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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天下之神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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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淡然一笑,“我知道。” 

“你要怎样才肯与我?” 

江远眼帘微微眨了眨,垂下,“你若真喜欢我,为何不能等我甘愿的那一天……” 

此时江远眼眸低垂,睫毛随之散下,那股清灵之气动人心魄。 

“何时才有那一天?”沐云已是不由自主地问起。 

“……不知道。” 

沐云看了他良久,“好,我就等你到甘愿那一天。”随手舀了一把青丝掬了递上鼻尖轻嗅,悠忽一笑。 

“我绝不会让那天迟来太久。” 





第五章 

摇情掀开精致的门帘,绿云萝窗纱下一窈窕女子背门而坐,望着楼下的河中热闹景象。摇情来到她身后。 

“相思姐姐,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呀。” 

相思仍望着河上来来往往的游船不语。 

“主上已经和江公子走了。” 

相思这才回过脸来,“昨日主上可有为难于他?” 

“姐姐太忧心,这楼下不远处有近千骑精兵护卫,再说主上也不一定认识相爷。” 

“主上不认识他是假,他那人便是常人见了也知他是个人物,何况明如主上。”相思满脸忧色。 

摇情有些困惑:“可昨日主上见了他脸色却没甚变化,心情倒是很好。” 

相思悠悠叹了口气:“主上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能猜得着。” 

摇情看着她,有些迟疑地道:“相思姐姐,你和相爷这样,定不是办法,若哪天被相爷知道你身份,或被主上知道你们的事……到时如何是好?” 

相思低头,不语,只余悠悠一叹。 

◇◆◇ 

钱塘之夏,杨柳堆烟,人如潮涌,船如梭往。临江楼上二楼厢房中,两人临窗而坐。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江南形胜三吴都会,古人诚不欺我,”这一声仿佛叹到深处,音色深沉。 

江远看了对面感叹之人一眼,“主上之前未曾到过江南?” 

“虽曾路过,可惜每次均是匆忙而过,来不及细赏。” 

这二人正值品酒赏景之际,听得街中突起嘈杂。一对铠甲鲜明的朝廷士兵手持铁戟齐整而来,闻着让道。队伍前方捆了几个面目污黑衣衫褴褛的人,虽面目难辨,却从身形可判这几人都是壮年之人。 

蓦地一披头散发的妇人从人群中跌跌撞撞地抢到队伍牵头而行的那匹马前,牢牢拉住马缰,“官爷,我儿真不是逆贼,他不过自幼便是喜欢这些舞刀弄枪的事,去外面拜了师学了几年武艺,他真不是逆贼啊……” 

马上的头头一声冷笑:“你儿子身穿黑衣,剑上又饰有黑穗,不是飞云黑贼是什么!休要在此缠夹不清,烦了,连你也一块抓去!”说着一脚将那妇人踢了开去。 

那囚徒中有人大叫,“娘,你莫要和这些镶着狗眼的畜牲乞求,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抓了多少人你没看见,儿只恨未真个加入那飞云阁,好把这些个颠倒是非的昏君臣子杀个干净!” 

那领头的听了一马鞭甩上那人的头,只一下,那人便没了声息,由士兵在地下拖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出现骚动,领头之人朝着身边的小兵手一扬,小兵拿着小锤在铜锣上猛敲了两下。领头鼓起一口真气在街心大喝:“各位街民都听清了。飞云黑贼已在扬州滁州这两处大肆残杀百姓,当今圣上震怒,下令大力绞杀飞云逆贼,凡遇可疑者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人,请各位百姓休要惊慌,若有逆贼消息,速速来报,提供消息者赏银五两。” 

官兵在街中徐徐走过,周围围观的人群也慢慢散了,只剩方才那老妇大声的哭嚎不时飘回,极其凄切,听者悱然。 

沐云收回目光,端起酒盅饮了一大口。“可惜,这片大好江山竟为昏君把持。” 

江远凝视杯中酒片刻,忽道:“远有一惑,不知当不当问。” 

“你问。”经过方才那幕小插曲,想是他赏景的兴致又上,径直看着窗外并不回头。 

江远头未抬:“若当今天子乃贤明之君,主上是否会与朝廷化干戈为玉帛,两相休罢?” 

