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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天-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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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浅笑,披上邀月递过来的赤色鹿茸裘袄,侧过眼看他:“那便有劳公公您了。”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老奴跟着去,也方便到时候娘娘和将军下不得手,这等事便由老奴代为,莫要脏了娘娘的如玉素手。”福来言语,不徐不疾,从来四平八稳。
想来从前凤御煊多年宫中算谋生活已久,静成皇后死的早,这等心思城府,也是这福来长久辅佐引导所成,其人不容小视。
据闻一早,皇上已经下旨将两人送至将军府,念在华家为国之中流砥柱,两人也曾在迎击乌河之战有过功劳,于是,可免于受刑而死,特允可死在家中。
于此一来,我便要走一趟将军府,时隔一年,再踏入那道大门,所有往日情怀,又浮现心头。
一早门口站了华家所有人,包括母亲,看上去并不像是迎接出自这个大门的女儿,没有所谓的喜悦,都只不过是面貌上客套罢了。我扶着福来的手从轿子上落地,那一行人等,跪在远处,朝我拜礼。
“都起来吧,有什么话进去说。”我打头先行进去,父亲跟在我身后,神色黯然,这一夜,他确是老了许多。三娘的影踪并见不到,四娘仍在,也是哭红了一双眼。二娘倒是一如往日干练有为,一身银白缎袍穿的十分华丽,不见昔日红妆,只是素面朝天的本色。
见到我也是恭敬有加,不卑不亢。不得不说,二娘极是会做人的,从小到大,她对我,从来温言软语,慈眉善目,人前人后,并无二致。我如此深知她对于我的厌烦与不屑,可她的态度又让我格外茫然,若是人前人后都是一般对待,这本就是没有必要。
多年以后我终于懂得,做坏人的智慧在于何,原来,你欲要心机手段害人于无形,便不要给对方捉到你任何一丝一毫的马脚。高门大户的后院是非,不见得比后宫轻松,人人都有心计,便看如何使用。
二娘若是如其他妾室那般鼠目寸光,浅薄幼稚,如今也不会是将军府上名至实归的当家主母,她极近一切大户女子该有的温柔贤淑,容忍与善良,不争不夺,在父亲面前所处,无懈可击。
犹是对待其他子女方面,可谓是好人做尽,表面功夫实在高人一等。于是,我与哥哥得以在将军府苟且这么多年,还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只不过这种锦衣玉食只是她们牙缝下残留的一点恩惠罢了。
在父亲面前,在妻妾中间,在子女眼里,这个女人浑身解数,让所有人都尝到了滋味几何。父亲宠爱信任,妻妾惧怕服从,子女们敬畏听话,试问,这等女子,难道不值得佩服?
“宸妃娘娘光临寒舍,臣妾等有失远迎,请娘娘不要怪罪。若是有些许闲空,可否赏脸在府上用过餐再回去?”
我巧笑:“二夫人严重了,本宫这次出宫也是为了公事公办,无法久留。这是奉了皇上的命,看看云清兄长。”
我话音刚落,一道影子扑落于我眼前:“蓅姜,蓅姜,你看在你们兄妹一场的份上,放过云清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看着眼前妇人,失魂落魄,生不如死的样子,惊得我一愣。还没等我开口,便闻父亲沉声:“快把三夫人扶进房间,在娘娘与福公公面前,休得胡言乱语。”
三娘被下人七手八脚的拖了进去,四娘胆小,站在一边,只闻抽噎声息,不敢抬起头来,想必华玄为也一定被折腾的不轻。
这姚冲,下手着实狠,一封连一封的折子,又是鼓动朝中大臣上书,能用的手段,是一样不落,终是将华家逼到如此地步。一死一伤,看来那华翌晨便是不受牵连,手中握着的权势也定是不保全了。
我越是这般所想,越是心里猜度,这场角博之中,凤御煊到底准备从那些昔日助他上位的人手中,夺出多少东西才肯罢休?
