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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上)〔俄〕列夫. 托尔斯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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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是非彻底颠倒了……把是非彻底颠倒了……”

    老公爵笑着连声说,他无限信任这位自由派同志和朋友的博学多才。聂赫留朵夫顾不上是否失礼,未答理柯洛索夫,却坐到一盘刚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汤旁边,继续吃着。“您让他先吃吧。”米西笑眯眯地说,用他这个代词表示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这时柯洛索夫情绪激动,大声讲到那篇使他愤怒的反对陪审制的文章。 公爵的表侄米哈伊尔附和他的看法,介绍了那家报纸另一篇文章的内容。米西打扮得象平时一样雅致。 她衣着讲究,但讲究得并不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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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一定累坏了,饿坏了,是不是?”她等聂赫留朵夫咽下食物后问。“不,还好。 那么您呢?去看过画展了吗?”聂赫留朵夫问。“不,我们改期了。 我们在萨拉玛托夫家打草地网球。 说实在的,密丝脱克鲁克斯打得真漂亮。”

    聂赫留朵夫到这里来是为了散散心。 平时他在这座房子里总是感到很快活,不仅因为这种豪华的气派使他觉得舒服,而且周围那种亲切奉承的气氛也使他高兴。 今天呢,说也奇怪,这座房子里的一切,从门房、宽阔的楼梯、鲜花、侍仆、桌上的摆设起,直到米西本人,什么都使他嫌恶。 他觉得米西今天并不可爱,装腔拿调,很不自然。 他讨厌柯洛索夫那种妄自尊大的自由派论调,讨厌柯察金老头那种得意洋洋的好色的公牛似的身材,讨厌斯拉夫派信徒卡吉琳娜的满口法国话,讨厌家庭女教师和补习教师那种拘谨,尤其讨厌米西说到自己时单用代词他……聂赫留朵夫对米西的态度常常摇摆不定:有时他仿佛眯细眼睛或者在月光底下看她,看到的是她身上的种种优点,他觉得她又娇嫩,又美丽,又聪明,又大方……有时他仿佛在灿烂的阳光下瞧她,这样就不能不看到她身上的种种缺点。 今天对他来说就是这样的日子。 今天他看见她脸上的每道皱纹,看见她头发蓬乱,看见她的臂肘尖得难看,尤其是看见她大拇指上宽大的指甲,简直同她父亲的手指甲一模一样。“那玩意儿没意思。”柯洛索夫谈到网球说,“我们小时候玩的棒球要有趣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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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您没有尝到那种乐趣。 那种球好玩极了。”米西不同意他的话。 聂赫留朵夫觉得她说好玩极了几个字时有点装腔作势,怪不自然的。于是展开了一场争论,米哈伊尔和卡吉琳娜也都参加进去。 只有家庭女教师、补习教师和孩子们没作声,显然插不上话。“老是吵嘴!”柯察金老头哈哈大笑,从背心上拉下餐巾,哗啦啦地推开椅子,从桌旁站起来。仆人把他的椅子接过去。其余的人也跟着他纷纷起立,走到放有漱口杯和香喷喷温水的小桌旁,漱了一下口,继续那种谁也不感兴趣的争论。“您说是吗?”米西转身对聂赫留朵夫说,要他赞成她的意见,她认为,人的性格再没有比在运动中显露得更清楚的了。 可她在他脸上却看到那种心事重重而且——她觉得——愤愤不平的神色。 她感到害怕,很想知道那是什么缘故。“说实话,我不知道。 这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聂赫留朵夫回答。“您去看看妈妈,好吗?”米西问。“好,好。”他一面说,一面拿出香烟,听他的口气分明表示他不愿意去。她不作声,只困惑地对他瞧瞧。 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不错,既然来看人家,可不能弄得人家扫兴啊。”他暗想,便竭力做出亲切的样子说,要是公爵夫人肯接见,他是高兴去的。“当然,您去,妈妈会高兴的。烟到那边也可以抽。伊凡。 伊凡内奇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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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的女主人沙斐雅公爵夫人长期卧病在床,她躺着会客已经有八年了。 身上穿的满是花边、缎带和丝绒,周围都是镀金、象牙、青铜摆件和漆器,还有各种花草。 她从不出门,一向只接见她所谓“自己的朋友”

