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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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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沉浸在回忆里时,她才是快乐的,她想,自己已老了,据说,只有老了的人才会在回忆时露出欣慰的微笑。
  她这样恬淡无谓地张望着生活,甚至,不再去理发店打理头发,它们不再像水灵灵的海藻而是像一把枯草,蓬松在她的肩上,渐渐的,她像厌倦一件旧衣一样厌倦了自己。
  这样的生活,左左心满意足,平静安好里有他最钟意的悠悠,一切就没什么不可以。


第十五章 失落也是一种幸福
  1
  左左平静的生活,是被巧云打破的。
  下班时,她一把拉住走向车站的左左,用坚决而镇定的眼神笼罩了他:你跟我来。
  一看是她,左左就笑了,随她站在一边说:你怎么来了?
  巧云淡淡地笑了一下说:我以为你离婚了。
  本来是要离的。
  可后来,悠悠忽然找不到张良了,你们就没离,是吗?
  左左点点头,觉得心里有种东西,正在缓缓地坚硬起来,他掩饰住内心的警惕,用散淡的微笑笼罩了巧云:姐姐,我们好久没有吃烧烤了。
  巧云用充满了质疑的眼睛看着他,他们慢慢地走,遇到一家烧烤店,便进去坐了,左左兀自要了些烤肉,又叫了啤酒,然后,趴在冰凉的玻璃桌面上,像个顽皮少年一样抬着眼睛看巧云。
  烧烤店里客人不多,他们的烤肉很快就上来了,左左拿起一支,用餐巾纸擦了擦钢扦头上的木炭,递给巧云,巧云打量了一下,嗅了嗅,突兀说:你身上散发着一种和烤肉一样的味道。
  刚端起生啤杯子的左左,冷丁地就呆在了那里,冰凉的啤酒沿着歪了的杯子缓缓地流到腿上。
  巧云看了看他的裤子,说:吃吧,难道悠悠没说过吗?一见到你我就闻到你身上有股烤肉味,我还以为你中午刚吃过烤肉呢。
  左左愣愣地望着那一盘烤肉,猛然站起来,一头扎向卫生间,然后,他扶着卫生间的墙,拼命地呕吐,当他虚脱地从卫生间出来时,巧云已经走了,桌上,有一行用啤酒写的字:张良死了,是谁谋杀了他?
  左左用手指把那行字慢慢地抹掉了,去结帐时,老板说,刚才的女士已经结过了,他跌跌撞撞地走在街上,城市是这样的大,每一条街道都四通八达,任他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虽然他行走在这座城市的腹中,却觉得自己离这座城市很远了,像一抹游魂,在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这让他的心下,无比凄凉。
  回家时,悠悠已经睡了,他冷汗淋漓地站在栀子旁看了一会,然后奋力抱起来,分两次,扔在了街道旁的垃圾箱里。
  然后,那一夜,他睡得特别香。
  早晨醒来,却发现两棵栀子依然如故地站在窗台上迎风招展。
  见他醒了,悠悠说:你把栀子搬出去扔掉的?
  左左用鼻子恩了一声。
  今天早晨,被邻居发现了又给搬回来了。
  左左说:我越来越讨厌它们了。
  留着吧,至少冬天还能开花,它们的香,比你的印度熏香和男用香水的混合味好多了。
  左左迟疑了一下,抬起一只胳膊给她闻:我身上是有股烤肉味吗?
  悠悠忽闪了一下鼻子,淡淡地说没有。
  左左痛苦地说:为什么别人总说我身上有股烤肉味呢?说着,他就脱下了衣服,钻进卫生间,卫生间里就响起了哗啦哗啦的水声,他总是不停地清洗自己,不停地洗。
  悠悠冷笑了一声,拾起他扔在地上的衣服说:神经质。
  无论他洗得多么彻底,当他穿上衣服,他依旧能闻到那股浓郁的烤肉味,潜伏在他的皮肤深处,顺着毛孔一点点地往外蔓延。
  左左觉得自己快要被洗死了。
  那股烧烤味不仅令他觉得恐慌,更重要的,让他觉得肮脏,它的存在让他想到一层被炙烤化掉的死人油脂,均匀地涂抹在他的皮肤上,不知哪一天,他就要带着这种肮脏的气味死去。
  2
  每天夜里,左左的手机就会收到一条信息,是巧云发的,她说:张良死了,是谁杀死了他?