实则是朝堂两势较量,却愈发觉得,后面那双冰冷的眼,才是睨着全局的那一个。逼死了华云清,牵连了凤翌晨,若是再有姚冲的那一局,转过头再看,还是依旧两厢牵制,局势并未太大改变,可完全清晰的是,这些人都不同程度的受到打压,彼此之间,不免生出许多孔隙,刚好为他所利用。
正想着,福来轻声在我耳边道:“娘娘,时辰到了,再去瞧瞧一眼吧。”
我敛神,起身跟着父亲和华翌晨往后苑去。
回廊依旧,楼落依旧,再次游走于这一条路,心境如此迥然。物还是,人已非。
我刚入了一间院落,便隐约可闻男子歇斯底里的叫喊,父亲面上略有尴尬,恭顺道:“公公莫要见笑,请稍等片刻,老夫去去就来。”
“本宫也去,公公稍等。”
父亲见我跟上,并未多言,只是蹙眉愁色,挤不出多余的笑容。
房门被推开,里面的人被几个下人大力按住,因为不甘如此下场,华云清清秀的脸此时显得扭曲而骇人,几个小厮不敢马虎,狠狠按住他身体,华云清动弹不得,便高声呼喊,脖子上血管凸显,满脸潮红。
“云清,你休得这般”父亲怒斥,声色却低沉的半分威严不带。
华云清直直看我,眼珠怒睁,恨恨道:“华家不是送去两个女儿吗?难道连一个人都保不下?只是给人暖床的废物,有何用处,到头来,还是要牺牲我等,死的不值,我不服,我不服。”
他不停挣扎,衣服被撕得凌乱,连束发都被摇散开来,却还口出狂言,不休不止:“华家高门大户,这等小事也要让我坐葬?我可是父亲亲子,父亲,你怎么能舍得我,怎么能?为什么不是别人?要去陪葬的也该是那野种华安庭。我不服,我不”
再听不下他张口胡言乱语,我上前,扬手一记耳光,顿时惊住在场各人。
华云清的脸侧向一边,嘴角血色蜿蜒而下,他不怒反而笑,眼色极近阴郁:“如何?蓅姜,看来你也知道你哥哥身体里流着野种的血,真是家族不幸。若不是你在后宫媚语谗言,那华安庭能老老实实过这一生,不被人嗤笑,已是造化了。哪里还有那般幸运?如今倒是我成了你们的牺牲,真是可笑。”
我脸上无怒气,一如既往笑靥如花,眼色媚如柔丝。微微向前探身,伸出手,狠狠抓住他的头发,往后仰去,逼他抬头看我,目光所对,一片凉意,溢出言表:“想做人上人,便莫要做些愚蠢把戏,你今日下场,连累华家,毁我家族名声,你不死,难道让整个华家跟你陪葬?福公公就在门外,你若是嫌生时太短,本宫便让你早些上路,你看如何?”
华云清大笑,我放松手,用帕子不断来回擦拭手掌,不理会他怪异,转过身与父亲道:“父亲难道想让这事情传遍朝野上下?蓅姜时间不多,父亲若是没有话可说,蓅姜便唤福公公进来了。”
“父亲,你救救孩儿,父亲,孩儿不要死,父亲。”华云清一反常态,生生讨饶,言语错乱。
父亲到底还是理智胜于情感,便是脚下如生根般,难以离去,犹疑着在原处看着崩溃边缘的华云清,已然红了眼眶。胸口不断急剧起伏高低,恐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犹豫再三,徒留一声幽长叹息,调过身,离开房间。
“父亲”
华云清歇斯底里,这一声竭尽气力的呼喊,响彻我耳边,相信在父亲的余生之日,这一声,必将伴随他终生,梦里醒来,每每回响,都是心如刀绞,一身的冷汗。
我朝着他微笑,愈笑愈灿烂:“父亲不送,那就有本宫来送,华云清,本宫最后再送你一句话:你,死有余辜!”
