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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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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兰气急败坏,嘴唇微微有点哆嗦,指着悠悠的小鼻子,半天才说:就凭你?也配我儿子来偷窥你?你不是做梦吧?不是巴不得吧?你马上给我滚,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
悠悠不屑地切了一声,说: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让我搬我就搬啊,先回家问问你男人吧,我们是签了合同的。
说着,悠悠牛着婀娜的腰肢,婀娜如水中的蛇,回阁楼去了,李小兰一个箭步追过去,却被悠悠咚地关在了门外,她恨恨地冲着门啊呸了一声,又冲到晒台上,把悠悠晒的衣服三把两把扯下来,扔在脚下,跳来跳去地在上面碾,嘴里嘟哝着道:我踩死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婊子。
左左一把拉开她,把衣服捡起来,抖了抖,上面已清楚地印着几个脚印,乌乌的,很难看,他皱着眉头抖了两下,踟躇着去了卫生间,在洗手喷里吭哧吭哧地洗了起来,李小兰站在门外,恨得咬牙切齿道:冤家,你妈老了,活蹦乱跳的日子没几天了,你爹刚刚不犯昏了要让我过几天舒心日子,你怎么又跳出来了?
左左一声不吭地洗,洗净了,把衣服抖开,冲着阳光看了看,微笑了一下,挂在晾衣绳上,李小兰目光哀哀,像一条被吊起来的狗,知道死将至,又无力自我救赎,只是,用低唱的声调道:左左,你长这么大,连袜子我都没让你自己洗过。
左左搓着双手,说:妈,你下去吧,求你了,不要管我的事情。
这时,悠悠把冲晒台来的窗子打开了,她像迎接春光的少年,很抒情地探出大半个身子,仰着头,幸福地打量着正滴水的衣服,惬意地打了一个呼哨,像鸽子飞过天空,又响又亮。
当晚,李小兰就罢做晚饭并罢吃,以此要挟伊河,让悠悠搬出阁楼,伊河只是沉默不语。
李小兰没哭也没闹,只是不知从哪里又翻出一兜毛线,开始编织围巾,望着她宛如翻花的灵巧手指,左左想,已很久没有看见母亲编织围巾了,以往,每当她伤心亦或愤怒之后,她就会不言不语得编织围巾,仿佛,每一针,都是那么地生动,仿佛,每一针,都扎在她想要扎的地方,她的每一针,编织的都是愤怒仇恨伤心和泪水,那些五颜六色的围巾,其实都是伤痕,来自她内心的累累伤痕。
李小兰坐在沙发上,对面的两父子,眼神饥饿,她仿佛,视而不见,她不急躁地编织着围巾,仿佛在进行一场耐力大塞。
伊河打开电视,看了一会,从茶几下翻出一个泡芙,咬了一口,觉得不甚合口味,讪讪地塞回点心盒,呵呵笑着对李小兰道:这还不好说?今晚上我去告诉她,限她在我们从九寨沟回来之后就搬走。又目光闪烁地看着李小兰道:找房子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我们还是宽容一些,总不至于让一个女孩子搬到马路上去吧。
腾地,左左就慌了,他慌得都有点发愣了,不知该说点什么,只是用瞪得很大的眼睛看看李小兰又看看伊河,嘴唇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将书,啪地合上,起身回房间去了。
李小兰放下毛衣针,望着左左的背影,不无担忧地说:让她搬走不为别的,我看左左是迷上她了,你说,你愿意让儿子娶个婚前就和其他男人不三不四的女人吗?如果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端起只夜壶当宝往怀里揣。
伊河点了点头,说:是啊,得让她搬走。
虽然伊河曾一度对悠悠心生艳意,但大多男人的心思都是这样的:巴不得全世界的女人都可以任他偷,但,自己的女人,是万万给人偷不得的。若站在旁人立场上,随便悠悠怎样放浪不羁,他都会觉得无所谓,甚至他喜欢不羁的女人,因为在这样的女人面前,他才会有机可乘,但,若让这样的女子做自己的儿媳妇,是万万行不通的。
所以,他决定,这一次,定要和李小兰站起一起,同仇敌忾地将悠悠赶出老楼。
是夜,伊河站在通往阁楼的楼梯上,冲着阁楼的门远远地喊:悠悠小姐,我们家的房子要大修了,所以,请你务必在半个月内找新住所,虽然我们租期和约还没到,但我会退房租给你的,而且,多退一个月,你觉得这样可好?
