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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流转一世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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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波微茫
一
冬月里的一个早晨,懒散的太阳有气无力地挥洒她的灿烂的光芒,照耀得整条状元街一片白晃晃的。然而大街上或行或立的人群却丝毫感受不到她的热度,相反,还觉得寒意逼人。
这是小雪初霁的第一天,路面几乎看不到潮湿的痕迹,倒是各家各户的房顶的背阳处还留着头天下过雪的证据——一小块一小块的积雪,非常干净,没有受到一丁点污染。
状元街上出状元的时代距今已有一百年了。这一百年来,街上的居民因本地曾出过一个状元而自豪的情绪经久不衰,甚至历久弥深,尽管百年来仅仅出过那么一个名人。
没有人能够否认,这里民风淳朴,老百姓安居乐业,整条街上三百一十二户人家个个安分守己、勤奋工作,这里简直就是天下良民的典范。当然,是在费玲珑不在本地的情况之下。
显然,今天天气虽好,却不是夸耀本街的日子。就在街东头的大牌坊下,赫然立着一个卓尔不群的身影。说她卓尔不群,并非指她气质高贵、衣着出众、容貌艳丽等等,只是因为她所站立的地方方圆一丈之内没有人敢染指半步。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一经过这里,就好象遇见了一片池塘,很自觉地绕道而行。拥挤的大街上出现这么“空旷”的地方,的确能凸显出这位小个头女子的“不群”来。
尽管别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人,但她费玲珑仍然喜欢作一身男人打扮。此刻,她就身着一贯的短衫长裤,很不雅观地叉腰跨立在“状元坊”这座令人自豪的大牌坊下。硕大的牌坊在她脸上投下重重的阴影,使她那张本已不悦的脸显得更加阴森。
费大小姐今天心情不好。每个看到她的人都在心里嘀咕,并且决定绝对不去招惹她。
费玲珑站了很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怖,几乎可以用“狰狞”两个字来形容。伴随着脸色的变化,她的“地盘”也跟着快速扩大,很快,就没有人打此经过了,来往的人早已收到旁人的预警从别的巷子绕行了。
“为什么?”费玲珑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为什么非得是我?天杀的钟嘉南,我若不能叫你死得很难看,我就跟你姓。”
这时,街的西头飞快地奔来一辆颇为气派的马车,车厢门敞开着,里面坐的是个小丫鬟。小丫鬟冲费玲珑大声叫道:“小姐,他们来人了,老爷夫人叫你赶快回去。”
费玲珑的一张脸顿时像苦瓜一样拉下来,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做了个潇洒的腾空动作,准确地跃进了车厢。
马车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驶回费宅。费家是状元街上的大户人家,因为他们正是本街上那位早已作古的名人的后代,于是深受本地居民的爱戴,当然还包含对费大小姐的怕。
不可一世、傲视群“雄”的费大小姐终于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任她再怎么凶狠,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家人走投无路、唉声叹气,而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天杀的钟嘉南——一个已是她未婚夫的男人。
她费玲珑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昨天,从城里回来的父亲费老爷子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他们家三十年前的冤家就要来寻仇了。万幸的是,这位老仇家并不想血洗费家,相反地,他要化干戈为玉帛。于是,在一位极有名望的老人家的启发和撮合之下,那位钟姓仇人决定与费家结为儿女亲家。这实在是个非常完美的构思,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两家人变得更加亲密呢?而且,钟老爷子除了此法之外拒绝接受任何调解。这样,短短的一个时辰内,两家签订了成为亲家的合约,从签约之时起,费玲珑就已成为钟家唯一的媳妇。
“这简直就是卖身契!”费玲珑愤怒地摔下那份协约。该死的,那合约上竟然有多达十三条的对她的限制,如不得干涉丈夫的工作;一年内只准探望一次父母,还不能超过三天;要与成亲以前的私交断绝往来,除非得到丈夫的许可等等。当然“结交朋友”这条费玲珑并不十分反对,反正她从来就没有朋友,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但一年只能探望一次父母这条实在没有人性。好在费老夫妇耐心劝导了女儿一番,才堵住她那张即将破口大骂的嘴。
“大小姐,你尽管放心,你未来的夫家是个非常有身份的人家,而且富可敌国。”状元街第一名媒徐媒婆张着她的血盆大口说。
“哦?他们是皇亲国戚?”费玲珑眼中充满“杀机”地问。
“不,不是。他们是江湖中人。”
“哈!江湖中人!”费玲珑夸张地冷笑一声。“你以为本姑娘没见过江湖中人哪!一个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上无片瓦,下无寸席,脾气古怪,性格乖戾……”
“不不不,绝不是这样。钟老爷家里真的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徐媒婆连连解释,“大小姐嫁过去之后自然就明白了,老婆子可不敢骗你。”
“等嫁过去就晚了。”费玲珑几乎吼起来。
“玲珑,斯文点。”费夫人低声叫道,生怕女儿一个恼怒会动手伤人。
费老爷重重地咳嗽两声,大声说道:“好了,钟家的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了,玲珑,你去换身女装,什么都不用带,立刻跟他们走吧。嫁过去之后,你要是想爹妈了就写信回来。你未来的公公说了,见面虽然不行,但写写信无妨。快去吧!”
