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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着下来吧。〃



〃王姐；您下去是打算仙游？还是打算怎么着啊？有没有一个工作计划啊？〃



〃嗬嗬；不能告诉你；不过肯定是好事儿；天孙小姐已经给我安排了一个职位；我刚好也是元神之体；就下去直接找个躯壳；借体还魂。〃



〃难道您还要再次投胎？〃我还是不了解。



〃你不动就甭跟着瞎掺合了；王大美女士打算借尸还魂懂不懂？非要我说方言你才能听得懂啊。〃



王姐白了小马哥一眼；哼着小曲就准备出门了〃做娘娘做娘娘做娘娘……〃



当天晚上小马哥找我谈话；大体意思就是我们也应该按照天孙小姐的指点；尽快下凡；争取做一些功德的事情；也好积累一些工作成绩以备将来转正之用。我想了想自己重新炼了两样法宝；并且武艺倒也学习了一下；如果只是下山积累功德；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欣然同意；两个人准备第二天下山。



这次出山，总感觉天底下气息很乱，没有上一次那么宁静祥和，我们俩往上飞到高处，向中原大地一俯视，就发现下面杀气冲天，几股红气黑气紫气蓝气纠缠在一起，互相吞噬绞杀，正中间那道紫气显然心有余而力不足，被周围的几道气息团团包围，在不断的被削弱着，可是周围几道气息显然也不是同盟，在共同包围紫气的时候，还要互相的攻击。这种场面我是没有见过啊，但是小马哥却比较熟悉，说：“上次看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呢，天下大乱，下面相互争斗的，就是王霸之气。”



“王八之气，法海又来啦？”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惊异的问小马哥。



“呸！我真怀疑当年你怎么能考上的，这都不懂？王霸之气，不是王八之气！”



哦，谁让你说话带着西海口音的。



知道了现在是天下大乱的时期，可是还不知道怎么个乱法，于是我跟小马哥落在地下，打算找当方土地前来问一问。结果念了半天咒语，人毛也没来一个，气的小马哥拿出来翻江倒海的手段，一跺脚，把大地震的颤了几颤，当时尘土飞扬，一个老头咳嗽着就出来了。



我们一看，嚯，来的是丐帮的帮主啊，就见这老头头上戴了一个鸡冠花怒放的破帽头，身上披着新出锅的烧麦袍子（全都破了，把破口的地方揪起来用线绳拴成一个一个的大疙瘩），脚底下的靴子倒是完好，可是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身上倒也有三分仙气，看来确实是土地公公到了。



“小老儿凤阳县土地前来拜见二位上仙”，土地公公拿手里面的一截木棍往地上点了点，算是打了个招呼。



“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别问那没有的，老头，我问你，刚才我念咒你是听不见还是不想来，非要小太爷给你来点狠招子是不是？”小马哥还在为了刚才的事情生气，语气中全没有一点礼貌。



“上仙，不是小老儿没听见，实在是因为身上没有合适的衣服，不敢出来，怕冲撞了两位，后来您使出神通来，小老儿万般无奈，才穿了老妻的裤子，前来接驾”



听得我直心酸，也不知道这是土地公公啊，还是破烂大王啊：“老人家，您这不至于吧？怎么这么狼狈啊，您也是掌管着方圆百里的正神，怎么如此的落魄不堪？”



被我这么一问，老头差点哭了：“不瞒上仙，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一个好地方，自从出了一个朱元璋，十年倒有九年荒啊哎嗨咿尔呀尔呦”，老头没说两句，还唱起来了。



“得得得，你少跟我们这来什么凤阳花鼓，知道你是民间老艺术家还不行么，说正事！”小马哥等得很不耐烦。



“唉！两位上仙，可能您从上面来，还不知道这天底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且听小老儿慢慢道来”老头长叹了一口气，给我们开始上历史课。



自从上次我们在雷峰塔解救了白素贞以后，回到山中修炼，人间的日月已经过去了200多年了，大宋朝早就已经灭亡了（还真被铁拐李说准了，其后80多年的时间内，宋朝真是妖精迭出，奸臣四起，帝王昏庸，国力不振），天下乱哄哄闹了一段日子，就被蒙古大军荡平了四海，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不但弯弓射大雕，还给他的子孙留下了无边无际的广阔版图。



没想到这个疆土太大了，管理起来就难免信息不灵，信息不灵的下一步就是政令不通，政令都不通了，那么地方势力也就逐渐培养起来了，加上朝廷的统治政策又有问题，很快，民间的反抗情绪就高涨起来了，现在，正是元顺帝至正二十四年，各地的农民起义已经是达到了撼动根基，摧枯拉朽的程度了。经过十多年的战争，天下已经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了，连土地爷都穷成这样，人间百姓什么样子，就可想而知了。我听了这话，不由得想起来那句“宁为太平犬，不做离乱人”的话来。



“我们刚刚看到天下霸气纵横，王气渐渐衰微，似乎元朝江山到头了，不知道谁将会是重新执掌天下的人呢？”虽然我已经是准神仙了，但是这种组织任命的大事情，我们这些编外人还是不能知道，倒是土地，虽然属于最低层的神仙，可是毕竟是一级政府，我相信他们反倒知道，于是好奇的我问土地。



“那谁知道呢”，土地公公也是一阵苦笑。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按照惯例你们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好在暗中保护没有登基的真天子么？”小马哥对一切内部的事务非常熟悉。



“以往确实这么个惯例，不过这次上头还没有最终决定，听说有两派都想要自己派下来的代表当皇上，但是又都不能取得最终的决定权，正在上头闹着呢……”



