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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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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嗣了。”
“奴才斗胆,请皇上为娘娘腹中的皇嗣着想,凡事勿让娘娘过度忧思。”窦辞年是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彼此相恨相杀,自然心如明镜。如今也只有皇嗣,才是他们缓和矛盾的唯一理由了。
慕容元策没有回声,只是踩着雪,径直回自己的房间。
房内,若倾城黯然起身,刺眼的烛光笔直射入眼中,教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急忙搓揉自己的双眸,若倾城心头暗喜,她竟可以看见了。马上掀开被子下床,若倾城的脸上洋溢着又惊又喜的神色。不多时,又被伤心担虑取代。
复明又如何?难道复明就能让他多爱她一分?少恨她一点?或是能教弄凉安然?既然无用,那复明又能怎样?倒不如瞎了,还能眼不见为净,当一切的虚伪表情都不曾存在过。可惜,这不过若倾城自欺欺人的想法。
现实终究是现实,避无可避。
若倾城思虑千遍,还是不要将复明之事告诉慕容元策为好。只有她的软弱,他才能放心她的存在。哪怕只是帝王心中一丝的怜悯,也能教她与弄凉安然活下去。
继续佯装失明,若倾城摸索着走出房间。
已经到了门口,慕容元策竟然看见若倾城走出了房间,不禁急速返回。
雪地里正道上,宫人们日间已将积雪扫到了两旁,路面湿漉漉极易打滑。
快步走到若倾城面前,慕容元策的喘息有些重,“怎一人出来了?”扭头冲窦辞年愠怒,“陪着的宫人何在?”
窦辞年忙不迭跪身,“皇上恕罪,奴才这就去”
“不必了。”若倾城深吸一口气,退开他几丈远,目光飘渺,仍旧是失明时的姿态。
慕容元策顿在当场,“倾城,你怎么”蓦地,眸子眯起,漾开一丝危险的阴冷。
若倾城心底寒凉透顶,到底,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缓步走进雪地里,踩着干净而微冷的雪,若倾城无比凄冷,“皇上不必再做戏,如此太过累人!倾城也不想再受蒙骗。”眼泪突然在眼眶里打转,再开口已是声音哽咽。她无力,“不要再骗我!不要再骗我了!我宁愿你恨我,骂我打我杀我,也不要你虚情假意,一刀刀挖我的心。皇上,你可曾明白?”
身后的男子笔直站着,容色不改,无温凄寒。
“我知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若倾城倔强的昂起头,硬是让即将夺眶的眼泪退回去。五指微微蜷握,“为何你不亲自开口,也许我真的会给你,你所想要的东西。”
慕容元策一步一顿走到她跟前,冷眼看着略有异样的若倾城,居高临下,“是吗?你舍得?”
“为何你不试试?”若倾城含泪凝笑。
“若倾城,不要考验朕的耐心。否则结果,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慕容元策冷哼,长袖一甩,好一派威严的帝王之气。
若倾城忽然笑了,笑得泪流满面,笑得肝肠寸断,笑得痛不欲生。这样的容色,连慕容元策都怔住,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窦辞年心头一慌,“娘娘?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奴才去请太医”
“太医?”若倾城冷笑,泪如雨下,“即便太医有回春之手,也医不好我!人心都碎了,还能救吗?试问皇上,无心之人还能救吗?”
“不要以为你这般模样,朕就会手软。”慕容元策终于翻脸,彻底颠覆前些日子的温柔情深。原来一切,不过一场风花雪月的谎言。望着眼前几近癫狂的女子,慕容元策心底微疼,“你应该知道,朕不会将你怎样,不过弄凉”
“好!”若倾城厉喝一声,整个人颤抖得厉害。痛苦凝眉,若倾城绝然望着他,“我给你!我成全你!我都给你!”
若有来世,不复相见
“好!”若倾城厉喝一声,整个人颤抖得厉害。痛苦凝眉,若倾城绝然望着他,“我给你!我成全你!我都给你!”
