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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个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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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个月,我始终等着我的侦探伙伴的一句话,那就是重新回到卡马尔格。
    后来我想这次侦察可能失败了,我最好还是别再向他暗示这件案子。
    可我又错了。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他按通常的习惯给我打来电话:“喂!咱们回南方转一圈?”
    十二月二十五日的午夜,我们二人围着圣玛丽海洋教堂散步。身着便衣的警察在教堂
广场的四周站岗。
    零点十分,四辆吉卜赛人的带篷马车被包围,其中两辆刚刚到达,另外两辆头天晚上
已在那里。在其中的一辆车里,除了几件特殊的东西,科斯特菲格农舍被盗物品全部查获。
    “只有两个符号给我出了点难题!”G·7向我解释说,“就是在我们巡视了站岗的警
察之后,在旅店用晚餐的时侯,一个是身着泳裤的小孩,另一个是匕首。
    “第一个符号的形象很简单幼稚。只要对吉卜赛人的习惯略知一二就够了,这些人今
天的生活习惯和十五世纪没什么两样。
    “符号‘一’是刻画符号人的标记,它象征一口小锅,因此,刻画符号的人是锅匠。
    “之后是日期(二十七日),距离(两公里),再后是方向(穿过运河),最后指出
的是地点(一处有两个墙角塔的房子)。
    “钥匙的含义是入室盗窃。这之后的符号表明的是会合的时间在日落时分。最后的符
号是一条狗。
    “下边的那条线表明答案,或者说是全部答案。
    “我来解释一下。第一个吉卜赛人写道:‘锅匠找人,六月三十号入某室盗窃。日落
时会合,有一条狗。’“其他吉卜赛人走过去,回答。每一个人都将自己的标致留下,因
此,我事先就知道是一个大胡子、一个蔑匠、一个车夫。最后是一个刀剪匠或磨刀匠。
    “第一个盗贼只须在这之后多呆上几天,以确保找到所需要的人手。
    “以后的事也同样按波希米亚人的方式完成。
    “和他们通常的作法一样,分脏的事以后进行。
    “但是何时分赃?在哪里分赃?
    “到处都有警察,而且他们往往还得避开那些不相干的波希米亚人。
    “于是盗贼们决定分赃之事往后放一放。请读读下面这条信息。。锅匠,圣诞日(小
孩出生日),在圣玛丽海洋教堂,以后分赃。
    “我再向您重复一遍,是‘小孩’二字给我出了点难题,是神甫找到了这两个字的含
义。
    “至于匕首,我一直认为它的含义是犯罪或者暗示为磨刀匠。
    “但是刀也可用来切割分赃……
    “这很简单,是不是?”
    
 

    十、失踪者的城堡
    每次侦查都给我留下一定的印象,印象视情况而异,或强或弱。但是这次留给我的记
忆最为强烈:对案情一无所知,警方手中仅有的几份材料过于简单,对涉案人员的脾气性
格只能依靠想像,对案发地点的人文、地理环境十分生疏。
    那些激动不安的人们在等着你的到来。在那座小城里,或者也可以将它称之为村庄里,
到处是流言飞语。然而,这些传闻中隐藏着有价值的戚分,需要梳理分析。
    下火车的时侯我情绪忐忑不安,像是要上考场一样的感觉。
    当我有一天对G·7谈起这种感受的时侯,他脱口说出这样几个字:“书生气……”不
过在着手办理这件案子的时侯,他和我一样听人摆布。
    证据的事他始终保待沉默,一言不发。
    这一次展示在我们面前的,从悲剧的大环境到每一个细节都很动人,给我的印象深刻。
    命运的安排使我们到达出事地点时已是晚上七点,时值十月,天完全黑了。
    一辆蹩脚的破旧公共汽车把我们从城里拉到村里。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等待着我们,
或者说窥视着我们的到来,他们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随我们向城堡走去。
    人们肯定感到奇怪,G·7不向任何人提问,他径直朝着目标走去,对农民们发表的所
有言论不屑一顾。
    大地一片漆黑,时有飞鸟从天空掠过,还有在城里人听来十分奇怪的声音送入耳中……
我们走在一条昏暗的小路上,两侧长着被风吹弯的白杨树。小路的尽头出现一座黑乎乎的
建筑物,是一堵伸向云端的墙角塔。一缕光线从一扇窗户里射出来。
    我们身后跟着一个个的黑影……恐怕全村人都出动了,他们跟着我们,不声不响地和
我们保待着一定距离……到了以后,最后是G·7叫门,他把门环提起又重重扣下,发出很
响的声音……我们足足等了至少五分钟。我还记得,我的伙伴把一只手放进那只通常放手
枪的口袋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因此不得不防。
    我们掌握的案情犹如一场噩梦、一个幻景,或一家什么疯人院……总之,一句话,竟
然有三个人突然之间死在我们现在正站在其台阶上的城堡里。人们指控第四个人就是连杀
三人的凶手。
    然而,这第四个人竟是城堡的主人比克伯爵。很有可能是他,他以人所不知的某种神
秘原因,将他的家仆们杀死了。
    他将头伸向窗沿外,我们瞥见了他。公共汽车司机曾警告过我们说,比克伯爵很有可
能会开枪自卫。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几分钟之后,门半开了。我们在黑暗的大厅中看清了
一个瘦高的身影。他的声音传给我们:“是警察吧?那就请进来吧,先生们!”
