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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奇闻异事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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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全本』
『内容简介:
民国时期、上海滩商界翘楚陈久生收到一个乞丐给的字条。那字条的内容竟然将他未来之事料得分毫不差。而在这乞丐最后的诗谜中,甚至还预示出了陈久生将有一场生死大难。为了将这谜团解开,更为了躲避就要到来的灾难,陈久生不得不找来了好友左秋明.帮他一同调查其中的悬疑。与此同时,在英租界内又发生了一桩凶案,一名叫做李金凤的女子被人杀死在自家屋内。其死亡过程异常离奇,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是鬼怪作祟……而负责查案的探长郑鲍为了追查死者手中的签条,也到左秋明处寻求帮助,这两件事情就此碰在了一起。表面上这两者看似并无关系,但在渐渐深入之后.却发现它们之间存在着微妙的纠葛,互有渗透,前后关联,以致形成了无数谜中谜、奇中奇。左、陈、郑三人周旋在其中,头脑常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冲昏。而郑鲍在探案过程中.又遇到了不少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件.让他这个素来不信鬼神之事的人、都渐渐产生了动摇…… 』
章节内容开始…
第一回 陈公馆
陈久生,祖兴行的大老板,虽然不过三十出头,却已是一幅要人派头,在上海滩很有些名气。早年在英国人所开的白斯顿洋行充一名小伙计,因为腿脚勤快,很受器重,后被提拔到办公室接洽生意上的来往。时间一久,慢慢练就了一口流利的洋文。周旋于各式人物之中,眼界渐宽,私下里也开始做点自己的小买卖。起初不过是为了赚点小钱,贴补家用。没想到后来竟然越做越大,着实赚了不少。他见时机成熟,便离开了白斯顿洋行,自立门户,成立了“祖兴行”,专营丝绸生意。数年下来,家产百万,在官在商都是个人物。更重要的是,他与各租界的邻事关系密切,有不少都在他公司内参有股份。这样的背景,哪个不给他三分薄面?
但是今日,这位几乎可以在上海滩呼风唤雨的青年翘楚却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靠在皮椅上,脸色惨白不堪。摆在一旁的饭菜已经凉透,还没有动过一筷。下人们见了这情形,都远远躲在一旁,谁也不敢上前去自找没趣,整个陈公馆为死寂所笼罩。忽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沉默,陈久生迟疑了一下,缓缓接起了听筒。打电话来的是祖兴行的一位经理,陈久生的得力助手。陈久生大约交代了几件事情,最后说了一句“最近公司的事情就由你来打理,我大约有几日不来。”便匆匆挂上了电话。下人们在一旁猜想:一向以事业为重的东家,这次居然可以放下公司的业务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就在此时,一名用人走到陈久生身旁,弯下腰说道:“老爷,左先生来了。”陈久生一听,双眼立即恢复了神采,脸色也红润了起来,忙道:“快!快!请左先生进来!”赶紧站起身来,整理下略显凌乱的头发。不多时,进来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穿着并不入时,头带一顶圆帽,一说话就笑了起来:“陈兄,多日不见了。”陈久生勉强也笑了笑,客套地问了一句:“老弟的生意可好?”
这“左先生”叫左秋明,是个豁达的乐天派,整天笑呵呵的。他也是个成功的商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名成功的投资人。因为他并不自己经营买卖,而是在一些赚钱的商号内参有股份。按他自己的话说,便是“我自己在经营上根本不在行,对那许多生意又一窍不通,与其占着位置外行人领导内行人,不如放手让真正的内行去做。虽然参的股少,但这样总比我自己来做都亏了得强。”也正因此,他手头比较丰裕,时间也多,可以做不少“其他”的事情。
左秋明笑道:“托福,还过得去。只是最近那两间做灯泡的厂连续砸了几份大买卖,估计年底帐面上会难看许多。”陈久生也陪着笑了几声,边寒暄边将他引到书房坐下。下人们送上热茶,陈久生吩咐不要再来打扰他们,待用人出去后,便赶紧将门关紧。左秋明喝了一口茶,问道:“陈兄,不知这次找小弟来所为何事?”陈久生长叹了一声,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说道:“不瞒老弟,我碰到了件极其麻烦的事情!”左秋明“哦?”了一声:“陈兄在上海滩会有什么难事?”
陈久生摇摇头:“这事情,就算十个陈久生加在一起,恐怕也束手无策。”又是长叹了一声,开始说道“这要从半月前说起,那天下午,我本在公司内办公,忽然觉得一阵头昏,人也不舒服起来。好在已经没什么要事,交代了几句,想早些回来休息。阿茂,也就是我的那个司机,原要开车送我。可是那时我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实在不愿坐车,便想自己一个人走走。收拾好东西,出了公司,在街上走了一段,被冷风一吹,果然感觉好了不少。”
“我想可能是呆在办公室时间长了,空气不流通的缘故,于是就继续在大街上闲逛。当我走到圣玛利医院门前的时候,忽然一个四、五十岁,乞丐模样的人朝我走了过来。我掏出几个零钱想把他打发了,谁知他并不要我的钱,推开我的手,对我说道:‘先生,我看你面露阴黑,额显晦色。恐怕近三日内要有灾祸。’我‘哈哈’一笑,这种把戏可见得多了,无非是想用些晦气的话吓吓人,好再多要几个钱。我也懒得和他周旋,干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圆给他。”左秋明插口笑道:“陈兄真是大方,一个银圆足够一家人吃喝大半个月,这乞丐可真是财星照头。我估计他十成十是赶紧接过,然后忙不叠的说一大串吉祥如意的话。”
陈久生摇头道:“老弟可猜错了,虽然我当时的确也是这样想,可谁知到那乞丐连看都没看一眼那银圆,反倒指着我的背后,皱着眉头说道:‘先生可看见你身后跟着的是什么么?’我回头看看,哪里有什么人跟着我,已经觉得有些不耐烦:‘我身后哪里有人跟着?你到底想干什么?!’那老乞丐‘嘿嘿’一笑,阴冷地说了一句:‘我也没说跟着你的是活人。事实上,跟着你的却是……却是两个索命小鬼,左边一个满脸凄惨,浑身是血,正扯着你的衣角;右边一个青紫的脸色,目露凶光,一手搭在你的右肩,还狠狠地瞪着我看那!’”说到此处,陈久生不由神经质看了看自己的左右,眼神略带惊恐之色。左秋明看着他这个举动,并没有说什么。陈久生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稍微平复了下情绪,继续说道:“我哪会相信他这套,冷冷地看着他,骂道:‘你个臭要饭的,给你钱又不要,还在这里疯言疯语!若再不滚,我喊巡捕房的人来抓你!’”
