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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也不催促他，反正真龙行宫里的事太多，能多有十天时间也很高兴，直到柳道陵出关后，殷红才组织队伍离开了迷地绿洲。

路上，他们捏着蓝翼族少族长的信物，自是直接用一艘空间梭赶路，耽误了近十天时间，才回到小迷城。

柳道陵在这里停留了一天，与柳絮缠绵一场，第二日，便带着柳絮回到了博尊灵苑。

有柳絮陪伴，日子过得舒心之极，连带着他的修为也是突飞猛进，恍惚间，五年假期一晃而过，柳道陵不得不结束休假，回到军队报到之后，又开始了军队中的正常修炼。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到一年，战争的命令又传了下来。

柳道陵的战争其实早就该来了。

二十九年前的那一场大型战争之后，通广城军方认为反攻皮斯山脉的机会到了，于是，他们将战线前移，在通广城与皮斯山脉中线地段的两届山脉中，就一直没有间断地进行着小规模的战争，还造成了双方阵亡三十来万的士卒，这样多的阵亡数字并不比一次大型的战争死亡数字少多少。

可是，如此大的伤亡并没有起到明显的作用，人类军团似乎低估了异兽的强大程度，但是，要让军团长们丢掉好不容易抢占的几千里土地又不可能，于是，长期的野外对峙战上演了。

这段时间以来，人类修士的军团一直是按照营一级轮换在两界山脉中驻扎，在伤亡较大或是驻扎期满两年之后，又退下来休整。这样的轮换驻扎和修整已经持续了二十六年。

由于他的阵旗大圣师的特殊身份以及与陶掌柜深厚的友谊，不管是殷红还是黄海都悄悄在背后使了一些力，他们认为，野外对峙战的危险程度远超城市防御战，就算柳道陵要上战场，也要等到柳道陵进入元婴期，而且必须在元婴稳定之后才行。所以，在黄海的努力下，二十六年来，一直没有轮到柳道陵所在的第三十营出战。

现在，该轮的都轮了一遍，三十营再不出战已经不行了，就算是黄海或者陶掌柜这样的人都没有办法阻止三十营开赴战场，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柳道陵调离三十营。

但是，柳道陵打死都不同意，他早就回绝过殷红，而现在，更是坚定地拒绝了两人的好意。

因为属于正常的对峙战，不管是人类军队还是异兽的军队都没有固守城池或是强攻别人的领地。

上级的命令被柳道陵传达下去的时候，三分队中有几位什长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什长黄才柱嘀咕道：“为什么不固守通广城呢？那几千里荒芜的土地抢占过来有屁用？通广城十丈厚的墨星石城墙足以抵御住超级异兽的猛烈撞击，三十丈高的大型固定阵法护卫着城市上空，让异兽们在这座城池建设起来的四十多万年来死亡惨重，却从来没有攻进来过一次。可是，据叶战大人所说，通广城军团下定决心固守皮斯山脉几个关键峡谷，这样，就能不间断地消耗异兽的兵力，同时还能在通广城一带吸引住更多的高阶异兽，为其他战线上建设新的边防城池提供强有力的支持。这叫什么话嘛？上次防御战后的二十九年来，我们军团前后战死了十三万多人，已经接近上次防御战七万多人的阵亡数字的两倍了，可是才击杀了妖兽十七万，几十年的效果还不如一次防御战。这些统帅们就没长脑子吗？”

八百二十八章蓝阳作用

黄才柱的牢骚得到了四五位什长的认同，而白宽却冷笑一声：“在人类大陆二千七百多个边城之中，面对异兽的城池就多达一百四十九个，也只有人类大陆的统治者们才能布下这么大的战略城池来形成一个全面的战略观点。别说我们这些小小的什长，就连我们的军团的总督大人怕也是不明白统治者们的战略目的。你可别在这里乱说，当心被定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

黄才柱恶狠狠地瞪着白宽：“白什长，你这个话我老黄可不爱听。什么战略不战略的？其实你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统治整个灵界的神仙们必须为众多的物质异界提供足够的灵魂转世而挑起的战争。这场战争不单单是人类要参战，就连其他近万个高等一些的种族都要面对战争。不然哪里来这么多的灵魂转世到物质异界？”

柳道陵奇道：“你刚才说统治整个灵界的是神仙？难道灵界之中也有神仙？他们飞升后是怎样回到灵界的？”

黄才柱笑了：“我也是胡乱说的，按照道理，大乘期以后就必须要飞升上界，否则就会引起规则破坏。规则被破坏就代表着灵界的崩溃。这个规则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是从灵界无数年代流传下来的典籍看，几十亿年前就开始了这种类似的大型战争。规则既然不是人定下的，那就只能是创造灵界的上界大仙们定下的了。”

“战争持续了几十亿年？吹牛呢！我们哪里有这么多物资来支撑如此大规模而频繁的战争呢？”白宽忍不住插嘴了。

黄才柱一挥手，一脸满不在乎：“你们难道不知道灵界中阳光的作用？这种奇特的浅蓝色阳光不但能够让树木花草飞快地生长，还能不断地改变很多物质迅速生成大量的材料。就拿粮食来说，每年庄稼能成熟七次，在一些土壤和灵气比较特别的地方种植灵药，只需一年就能得到我们物质异界那些家族门派三十年都得不到的灵药。就算不是在特殊地方种植，只需随便找一些土壤，种植一年的灵药也能得到物质异界中十多年相当药效的药物。这可是我种植花草灵药两三百年发现的秘密哦。这么多的粮草、物资、材料加上用战争中猎杀到的异兽材料炼制的武器，当然能够支撑起长期的战争了。”