沐浴回头,看着江远低眉肃穆的沉静模样,眉峰轻舞,促出一抹似浅还深的笑意:“你这一问,可谓问进我心里去了,只是你即心知我意,又何必再问。” 

江远仍旧看着酒杯,“只是远仍有不明,恕远直言,飞云阁四处乱杀无辜百姓,惊扰良民,此等做法与朝廷酷吏山中蟊贼有何区别?远觉得主上实非这种喋血好杀的浅薄之徒。” 

这番话着实胆大之极,沐云眉骤拢,袖一拂长身而起,却无不悦,笑道:“你既如此问,那你可知我如此作为有何用意?” 

江远顺眉低目,仰首饮了几口酒,方缓缓而道:“始皇销天下之兵,熔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致使六国连横,陈胜振臂,而金汤破七庙隳,天下易主。当今朝廷如此谈武色变,乱捕乱杀,令世人皆不敢习武强身,恐遭横祸,如此一来,不出几年,天下将无可征之兵可战之士。那时,主上自可任意作为——不知远猜得可准?” 

江远这席话语声虽轻气却凝重,沐云微有一怔,瞬间便大笑抚掌:“知我者,江远。”笑声数迭,忽作慨叹,“好在你是我属,非我之敌,幸甚。” 

“主上此话直折煞我也,”江远笑着敬了沐云一盅,“主上一手创立飞云阁,集大江两岸各地人物,如此大才,江远只是一无名之人,怎可与主上并论。” 

沐云见他此刻浅笑盈盈,不由得又是心里一痒,抓了他的手放在掌上抚摸,语声不断,“不过你有一处确不如我。” 

“我不如主上之处甚多,何止一样。”江远一边逃脱狼爪一边答话,奈何那狼爪更似鬼爪怎样甩也是不离他手腕,手掌翻飞,两句话的功夫,二人已拆了十来余招。 

“你心地太软,这自古以来举凡做大事之人,哪个不绝情绝性冷血嗜杀。这点我能,你却做不到。所以,你终归只能是……”话语之际,沐云手腕一勾,江远便到了他怀中,“我的人。” 

沐云笑得畅快,低头闻他发髻,“但能这样和我拆上五十招以上,除了黑楼楼主,飞云阁中你是第一人。” 

江远一脸僵硬:“那是主上容情。” 

“真是一张会说话的嘴。”沐云伸手去逗那两片唇,江远侧头偏过,刚要说话,沐云已是哈哈一笑,放了他。分明就是以上欺下调戏逗弄,江远无处辩解,一时也只得如小媳妇般恨恨站立一旁。 

沐云却在一旁沉吟,“虽不能和你尽鱼水之欢,与你这样打马而行一路赏景闲谈,也不失为快事一桩……嗯,”飞云阁主抬起头来,对着站立一旁不堪其扰的属下说,“这盛夏炎热,你便随我回去,也可一同避暑消夏。” 



翠云山翠云峰,盛夏炎炎。峰上有林,翠云居便在那云海深处。 

一座避暑的房子能修得富丽堂皇舒适清爽,不是难事,只不过在孤山僻岭,也能修得如此豪华壮观,那便不是一般人能力所及了。 

“主上,前日密查江远来路的信息已回转。” 

“念。” 

“江远,年约二十四五,贯籍不知,四年前现身江湖,一年内,挑武林四大世家,七派掌门,杀官府多年内缉拿未果的大盗数十人。江湖一时惊叹何时出了这少年高手,却无一人知其来历师承,便似此人凭空冒出来一般。” 

“能知道的就这些?”软塌上的人声音慵懒,仿佛午睡初醒。 

“就这些。”黑楼楼主看了眼他,“主上,您最近太宠江远,并非好事,这种来历身份不明的人应当隔离才是,主上您……为私情偏了自己一贯的原则。”这楼主说话一板一眼,却耽地句句见血。 

“哼,身份来历不明?那些知道身份来历的人又干净到哪里去了。” 

“主上就如此信任他?” 