手,颤抖着抚上自己的发髻。当发髻散落的瞬间,只听得咣当一声闷响,慕容元策与窦辞年同时看到一个物件从她发中落出,直挺挺的落在地面上。原来她一直贴身收藏,就在她的发髻里。而他拥她安睡这么久,竟丝毫没有察觉。
原来她对他的信任,也只有那么多。
心,微怒。慕容元策冷眼直视,阴鸷的眸子爆发出雪夜的冷冽,“若倾城!你一直在耍朕!”
“皇上觉得愤怒,倾城却只感到悲哀。”若倾城神色茫然,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到底,我们是一辈子的仇人。是仇人怎么会彼此交付信任,岂非自取灭亡。皇上,你觉得倾城这话,对吗?”
手,陡然掐住若倾城的脖子,慕容元策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她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偏偏要他虚假的讨好她,博他的温柔。如今,还在这里仿佛胜利者般炫耀战绩。教慕容元策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微颤的表情,若倾城笑得愈发凄美。
“如此多谢皇上”她的脸因为窒息而惨白,唇色也渐渐黑紫。
窦辞年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皇上!”
一声惊呼,倒将慕容元策陡然惊醒,手一松,愣在当场。
若倾城的身子如鹅毛般飘落在地,奄奄一息。仰卧在雪地里,羽睫无力的颤动,双眸睁着,空荡荡得可怕。
像是受了惊,慕容元策忽然大步离去。
窦辞年急忙上前搀了若倾城坐起,“娘娘?娘娘您怎么样?”
勉力起身,若倾城一语不发推开窦辞年,跌跌撞撞的向房间走去。在门口,险些跌一跤,好在及时扶住了门棂。窦辞年在身后捏了一把冷汗,忙不迭捡起地上的钥匙,转身去追慕容元策。
方才他差点就杀了她,如果没有窦辞年那一声喊,也许她真的会死在他手里。若倾城瘫坐在门后,神情呆滞得可怕。原来世间,真有伤心至死的传说。慕容元策,若有来世,愿你我不复相见。如今的前尘权当浮云,化为忘川河水,一去东流不复回。
“慕容元策,而今的我对你而言,只剩下了利用价值,是吗?”若倾城靠在墙壁上,彻底心寒。
一堵墙,前世今生。一堵墙,你我隔世。
一个在墙的这边,一个在那边。虽知彼此的存在,却只能永世难见。心中的隔阂再也没有融解的时刻,也许他们之间,至始至终存在的,一直是恨。
隔日,慕容元策打开了位于若纣陵墓、地宫里的那扇机关门,取出了令人咤舌的宝藏。原本若纣搜刮民脂民膏,齐聚天下奇珍,如今都是慕容元策的了。各种翡翠珠玉、黄金白银,满目皆是,整整装了十大车。
马车就停在行宫之外,慕容元策站在马车旁,若有所思的回望行宫大门。到底,她没有出来。他知道,她已被伤透,只怕不愿再见他。
这样也好,彼此不见就不会彼此伤害。
大跨步上马车,窦辞年一声喊,肩舆缓缓而去。
若倾城站在房内的窗口,举目望着行宫门口的方向。心底成灰,眸色黯然。玉玲也随着慕容元策回宫,只不过额头被慕容元策丢出去的茶杯,撕开了一道口子,伤口极深。以后都不能留在梨园,要沦为宫婢供人使唤了。
兴许,这也是慕容元策对她的惩罚。
弄凉醒转,虽然身子还弱,所幸也没什么大碍。这会子就站在若倾城身后,一动不动的望着若倾城凝然哀戚的模样。
许久,弄凉终于按捺不住,“小姐若是放不下,大可去门口送送皇上。”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若倾城回眸看她,牵起她的手,示意她坐下免得累着。
弄凉看着她欲哭无泪的样子,自己倒先嘤嘤哭起来,“小姐这个样子,弄凉看了真的好难过。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明明很喜欢,却要一直假装坚强的抗拒。小姐,弄凉看着你,真的好心疼!”