“啊？”柳道陵一脸的苦相。他到现在才知道灵界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灵丹妙药和各种顶级材料了。他习惯阅读的主要是历史、经典和阵法相关的书籍，从来没有去种植过灵药。本来在博尊灵苑，他就觉得灵药遍地都是，还以为是灵苑中不允许采摘灵药影响灵气造成的。

既然种植灵药这么简单，部队的开拔又是在第二天一早，他安排结束之后，一溜烟跑回博尊灵苑中，让柳絮带着十位元婴卫士按照他当年得自花之灵之手的“郁香盛典”灵酒配方种植草药。

这些草药他早就在集市上去尝试购买，可是集市中很少有直接出售生药的商铺，花了不少时间都没有购买齐全。

郁香盛典要是完全按照配方上面标注的年份来制作的话，绝对是一种比集市上的六品丹药还要高级的固本培元类丹药，而且那个香味岂是四百蓝石一斤的灵酒比得上的？

只不过灵酒固本培元的效果只对胎息以下修士起作用。他要制作这些灵酒，一来是驻颜，二来是静心，第三嘛，嘿嘿，就是贪图口舌之快。

给大家安排结束之后，又悄悄安排柳絮以后没事就偷偷地在门外山梁中去寻找那些具有千年以上药力的灵药。

每个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修士，对很多物质的追求越来越淡薄，不过，极品灵茶灵酒之类却是精益求精，从而创造了很多新奇的配方，炼制出了种类繁多的美味。

就算有这么多的事要等着他去做，就算他舍不得柳絮，也只敢在家里住上一夜，该出发还是要出发，他开始后悔没有接受黄海把他调离三十营的好意了。当然，他也不可能因此去恳求黄海，还是再到战场上走一遭吧。

回到军营后的第二天一早，三十营乘上大型空间梭全员开拔，从北门出来之后，行军六小时，在下午两点过来到了距离通广城三千四百余里的前沿军营，与原本驻扎在这里的二十五营换防。

二十五营驻扎在这里已经一年零七个月。

本来，按照军团的命令，每个营都需要在这里驻扎两年以上。但是在两天前，二十五营与异兽一场大战，死伤九千人，减员达到一半的二十五营才不得不提前与三十营换防。

由于采用了大型空间梭，修仙者的行军并不区分白天还是黑夜。不用两个小时，就交割完毕。二十五营一位元婴中期百夫长将自己住了近两年的领域帐篷让出来之后，拍拍柳道陵的肩，沉重地说道：“兄弟，最近异兽像是发疯了，不断地派出百头队伍攻击我们的大阵。前天，居然发动了一次万人级的夜袭战。打了半夜，才在黎明前退走了，我们派出部队追击，却遭受了顽强抵抗，让我们死伤九千余人。因此，你一定要当心。再见了，兄弟，祝你好运。”

柳道陵目送着那位好心的百夫长带领残兵离开后，想了想，来到军营大门前，放出神识向两百里外的异兽大营一阵探视。

异兽大营像是布下了什么禁制，几乎阻挡了他的神识，探视了很久，只依稀地感到异兽们也在换防。

“异兽们会制作禁制或阵旗？蓝圣不是说过，他们异兽是不可能制作出阵法的吗？”柳道陵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时候，他很想仔细地观察观察四周，便借着本命法宝的遁术跳向空离地六七十丈的高度，放出神识四处探视。

灵界中的神识探视的距离远没有在人界中遥远，不过，以他的元神强度，也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将神识放出去一百二十里左右。

八百二十九章夜袭

柳道陵并不在意神识距离，就用他百余里的神识，对应着一块修仙者地图，终于搞明白了四周的情况。

从手中这块人类大陆北部的地图中看来，从通广城出来不到九百里，他们就进入了这一片群山中，蛮荒的群山起伏连绵，横亘在通广城与皮斯山脉之间。

于是，高达上千丈的众多山头阻挡住了横贯东西的大风，几乎没有一丝风的山谷之中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和腐烂的恶臭。

这一片名叫“两界山脉”的隔离带，宽三千七百里，长有六百万里，就像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隔开人类大陆与异兽大陆。

群山之中只有几百条通道，这些通道就像他现在站立的山谷一样，正好连接了两个种族的两个边城。

“故意的！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战场！”柳道陵突然想起叶战和黄才柱表达过的意思。

难道真的是灵界创造者们故意为不同种族开辟出来的战场，借以逼迫不同种族之间争抢生存空间？不然如此巨大的两界山脉，为什么只有几百条绝崖环绕的山谷，这样的绝崖即便是体质强大的异兽地面部队或是能借用工具的人类修士都不容易攀爬？

他又想起了通广城的城墙来，只有三十丈高的城墙正好能够阻挡住异兽地面部队的进攻，异兽们在大量杀伤城墙上守军之时，又接受站在城墙上面的人类修士屠杀。

另外，通广城经过这么漫长的岁月还没有被攻破一次，就凭这一点，他就明白了，不管是通广城、皮斯山脉，还是其他的边城，本来就是不容易被攻破的据点。

而这些据点的唯一作用就是大量绞杀交战双方的生命。

他们的军营与对面异兽的营地相距九十里，都是处在这个两面是悬崖峭壁的宽阔大峡谷中。

从两边的峭壁上布下的禁制来看，是造物者们想要避免地面部队绕过峭壁到敌人后方偷袭的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被掐掉之后，剩下的就是：双方的战争没有战略，甚至没有战术，有的只是战役，大量绞杀双方生命的战役。

无论你是异兽还是人类，无论你是修士还是凡人，也无论你是筑基期或是大乘期，你不飞升就必须去死！这就是灵界中所有规则中最基本的规则！

“我的生命也是一粒草芥。一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