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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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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谏 著


【作品简介】
  你不知道危险将在哪一刻降临,你不知道伤心将在哪一刻到达……
  对于青春年少的左左,爱情于他,有着宗教般的圣洁,而优美的悠悠,就是承载他爱情信仰的俗世载体,这份爱,像魔鬼的诅咒,一点点蚕食了他人生中的阳光,虚无飘渺的幻象,像驱之不散的梦寐,在他的夜晚里纠缠。为了成为悠悠心中独一无二的爱,他不得不像清道夫一样,把出现在她生命中的男人,剔除干净……
  那些失踪了的男人们,去了哪里?
  阳台上的花盆里,栀子花凛洌地笑着,在每一个疲惫的夜,左左都能听见他们的笑声,淅沥的,在老楼的空气中荡漾……
  那三根散发着美丽金属光泽的铜丝,其中两根成全了他的爱情,然而他的恐惧,像一匹挣扎的兽,在铜丝上摇摇欲坠。那最后一根铜丝,他将送给谁?
  阴郁的城市少年左左爱上了房客悠悠,虽然左左的爱痴迷而固执,另有所爱的悠悠却不为所动。几番挣扎后,左左用铜丝谋杀了悠悠死心塌地爱着的已婚男子陈年,在终于娶到悠悠之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到爱情,悠悠怀着对陈年的追忆情怀,爱上了另一个相貌酷似他的男子——张良,令左左杀心再起。他用两根铜丝成功地谋杀了两个情敌,并在家中的大壁炉中焚烧了他们的尸体,把骨灰装在花盆里,栽上了两株栀子花,经年里,这两株栀子散发着奇异的香气,老楼里,整日戾气四起,迷离而怪异,左左曾几次试图把栀子扔掉,但,它们却像有灵魂附身一样,直到悲剧发生,左左不满周岁的儿子在窗下玩耍,一只拳大的、似乎长着陈年的脸孔的鸟儿,从栀子花上振翅而起,巨大的花盆应声而落,砸死了左左的儿子……
【作者简介】
  连谏,34岁,作家,本名连淑香,现居青岛。为《希望》、《女友》、《家庭之友》、《爱人》、《瑞丽》等几十家时尚杂志供稿,并在多家杂志开设专栏,在新浪也开了专栏“和自己谈恋爱”。发表各类文字二百多万字,在市场上有固定的读者群。已出版主要作品:长篇小说《暗伤》、《口香糖男人》、《秘密》、《落岸之鱼》,短篇小说集《爱情不外卖》、《爱上情人节》、《草编爱情》、《比爱情更疼》,随笔《一生一次的花开》,小说《秘密》被改编成电影。


【目录】
第一章 那些被率领的阳光门……………………………………………………… 1
第二章 看似飞翔却是坠落………………………………………………………… 2
第三章 晒台上的优美栀子………………………………………………………… 3
第四章 指间的风剪了心上的云…………………………………………………… 4
第五章 你是盛开在心里的透明花瓣……………………………………………… 5
第六章 一楼幽梦…………………………………………………………………… 6
第七章 轻盈地坐在玉兰树枝上…………………………………………………… 7
第八章 做别的歌声………………………………………………………………… 8
第九章 爱情不是她一个人的事…………………………………………………… 9
第十章 爱情盟友…………………………………………………………………… 10
第十一章 爱她是个N加一次计划………………………………………………… 11
第十二章 宝贝的眼神弄疼了我…………………………………………………… 12
第十三章 醉了累了迷了哭了……………………………………………………… 13
第十四章 你的爱再也回不来了…………………………………………………… 14
第十五章 失落也是一种幸福……………………………………………………… 15


第一章 那些被率领的阳光们
  1