    ,其实就是她认为出类拔萃的人物。聂赫留朵夫属于这种被接见的“朋友”之列,因为她认为他是个聪明的年轻人,又因为他的母亲是他们家的老朋友,更因为米西要是嫁给他,那就更加称心如意了。沙斐雅公爵夫人的房间在大客厅和小客厅后面。 米西走在聂赫留朵夫前面,但一走进大客厅,她就突然站住,双手扶住涂金椅子背,对他瞧了瞧。米西很想出嫁,而聂赫留朵夫是个好对象。 再说,她喜欢他,她惯于想:他是属于她的(不是她属于他,而是他属于她)。

    她还用精神病患者常用的那种无意识而又固执的狡诈手法来达到目的。此刻她同他说话,是要他说出他的心事来。“我看出您准遇到什么事了。”米西说。“您这是怎么了?”

    聂赫留朵夫想到他在法庭上见到了卡秋莎,就皱起眉头,脸涨得通红。“是的,遇到了事。”他说,想把今天的事如实说出来,“一件奇怪的、不寻常的大事。”

    “什么事啊?您不能告诉我吗?”

    “这会儿我不能。请您别问我。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考虑。”聂赫留朵夫说着,脸涨得更红了。“您对我都不肯讲吗?”她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手里的椅子也挪了挪。“不,我不能。”他回答,觉得这样回答她,等于承认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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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遇到了一件非比寻常的事。“噢,那么我们走吧。”

    米西摇摇头,仿佛要甩掉不必要的想法,接着迈开步子急急向前走去。聂赫留朵夫觉得她不自然地咬紧嘴唇,忍住眼泪。 弄得她伤心,他觉得又不好意思又难过,但他知道只要心一软,就会把自己毁掉的,也就是说同她结合在一起,就再也拆不开。而这是他现在最害怕的事。 于是他也一言不发地同她一起来到公爵夫人屋里。

    二十七

    沙斐雅公爵夫人刚吃完她那顿烹调讲究、营养丰富的午饭。 她总是单独吃饭,免得人家看见她在做这种毫无诗意的俗事时的模样。她的卧榻旁边有一张小桌,上面摆着咖啡。她在吸烟。 沙斐雅公爵夫人身材瘦长,黑头发,牙齿很长,眼睛又黑又大。 她总是竭力打扮成年轻的模样。关于她同医生的关系,有不少流言蜚语。 聂赫留朵夫以前没把它放在心上,但今天他不仅想了起来,而且看见那个油光光的大胡子分成两半的医生坐在她旁边的软椅上,他感到有说不出的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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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斐雅公爵夫人身边的矮沙发上坐着柯洛索夫,他正在搅动小桌上的咖啡。 小桌上还放着一杯甜酒。米西陪聂赫留朵夫走到母亲屋里,而她自己没有留下来。“等妈妈累了,赶你们走,你们再来找我。”她对柯洛索夫和聂赫留朵夫说,那语气仿佛她跟聂赫留朵夫根本没有闹过什么别扭。 她快乐地嫣然一笑,轻轻地踩着厚地毯走了出去。“哦,您好,我的朋友,请坐,来给我们讲讲。”沙斐雅公爵夫人说,脸上挂着一种简直可以乱真的假笑,露出一口同真牙一模一样精致好看的长长的假牙。 “听说您从法院出来,心里十分愁闷。 我明白,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干这种事是很痛苦的。”她用法语说。“对,这话一点也不错。”聂赫留朵夫说,“你会常常感到你没有……你没有权利去审判……”

    “这话说得太对了!”

    她似乎因为他的话正确而深受感动,其实她一向就是这样巧妙地讨好同她谈话的人的。“那么,您那幅画怎么样了?

    我对它很感兴趣。“她又说。”要不是我有病,我早就到府上去欣赏欣赏了。“

    “我完全把它丢下了。”聂赫留朵夫干巴巴地回答,今天他觉得她的假意奉承就跟她的老态一样使人一目了然。 他怎么勉强也装不出亲切的样子。“这可不行!

