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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寡妇-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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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清风扶着谢怀恩,“该进新房了。”



呜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丫头会嫁给他的主子。



谢怀恩没有吭声,仰着头望着那扇熟悉又陌生的窗户。贴满了大红的窗花,满室晕红的烛光从窗纸上透出来,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像他的新娘子,时而单纯,时而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新姑爷。”喜娘笑盈盈的到门口迎接,“春宵一刻值千金,快进来吧,可别再耽搁了~~~”



“嗯。。。。。。”谢怀恩定了定神,推开清风,拾阶而上,进入了自己的新房。



“少爷。。。。。。。”清风仰望着一身大红蟒袍,恍若天上谪仙的谢怀恩,想着他居然要葬送在魔女一般的坠儿手里,忽的鼻酸,忍不住唤住他,还未开口已哽咽了:“保重啊。”



“呵。。。。。。”小喜忍俊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喜娘年纪大些,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装作没有听到。



纪小蛮大恼:入洞房而已,又不是上刑场,居然要他保重?他一个大活人,自己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你先去睡吧,不用侍候了。”谢怀恩在回廊下站住,淡淡的吩咐。



“请新郎掀盖头。。。。。。。”喜娘递过一杆系着红绸的金秤。



“行了,这些俗套就免了吧,你们都下去。”谢怀恩看也不看,结果金秤往桌上一放。



“呃。。。。。。。”喜娘诧异的眨了眨眼,不忘尽自己的职责,“还没喝交杯酒呢。”



谢怀恩瞟一眼桌上的酒,自行拿到手里斟了一杯,一饮而尽,把空杯塞到喜娘手中,“行了吧?”



“少爷。。。。。。。”小喜目瞪口呆。



“这;这,这哪成?”喜娘瞠目结舌。



“对不起,他喝多了点,不用理他,都下去吧。”纪小蛮暗叹了一口气,随手扯了盖头扔在床上,站起来扶住谢怀恩的臂。



“呃,好吧。”



既然新婚夫妇都发了话,她也乐的清闲,只得带了小喜走了。



“要不要洗把脸?”闻着从他身上散发的浓重的酒气,纪小蛮皱了皱眉,忍住掩鼻的冲动。



“你侍候我?”谢怀恩冷眼斜睨着她。



算了,喝醉的人最大,她忍!



“呃,”纪小蛮咬牙, “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



谢怀恩冷哼了一声,大踏步走到洗脸架前,拿了帕子净了手脸,转身向房门走去。



“谢怀恩?”见他似乎要走,纪小蛮叫住他。



“有事?”谢怀恩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你去哪里?”



难怪妈妈以前常说,男人就是孩子,年纪再大,也要哄。



这个人,还以为理智沉稳,原来赌起气来,也就是个大孩子。



“你管我?”



“我不想管。”纪小蛮叹气,“可今晚是新婚夜,你如果跑到别的地方去睡,我倒无所谓,爷爷会怎么对你,我可不敢保证。到时别说我从中挑拨,破坏你们祖孙关系。”



“那么,你希望我睡在这里?”谢怀恩倏然回头,漂亮的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纪小蛮心跳漏了一拍,别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强装镇定:“你睡床,我睡地板好了。”



知道他鸭霸的性格,绝对没有绅士风度可言,纪小蛮可不指望他突然良心发现,变得怜香惜玉。



好在现在是夏天,天气凉快,随便哪里都可以窝一晚,先混过这一关再说。



谢怀恩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门边,咔嗒一声上了栓,慢条斯理的踱了回来,在她身前一尺处站定,目光闪动:“我是不是要感谢你替我考虑周详?”



“呃,”纪小蛮望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不必了。。。。。。。”



“可惜,”谢怀恩忽的倾身,贴在她的耳边,语调低醇柔和:“我并不想浪费自己的新婚夜。”



“嘎?”纪小蛮惊的差点跳起来,却刚好撞到他的怀里,闹了个面红耳赤,颤着手指指着他:“你,你,你不是。。。。。。。”



“呵呵。”瞧见她终于变得慌乱的表情,谢怀恩忽的心情愉悦,轻轻的扣住她的手腕,长指刻意摩挲着她的手背,眼中绽着邪恶的光芒:“我只说助你复国后二人分手,可没说这期间要做挂名夫妻。”



“嘎?”纪小蛮彻底傻眼。



谢怀恩并不理她,一手扣住她,另一手去掀丝被。



“呀。。。。。。”纪小蛮瞪大了眼睛看他,终于发现误上贼船。



可讽刺的是,她心跳如雷,竟不知血液里流动着兴奋还是害怕。可以肯定的是,他表现的像个恶棍,她却并不感到失望。相反,却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与高兴。。。。。。。。



“怎样,这件礼物你还满意吗?”他努嘴,眼里满是嘲讽。



“啊?”她顺着他的视线垂头,看到掀开的被子下露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床。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用力掐了掐,脚忽的软了:老天,竟真是一张纯金打造的床!



谢怀恩从容的铺上被,抄起她娇小的身子扔上去,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神色睥睨:“嫁给我,等于嫁给金山银山。怎样,睡在金山上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你,变态啊?”纪小蛮嗫嚅半天,终于迸出一句。



谢怀恩冷笑:“很不幸,这个变态正好是你的相公。”



第122章 我内急,不行啊?



“很稀罕吗?”纪小蛮瞪了他一会,用力捶床:“这破玩意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真的铸一座金屋过来,我就服了你!”