  左左的长腿,游荡在三楼晒台上,他望着悠悠的窗子,窗帘紧闭得有些暧昧,他嘴角翘了一下,又一次想到死亡。是的,他已为死亡准备了很多道具,譬如绳子、藏刀、从学校实验室偷拿的氰化钠等,有时,他会藏在房间里摆弄这些东西,摆弄来摆弄去他就笑了,其实,凶器是无特定象征的,任何物品都有致命性,甚至养育万物的泥土,携裹美好的绸缎……
  很奇怪,每当想到死亡,他的耳道、心里、脑海中就会响起一阵阵笑声,尖利清脆,那声音像婴儿在一间空旷而封闭的房间来回爬行、大笑,回音缭绕不绝。
  N多死亡细节,是他为一个叫陈年的男人设计的,其实,如果换一个使他们相互认识的媒介,说不准,他们会成为朋友。
  使他们认识的,偏偏是悠悠。
  当然,左左认为悠悠使让他们相互认识并不是使他起了杀机的主要原因,而是,他看见了蔓延在陈年心中肮脏而卑下的毒,若他不下手,早晚有一天,爱令智昏的悠悠,就毁了,像一个虔诚的徇道者,心甘情愿地任由他毁自己了;他若不下手,她便永远无从看清,这样的徇道,是多么的可笑与不值得。
  那么多人惧怕死亡,它是人生最大的惶恐吧?将一个人活的权利剥夺了;使他,再也不能享受美好的阳光嗅不到馥郁的花香不能拥有醉人的爱情;是对生者最残酷的惩罚,是眼睁睁地看着身体背叛了自己,却无力救赎。
  左左摘下一片栀子花叶,咬在唇间,微微的苦涩沿着舌尖蔓延开来。
  死亡是件多么富有诗意的事情。这样想着,他的眼里就涣散出了迷幻的凌乱,象看到了完美的梦,在面前摇曳,恍如画面。
  他蓄谋了不是一天了,他的耳道里心里脑海里,总是响着一个孩子的笑,清脆,神秘,愈笑愈是冰冷。
  他掌心里沁满了冰冷的汗水,他在夜里拼命地想,我为什么要杀死那个人呢?这一生,他是必要杀死一个人的,若陈年不曾存在,那个被杀死的,便将是自己了,他将,在对悠悠的痴爱中迷失自己,像风,在密封的盒子里找不到去路。
  他问自己。
  答不了,就坐在黑夜里失神,望着无边的黑暗,想象陈年被车撞死了,鲜血淋漓,他想象陈年在街头被混混们打死了,他倒在地上的样子很残酷……
  他觉得冷。非常的寒冷,被风携裹着钻进了他的身体。这些纷纷闯进他脑海里的死亡场景,技术性过于匮乏,并不合他心意,太缺乏诗意了。
  他希望任何事物都是优美的,哪怕是杀戮,这样,才符合他的性格他的审美。
  天,总是那么快就亮了,亮亮的白天告诉他,他是个耽于梦幻匮于行动的胆怯男子,有很多幻想,只能停在那里,永远地是幻想。他很沮丧,他不想成为凶手,但是,他必须那样吧?他是那样喜欢自问的一个男子。
  没事的时候,他坐在三楼的晒台上,望着关闭的窗帘,设计完美的谋杀情节,已成为了嗜好,像一个热爱航模的孩子仰望航模飞翔,每当一个设计完成,他就会在臆想里露出暖暖的笑容。
  那窗帘的里面,便是一张巨大而柔软的床,它看上去那么阔大而柔软,像无边蓝天上悬着的云絮,只是,那云絮里演绎着悠悠与陈年的幸福却跌落着左左的痛苦。
  许多次无意间的偷窥里,他恨不能,跳将起来,一把抓起那个伏在悠悠身上的畜生,扔将下楼,看着他肝脑涂地才叫快活。
  可,他又是那么胆怯,长这么大了,他不仅从没动手打人也没骂过任何人,他是个安然善良的孩子,所有人都这样以为。
  没有人知道,爱,让他心里,驻满了杀机。
  噢,对了,那个被他在臆想中谋杀了一万次的陈年,他高而帅,有着挺拔的鼻子,落拓锐利的脸型,自私地霸占着悠悠的心房。
  左左想以爱情的名义搬进悠悠心房里去居住。
  可,悠悠不许,她是爱陈年的,没有任何余地地拒绝了他,然后,没有任何功利目的地匍匐着身体,爱着自私的陈年,有时,左左这样开脱倍受煎熬的良心:假若,陈年值得悠悠去爱,自己就会输得心甘情愿。
  事实不是这样,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注定了他必要牺牲自己拯救悠悠,她已中了蛊,不会自己醒来。
  左左也会恨恨想:人怎就这么贱呢?悠悠对陈年的爱,是那样的饮鸩止渴。左左望着胸口,他真的很想、很想,像《大话西游》里的孙悟空一样,打开胸腔,让她看一眼,自己的爱是那么的真挚那么地热烈,为什么她要不屑?