    不瞒您说,列宾亲口对我说过,他很有才能。“

    她对柯洛索夫说。“她这样撒谎怎么不害臊。”聂赫留朵夫皱着眉头暗想。等到沙斐雅公爵夫人确信聂赫留朵夫心情不佳,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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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引他参加愉快有趣的谈话,她就把身子转向柯洛索夫,征求他对一出新戏的意见,仿佛柯洛索夫的意见能消除一切疑问,他的每一句话都将永成真理。 柯洛索夫对这出戏批评了一通,还乘机发挥了他的艺术观。 沙斐雅公爵夫人对他的精辟见解大为惊奇,试图为剧本作者辩护几句,但立刻就认输了,最多只能提出折衷看法。 聂赫留朵夫看着,听着,可是他所看见和听见的同眼前的情景完全不一样。聂赫留朵夫时而听听沙斐雅公爵夫人说话,时而听听柯洛索夫说话,他发现:第一,沙斐雅公爵夫人也好,柯洛索夫也好,他们对戏剧都毫无兴趣,彼此也漠不关心,他们之所以要说说话,无非是为了满足饭后活动活动舌头和喉咙肌肉的生理要求罢了;第二,柯洛索夫喝过伏特加、葡萄酒和甜酒,有了几分酒意,但不象难得喝酒的农民那样烂醉如泥,而是嗜酒成癖的那种人的微醺。 他身子并不摇晃,嘴里也不胡言乱语,只是情绪有点反常,洋洋自得,十分兴奋;第三,聂赫留朵夫看到,沙斐雅公爵夫人在谈话时总是心神不定地望望窗子,因为有一道阳光斜射进窗口,这样就可能把她的老态照得一清二楚。“这话真对。”她就柯洛索夫的话评价道,接着按了按床边的电铃。这时医生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就走了出去,仿佛是家里人一样。 沙斐雅公爵夫人边说话边目送他出去。“菲利浦,请您把这窗帘放下来。”那个模样漂亮的侍仆听到铃声走进来,公爵夫人用眼睛示意那窗帘说。“不,不管您怎么说,其中总得有点神秘的地方,没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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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就不成其为诗。“她说,同时斜着一只黑眼睛生气地瞅着那个正在放窗帘的侍仆。”没有诗意的神秘主义是迷信,而没有神秘主义的诗就成了散文。“她忧愁地微笑着,眼睛没有离开那正在拉直窗帘的侍仆。”菲利浦,您不该放那块窗帘,要放大窗子上的窗帘。“沙斐雅公爵夫人痛心地说,为了说出这两句话得费那么大的劲,她显然很怜惜自己。 接着提起戴满戒指的手,把那支冒烟的香气扑鼻的纸烟送到嘴边,使自己平静下来。胸膛宽阔、肌肉发达的美男子菲利浦仿佛表示歉意似地微微鞠了一躬,在地毯上轻轻迈动两条腿肚发达的腿,一言不发,顺从地走到另一个窗口,留神瞧着公爵夫人,动手拉窗帘,使她的身上照不到一丝阳光。 可他还是没有做对,害得苦恼不堪的沙斐雅公爵夫人不得不放下关于神秘主义的谈话,去纠正头脑迟钝、无情地使她烦恼的菲利浦。 菲利浦的眼睛里有个火星亮了一亮。”‘鬼才知道你要怎么样!

    ‘——他心里大概在这么说吧。“

    聂赫留朵夫冷眼旁观着这一幕,暗自想道。不过,菲利浦,这个美男子和大力士,立刻掩藏住不耐烦的态度,沉住气,按照这位精疲力尽、虚弱不堪而又矫揉造作的沙斐雅公爵夫人的话做去。“达尔文学说自然有部分道理。”柯洛索夫说,伸开手脚懒洋洋地靠在矮沙发上,同时睡眼惺松地瞧着沙斐雅公爵夫人,“但他有点过头了。 对了。”

    “那么您相信遗传吗?”

    沙斐雅公爵夫人问聂赫留朵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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