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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开从大礼堂走了出去，足足三分钟，大礼堂内的警察，甭管是文职的，还是外干的，都是被傅开的几番话震得心慌慌。真的可以既往不咎么？因为江陵县的复杂情况，警察已经是边缘职业，收拾些闲散小混混还行，一旦涉及到稍微猛点儿的组织，他们就得歇菜。但现在，江陵县最大的黑哥老大苗龙都被击毙了，这个新来的局长到底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还是因为他啊是的的确确地有大靠山？

“王局，您说，我们怎么办？”

众人拿不定主意，只能看向王振武。在场的人中，王副局长也是跟那些黑道势力牵扯最深的一个人。如果王副局长都选择跟着傅开走，他们肯定会一窝蜂地跟上。

王振武哪里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了风向标？他想当局长，一方面是想向上爬，另一方面则是想要让下面的人明白，在江陵县，要听王局长的话，有前途。可现在，他姥姥的，正牌局长没他的份儿不说，这得罪人的事情，他倒是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

“都看着我干什么？傅局长不是说了么？好好干活，既往不咎！”王振武这会儿是没了选择，傅开在江陵县干的这些事情，换了别人，怕是早就被收拾了。可现在，傅开好好的，上面的人仿佛不知道江陵发生的这些事情。

作为一个久经考验的老警察，王振武要是看不出其中的不同寻常，那么他混个毛线啊？作为警察，首先就是要有敏锐的观察力。要知道，警务工作在站队的时候，一旦犯了原则性错误，那就是万劫不复。

王振武的话，无疑是一个风向标。

县局的警员各自行动，将傅开的指示下达到下面的每一个派出所，每一个治安点。就连一些正在休假的警察，也接到了消息，被迫匆匆赶回来。

聪明人都看得出来，新来的这位局长这是要烧一把大火。谁要是不跟局长一条心，那么，边缘化还是轻的，他们以前办的那些事情，要是被扯出来，那是生死两难的。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打黑风暴在江陵县拉开了帷幕。

从古至今，人人都说，正邪不两立，邪不压正。但是在江陵县，却从来都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是，江陵县的天，在傅开来到之后，变了！

“陈哥，你不是玩真的吧？”

“黑子，别怪哥，进去之后，坦白从宽吧。我们新来的局长要大清洗，苗龙都给抢蹦了，你的这点儿事情，算不得大事，没准儿，进去蹲几天就出来了。不过，哥叮嘱你一句，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别瞒着！”

“陈哥，你说什么话？我能出卖你么？”

“放屁，听我的。我们局长说了，过往的事情，既往不咎。你把我咬出来，将来跟我相关的事情就会被抹去。你小子也就是放了两天高利贷，给赌馆当了两天保安，没啥大事。记住了，别藏着掖着。我们那位局长是个狠角色。就在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枪崩了四个，其中就有苗龙。记住哥的话，要不然，哥救不了你！”

“哎，陈哥，我记得了！”

这一天，江陵县的不少地方都在上演类似的戏码。

当然，也有人做了不少的坏事，在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情况下，第一时间选择了外逃。只是，在王振武的布置下，火车站、汽车站、各大公路的出口都被加派警力严密封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江陵县出了什么特大的案子。

“都是属牙膏的啊，不敲打一番，不知道干活啊！”

警员们到处抓人，取缔清理一些违法场所，忙的不亦乐乎。而导致这一切的幕后人物，傅开则是有限地在大街上闲逛。来到江陵县第一天，怎么也得好好逛一逛。要知道，他来这里可不是走过场，而是有大任务在身。

“傅开，我是林薇，有时间么？陈东和赵乐到我们学校了！”

林薇的电话在傅开刚准备找个地方吃饭的时候打了进来，听林薇的语气，似乎挺急的。想到火车上陈东和赵乐的表现，傅开如何猜不出那两个二货想玩什么把戏？

“现在的小年轻啊，怎么都不学好呢？想当初，俺这把年纪的时候，已经在亚马逊的丛林里厮杀无数啦！”

傅开打包了一份牛肉面，挤上公交车，向着江陵第一中学赶去。

江陵第一中学，作为江陵县教学质量最高的一家中学，乃是南湖省的省级重点学校。而且，似乎江陵第一中学是一幢百年学府，从很早的私塾慢慢变成了今天的江陵第一中学。

此时的江陵第一中学大门口，聚集了一群的黄毛。黄毛，概指陈东、赵乐一伙人，年纪都不大，大部分人的头发都是染黄了，穿的很潮，但是那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良少年，不学好的混子。

“大叔，我们真的是找人的，你们学校的林薇林老师！”

赵乐还在跟大门口传达室的中年大叔交涉。因为江陵中学的管理相当正规，在学生没有下课期间，学校的大门是关闭的，就算是小门，也是需要刷卡进入。

“不管你们找谁，现在是上课时间。”

传达室的大叔延误地看了赵乐一眼，再看看后面那些不良混混干脆地将人堵在了外面。即便是放学后，这种人，也是不允许进入校园之中的。

“大叔，你很拽啊，信不信找人削你啊！”

被接二连三地拒绝，陈东有些面子上放不下了。他好歹也算是这帮人的小老大，平日里在他们的那个技术学校，那是说一不二的主！

“小子，口气挺大，来啊，你进来教训我啊？”

传达室的大叔也是个牛人，想当年在江陵县也是道上猛人，别看现在从良了，但是那个脾气一点儿没变。如今，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也敢跟自己叫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东被传达室大叔反唇相讥，当时就火了，踩着大门旁边的台阶，猛地一跳，就越过了那扇小门，冲进了校园。传达室大叔一看这小子真进来了，当时就乐了，推开传达室的门，雄赳赳地杀了出来。