左秋明听到此处,不由笑道:“陈兄一直随和待人,怎么和一个要饭的动那么大气?”陈久生说道:“唉,我不也不晓得,这样的事情平时都是一笑了之,谁晓得那天会有那么大的肝火,大约是因为身体不适的缘故吧。那乞丐听我骂他,也不生气,继续说:‘先生你不信我的话也不奇怪,我此处有个条子,且看三日内应与不应。’说完塞了个纸团在我手里,便走开了。”左秋明问道:“那上面写了点什么?”陈久生道:“我摊开一看,是张小孩子练字的毛边纸,皱皱巴巴,边角不齐,象是从哪里撕下的。上面有两句诗,是用毛笔写的,笔法拙劣,比之初学的还不如。大约是‘久见人间糊涂客,生见钱财无缘求。’”
第二回 字条
陈久生说道:“我看完,并不当回事,便随手一扔,正扔在圣玛利医院门前那条下水道内,眼见那字条糊作一团,被水冲走,那乞丐也不见了踪影。我回去后蒙头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好了许多,这事情也就忘了。”说到此处,陈久生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继续说道:“大约是三日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公司内签文件,忽然一个电话,是与我们一直合作很好的托马思洋行的老板小托马思。小托马思在电话内很生气的斥责我上几批货里混了次品,让他损失了许多钱。我于是让阿茂开车载我去了托马思洋行的仓库,见到了小托马思本人。查验了实物和单据,那货的确是出了问题。这本是生意场上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解释下、并由我赔偿他的损失,大约就可以完结此事。谁知他连让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大吵大闹了一番,最后还终止了已经签好的几张合同,宣称再也不和我往来。”
“我与托马思洋行合作了已经三年,没想到竟然如此收场。但我并不放弃,暗思小托马思在气头上,那时说的是气话,便想找个中间人周旋下,于是让阿茂送我去查理银行。查理银行的老板与我和小托马思都很熟,我想请他做个和事老。谁知正在去查理银行的路上,车子抛了锚。阿茂下车开始检查毛病,我因为受了一肚子的气,也下了车,点跟烟透口气。这时,我忽然发现周围的环境居然和我三日前遇见老乞丐时一模一样。世间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正寻思着那会不会又碰到那个老乞丐,哪知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老乞丐的声音竟真的在我身后响了起来:‘久见人间糊涂客,生见钱财无缘求。’先生可是为了求财吗?哈哈哈哈,既然已经说了是无缘,求也是求不着的。我的话可是应了吧?’”
“我很惊讶:我才丢了笔生意,而且还在想办法要重新找回来,这岂不就是在“寻财”么?这老乞丐是如何知道的?虽被说中,但面子上过不去,装得很生气地骂道:‘什么无缘有缘的,你上次说过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那老乞丐哈哈大笑,递上一张纸,说道:‘上次先生不是看过了这张纸,还把它给丢到下水道了么?’我接过来摊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那张纸无论是纸质轮廓,还是笔画粗细竟然都和原来那张一模一样,正是上次给我的那张纸!可是上次那张字条我明明看见是被水糊了,还被冲走。就算给老乞丐拾起来凉干,至少也应该有水印的痕迹,可是我手上的……”他说到这里,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一张半个巴掌大的小纸条,道:“这张便是老乞丐第二次给我的那字条,左老弟你自己瞧瞧吧。”左秋明走上前,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许久,说道:“这样的毛边纸虽比不上宣纸珍贵,但和宣纸一样,都是很容易渗水的,一旦湿了就算凉干也必然皱作一团,而且上面的墨迹也会糊出来。这张纸条嘛……你恐怕无论是拿给谁看,都不会想到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陈久生叹了口气:“我又怎会不知这个道理。正在那个时候,老乞丐忽然问我:‘先生是不是觉得奇怪?这纸过了水,居然一点都不变。’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老乞丐哈哈笑道:‘世间一切均是幻象,水即是纸,纸即是水,本就一物,又怎会有什么变化?我见你身后那两个小鬼缠了你三日,非但还没走,反倒越发的凶狠可怕。这里还有一张纸,先生不妨也看一看。’说完又塞了张字条在我手里,笑呵呵的走了。”又从抽屉中拿出张纸,说道:“就是这一张。”左秋明接过,摊开一看,纸质和字迹都与上一张相同,一样象从一张大纸上偷撕的,上面是另两句诗“血脉相亲难脱解,光念无妄在何方?”所不同的是,这张字条比上一张在右上角多了个钢笔涂鸦。
左秋明猜度了一会,摇头笑道:“这两句诗又预示了什么事情?光从字面一时还真看不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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