  日日如此,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句话,不动声色,威力无限。
  每当左左收到这条短信,他的心,就惊得跳了起来,开始,他还是看短信的,看完马上就删除,后来,就干脆不看了,来了信息,直接删除。
  夜里,他总是睡着睡着就醒了,冷丁地坐起来,直直地看着前方说:巧云姐姐……
  偶尔,悠悠也会醒来,她的目光穿越了黑暗打在他的脸上,是一片讥讽的笑意。
  左左给巧云打过电话,巧云一听是他的声音,便什么也不说,把电话扣掉了,他就去她店里,远远地看她,她不是在给顾客剪发就是在发呆,看见他,也不声响,要么,直直地看着他,要么,转了头,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得非常专注,仿佛根本不曾看到他站在门的一壁。
  他进去,走到她面前,柔柔地叫她:姐姐。
  巧云的眼皮动了两下,眼睛就湿了,也不看他,继续看电视,或是嗑瓜子,她的嘴唇,时不时失控地哆嗦两下。
  左左握住了她的手:姐姐,我一直把你当我亲人。
  巧云的泪就掉下来,她继续嗑瓜子,好半天才说:你也会让我变成死人,是吗?
  左左的头埋在她膝上,哭了,他是那样的悲痛,肩一抽一抽地动着,大颗的眼泪泅湿了巧云的裤子,她摸了摸他消瘦的肩,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爱张良,但是,你知道他曾对我多好吗?
  回家路上,他想,会不会让她变成死人呢?
  他的心,像刀剜一样地疼,他想起了巧云送他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女人的直觉往往是毫不讲道理地准确无误。
  3
  沉默的冬天里,有几场雪覆盖了整座城市,窗台上的栀子花开得那样茂盛,将整栋老楼整条老街都染香了,左左徐徐走在溢满栀子花香的街上,想起了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去,他想起了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他是那样地看低过他们,他们令他是那样的恐惧,他不想循序渐进地踏上他们的老路,而他,终究有没有步上父母的老路呢?自己也恍惚了。
  他走的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孔,深深的,飘起一丝热气,很快就湮灭在凛冽的风里。
  他回到家里,看见他的悠悠正围着一条美丽的披肩看影碟,她已将长长的,橘色海藻一样的长发剪掉了,她不时拿起披肩的一角擦拭一下眼角,那些悲绝的爱情情节,总是弄湿她的眼睛。
  左左看着她,突然觉得内心一片茫然,在这个美丽的女子的心里,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坐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看影碟,他们的十一个月大的儿子已能独自跑来跑去了,他追着那辆遥控车,到处乱跑。
  悠悠看的影碟是《秋日传奇》,左左也曾喜欢过的电影,那沧桑的,壮美的场面与凄婉的情节,悠悠哭得泣不成声,左左将她的肩揽在怀里,他是多么地想,如所有恩爱夫妻一样,揽着心爱的妻子看影碟陪着她落泪,这实在是一件美好到了无与仑比的事情。
  哭泣的悠悠突然说了一句话,她睁着大大的泪眼说:每一次看这电影我就会想起陈年。
  所有的美好,都如梦幻一样,在左左的心里,轰然倒塌,他怔怔地看着悠悠,冷从脚下一路升了上来,他是这样地热爱这个女子,为了守住她的爱,他一次次地罪恶滔天,得到的,却依旧是辜负。
  他缓缓地站起来,进了书房,打开电脑,已经很久不做电脑动画,手都有些生疏了。
  绝望就像这场雪覆盖了整座城市一样覆盖了他的心。
  那层冰冷的镇压,让他绝望了。
