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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苏联〕高尔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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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往下流!

    他出神入化,手脚都不听使唤了,打椅子上滑到了地板上。 他用手撑着地,就那样听下去,再也不起来了。所有的人都听得入了迷,偶尔有茶炊的低叫,反而更加深了这意境的哀伤。两个黑洞洞的小窗户瞪着外面的夜空,摇曳的灯影让它们改变着眼神。雅可夫舅舅全身都僵住了,只有两只手,似乎是在别人的安排下弹动:右手指在黑色的琴弦上面用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抖动着,如一只快乐的小鸟在飞速地抖动翅膀;左手指则飞快地在弦上跑,快得让人难以置信。他喝了酒以后,常常边弹边唱:

    雅可夫假如是条狗,他就要自早到晚叫不停。嗷苦,我苦闷!

    嗷,我忧愁!

    一个尼姑顺着大街走;一只老鸦在墙上站。嗷,我苦闷!

    蛐蛐儿在墙缝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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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童  年

    蟑螂嫌它闹。嗷,我苦闷!

    一个乞丐在晒着裹脚布,又有一个乞丐跑来偷走!

    嗷嗷,我苦闷!

    嗷嗷,我苦愁!

    我听这支歌从来听不完,他一唱到乞丐,不知道为什么,悲痛就会让我大哭。茨冈也和大家一样听舅舅唱歌,他将手插进自己的黑头发里,低着头,喘着粗气。他会忽然叹息道:“唉,我要能有副好嗓子就好了,我一定会唱个痛快的!”

    姥姥说道:“好啦,雅沙,别再折磨人了!”

    “来吧,叫凡纽希加给我们跳个舞吧!”

    大家并不是每次都立即同意她的请求,不过雅可夫舅舅常常用手按着琴,攥紧拳头,一挥手,好像打身上甩掉了一种什么东西,猛喊一声:“好啦,让忧愁烦恼都走吧!”

    “瓦尼加,该你上场!”

    茨冈拉拉衣服,整整头发,小心翼翼地走到厨房当间,脸膛红红的,微微一笑:“要弹得快一点,雅可夫。 瓦西里奇!”

    吉他疯狂地响了起来,跟着这暴风骤雨般的节奏,茨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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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  年93

    的靴子跳着细碎的步子,震得桌子上的碟儿碗儿乱颤。茨冈活像一团火在燃烧;两臂张开,鹞鹰般挥动着,脚步快得让人分辨不出来!

    他突然尖叫一声,朝地上一蹲,像一只金色的燕子在大雨来临之前飞来飞去,衬衫颤动着,好像在燃烧,发出灿烂的光芒。茨冈放纵地舞着,如果把门打开,他就能跳到大街上去,跳遍全城!

    “横着来一趟!”雅可夫舅舅用脚在地板上击着拍子,叫道。茨冈高声怪叫出一段俏皮的顺口溜:

    哎嗨!

    舍不得这破草鞋呀,不然我就远走高飞喽,扔下我的爱人。舍不得这破草鞋呀,不然就远走高飞喽,扔下我的爱人。扔下我的孩子。

    人们不由地跟着他抖动着,好像脚下有火,不时地还跟着他吼上几声。格里高里拍着自己的光头,快乐地念叨着什么,他弯下腰和我说话,柔软的大胡子盖住了我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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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童  年

    “噢,阿列克塞。 马克辛莫维奇,假如你父亲还活着的话,他会跳得更像一团火!”

    “他可是个讨人喜欢的快乐人啊!”

    “你还能记得他吗?”

    “我不记得了。”

    “噢,你不记得了!”

    “以前,他同你姥姥跳起舞来,嘿,你等一下!”

    他说着立了起来。 他个子极高,人又瘦,好像是圣像。他朝姥姥一鞠躬,以一种平常很难听到的粗嗓音说道:“阿库琳娜。 伊凡诺夫娜,请赏个脸,出场来和我跳上一圈儿吧!”