我走出门口,示意福来上前:“兄长凄凄惨惨,怕是让他人见了也会不忍,这一壶东西,还是由本宫做妹妹的来吧,等人走了,公公来验便是。”
福来何等剔透之人,赶紧命身后小太监把酒壶呈上,深深一拜:“娘娘节哀。”
我拿了酒壶,重新进入门中,华云清看见我手中的酒壶,脸色顿时一分血色也不剩下,不断往后畏缩,几个小厮按得颇为吃力。
我斟满一杯,唤旁边一人:“拿去,给三少爷喝下去。”
那下人胆怯,迟迟不动:“娘娘,这,少爷,我”
我侧眼,不自觉带了一份冷:“皇上之命,你欲违背?”
“小的不敢。”
“拿着过去,让旁人捏开他的嘴,倒下去。”
下人抖抖索索,走进华云清,华云清就似被切断身的蛇,不断扭绞身体,因为被死命按住,整个人挣扎十分吃力,皮肤上泛出充血般的潮红色,睁大双眼,紧紧闭起嘴。下人捏不住他的嘴,那一杯酒,也洒的只剩一点。往返两次,结果相同,废了不少气力,都始终无法让华云清喝下毒酒。
我愈看不耐,执了酒壶,踱步上前,冷声道:“按住他的头。”
几人用力,勉强按住他的头,我弯腰,只管看着他浅笑:“原本是想让你走的好看些,你非执拗不知好歹,这就是你敬酒不吃的下场,真是难看。”
于是太高手,将壶中的酒,细流倒下,非倒入他的口,而是径直倒入他的鼻中。酒辣难耐,才倒了一点,便呛得他涕泪横流,不断大口喘息,言语不能。
“我的好哥哥,你可以安心的走了,下辈子做人,可千万要记得,不要再落在我蓅姜的手中,永远不要。”
下人趁机,轻而易举的捏开他的口,手腕微转,壶中毒酒,悉数入了他的口,他呼吸不能,只得不断吞咽,直到壶空,方才罢休。
毒发速度极快,才被吞入不多久,华云清便不断翻搅身体,头发缠住面孔,看不清晰,只见他不断伸手去撕扯自己领间衣料,抓的脖颈上都是血印。
“按住他手,不要让他脱,不然咽气了便不好再穿。”
下人们都是被这等场景吓怕了,无不是胆战心惊的伸手去按,可华云清手指大力,下人无奈,只得死命往外扳开手指。
再看那人一眼,无声息间,已是七窍流血,暗黑色的血液,从口鼻眼耳,不断溢出,像是一段暗色血蛇,划过他脸孔,宛如一块黑玉杯上,无规则的碎纹。
不出一会儿工夫,整张脸已经肿胀青紫,披头散发,浑身剧烈抽搐,不断从口中吐出白色泡沫,混杂着暗黑血液,十分骇人。很快,我便问道一股腥臭味道,我掩鼻,倒退几步,只等他一动不动,彻底咽了胸腔中的那一口气。
按了没一会儿,华云清的动作愈发渐小,到最后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像一块烧焦的朽木,面目虽不至于全非,却也难以看出,这等样貌生前,是何等白皙清秀。
下人拉扯,将他紧紧揪住领口的手指,一根根扳开,听到骨节断裂的轻响,我有些后背发凉。
呕吐物从他口中流了许多,还有面目上流出的,已经凝固的黑血,入不了眼目。我掉转过眼,吩咐道:“你们帮三公子好生打理一下,也好让他安心上路,弄好了出来通报,福公公要验查一番。”
我刚转过身,方才想起,遂开了口:“此后本宫不愿听到什么闲言碎语,若是有分毫传入本宫的耳,便别怪本宫下手狠毒,丑话说在前,大家心里好生拿捏。”
福公公站在庭院中,凝神,垂目,见我出来,委委一拜:“娘娘脸色不好,还请您节哀顺便。”
我手扶胸口,微微点头:“福公公可再稍侯一会儿功夫,下人们正在给兄长正理仪容,本宫先去前园等您。”
“娘娘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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