沐云冷然一笑:“我不信任和人,只信我‘销魂’丹的效力。”手摆了摆,待黑楼楼主退下,沐云嘴角才漾起一抹笑,“我道你还真心慈手软,原来手上也沾了不少血。” 

起身对门外唤道:“叫江远来。” 

门外丫鬟脆生生的嗓音回道:“禀主上,远公子今早下山去了,还未回来。” 

“他下山做甚?” 

“说是随采茶的队伍一起去茶园尝尝新鲜的嫩叶。” 

…… 

…… 

江远进来时,沐云正压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在冰丝织成的凉席上律动。江远顿时怔住,他自杭州随沐云来此消夏,每日不过是和沐云下棋喂招,如果抛开时时身体上所受的骚扰烦恼不提,日子可说堪比神仙。此时入眼乍见这淫糜交合的场景,只稍许怔然便抬脚急着退出,心中只愿自己从未进过这门方好。 

“站住。”沐云斜过脸来,可双手却兀自扣着身下少年的腰规律的来回抽动。“过来。”江远无法,走进几步。 

沐云扭头看他,突抱住少年身体,狠狠顶了几下,江远只觉那目光灼热到异常古怪,顿有种感觉仿佛方才承受那几下冲击的并不是那身下的少年,而是……自己。意识到这种想法,江远平常那张冷若冰的脸居然红了。 

沐云愉悦地笑了几声,腰部又狠狠摇动几下,身下少年高叫了两声,扬起的头便软绵绵地垂了下去。沐云起身略为整理衣服,凑到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已恢复常态的江远面前,邪邪一笑:“刚刚你脸红了,你脸红什么?” 

江远抬头,脸上居然是一脸微笑:“难道主上请属下来便是来观这闺房秘事?想不到主上竟有这种奇特嗜好。” 

沐云方才那番行为,实是有看着眼前人意淫之举,此刻拿将出来只待看他如何尴尬面红耳赤一番,却不料他竟会反手一击。当下恨的牙痒,好你个江远,少不得总有一天你总要任我压着逞欲一番。 

一旁江远仍是笑得灿烂。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沐云忽然宣布闭关数日。江远本就只担心受那人骚扰,如今可好,一个人在翠云峰上晨起练剑晚来赏景,真个悠闲似神仙了。一日江远吃罢晚饭,独自在翠云峰上转,山景清幽,加之夕照迷人,江远不由多走了几步,一只野兔在他面前飞奔而过,忽来了孩子心性,拔起脚步不紧不慢跟着那兔子后面,转到一幽静之处,兔子往那紧挨石壁的草中一钻,竟再不出来。江远大奇,伸手拔了那纠缠不清的杂草,霎时了然。一个可容人身通过的洞口赫然在目,自然难不过一只兔子。 

穿过洞口,出得洞来,面前竟是一片豁然开朗,景致虽与外面没有大异,但只这一洞之隔,便如两个世界。信步走了一段,江远便骤然住脚。听到声音的同时眼光已碰上地上的那个人。身上衣衫尽裂,可手仍不停地在胸前撕扯,胸前血肉模糊一片,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嚎,竟似只野兽死前挣扎的光景,极为骇然。 

江远脚似钉住般,呆然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人,如何也想不透数日前闭关的人为何会在这里,而且是这幅模样。 





第六章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练功走火。 

江远静静站定,脚似在原地生了根。沐云此时已被体内倒转之气折磨了数日,但神智仍是清明,眼见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站到面前,他生性倨傲,怎可让人见着自己此等狼狈脆弱模样,更兼他天性多疑,这弱点除了他自己,从未让世间第二人得知,每每发作时便如野兽般自寻了个安静绝人之处独自挨过,数年来如此,想他飞云阁主如何风光,此时却独自一人在此濒死挣扎,飞云弟子数以万众,遍布国中,此刻却无一人真正值他信任,飞云阁财力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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