第二十五章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过，我跟小马哥都比较惊奇，难道上面为了推举人间的帝王不能确定，人间就要战火纷纷么？如果神仙的为了这种事情把人间亿万的百姓之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么还谈什么慈悲，说什么善良，我们能做得那么一点点善，又是什么功德呢？想到此处，我看了看小马哥，发现他跟我的神色也是差不多，至此，对“成仙”产生了根本性的动摇……



土地公公见到我们沉默，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拱了拱手就告辞了。



接下来几天；我跟小马哥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酒楼；靠喝酒解闷；因为我们已经不能说服自己成仙的正确性了；修炼了这么久；带给我唯一的好处就是在付账的时候；可以掏出数不尽的银子来；醉生梦死；我们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战火纷纷的人间；很少有我们这样出手阔绰的酒客；是不是我们前来喝酒；也算是拯救了这些面临倒闭的酒店呢；〃这算不算功德；这算不算功德！〃我们在大雨中向天大喊；在午夜向着明月大喊；万里明月古依旧；不见人间万事休！



终于；第九天的晚上；我们露宿在山林；手中握着沽来的浊酒；放浪形骸。



天；忽然阴沉起来！一道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闷雷焦躁的排山倒海而来；人的心不由得更加压抑！



老天开眼了！这是我们当时震撼的感觉：就见黑沉沉的天空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从里面射出灿烂的金光；缝隙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光芒的大门。我们这样修仙的人；也似乎被金光刺得不能睁开双眼；只能眯起眼睛来；看着从金光中慢慢显示出一队队豪华的仪仗。



〃女娲娘娘圣驾在此；尔等还不归下迎接〃一个巨大的声音缓缓传入我们的耳中；让人不由自主的服从了那个声音：〃小仙不知娘娘驾到；望乞恕我等失迎之罪。〃



等了一会儿；另一个充满了庄严慈爱的声音缓缓说道：〃你二人平身吧；我今日路过此处；见你二人心怀迷茫；我念在道门根源；不忍你二人半途而废；因此特意驻驾；一释你们胸中的疑惑。〃



被这个声音鼓励着；我跟小马哥把自己的心中疑惑说了出来：〃为什么上界的领导们在人间帝王的决定问题上意见不统一；人间就要经受这么无边的苦难；所有的百姓流离失所；路边见到最多的竟然是死于战火、饥荒的白骨；难道上面的一个决定不能最终达成统一；就要让人间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么？〃



〃善哉；若不是你等出于此心才动摇道基；本尊也不会特意来此指点你们了；看来你等虽然修仙之心不定；但是却是心怀天下苍生；却也难得；也罢；本尊便将这其中的道理讲给你听〃女娲娘娘语气中多了一些柔和之意。



〃自从盘古开天；本尊造人；天下安定以后；人间的事务我们就不再过多的干涉了；天道有常；自有定数；人间究竟是祸是福；都要看凡人的各自缘分了。不过天下安定日久；人心中善良的初心就渐渐被名利二字消磨干净了；我辈于九霄至上见人间冤孽日重；又不能直接插手；因此才创下佛道两教；劝人向善；拔除世间冤孽暴戾之气。不过；因为罪孽既深；太极反复；阴阳共存；善、恶本是一体双生共存于人间；虽然两教极大弘扬；也不能灭恶〃



〃自古正邪不两立；为何不能消灭邪恶呢？〃



〃我已经说过了；正邪就如同太极图的阴阳鱼；彼此交融彼此转化；越是善最多的地方；也就越是隐藏着越多的恶；越是邪恶急剧的地方；也就越有一丝善念生生不息；因此邪不胜正；同理；正亦不能胜邪〃



〃那么我们惩恶扬善；积累功德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禁灰心失望。



〃修仙之人；所追求的积累功德；多做善事；无非是要让人们最大限度的消除掉邪恶、罪孽；以求达到善的最大化〃



〃那有什么用？恶终究是不能消失的〃小马哥语气中带着绝望；〃那么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善哉；西海小龙；你的话看似有理；其实大谬不然。〃女娲娘娘口气中带了一些责怪：〃你辈修仙之人；虽然不能尽扫人间之邪恶；却可以尽一己之所能；将随缘而遇的凡人解脱罪孽；纵不能终灭邪恶；却可以将正善之道大兴于天下；如此；则为至善矣。比如万人将坠于火海；尽你之力；仅能免一二人之祸；那么你是救援还是慨叹不能全部搭救而束手呢？〃



〃这……〃我与小马哥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咄！看不透善恶运行；不明了物极反生；说什么杯水车薪；全不明善进而恶更。下界小仙；且速迷途知返；切莫执著于一时之孽障；坏了潜修的功德！〃



这声音犹如当头棒喝；令我和小马哥精神为之一振；把刚刚灰心丧气的念头打消了大半。不过我心中还是那个疑惑；不由得继续提问到：〃那么人间苍生本就苦难深重；为何天庭却还要争执各派势力；以至于天下不能出现一统之主；黎民百姓苦受刀兵涂炭？〃



〃你只从下界鬼仙处道听途说一些只言片语；就枉自揣度天心；可谓大谬不然。此次天下大乱；乃是下界苍生承平日久；拘泥于汉胡之分；长久以来暗中争斗动荡所积累的恶念的爆发；天道运行至此；本当动乱百年；苍生覆灭过半；但我辈深感此次杀伐过重；欲以一大德之人降世；主掌此次杀伐；将苍生的劫难降至最低；故此四面八方大圣天神汇聚；共同推举福德深厚之人；却也因苍生积怨已久；诸般邪念恶势趁机作乱；一派主张霹雳手段铲除妖邪；此种做法雷厉风行；激荡天地；扫荡邪恶固然足够；但是不免伤及众多无辜；可谓刮骨疗毒之法；若是启用柔和之人；固然不会伤及无辜；但是想要尽快结束天下的征伐；却也是难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