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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红颜-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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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那一缕乌丝。
千漠伸手，想去撩她的发。
这一动却突然闻到药勺内那一股令人反胃的味道，猩苦的味道猛然将千漠刺激清醒。
菲安手一颤，立马低头不再看千漠。
千漠脸一冷，一把将菲安手中的碗勺甩落在地，碎片四溅。
菲安立马跪下，不敢再有言语。
跪在床边的素衣侍女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安地跪在那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教主，您千万不要动气，身体要紧！”菲安低头轻劝。
“出去！以后不要再端药进来。”
“听到没，还不快出去！”菲安迁怒于侍婢，低低喝斥。
“是。”素衣侍婢碎步轻移，赶紧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了菲安和千漠。
千漠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闭上眼睛不看菲安，静……平静……
妖惑，原来这个女人，居然会施妖惑之术！
难怪，毫无背景的家庭，没有贵族的身份，单凭一身的武艺胜过男人，并跻身于第一护卫之职……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更厉害的是还将其妹妹引入王室成为继当年明妃之后的一代宠妃，并为国王生下第二王子，虽然和第一王子叶加相差十余岁，却也是除却叶珈之外唯一的继承人，如果……
如果叶珈王找不回，明后被废，澜妃得势，那么光芒会不会成为这俩姐妹的天下？
可是找不到叶珈，菲安又如何能回到光芒？别说菲安了，连自己都回不去。
可是，菲安为什么要对他进行妖惑？
他是禁地的权者，除却国王无人敢对他不敬，可是这个女人……
“说吧，你为了什么？”千漠冰冷地盯着她，问到。
“对不起，教主。”
“我不需要道歉，我要知道，为什么？”
“菲安……不敢说。”
“说！”千漠一直虚病着，此时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揪住菲安的衣襟，菲安不得不抬起头来，抹额的金光之下那双妖艳的眼睛此时却浮起满目泪光，千漠从未见过她哭的样子，这个敢在沙场冲锋陷阵的女人，敢冲入各种新界奋力拼杀的女人，竟然会哭？
“说吧。”千漠的口气略略一缓。
“因为……爱您。”
两行泪划破这张迷人的脸，滴落黄金铠甲之上，只剩满目晶莹。
千漠的手突然松开，目光的冰冷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
没有名份的妃子，不戴星冠的王后！
国王的女人，竟然跟自己表白？
“我有妻室。”千漠提醒她。
“我知道。可是……这并不防碍我爱您。”
千漠无语。这位私下里受尽国王宠爱与呵护的护卫的一句话所带给千漠的惊讶，在瞬间耗尽了他全部的思考能力，疲惫……无尽的疲惫……
“出去吧。” 对于菲安的表白，千漠没有丝毫的回应。
“是。”菲安抹掉脸边的泪，欠身离开。
千漠闭上眼睛，无力地倚在床头。
壁炉内的明火开始跳跃，偶尔一声轻碎的爆响，却是细细的火花，闪着混乱而妖艳的光芒。
〖伍〗
极游清宫。
群山环抱之内，六座宫殿分据六角，每座殿顶都有不同的标识，殿口引出一条路，六殿的路全都集向一点，便是这个六角星型中央的那道喷泉。水花浮散，潺潺之声倒也动听，泉边一座清秀石雕，虽为石雕，却也不落生硬，衣裙飘逸，丝带飞扬。
突然，那素白的石色渐渐退去，化作肌肤的冰白。
石像竟活了，变作一位清丽女子，微微地笑着，望向通往此入的唯一入口——天梯。
天梯之上，一男一女疾飞而下，看上去都很是年轻，女人身上时隐时现的那抹暗淡的红色极是显眼，而男人最显眼的却是掌际缠绕的那一抹血色。两人身形都极为轻巧，数百级的阶梯只消轻轻几跃便已到底。清灵见他们环望四周，脸上略有有惊叹之色，尔后便往此处走来。
身边NPC，清灵的眼力自然是极好的，在她负责的范围之内，哪怕是一只细小的蚊子也逃不出她这双秀眼。尽管她曾经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然而经过挑选成为NPC之后，身体已然被改造，除却有客人来的时间，其他时候她大多就如一尊雕像般立在那里，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极游清宫NPC清灵为您服务……”
每每有人来，清灵便会送上自己幽婉动人的声音，脸上始终带着自然的笑。
这两个人不象一般的游戏玩家，到这里并没有过份的惊讶，只有稍许的惊喜，清灵推测这便是刚才吩咐下来菲安大人准备接见的那两个人了，听说也来自光芒，身份特殊。
“光芒星澜妃座下佐渊，伊娆求见菲安大人。”
男人的面相很聪慧，看上去似有几分衷诚之意，只是脸部皮肤不好，却生得挺是好看，虽然不及千漠教主——当然，清灵是知道千漠的，只是做为NPC，有人问起时她是不会回答的，这类问题不属于她有权回答的范围之内。
“预约查证中，请稍后。”
清灵的眼眸中再次泛起各色的光芒，她在查自己的记忆系统以确定是否有这么一条。
其实她完全不用查证也记得，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她不可能违背。刚好趁这时候打量了一会那个女人，刚才报上来的“伊娆”二字，应该就是她的名字。果然人如其名，发际那暗红色的波浪，妖媚的眼影，刻意紧身的服饰，连唇也是清一色的妖红。
