁到处催租逼债,讨税要捐。逼得穷人卖儿卖女,跳河上吊。”张小锁继续说道:“老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谁领的头儿,几百人举着镢头、冲担、柴斧,冲进了白家大院,把粮食抢了个干净,还烧了白家一溜房子。”

    “抢得好,这样为富不仁的家伙就该遭报应。”黄历轻轻舒了口气。

    张小锁叹了口气,说道:“好是好,可白家有权有势,哪能就此干休。不出五天,县上的大兵就开到了,说饥民抢粮是什么g党暴动,杀了个血流成河啊!珍娘他爹和我二叔都是在那时候死的,我三叔也逃到北边去了,不仅这样,连宅基也被白家夺去了。经过这一次,白家不但没落架,反倒借机敛财,大肆诬告良民通共,霸占土地财产,狠狠捞了一把。”

    “g党?有点耳熟的感觉。”黄历晃晃脑袋,眯起眼睛思索起来。

    张小锁边走边说,也就不觉得累,而且人就是这样,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把心里的憋屈说出来,这心情也能好很多。

    “我爹蹲了两年大狱,弄了一身病,出来后,誓不给白家干活,既不租佃,也不借债,扛着祖传的老猎枪,一根担子挑着我和珍娘进了山,在深山老林里以打猎为生。”张小锁似乎想起了那段艰难无比的日子,语气更加沉重,“现在,我和珍娘都长大了,生活也见了些起色。”

    黄历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挺好,在山里,谁也管不着,自由自在不受气。”

    “黄大哥,你想得太简单了。”张小锁伸手指了指山林,说道:“穷人走到哪里,也没有什么自由自在的日子,也逃不脱地主老财的手心。户口税、灶头税、打猎税,还有什么团练费、护堤捐,那是一分也别想少交的。直到现在,我家还欠着保长一张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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