“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吗?”若倾城拂去她脸上的泪,她的笑越浓,弄凉哭得越凶。到了最后,连若倾城都跟着掉眼泪。
“小姐明明复明了,却要假装失明,如果皇上将来得知,必会怪罪小姐。到时候到时候”弄凉抹着眼泪抽泣。
若倾城低头干哑的笑着,“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死在他手上。但到那时,我也就解脱了。”
“小姐”弄凉哭得更凶了。
“我不会孤单,父皇母后会在黄泉等我,一家团圆。只是,放不下弄凉你。若我死了,弄凉该怎么办?我的孩子,又该如何?没有娘亲的孩子,如何在宫闱里存活?”若倾城顾自说着,泪落连珠。
弄凉扑通跪在若倾城跟前,“小姐别说了!别说了!弄凉不要听这个!弄凉要小姐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的。上天真要有磨难,弄凉愿替小姐一力承担。”
若倾城急忙搀起她,“倒叫你伤心了。”说着,抹去自己的眼泪,“好了,不说这些。我答应过你,与你相依为命,又怎会食言。”
虽然这样说,但若倾城的面色丝毫没有好转,依旧沉冷至极。
“弄凉,你信不信,不出三天,皇上就会接我们回宫。而我也将大祸临头。”若倾城忽然开口,这样的话犹如箴言,让弄凉听得心惊肉跳。
“小姐你糊涂了,不许这么诅咒自己。”弄凉带着哭腔吸鼻子。
闻言,若倾城半低着头,眸子微微闭起,须臾才睁开,“他回来了。”
“谁?”弄凉一惊。
“窦公公离开之前,特意告知于我,说他回来了。”若倾城的眼底一掠而过惊人的疼痛,夹杂着丝丝恐惧,“你我皆知他的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他回来了,那么你我的性命,只怕会是俎上鱼肉。我一人身死不要紧,若再拉上你”
“难道是他?”弄凉瞪大眸子,惊吓得面色都白了。
若倾城重重颔首。
平阳王——苏城池
“窦公公离开之前,特意告知于我,说他回来了。”若倾城的眼底一掠而过惊人的疼痛,夹杂着丝丝恐惧,“你我皆知他的为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他回来了,那么你我的性命,只怕会是俎上鱼肉。我一人身死不要紧,若再拉上你”
“难道是他?”弄凉瞪大眸子,惊吓得面色都白了。
若倾城重重颔首。
“他对我的恨,远胜皇上百倍。所以,他断不会轻易放过我。”若倾城的脸上荡开一丝隐忧,却不似弄凉的惊惧。
弄凉拼命摇头,“不会的,如今小姐身怀龙嗣,皇上一定会保护小姐母子的。”
“龙嗣?”若倾城的手抚上自己隆起的小腹,“皇上后宫三千,哪个女人不能为皇上绵延子嗣,不一定非我不可。何况,你觉得皇上会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吗?为了他的万代千秋,为了他的如画江山,牺牲一个前朝余孽,只不过在他的许与不许之间。”
“小姐?”弄凉六神无主。
“弄凉莫怕,身处风口浪尖避无可避,只能面对。”若倾城神色幽然。
当隔日的太阳升上天空,当地面的积雪融化得所剩无几,当一声呐喊喧嚣划破长空。城门口的百姓夹道欢迎,高声齐呼,“平阳王千岁,千千岁!”
常胜将军,当朝国舅,皇帝钦封的平阳王——苏城池!巡边数月,终于返朝归来。自然,其中也有苏流云那封书信的缘故。若是苏流云不得宠,到时候中宫易主,对苏城池而言,是有害而无利之事。
趁着时局还能控制,苏城池当然快马加鞭的回朝。
尽管慕容元策有些怀疑,终究也忌惮他的战绩,不会责备。
慕容元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笑容平静,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但凡君王,都不会喜欢功高的臣子。俗语道,功高震主,想必就是这个道理。一旁站着面色微寒的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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