    门随后就关上了。然后另一扇门打开了,我们被引进一间亮着灯的哥特式风格的书房。
    伯爵个子很高,脸色苍白,这可能是他的本色。他两只眼睛显得很疲劳,举止也给人
一种对一切都无所谓和厌世的感觉,这使他看上去更有风度。他并没有说让我们入坐,只
向我们指了指椅子。然后,他直截了当、带搭不理和心不在焉地开始了他的叙述:“我在
等着你们呢……很自然,这帮下等人——指那群深夜等候在城堡花园里的农民们——要掺
和我的事……”他站着不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如果是在墨西哥,我就不会给你们开门,而迎接你们的可能是几粒大口径子弹……
因为在那边我的原则是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可是现在我只能再次习惯法国,照法国
的风俗行事……“我可否问问你们属于警察里什么级别?”
    “侦探……”G·7随口答道。
    “一次比一次来的人物级别高,我想不必重复十多遍的叙述了吧?……我不喜欢老重
复……我在世界上人烟最稀少的地区之一——大里约河口地带已经生活了二十五年……我
可以告诉你们,当一位先生,不管以哪个政府的名义来向我征收税款或者做其他什么类似
事情的时候,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头上吃粒子弹,要么快逃……“我离开法国的时侯一
无所有,惟一留下的是这座老古堡,它现在已经成了一堆废墟……“我带着一个佣人,他
叫瓦凯,一直跟随我到他最后……“我在那里什么都干过,干过畜牧,搞过勘探,从事过
橡胶生产,经营过各种种植业。我最终找到了一座银矿,并因此而发了财,成了富翁……
“我对你们说过我是孤人一身,惟一陪伴我左右的只有瓦凯,还有另外三个人,他们既是
我冒险生涯的伙伴,也是我的仆人……“一个叫朱昂,西班牙人……一个胖子是荷兰人,
名叫彼得……最后一个是亡命徒约翰·什米特,美国人……“可以说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
我们一起吃喝,一起玩牌。当我们感到孤独难忍的时候,我们一起骑马外出,到七十英里
开外的离我们最近的城市……“我活到五十岁时,突然生出一股思乡之情,于是我就回来
了……我和我的四个手下人安顿在这里,而瓦凯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身揣几千法郎离我而去。
我没有告发他……这也不是法国警方所能管得了的事……“三个星期之后,我感到身体不
舒服。我去看医生,这位医生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他非常肯定地说我的心脏不好,任何
一点小小的刺激都会要我的命……”伯爵在冷笑,像是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他
像迷失在小人国里的巨人一样讲话。
    “我能怎么办呢?不管怎样,这些人还很有感情……我没有过家庭生活,但是我敢肯
定,如果哪一天我死了,就会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所谓亲属争夺
我的财产。所以我决定立个遗嘱,将财产留给始终对我忠心耿耿的伙伴。他们至少对这份
财产的建设立过汗马功劳,他们与我一起经受了饥饿、酷热、蚊虫的叮咬以及其他数不清
的坎坷……“我相信他们……不幸的是我让他们看了遗嘱……“一周之后,我在饭后突然
感到不适……“第二天,我的情况变得更糟……“到了第三天,我自己对我的食品进行了
化验,结果我发现了砒霜……“你们懂了吗?是这三个大胆的家伙自己,自从得知了这个
遗嘱那时起,他们决定尽快当上我的继承人……“我己经对你们说过,在那里的时候,我
的事由我自已裁决。在这里也是一样,我照此办理。我把他们都关了起来,给他们施用了
几种你们不懂的小小刑具。
    “这些农民傻瓜们看不到他们便骚动起来……我料到你们会来……我在等着你们……
“既然在法国此类事情属于警方处理——我顾便说一句,这很可笑——你们就把他们带走
吧,你们愿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是钥匙。他们在第四间地窖里,就是那间没有气
窗的地窖……”然后他点着一只雪茄,向我们建议:“需要我给你们领路吗?……啊!你
们什么都不要怕!他们并没有死……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比那要苦得多的日子……”我简
直无法形容当时的气氛,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不剩五分钟,我们便拿
着手电筒下到地窖,将那三个人解救出来。
    他们谁也不开口说话,没有一个人表示抗议!
    伯爵说得一点不错,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无法理解他们。
    他们被带到书房,个个一副可怜相,身上的衣服肮脏不堪,全撕破了,脸上的胡子又
乱又长,嘴角上露出一种一触即发的愤怒表情。
    “你们三个都涉嫌企图毒害比克伯爵……”G·7说,他样子看上去并不比我轻松。
    他们当中的一个,那个西班牙人,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他似乎觉得最好什么话也别说。
    但那个美国人却悄悄走向侦探。他小声对G·7说:“难道您没有懂?……”怕被伯爵
发现,他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指指自己的前额,做出个含义深刻的动作。
    “请您让我单独和这三个人呆一会儿!”看到美国人那个表示之后,G·7对主人说。
    城堡主人笑笑,耸耸肩,走了出去,他踏在前厅石板上的脚步声传进我们耳朵里。
    “他疯了!懂吗……”美国人用他那很重的美国口音解释说,“我们一回到法国,他
就开始了……他认为每个人都在算计他,怨他,尤其怀疑我们三个……“他每个口袋里都
装着手枪,一刻也不离身……瓦凯就是为此丢下他走了……“而我们三个,我们留了下来,
试着让他恢复理智……但是他却不停地监视我们。他认为自己从早晨到晚上,从晚上到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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