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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生灵都可以建立联系吗？豺狼虎豹也可以？花草树木也可以？蚊蝇虫虱也可以？”小芳好奇地问。



“当然了，你别看这个‘术’叫做万兽什么，但其实只要是有性灵的生物就都可以沟通，一会你就知道效果了。”千古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活物”，心情立刻大好起来。



“可是，这样做安全吗？如果召来了什么特别危险的猛兽，那不是引火自焚吗？”小芳想了想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千古听后笑了笑说，“不会的，你放心吧，这‘万兽灵阵’只能召来智力低下的生物，对高智商的性灵是无效的。而那些低智力的猛兽都不必挂怀，因为稍后如果遇到了危险动物，我可以使用‘驱散术’将其赶走。”



小芳听他这样说方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千古稍定了定神，便开始吟诵起拗口的咒语来，而对灵异波动一向很敏感的小芳则深切感受到了此音的作用，她的心跳竟也与之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正午的阳光直射到千古的“万兽灵阵”上反射出灿烂的光芒，一波波只对低等性灵有效的召唤咒以空气为媒介向四周围扩散开去。



“我念的是‘魂魄灵通咒’，它只对低等性灵起到召唤作用，但是灵脉很敏感的通灵者也可以感受到它，因此也算是我们茅山术士间确定彼此方位的一种方式。”千古解释道，“等着吧，估计一会儿就应该有东西寻迹而来了。”



两个人走到山脚下，在一处突起的冰柱旁依偎着坐下了身子，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几分钟过后，千古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迫不及待地转头询问小芳道，“你确定感受到了其他性灵的存在？”见小芳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千古只好无奈地继续等待。



由此开始，两个人大约等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在他们极度失望地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声野兽的嘶鸣声打破了虚空的沉静，“听！是什么声音？”千古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朝着小芳兴奋地问道。



“听起来好象是鸟叫？”小芳扶着他的胳膊也站了起来。



“不对，绝对不会是海鸟，这里又没有水。”千古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怎么没有水，这冰不就是水吗？”小芳不服气道。



“这冰厚得跟铜墙铁壁一样，什么鸟可以凿开它啊？我估计可能是海狮或者海象。”千古反驳着。



小芳先是没有理他，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而后抿着小嘴儿扯了扯千古的袍袖，道，“千古哥哥，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如果是鸟，就算我赢，如果是海狮或者海象那就算你赢怎么样？”



由于即将见到生物的兴奋，千古的玩心也进一步得到了滋长，于是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好啊，赌就赌，不过既然是打赌就要有些赌资，你说咱们赌点什么呢？”



小芳听罢想了想说，“如果谁赢了，那么这个动物的处置权就归谁？”



“好！一言为定！看我再念一段‘魂魄灵通咒’催一催它。”千古点了点头，又一次吟诵起了那拗口的咒语。



“哥哥，我刚才看到《术医经》上有增强茅山法术的咒语，等我学会了以后就可以帮助你了。”小芳朝卖力“呐喊”的千古笑了笑，她已经感觉自己越来越亲近他了。



没过多时，远处不明生物的嘶鸣声从无到有，从弱到强，最后终于在一个冰包转角处显现出了它的模样。从外貌上看，它的的确确是一头憨态可掬的胖胖海象，倒长的乳白色长牙已然证明了它的身份。可是，就在千古得意地回首朝小芳竖起拇指的时候，异变发生了——在这头可爱的胖家伙背后，缓缓撑开了一对小小的肉翅，而这头“海象”也慢悠悠地飞离了地面……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此刻，千古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



“这场赌局应该算平局吧……”小芳怯怯地躲到千古的背后，她也是着实出了一身的冷汗。



“怪物”对眼前的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敌意，身后的翅膀也好象在撑起它的上半身后，就再也没了作用，它一边扭动着肥肥的屁股，一边将后鳍在地面上拍打着，而脑袋也是晃来晃去，似乎是在向两人示好。



“哥哥，你不是有与动物交流的法术吗，快看看它在说什么？”小芳急迫地说。



“哎呀，我也想跟它沟通啊，可是它的智商实在是太低了，没法交流啊。万兽灵阵和魂魄灵通术只可以召唤低级生物，而要想用魂魄灵通咒与生物交流的话，最起码要对方有自己的语言才行。这头……会飞的海象，虽然在动物里智商还算可以，但是，从始自终也只是在不断地重复着‘食物’、‘逃跑’、‘活着’这几个词儿而已……”千古尴尬地摇手道。



“食物、活着？妈呀，它不是要吃了我们吧？”小芳颤抖着说。



“吃了我们？笑话！还没听说哪位出了徒的茅山术士是被野兽吃下肚子的呢？”千古撇了撇嘴不屑道，“我看它八成是看上我口袋里的干粮了，希望我们施舍它一点。”



“这么说，它是找不到食物，逃到这里来的了？哦，那太可怜了，我们还是给它些吃的吧？”小芳看着对面这个“怪物”乞求的眼神，立刻心生怜悯之情。



“给它吃的？我还正想着把它吃了补补荤腥呢，切，也不知道这个怪物的肉能不能吃……”千古不屑地说。



小芳正要开口与他辩解，却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了脑子，于是立刻脸色一沉对千古道，“又来了一大群怪物，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很多很多……”



第八章　卡尔



　



比蒙，又名兽人，这是一个流传久远的称呼。他们作为极地世界唯一的智慧生命，已经在这片终年积雪的“海中冰岛”上孤零零地繁衍了上万年，而今天，他们正试图靠着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一现状。