悠悠的声音,慵懒地从门缝里爬出来:修房子是假,赶我走是真的吧?
伊河顿了一下,说:悠悠小姐,我们都是聪明人,还是不要把话说破了,免得大家尴尬。
悠悠哼了一声,阁楼里的灯就黑了。
伊河站了一会,正要转身往下走,腰上被人狠狠捅了一下,是李小兰,她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他,冷冷道:去,再说一遍,必须搬,耍赖是没用的。
伊河无奈,只好转了身,又冲阁楼的门喊:后天,我和太太去九寨沟旅游,希望等我们回来时你已找好新住所了。
说完,也不管李小兰怎么使眼色怎样拧他胳膊,径直就下楼去了,进了客厅才说:拜托你能不能有点教养,难道和人打交道一定要像你那样把人赶尽杀绝才叫痛快?
李小兰撅着嘴,嘟哝了一串只有她自己能听清的话,回卧室去了,风平浪静的日子来之不易,她自然要识趣一些,尽量不去重蹈覆辙。
夜里,她抱着伊河的一只手臂,把脸贴在上面,甜甜地睡去了,凌晨时,她突然醒了,她推了推身边的伊河:刚才是你在笑吗?
伊河翻了个身:你说什么鬼话,睡得好好的,我笑什么笑?
李小兰疑惑着自语说:难道是我做梦了?
她又躺下了,辗转着,难以入睡,寂静里,院子里的虫们在啾啾唱着,这些寂寥的、没有节奏的啾啾声,将夜,衬托得更是寂寥了,她翻了个身,在黑暗中忽闪着眼睛,除了黑魅魅的夜,她什么也不曾看得清,她想,真的是老了,都老得有幻听了,这样想着,兀自地就笑了一下,将脸,往伊河的臂上蹭了蹭,正要闭上眼,就听,一些细碎的笑,在周遭的空气中上下跳跃,夹杂着嘁嘁嚓嚓的声音,在空气中轻柔地穿梭,仿若人语,却又听不清楚,她再一次睁大了眼睛,这些声音,像流淌的河水,慢慢地,向着她的身边,席卷而来,仿佛,坐在她皮肤上的无数小小精灵,在用细而凉的手指,轻轻地拨弄她周身的毛发。
李小兰的手指深深地掐进伊河臂上的肌肉里,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就昏死过去,等她醒来,就见伊河和左左凑在面前,正关切地看着她,李小兰一把抓住了左左的手:昨天夜里,我听到一些嘁嘁嚓嚓的声音,像是说话,我又听不懂,它们围在床边,吓死我了。
伊河嘿嘿地笑了两声,说;是做梦吧,你就爱自己吓唬自己。
李小兰仿佛受了奇耻大辱,她冲伊河尖叫道:我没做梦!