    “就像以前和马克辛。 伊凡内奇,怎么样?”

    “让我跳舞,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朝后退着身子。但是大家一致让她出来跳。突然,她下定了决心。 迅速地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衣裙,挺直身子,昂起头,兴高采烈地舞了起来,她叫着:“你们只管笑吧,尽情地笑吧!”

    “雅沙,换支曲子!”

    舅舅应声而止,身子稍稍往前挺,立刻弹起了一支舒缓的曲子。茨冈停了一下,跑到姥姥身前,蹲了下来,围着她跳开了。姥姥两手展开,眉毛上挑,双目遥视,好似飘在空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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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  年14

    般在地板上滑行。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笑出了声儿,格里高里伸出一个指头点了我额头一下,所有的人全责怪地看了我一下。“伊凡,你别闹了!”

    茨冈听从了格里高里的指挥,坐到了门槛上,叶芙格妮娅提起了嗓音,唱道:

    从周一到周六,姑娘绣花边儿。能累得死人哟,不剩半口气儿。

    姥姥根本不是在跳舞,而是在讲故事。她若有所思,遥望着前方,巨大的身躯靠两只显得很小的脚撑着,摸索前进。

    她忽然停止了前进,前面有什么东西,令她颤抖!

    马上,她又容光焕发了,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她闪向一边,垂头屏气,谛听着,笑容满面!

    忽然,她转了起来,她好像高大了许多,力量和青春一下子重新回到了她身上,每个人的目光都被吸住了,她奇变似的表现出了一种鲜花般的美丽。保姆叶芙格妮娅又唱起来了:

    周日的午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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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童  年

    一直跳到夜半时刻。最后才回到家门,可叹良宵苦短又到周一。

    姥姥跳完了,就坐回了她原来坐的位置。大家使劲儿地夸奖她,她整理着头发,说:“好啦!你们或许还没有见过真正的舞蹈吧。”

    “以前,我们巴拉赫纳有位女孩,她的名字我记不清了,可她的舞姿我却永远也忘不了!简直快活得让你想流泪!”

    “只消看上她一眼,你就会幸福得昏过去,我太羡慕她了!”

    “歌手和舞蹈家是世界上第一流的人物!”叶芙格妮娅认真地说,她又开始唱国王达维德。雅可夫舅舅拥住茨冈说:“你太该去酒馆了,去那儿跳舞,把人们都跳得发狂!”

    “唉,我只是希望有一副好嗓子,只要能让我唱上10年,以后哪怕让我出家作和尚也愿意!”

    大家开始喝伏特加,格里高里喝得很多。 许多人朝他敬酒。 姥姥说了话:“小心点儿,格里沙,这样喝下去你会彻底成为瞎子!”

    格里高里十分镇静地说:“瞎吧,我要眼睛也没什么用,我啥都见过了!”

    他越喝越多,似乎还没醉,只是话多了,见了我总要说起我的父亲:“他可有一颗伟大的仁慈的心啊,我的小老弟,马克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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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  年34

    萨瓦杰依奇……“

    姥姥叹了一口气,说:“是啊,他就是我们上帝的儿子。”

    每一句话,每一件事,人们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吸引着我,一种甜蜜的忧愁之感盈满了我的心头。欢乐和忧愁永远都是相依相伴的,它们不可分割地纠缠在一起。雅可夫舅舅醉得可能并不十分厉害,他撕扯着自己的上衣,揪着自己的头发和浅色的胡须:“这算是什么生活,为啥要这样活呢?”

    他捶首顿足,泪流满面:“我是流氓,下流坯子,丧家犬!”

    格里高里突然叫道:“没错,你就是!”

    姥姥也醉了,抓着儿子的手:“得了,雅沙,你是什么样子的人,只有上帝最清楚!”