  赤裸的、白皙得略显羸弱的胸口,让他的心,一颤一颤地抖着疼,他用小指的指甲,在胸口反复地划,尖利的疼在皮肤上蔓延,很快,这疼就钻进了心里,皮肤上的疼,就感觉不到了,他的脸,在暗夜里,是那么地潮湿。
  他不停地在黑暗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想冲到城市的街上奔跑,他想奔跑到那个叫陈年的男人的眼前,将一柄冰冷而锋利的刀子,插进他的胸膛,然后,看着惊恐在他的眼里,随着生命特征的消失而散淡而去。
  2
  怎样才能完美地杀死陈年呢?这是左左的课题。
  总有那么一天,他会实施的。21岁的大二学生左左,是这样暗暗下定决心的。
  谁让陈年像一块巨石挡住了他爱情的去路?
  天空有雾,昏黄的太阳挂在高高的柿子树稍,他想起了初见悠悠的那天,天空湛蓝,阳光明丽,他正在晒台上一荡一荡地晃悠着长腿,院子里的玉兰,花期将了,赭色的甬道上,躺着一层孤苦伶仃的落花,嫩绿的小芽儿正从枝条上钻出来,风竹们绿得蓬勃了,柿子树枝叶肥硕,伸展在空气中,他垂下目光时,看见一位女孩子正拖着巨大的行李箱,慢慢拐过褐色的石条台阶,站在院里,仰起头,打量了一下院子,目光与左左的目光遭遇,然后,她粲然一笑:请问伊河先生的家是这里么?
  整栋老楼都是左左家的,属祖上遗产,他的父亲——伊河,将一楼东侧几间留下自住,西侧和二楼一干房间全部出租,租金让他和婆娘不需上班就过上了小富既安的日子,而且显得非常之闲云野鹤。
  左左呆呆地看着她,慢慢地张开嘴巴: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女孩子咯咯地笑了,她指了指左左的身后:我是这里的新房客,喏,就你身后的阁楼,伊先生说把它租给我了。
  正当左左也璀璨一笑时,就听一声锐利的破空而来:他说租给你就租给你了啊?我不租!
  左左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说话的,是他的母亲李小兰,她时常坐在院子里的玉兰树下编织围巾。
  左左仔细去看时,她已气势汹汹地立在了女孩面前,两手攥着织了大半的毛线围巾道:我是他老婆,我说不租给你就是不租给你。
  女孩子一本正经地看了她一眼,粲然一笑道:你是谁干我什么事?我又没问。说着,就拖着行李箱绕过了她,向老楼门口又前进了几步。
  李小兰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紧追过来,将手里的围巾,劈头盖脸地就扔了过去,它太轻了,像一瓣落花,轻飘飘地落在了女孩的行李箱上。
  象一条怪异的尾巴。
  3
  左左离开了晒台,沿着木质楼梯,飞快地向楼下旋转,惨淡的光线从北窗上惨淡地渗透进来,随着左左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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