“金屋藏娇?你还不够资格。”谢怀恩淡淡的嘲讽。



“呀,”纪小蛮恼了,叉着腰:“柳青儿跑了,可不是我的责任,这桩婚事,也不是我硬要你成的,你别把气撒在我头上。”



“关她什么事?”谢怀恩不耐的皱眉,站在床边,慢条斯理的开始脱去那身红的刺目的蟒袍。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说话颠三倒四,毫无章法,让人摸不到头脑。



“呀~~~”纪小蛮紧张的缩在床角,把被子卷起来,“你先让开,我出去你再脱衣服。”



谢怀恩噙着一抹冷淡的笑容,懒洋洋的道:“没听喜娘说吗?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想到哪里去?”



“你不是吧?”纪小蛮气呼呼的鼓着颊:“开玩笑也要有个度,你再这样,我可真的生气了!”



不是她多心,他嘴角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真的贱到让她想杀人!



“生气?”谢怀恩抽掉腰带,顺手扔到床头架子上:“好啊,总比硬邦邦的了无生趣的好多了。”



纪小蛮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忙跳起来往床下冲:“这金光闪闪的床,我怕睡了会折寿。”



“去哪?”谢怀恩伸手,轻松的把她带入怀中。



“你,”纪小蛮被他一搂,也不知是被他漫身的酒气熏的,还是别的原因,身子一下子软了,挂在他臂上,双颊通红,有气无力的骂:“不要脸。。。。。。。。”



谢怀恩脸色一变,顺手把她推进床侧,长腿一伸跨了上去:“你嚷啊,声音再大点,最好把全影都的人都招来。”



“你滚开啦!”纪小蛮咬唇,虽然不情愿,到底还是压低了声音。



她又不傻,新婚夜跟夫婿争吵,引得众人围观。大家不仅不会说话,反而以为他们打情骂俏,她可不想变成所有人的笑柄。



“放心,”谢怀恩心下气恼,绷着脸道:“我对一个没长大的丫头也没什么兴趣。不过呢,不想被训斥,就最好老实点。”



“什么,意思?”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纪小蛮安静下来。



难不成沈老太爷还派了奸细偷听?



“没什么,”谢怀恩不愿多说,伸指推了推她,“床这么大,睡两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你要是不老实越过界限,我会怎么做,可不敢保证,明白没有?”



“呸!”纪小蛮轻啐了一口,“你自己别越界就行。”



谢怀恩没有理她,抖开被子堂而皇之的占了外面这边床,四平八稳的睡了。



纪小蛮轻哼了一声,摈弃凝神的睡了一阵,觉得两个人并排躺着是在别扭,于是偷偷拽了枕头,轻手轻脚的向另一头爬过去。



“干嘛?”谢怀恩不耐的低语。



睡个觉而已,爬上爬下的,还让不让人安生啊?



“我内急,不行啊?”纪小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



“内急还带枕头的?”谢怀恩倏地睁开眼睛,唇边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星眸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你管我?”纪小蛮吸一口气,强忍住扑上去把他掐死的冲动。



“你最好别用脚对着我,我讨厌脚臭!”谢怀恩索性把话挑明。



“你才脚臭呢!”纪小蛮僵在当场,半晌才气吼吼的回。



“老实睡吧,别折腾了。”谢怀恩闭上眼,不再理她。



纪小蛮抱着枕头,恨恨的瞪着黑暗中那道修长的身影。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累了一天,从早场忙到现在,被折腾的够呛,汗出了好几身,连口喘气的功夫也没有,搞不好真的有点臭?



所以说这古代真的不好,哪像现代?睡房连着浴室,随时可以走进去,洗去一天的疲惫和劳累。



她暗暗狐疑,心中惴惴,忍不住偷偷搬起脚丫子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还好,还好!



谢怀恩偷眼瞧见她如此稚气的举动,忍俊不禁,哧的笑出声来。



“笑屁!”纪小蛮原以为他睡了,冷不丁听到笑声,窘的面红过耳,拉过被子哧溜一下钻进去。



“喂,你想闷死自己啊?”谢怀恩笑了一阵,翻过身朝着外面睡了。



纪小蛮不吭声,打定了主意这一晚绝对不睡,免得被他耻笑,谁知道实在倦极,不知不觉竟睡的沉了。



谢怀恩听着身边传来陌生的轻浅而均匀的呼吸,弯唇露出一抹淡笑,伸手悄悄帮她把被子从头上拉下来,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一丝模糊的感觉悄然自胸中升起。



成亲,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和无法接受。



新房对面的山头上,林俭萧然独立,默默的凝望着那一灯萤然,任凛冽的山风吹拂着自己的衣衫。



当他清楚地看到,对面窗户上映着的那个美丽的身影依偎在另一个强壮的怀抱,那原本朦胧的见证了她的快乐和他的痛苦的烛光,刹那间化成无数利刃深深的扎进他的心脏。。。。。。。。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脆弱和痛苦。从没有哪一次,他如此的害怕失去。。。。。。。。本以为见惯了生死,漠视了离别,早已没有什么可以打到他,击败他。



他的心很闷,很慌,感觉空气里有一团火,他的心里也有一团火在烧灼着他。所以,他跃上了树梢,取出一大坛酒,一掌拍开了泥封,甘洌的酒液仰头倒进了他的嘴,却浇不熄心头的那团火。



他的唇齿见带着烈酒的醇香,炽热而辛辣。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坠儿失踪,他会那么焦灼;坠儿受伤,他会那么愤怒;坠儿离家,他会那么伤心;坠儿要成亲,他那么希望带她离开。。。。。。。。。



二十五年来,他第一次忘了自己的职责,忘了他所肩负的任务,甚至忘了她与他在身份上的距离。。。。。。。



他捂住左胸,那跳的异常激烈而汹涌的心脏无声的呐喊着,告诉他:那个女孩,那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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