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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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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夜市的大排档,本少爷现在肚子饿了,先不计较你的调戏,等咱们吃饱喝足了,我再来收拾你!”
蔺今停稳了车,再扶住易建明走出来。这里整条街都是大排挡,一排晕黄的灯泡悬挂在充当房间的塑料雨棚上,空气里满是油烟呛人的味道,烧烤摊子排得很长,无数的蔬菜海鲜肉片被架在炭火上翻烤得呲呲作响。笑骂声,划拳斗酒声,混杂着寻常生活里的热闹情致,在世俗的气味里随风扬起,天上的云朵被疾风吹拂得急速流动着,一弯新月又乐滋滋地跳了出来,俯视着所有开怀畅饮举案大嚼的人们。
蔺今一时间都忘记去搀扶易建明,很久没有来的大排档,很久没有体会到的人间烟火的味道。身边的人们每一次集会,每一次相聚,都是为了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举杯。他已经很久不曾和这么多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块,喝着不太昂贵的啤酒,就这样幕天席地的聊天痛饮,只是为了吃一餐饭。
小时候苏倾曾经带着自己和小明上夜市吃馄饨,两个孩子趴在水汽蒸腾地摊子前,看店主动作麻利地用小木棒一朵一朵地制作馄饨,一唱三叹地大声吆喝,那样的欢乐,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曾褪色。
“蔺大明星!你别发呆啊,我们平民吃饭的地方就这样,今天易小爷我在这吃定了,来不来?”易建明豪迈万分地用手肘捅捅蔺大叔的肩膀,单脚立着就跳了过去。
这里离回声并不远,以前下了夜班,常常会和同事一起来吃烧烤喝啤酒,畅快淋漓,大叔应该会喜欢,明星还真不是人做的,走到哪里都要防止被认出来,一撮人聚在时尚派对里,吃着昂贵又无聊的食物。偶然来这种地方,热闹一下,又有何妨?明星也是普通人不是?世俗生活有世俗生活的温情,尽管俗气,但是温馨。
走到熟悉的摊子前,熟门熟路地点上一盘麻辣小龙虾,各种生菜,鱼肉,火锅,啤酒,就招呼着蔺今坐下来。
“放心,只管甩开了吃,大家都这样,没功夫注意你是谁。”
易建明夹了一只虾搁到蔺今盘子里,给他准备好油碟,辣酱。等火锅汤料一烧开便欢欢喜喜地开始涮肉片和青菜。
隔着蒸腾的水汽,男孩的笑容是如此明亮,几绺刘海被濡湿了沾在额头,却被他毫不在意地一把全抹到后面去。易建明姣好的容貌与他粗鲁豪放的举止向来不成正比,如此矛盾,却又产生了奇妙的魅力。
从宴会开场到现在两个人几乎都没吃什么,特别是蔺今空腹饮了两杯酒又提心吊胆地跟易建明在房间放肆了好久,这会子也真觉出饿了,夹起虾三两下剥好就丢进嘴里。
有的时候会感叹,每次遇到易建明,自己便不再像平日的自己,也许是因为他们彼此都撞见过对方最为狼狈的时刻,也许是因为某种奇妙的缘分牵引。蔺今把这个想法说与男孩听,被易建明一个白眼嗤之以鼻,
“哪有这么复杂?我早说过啊,天涯何处不相逢啊,冤家吧!”
边说,边给蔺今涮好了一片羊肉放进他碗里。
“冤家?”
蔺今笑了,想到自己曾经主演的一部古装闹剧,书生才子有一段台词是出自于著名的昆曲折子戏《思凡》。玩心渐起,于是喝上一口啤酒,用筷子轻敲杯沿一字一顿念了出来————
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就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那碾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 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只见那活人受罪;哪曾见过死鬼带枷?