“小兔崽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传达室大叔迎着陈东走来，还没碰面，直接来一个飞身横踢。想当年，这大叔在江陵县绰号无敌腿。但凡是被他的脚踢中，不是残废就是进医院养伤几个月。这些年虽然不混了，但是这个腿上的功夫，还是没有落下。而且，这些年，这大叔手上的功夫也是精进了许多，实打实的武林高手。

陈东嚣张地奔向看门大叔，结果，飞了出去，撞在小门上，又给翻了出去。而后果就是陈东的脊椎受伤，如果治疗后康复的效果比较明显，还是有可能拄着拐扎走两步，否则，就得做一辈子的轮椅。

“东哥”

“叫人，叫人……”可怜的陈东倒在地上，已经是动弹不得。陈东的意思是要叫救护车但是不知道陈东伤势的赵乐还以为东哥是招呼他的兄弟们出手收拾里面的看门大叔。

于是，一群人一个接一个地越过小门，要提陈东找回场子。

傅开来到近前的时候，看门大叔已经打完收工。全部的十七个小混子，无一例外，骨折的骨折，内伤的内伤。而最为悲催的是，陈东是伤势最重的，伤在了脊椎上。

“大叔，好身手啊！”傅开见到这看门大叔的手段，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第五百一十三章一山二虎，一公和一母

“你也是他们一伙儿的？”

看着站在校门外的傅开，这看门大叔面色依旧是冷冷的。对于傅开的恭维，这大叔是一点儿也不感冒。瞧他的架势，似乎还没尽兴。这倒干翻了十几号人了，依旧是兴致勃勃，这大叔还真是个狠角色啊！

傅开赶紧摇头，道：“我是县局的，接到那朋友的电话，说是有些小混混来骚扰他，我过来看看，现在来看，似乎我来得晚了点！”傅开没有直接点出林薇的名字，不过，相信以这看门大叔的心智，也是能猜得出来自己指的是谁？

“你是县局的？”看门大叔上上下下打量着傅开，“我怎么看你很眼生啊？县局的人，上到局长，下到传达室的老王，我都认识。你，真的是县局的？”

“今天大早上才到县局报到，新任局长，傅开！”

听了看门大叔的话，傅开立刻起了结交之心。这大叔不像是那种说话满嘴放炮的人，他说谁认识县局的每一个人，肯定不是在胡说。而一个人，能认识县局的每一个人，这人绝对不会是一般人，至少对江陵县的情况是非常熟悉。这样的人，无论对傅开，还是对王林都是非常有用的，他们两个都是外来户，要是不能尽快掌握熟悉江陵县的情况，只要出现点儿突发事件，就足以让他们焦头烂额的！

“你就是傅开？不错啊，哥们，进来，进来，咱俩过两招！”

看门大叔两眼放光，瞧他的架势，对傅开的情况肯定有了相当的了解。

“呃，别急啊，我先把门打开，然后请医院等人过来收拾一下这些垃圾。好多年没动手了，这一动手，就是收不住手啊，希望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哎，回去后，媳妇儿又得念叨了，罪过，罪过，这群小兔崽子，真特么的欠收拾！”

听着看门大叔的絮絮叨叨，傅开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只彪悍的河东狮，只要一声吼，这位异常勇猛的大叔就得乖乖地蹲下，让他往东他，他不敢往西。

小门被打开，看门大叔也电话打到了江陵县第一人民医院，大概地介绍了一下情况，然后就直接挂断，至于要来多少车，多少人手，这大叔根本没交代。

“大叔，不需要报警么？”

“报警干嘛？一群小兔崽子，被我收拾一次，要是还敢到处混，那就是要等着吃枪子的货，报警也没用。”

的确，被这看门大叔轻易地打断胳膊腿儿，伤好后，还是不学好，那就是本性邪恶，这种人，最后一颗枪子是迟早的事情。

“黄哥，你又打人了啊？”一个从旁边转出来的同样穿着保安制服的学校保安看到地上躺着的哼哼唧唧的小混子，眼神都变了，“咱小嫂子可是交代了，你不能再惹事儿的。”

“小王，这不是我要惹事，你没看这些小兔崽子已经翻校门进来了么？你说这种人，要是让他们进了学校里面，干扰了正常的教学，咱们俩可都是要卷铺盖走人的。我走人没关系，你小子要是被开了，可就等着哭吧！”

“我的黄哥啊，我宁可被开了，也不想看嫂子发飙。额滴神啊，这次要是不被开除，我以后都不跟你一起值班了，心脏受不了，我我还年轻，我还要多活些日子！”

“滚，滚，滚，这事儿你不跟秀儿说，她肯定不会知道的！”

“是，我不说，嫂子要不知道，那才是见鬼。没准儿，嫂子这会儿正在里面看着呢！”

这兄弟的话还真是催命的符咒，他的话才说完，传达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这大叔抓起电话，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锐利的尖叫：“黄世仁，你给老娘滚上来！”

“你个乌鸦嘴啊！”

挂了电话，看门大叔气呼呼地在保安小王的脑袋上抽了一巴掌。

“黄哥，你这怪得了我么？嫂子一向是喜欢站在窗户边看这里的。你呀，又不走运抵撞枪口了！”

“大叔，需要我帮你作证么？我可以证明你是见义勇为……”

“对啊，哈哈，老弟，我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多。叫大叔，我可是承受不起的！”

“三十多？”傅开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看门大叔，这大叔的年龄怎么看怎么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就算是身上的穿着，也是显得老气横秋，跟许多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