清灵入极游为NPC之前就知道，光芒很多有名望有地位的女人都喜欢如此，而眼前这二位的主人澜妃更是妖妆的代表，可谓引领一时的妖妆潮流，不过澜妃毕竟是菲安大人的妹妹，做姐姐的喜欢，妹妹自然就不用说了。在光芒两人都是以浓妆出色，引得众人纷纷效仿。
“预约核实，无卷轴传送，请二位闭好眼睛，以免强光刺伤。”
两人闭上眼睛。
清灵摊开双手，整个人构成十字架型，四个尖端浮起冰蓝的光芒似要将整个人化掉一般，清灵猛然飞起，俯身使身形的十字在二人头顶飘浮，而后飞速旋转起来。光在旋转中将她的身体变得晶莹通透。一股强大的吸力由她的身体中央向后喷发，那是通往冰殿之门的路。
“去吧——”清灵双手凭空扣在二人天顶一寸处，一吸一提。
两人瞬间吸入，穿过自己冰蓝透明的十字躯体，而后消失不见。
冰光消隐，清灵缓缓落回喷泉边。
任务完成了，她幽幽地望着喷泉，轻轻一叹。
只是因为贫困呵，否则也不需要将自己卖给国家，就为了那笔能让父母安度晚年的钱，连一个女人本应经历的幸福都放弃了，在这里过着雕像一般的生活，和其他所有的人一起等待叶珈王的出现，等待这颗闪耀一时的星重新现世时那炫丽的光芒将整个极游毁灭，连同这可怜的NPC们一起……
悉悉碎碎的轻响由脚下传来，裙角开始慢慢地恢复那石声的硬冷。
望着喷泉池底那几尾自由自在的鱼，她也只有羡慕的笑，瞬间，那笑容便凝在了石像之内，等待下一次苏醒与复活。
※※※ ※※※
暗长的隧道，跳跃的烛火。不停地开启又关闭的门，一层又一层。
冷，除却极度的冰寒，再也没有任何感觉。莫非这暗不透光的长廊全是冰雕的？
“两位跟好了。”引路的侍婢浮在半空完全不用脚走路，总和他们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佐渊倒是常去各种新界的棋仕，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倒不会诧异，只有伊娆有些发慌，不时地拽拽佐渊的衣服，紧紧跟在幽灵般的侍婢身后，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没事，引路的侍婢而已。”
“嗯……”
却还是紧紧揪住佐渊的衣服不放。也难怪，伊娆虽然自小与佐渊随一位奇人学习变脸之术，却不像佐渊那命苦，长大后佐渊靠卖艺为生，伊娆常常跑出家来陪佐渊四处流浪，伊娆自小没受过多少苦，家人让她学变脸只为了让她玩玩，并不许她和佐渊这样的江湖浪人交往，好在佐渊得到机会入棋仕院修习，刻骨努力之下竟获准在一次王室舞会上给王公贵族们表演，从此佐渊的命运开始转变。
有三位妃子都看中了他，最终国王亲自出面把他点给了澜妃。
佐渊算是个很有天份而且非常努力的棋仕，在澜妃与宫内众多妃子的各色游戏和赌约之中，佐渊的胜出率非常高，澜妃也非常看重他，多次在国王面前表扬佐渊，由此佐渊作为一名棋仕的价值越来越高，成为澜妃面前的大红人。伊娆的家人也不再反对他们之间的交往，甚至还高高兴兴地送伊娆随佐渊去了京都。只是，佐渊对伊娆的冷淡也就自那时开始了，对佐渊来说，生命里最重要的已然不是伊娆，而是他的主人澜妃。
一切都是为了澜妃，一切都是为了报答澜妃的知遇之恩。
伊娆也只有在他把澜妃交待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才能陪着他聊天，当他对澜妃赞赏的时候伊娆本能地吃醋，当他为澜妃在任务中遇到凶险时她也会本能地担忧，一个心里只装着澜妃的男人，还是当初那个爱她的男人么？
伊娆有些许失落，却依然紧紧跟着他。
没有办法，爱他，舍不得离开他呵。
“回到光芒，我们就结婚，好吗？”黑暗中，伊娆再次问。
“等这次顺利结束，好么？”
“可是这次的任务……我怕。”
“别怕，有我。”
佐渊下意识地捏紧了伊娆的手，
“嗯。”伊娆舒心地笑，尽管她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可是只要知道他心里还是爱自己想娶自己的，她便安心了。他是棋仕也好，是杀手也好，是浪子也好，伊娆从未放弃过他们的爱情。
最后一道门打开，冰光四射的大殿呈现在眼前。
浓黑的直发，黄金抹额，深长的睫毛，高傲的眼。
还有那身天下唯一的黄金铠——没错，是她！
〖陆〗
※※※ ※※※
冰光昏暗，看不清这殿究竟有多宽多高，只有地面浅浅的冰光映亮地面往上数米处，再往上便无法看得清楚，只能从出声的回音断定一定是座很高很高的宫殿了。
菲安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妆束，立在教主的宝座旁，听着来自光芒的妹妹那里的消息。
“光芒星澜妃座下佐渊，伊娆见过菲安大人。”
“嗯……”
“澜妃托在下问菲安大人安好。”
“呵呵，安好又如何，莫非你们很快就打算回光芒？”
“是的，澜妃只给了不多的时间，折合自由界仅三个月，佐渊苦苦找了菲安大人两个月，这才找到进入极游的方法，终于能见到大人。”
“是嘛……那还真是辛苦你们了。”菲安的语气却是有几分不屑与挖苦。
“辛苦是应该的。”佐渊却还要回得十分礼貌。
“奇怪了，妹妹会把自己最心爱的棋仕派来跟我问安？”菲安问。
“菲安大人不要多心，澜妃心里一直是很尊敬您也很爱您的，毕竟您是她唯一的姐姐，尽管平时可能喜欢和您倔，那都是她不懂事……”
“住口，妹妹是陛下的宠妃，轮到你说她不懂事？”
“大……大人您错怪在下了，这些都是澜妃亲口告诉在下要在下转给大人您的话，一句都不敢有假！”
“凭什么让我信你们？”
“大人，在下身边这位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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