易建明没有听太懂,依然微笑着望着蔺今难得一见神采飞扬的表情。今晚的他笑得太多,眼角眉梢皆是暖意,脸上纹路又深了一些,但是这个样子的大叔真的叫人好生欢喜。
火锅很辣,易建明其实不能吃辣,但是偏偏又特别喜欢,于是一边吃一边大口灌啤酒。眼睛受到辣椒的刺激,和水蒸气的晕染开始不停地流泪,蔺今已经吃得半饱,索性就放下筷子专门给他递纸巾。
汤汁在锅内沸腾舞蹈着,仔细端详对面这个人,隔着袅袅上升的水汽,男孩的脸显得有几分模糊。他被辣得够呛,眼皮上染上了两抹赤红,面若春花,目如点漆,光华流转,像极了戏台上用油彩勾过眼的小旦,无尽的妩媚风流之意,但本人却茫然而不自知。这样的易建明让蔺今直想把他整个的打包带走锁进箱子里,不再让其他人瞧见。如此绝色,才配得上被称之为
————明星,天上明亮的星子。而自己,不过是这一片华彩下作为陪衬的浓重底色罢了。
你还那么美丽年轻,而我已经垂垂老矣……
“干杯!”
易建明一气干掉了杯中的酒,神色间已经有些薄醉微醺,他仰头清一清嗓子,隔桌攥住蔺今的手,郑重其事地开口,
“大叔,别管什么过去,咱们就凑合着在一起吧。”
蔺今一怔,没有抽回手,两个人隔桌对望,目光几乎都能刺探到彼此的灵魂里。
感动间,蔺今缓缓撤回了手,一阵淡淡的怅惘与悲凉在激动之后迅速攫住心脏。他想说,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他想说,你那么年轻,我已经老了;他想说,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易建明含义不明地沉默微笑。
一瞬间的悲凉是如此清晰。关于聚与散,爱与恨,生与死,在与命运的纠葛中,他常常感到一种蚍蜉撼大树的力不从心,身体渺小得如同光影中舞动着的一粒尘埃,努力飞扬,倾尽全力,却怎么也到达不到想去的地方。
尽管,我原本的生活是一册淡而无奇的书籍,而你,是一阵惊雷般的欢喜,你为我推开别样的一扇门,门后无限风光,叫人满心震颤,想必,我是喜欢着你。
他想到何况的“脉若蔻”,不知道这世上究竟有没有。
易建明目光灼灼充满期待地看住自己。
蔺今依然沉默,仰起头,月亮是什么时候又不见了呢?
无法抗拒,无法选择,所以无奈,因此而悲哀……
蒋思凡坐在车里,手臂直直地伸出窗外,指尖长长的烟灰跌落,没有月亮,背街的拐弯处是如此寂静。头顶是一棵玉兰树,空荡突兀的枝桠上只有零星几朵花,尚显得丰盈而饱满,大而厚实的花瓣在夜风里被吹落一地,依然洁白芬芳,却在暗淡的杏黄|色路灯下显得犹为凄凉。远处,大排挡的香味袅袅地传到鼻端,他眯缝起眼睛,看见易建明和蔺今笑闹着,吃得如此酣畅。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灿烂笑容此刻正绽放在少年的脸上。
又一瓣玉兰落上车盖,雪白衬着黝黑,蒋思凡知道,离开树木,它们会迅速萎谢。死亡带来寂静而脆弱的美感,却有着超越时间的巨大力量,很久之前Today曾经在夜间电台放过一首歌,梦呓般灰败的女声吟唱着“All beauty will die”。它令他回想起那夜流淌到脚边的一线猩红,还有夹竹桃下天使的黑眼睛,在模糊的影像里繁盛得漫无边际。有些疲惫地把身体仰躺到座椅里,打开车顶,望着那些硕大的玉兰花瓣在风中摇摇欲坠最终跌落到路边。远处的灯光变得模糊起来。
All beauty will die。
无所谓了,就像美人最终会迟暮,不合时宜的爱情最终也找不到去处。。。。。。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越写越郁闷。。。。。。
everybody hurts
两个人吃饱喝足后已经是晚上十点。现在还不是夜市生意最好的时候,但是已经有许多的士和汽车停满了整条小巷子,蔺今见男孩已经醉得摇摇欲坠的样子,只好把他先搀到路边再独自去取车。
易建明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醉了,双颊至整个后脑勺的热度足以煮沸一壶水,他单脚站立在电线杠下,等待蔺今取车过来。
清凉的夜风拂面而来,吹散了酒精带来的烧灼感,格外舒服。易建明仰起头,暖黄|色的路灯下有几只蛾子扑扑地盘旋直往灯罩上撞。风越发刮得大了。有些冷,它们从耳朵里灌了进去,那种凛冽的寒意经由耳廓席卷至全身各处,逆着风踮起脚尖站起,空气里依然弥漫着经久不散的烧烤香味,暖意融融的炭火味道。
眯起眼睛望着蔺今的背影,易建明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好疼,真好,这并不是在做梦。醉酒的感觉使人像是浮在空中脚不沾地,飘飘然的眩晕,周遭所有的一切亦变得不再真实。努力睁大眼睛,仰头,天空居然是绛紫色的,月亮不知道躲到了哪里,骤风之下,云层急速地流动,他想,是不是要下雨了呢?