左左把李小兰的手塞到毛毯下面,轻描淡写地说:可能是房子太老了,地板下面,都快成老鼠的宫殿了,夜里,我常常听见它们跑来跑去的声音,还有,它们吱吱的叫声,恍惚听来,很像人语,其实不是。
李小兰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看看儿子又看看伊河说:我说不是梦么,不过,我听着不像老鼠,老鼠是不会笑的,它们还在笑呢,笑得很轻,像风一样。
第二天早晨,李小兰边收拾饭桌边说这房子阴气太重,又絮叨听说湛山一带有位声名声响的阴阳大师,伊河不动声色地看着早报,不接她的茬,她只好照直兜出心思道:我们一起请那位大师来驱驱邪吧。
伊河把报纸一扔,用很让李小兰发毛的目光盯着她道:要请你去请吧,他若真敢来我就敢像赶一只流浪狗一样把他赶出去。
李小兰知道,伊河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江湖术士,他说到便能做到,便只好作罢。
下午,她借口出去门买菜,悄悄去拜访了阴阳大师,她进门时,阴阳大师正在喂养两条养在木盒里的蜈蚣,见李小兰来,也没抬头,只是说坐吧。
李小兰心里的不安,就提了起来,一直捏在嗓子眼的位置,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阴阳大师的背影,心里,生出了无限的敬仰与畏惧。
半天,不见大师搭理自己,李小兰心里的不安,被疯狂发酵,终于耐不住忐忑,怯声道:大师……我……
大师头也不回地说:回家吧,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李小兰用敬畏的声音道:大师,我的事,你已知了?
大师点了点头。
李小兰将信将疑地回家去了,一路上揣摩着大师的那句话,却揣摩不出清晰的就里,回家后,就问伊河: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什么意思?
伊河正在看电视,见她这样一本正经地问这样一句话,就笑了,便道:比方说,有些根本不存在的事,你这样的人一定会凭着闲扯的神经给扯出点事来,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
李小兰心下大赦,欢天喜地地烧菜去了。
她不会知,当她出了大师的家门,大师老婆便问大师为甚不正经搭理李小兰,大师漠然道:她已七分是鬼只有三分是人了,与鬼说话,伤元气。
他老婆便不再问缘由,这样的事,太多,见惯不惊了。
虽然有大师那句话垫底,李小兰还是整整一夜没敢合眼,索性,她打开灯坐了起来,她抬起胳膊,觉得周身的毛发在飕飕地痒着,像被春天的暖风吹拂,有种细细暖暖的升腾感,就想,有无穷尽的气流正在从她的身体里渗出来,一丝丝地散发在黑暗的夜色中。
偶尔,她闭上眼睛,还会听见类似昨夜的笑声。
她没叫醒伊河,只是一味坐着,她想了很多,想这些年来的种种前尘后世,心,一点点地就酸了,她闭上眼睛,任凭泪,滔滔地下来,这泪,她不知是悲是喜。
明天一大早,他们就要去旅行社报到,将去九寨沟,踏上幸福生活的开始。
2
早晨临出门前,李小兰特意跑上二楼,挨家敲门,告诉每一个人她将和丈夫出门旅行了,这些日子,请他们多多关照左左,因为左左这孩子在生活方面太笨了,笨到连包方便面都煮得一塌糊涂,如果谁家肯把左左请到家里吃顿晚饭,她和伊河将不胜感激。
大家都笑着应了,其实,每一个人都清楚,李小兰叮嘱大家照顾一下生活自理能力太差的儿子是假,炫耀将出门旅行才是真。
尽管李小兰几乎没有社交活动,但,通过晚报和电视等媒体,她也知道,只有家境优越的人才有资格动辄说出门旅行,也只有非常之恩爱的夫妻才会搭伴参团旅行。
据说,旅行团中所谓成双成对的情侣,大多是情人借参团旅行的机会幽会,真正的夫妻并不多。
李小兰敲完了二楼7户人家的门,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楼梯口,顺着楼梯间的窗子望下去,她看见了搂后平房的老太婆,她正和傻儿子埋葬一只死去的老猫,脸上并无悲情,相反,是一种超然的淡定,仿佛,那只猫终于受够了人世劫难,去了鲜花满径的天堂。
李小兰想了想,快步走下楼,转到后院,她蹲在老太婆的面前,看她,挖坑,把猫装进去,填土,把泥土拍平,老太婆这才抬眼看了看她:来告辞啊。
这个早晨,李小兰的心情分外平静,对眼前的这个世界,充满了温暖的悲悯之情,她微微地笑了一下:我们要出去旅行了。
老太婆站起来,她的腰已经弯了,呈钝角的姿势往房门那边走,站到房门前,才扶着门站住了,看着她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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