卡尔是一位杰出的战争祭祀兼猎鲸武者，而他所在的“极地咆哮”家族更是作为整个极地大陆的比蒙王室，统治着这片纯白色的世界。



极地白熊一族不仅是位于整个极地世界的食物链顶端，同时，他们的强大与仁慈也受到了极地所有比蒙子民的追捧与景仰，而“极地咆哮”作为极地白熊比蒙最赋荣耀的家族，自然是得到了更多的尊敬与爱戴。



极地比蒙王国的老国王约翰尼。极地咆哮陛下已经一百零四岁了，如今的他几乎已经衰弱得失去了走下王座的力气，而他的长孙卡尔王子则正是公认的下一任国王的不二人选。虽然英年早逝的民族英雄乔治。极地咆哮陛下留下了三个儿子，而卡尔的两个弟弟赛特与辛吉奇也同样骁勇善战，但是卡尔在竞争国王的比拼中却拥有着令人不得不屈服的竞争力——那便是先哲一般的智慧以及神眷一般的天赋。



自极地王国建国以来，从来没有一位比蒙可以做到祭祀与武士的兼修。因为从常理看来，他们极地比蒙所信仰的冰雪女神艾西雅应该是完全公平的，她在赐予了极地比蒙祭祀们智慧的同时也赐予了极地比蒙勇士们强健，二者不可兼得。



这一公理在冰雪中存在了足有上万年，直到卡尔出生以后才被无情地推翻。从持械武者晋升到白熊一族最高的猎鲸武者他用了不到四年，而从一位蒙顶祭祀进化到一位战争祭祀他也只是耗费了短短九年的时间，在他的同龄人还在为争抢食物小打小闹的时候，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位具备史诗级英雄气质的极地王者。



这是比蒙史上的一个壮举，更是一个伟大的奇迹。极地王国最受尊崇的皇家长老院祭祀，象征着智慧的雪狐族比蒙的骄傲，祭祀界永远的不老传奇，哈里斯。雪智公爵面对卡尔的成长曾经下过这样的断言：只要让他健康的活下去，我们极地比蒙就很有可能在他的有生之年达成返回卡里姆多大陆的伟大梦想。



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赞誉，而卡尔。极地咆哮王子的确当之无愧。他从小到大，一直在为带领着臣民重返卡里姆多大陆而不断努力奋斗着，虽然这个目标在当今看来依然可望而不可及，但是每当他走过人群的时候，大家都会向他投来信赖的目光。卡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知道，这一切代表着大家对他的信任，同时更象征着压在他肩膀上的如冰山一般沉重的责任。



的确，现在的他有点迫不及待了，除了一次成功的孤身出海而归所带来的信心以外，还有一方面原因在不断地催促着他快下决断——象征着国丧的荆棘鸟已经先后三次跨海而来。



荆棘鸟，它是比蒙族群中最受人景仰的职业，高贵的祭祀们的精神图腾。当一位伟大的比蒙祭祀壮烈殉国的时候，他的不屈意志便会化做一只荆棘鸟飞过所有比蒙生息的地方，告示大家“国丧”的来临。在比蒙古老的传统中，一向崇尚战斗与牺牲的比蒙勇士每当看到荆棘鸟划空而过的时候，都会毅然决然地拿起武器在它的指引下赶赴战场，以此来延续那位伟大祭祀的荣耀，而这一传统在这个几乎被众生所抛弃的极地国度依然受到推崇。



一个月之内，荆棘鸟的三度光临已经预示了事件的重大，显然，大洋对面的比蒙远亲们此刻正在接受着惨烈的战争洗礼。虽然极地比蒙们已经与卡里姆多大陆隔绝了近万年，但是湿润的泥土香与荫荫青草的气息他们一刻也未曾忘怀。



如果类似远古传说中的世界大战再一次打响，我们的比蒙一族还会不会在卡里姆多大陆上保留一席之地？如果这三只荆棘鸟意味着大战爆发的话，那么那里的比蒙兄弟会不会在历史上被无情的抹去？等到那时，我们即使回到那里还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卡尔踌躇了，焦躁了，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急迫，一个历史性的决定正在他睿智的头脑中孕育而生……



“哥哥，长老院的四大长老正在找您”，一位与卡尔长相神似，也同样身穿着精致皮甲的白熊武士在他的身后施礼，续言道，“听说几位长老集体向冰雪女神问卜了一次，不过从长老们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并不赞同立刻返回卡里姆多。”说话的正是他的亲弟弟，极地骑士团团长，赛特。极地咆哮王子。



“哦？那你是赞成长老们的意见喽？”卡尔低沉地冷哼了一声，巨大的哈气从他宽阔的鼻孔中喷射出来。



赛特是王国里的第一骑士，办事也经常是我行我素，不过他平生最崇拜的还是自己的这位传奇哥哥，因此，一见卡尔生气了，他便立刻改变了自己的语气，为其小心分析道，“哥哥，我倒不是赞成长老们的意见，可是，从目前的事实来看，我们的确是不具备回归卡里姆多大陆的条件啊。你想想，远渡重洋，我们需要海船，而造船就需要木材，但是你再看看我们极地王国，别说是伐木造船了，就算是把首都‘白帝城’与‘不冻港’这两片唯一可以称为土地的区域上的植物全攒起来，也不够建造一根龙骨的啊！难道你要我们十几万子民一起挤上你那艘从海族手里抢回来的破船吗？”



“哼，我的弟弟，这是长老们灌输给你的想法吧？”卡尔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见赛特回避了他的目光，心下立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见他缓缓地转过身，一手搭在他同样年轻的弟弟的肩膀上，语气温和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