    姥姥现在显得十分漂亮,一对含笑的黑眼睛向每个人撒播着温暖的爱意。她用头巾扇着红红的脸儿,如泣如诉似地说:“主啊,所有的东西都是这么美好!

    真是太美好了!“

    这是她发自内心深处的感慨。我对于一向无忧无虑的雅可夫舅舅的表现非常吃惊。 我问姥姥,他为什么要哭?还打自己骂自己?

    “你并不是立刻就要知道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

    迟早你会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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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童  年

    姥姥一反常态,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就更让我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了。我去染房问伊凡,他总是笑,也不回答,斜着眼看格里高里。最后他急了,一把将我推了出去:“滚!

    别再缠着我,否则我就把你扔进染锅里,也给你上个色儿!“

    格里高里此时正站在炉子前,炉台又宽又矮,上头放着三口大锅,他用一根长木棍在锅里搅和着,不停地拎出棍子来,看一看顺着棍子往下滴的染料汤。火烧得非常猛,他那花花绿绿的皮围裙的下摆反射着火光。水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响,蒸汽雾似的向门口涌去,院子里升腾起一阵云。他抬起充血的眼睛,打眼镜下边儿瞧了瞧我,粗声粗气地对伊凡说:“快点,拿劈柴去,长着眼睛干什么用的?”

    茨冈就出去了。格里高里坐到了盛满颜料的口袋上,叫我过去:“过来!”

    他将我放到他的膝盖上,大胡子盖住了我的半个脸:“你舅舅犯浑,将他老婆给打死了!

    现在,他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懂了吧?“

    “你可得小心点哟,什么都想知道,那是十分危险的!”

    和格里高里在一起,我感到特别自然,跟与姥姥在一起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总让我感到点怕,尤其是他从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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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  年54

    片儿下面瞧人时,好像他的目光能洞穿一切。“那么,是怎么打的?”

    “晚上两个人睡觉时,他用被子把她连头带脚兜住,然后打死的。”

    “为什么要打?他自己也讲不明白吧?”

    伊凡这时抱了劈柴回来,蹲在炉子前烤着手。格里高里没注意,继续说:“或许是因为她比他好,他嫉妒她!”

    “他们这一家子人,都不喜欢好人,也容不下好人!”

    “你去问一下你姥姥,就会知道,他们是怎样想弄死你的父亲的!你姥姥什么话都会告诉你,她不说谎。 虽然她也喜欢喝酒,闻鼻烟,可她却确实是个圣人。”

    “她还有点傻,你可要靠紧她啊!”

    说完,他推了我一下,我就到了院子中。我心中十分沉重。凡纽希加赶上来,摸着我的头,低声说:“不用怕他,他是个好人啊!”

    “你往后要直盯着他的眼睛看,他喜欢那种感觉!”

    这所有的一切都叫人感到不平静。我记得我的父母不是这样生活的。 他们干所有事情都是在一起的,肩并肩地依偎着。夜里,他们经常谈笑很久,坐在窗子旁边大声地歌唱,弄得街上的行人都来围观。那些抬起头来往上看的许多面孔,让我想起了饭后的脏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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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童  年

    可是在这儿人们少有笑容,偶然有人笑,你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吵闹、威胁、窃窃私语是这儿的说话常用方式。孩子们谁也不敢大声地玩闹,他们没人搭理,无人照顾,尘土一般微不足道。在这儿我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总感到如坐针毡。我疑心重重地看着每一件事情的发生和发展。 姥姥整天忙这忙那,很多时候也顾不上我。 于是我就随着茨冈的屁股转,我们的友谊越来越深。每次姥爷打我,他就会用胳膊去挡,然后再把那打肿了的地方伸给我看:“唉,没什么用!

    你还是挨那么多的打,而我给打得一点也不比你轻,算了,以后我再也不管了!“

    但是,下次他还会管的。“你不是不再管了吗?”

    “唉,谁知道一到那时候,我的手就会不自觉地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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