正发着呆,一滴水正好落到鼻尖上。真的要下雨了呢,有点凉,双手紧紧围住肩膀,还没分开几分钟,易建明就开始怀念蔺今的体温,那样暖暖的,踏实的怀抱,慢慢地迟疑着包裹住自己,把身体中最后一丝寒意也都一一驱逐出境。
尽管最后男人也没有响应自己的提议,但是能再次拥抱住这样的温暖,能再一次地与他肌肤相亲,已经是莫大的幸福。蔺今的心,是一只看似坚不可摧闭合严密无懈可击的蚌,但撬开那盔甲般的壳,他的内里是这世上最最柔软的所在,轻轻地一戳,也许就能让他出血。
易建明突然间有些怨恨他们之间相差的这十几年。十几年,几千多天。它能让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成长为风华正茂的少年。也能让一个青春的豆蔻的少女在岁月的流逝间蜕变为一个温柔的母亲。它更足够让一个人遇上另一个人,接着爱上这个人,然后恨透这个人,最后不再认识这个人。那么蔺今这十几年,不知道又发生了多少的缠绵缱绻的绮丽故事,遭遇了多少个不知名的甲乙丙丁。而这其中,却没有一个人叫做易建明。
大叔,大抵还是觉得我是小孩子吧……
叹一口气,望着男人的方向,因为巷子太过狭窄,蔺今的车被几辆车包围前后夹击,他坐在车里,不时把头伸出窗外,倒车倒得异常艰难。
又有两三滴雨落到身上,越发觉得寒意逼人,于是从口袋里拿出烟来叼在唇间,但是摸遍全身上下,也不见打火机的踪影,有些懊恼地拍拍脑袋,大概是和大叔在秦宅风流快活的时候被落在了房间里。
正在易建明一筹莫展间,啪!一点幽蓝的火光魔术般出现在面前,执火机的手指分外白皙透明,指节骨感的凸起,就是这只手帮他点燃了香烟。
易建明心头一跳,惊异得张大了嘴,香烟立即跌落下来,猩红的一点光迅速磕到黝黑的水泥地上,洒出几点闪亮的火星,寂灭。
视线顺着手指朝上看,蒋思凡似笑非笑的脸展现在面前,狐狸似的笑脸让易建明在厌恶和惊诧中酒醒了大半。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有些着急地望向蔺今,大叔依然和汽车阵在搏斗,自顾不暇。
“孟先生说这里很危险,我必须得贴身保护你。”蒋思凡把玩着指尖精巧的手机,火光不断地被啪地燃起复又熄灭,灼痛了易建明的脸。
“还真是孟先生一个口令你一个动作,这哪里有什么危险?”
易建明嗤笑一声,但想到他说的贴身保护,不禁有点脸红,难不成自己和蔺大叔在房间里的辗转缠绵也被这变态悉数都听了去么?
“那个男人可不就是危险?没有遵守约定的人,孟先生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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