  他握着鼠标,看着图案在屏幕上疯狂地行走,忽然地,心里涌上了无边的慌乱,慌乱得让他不知所以然,不知该做什么才好,他扔下鼠标,抽了几根烟,他听见客厅里的悠悠嘟哝了几声,听声音,好象是嫌他抽烟太呛,她打开了客厅的窗户。
  自从找不到张良后,悠悠便不抽烟了,而且很乖戾地不允许任何人在她面前抽烟,她说那是用二手烟荼毒她,若是有人敢在她儿子面前抽烟,她不仅是排斥,且是愤怒了,为此,她曾得罪了几位来家做客的朋友,事后,她向左左解释说: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了健康和儿子,我要保护这一切不受伤害。
  左左苦笑了一下,掐灭了手里的烟,向客厅走去,暖气太足,外面的空气太凉,他担心儿子会被冷风吹感冒了,打算将窗子关上,当他抬眼看了一眼窗子的时候,他的嘴巴大大地就张开了。
  他看到了一只鸟,像拳头那么大的鸟,穿越了窗子停在一株栀子花上,它望着左左,静静地笑,那笑是冷的,冷得杀心。
  他看到了那只鸟的脸,不,那不是一张鸟的脸,分明,是陈年的脸,生在了鸟的身上,左左跌跌撞撞地奔向他正在栀子花下玩耍的儿子,大喊了一声悠悠……
  然后,他听见了悠悠凄厉地尖叫了一声,那只鸟,振翅远去,随着它起飞的刹那,那盆栀子,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无声地落在了他们儿子的头上,他们的儿子,无声地卧在了地板上。
  缓缓流动的鲜红,将雪白的栀子花瓣染成了娇艳的红色。
  他们的儿子,就这样没了,还没来得及说话,还没来得及叫他们一声爸爸妈妈。
  望着儿子小小的坟墓,左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看儿子他心里就发慌,就会涌上了无边无际的疼,因为,这个孩子,将注定了是他的疼,他的出生,不是上帝赠于他们的幸福礼物,而是上帝用来惩罚他的疼,他总共11个月的生命,注定了只能是他的一段回忆,一段用来愧疚的记忆。
  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有来无往的罪恶。
  所以,上帝让悠悠为他生了儿子,儿子便是上帝塞给他的惩罚,将像一柄犀利的冷刃,一生,都横在他的心上,只要记忆活着,他的心,就要承受着它冰冷剔过的疼。
  因为,他会想念他,而想念是唤不回逝去的生命的,那些想念就化做了罚,一生一世。
  4
  后来,悠悠总是问他:左左,你说,那只鸟,真是陈年派来的杀手?
  左左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是的,若不然,一只拳头大小的鸟,怎会振翅之间,蹬落一只几十斤重的花盆?
  悠悠偎在他的臂上,像一只无助的小鸟,她终于忘记了对一个叫陈年的男人的爱,她终于可以与他一同,仇恨,那个叫陈年的男人。
  他们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齐心协力地针对某件事过。
  他们把那两盆栀子搬到院子里,踩成一堆绿色的泥巴,然后,在院子的角落里,深深地挖了个坑,深埋了。
  令人奇怪的是,次年春天,正在院子里种太阳花的悠悠突然尖叫了一声,她指着墙角里的两株正在蓬勃生长的栀子花株,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
  左左站在那里看了一会,默默地转了身,从壁炉里拿出了两根弯曲的铜丝,他一声不响地蹲了下来,将铜丝绕在栀子的根部,一圈一圈地绕着,悠悠看得莫名其妙:你这是做什么?
  左左抬眼问:你还想再看到它们么?
  悠悠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种太阳花去了。
  又过了几天,左左看见那两株栀子蔫在了阳光下,再也无了生的迹象。
  他从壁炉里拿出最后一根铜丝,拼命地想,用它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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