费玲珑真是无可奈何了,只得回自己的房间换了套女装。衣服还是新的,因为她极少穿女装,这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母亲给她做的一套,如今穿去,也可留做纪念。
到得前厅,果然有四个彪形大汉虎生生地站在门口。费玲珑一看,心里就寒了几分,不觉往母亲怀里一缩。费夫人柔声道:“别怕,那是护院家丁。”
四个大汉一见费玲珑,竟齐刷刷地跪下,喝道:“恭迎夫人。”
费玲珑一听“夫人”两个字,心里真是不受用,这未免太抬举她了吧。
大厅里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先生,他身后站着个俊秀的少年。费玲珑忖道:这该不会就是她的公公和丈夫了吧。看样子挺和善的,衣着也很有品位,虽然不怎么华丽,质地却是上乘的。
老先生笑眯眯地站起来,快速打量了费玲珑一番,然后和颜悦色道:“这想必就是令千金,我们未来的女主人费大小姐了。”
费老爷道:“正是小女玲珑。女孩儿家没见过什么世面,怕生人哩。”
老先生向费玲珑深深施了一礼,道:“小人桂祥,乃是敝府的管家,特代表我家主人恭迎夫人。”他转头对那少年道:“书玉,见过夫人。”
少年恭恭敬敬地跪下道:“小人拜见夫人。”
桂祥道:“书玉今后就是夫人的书童,夫人如有什么信件要送,就交给书玉去办。别看他年纪小,办起事来却很老练,夫人可以完全放心。”
看着这架势,费玲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呆呆地点头。
桂祥道:“费老爷,时候不早了,我们是否可以启程了?否则天黑前就赶不到城里了。”
费老爷叹了一声,挥挥手道:“去吧。”
费夫人犹自不舍地拉着女儿的手,噙着泪悄声道:“玲珑,过去之后凡事忍让,夫家不比自己家里,不可任性撒娇。你的丈夫听说脾气有些暴躁,但是个讲道理的人,你千万不可硬来,有什么事好好说。你若是在那边受了什么委屈,就写信告诉娘,爹娘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眼看一切都是真的,费玲珑真是悲从中来,泪珠子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滚落下来。她平日里虽然凶蛮,但那是刻意做出来的,其实她内心是很温柔善感的。倘若是一般的离别,她定会强挤出笑容,但今日一别,要见面就得等上一年,跟生离死别也没什么区别了,所以她也不掩饰自己的难过,任由泪水滑落。
四个彪形大汉走到大门外,街上的行人纷纷闪避。乡下人谁见过这样的世面,一个个吓得远远躲开。门口停了一辆极不起眼的小马车,实在不像大户人家的配备。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是个俊俏的小丫鬟。
桂祥道:“小红还不扶夫人上车?”
这叫小红的丫鬟立刻跳下车,乖巧地从费夫人手中接过费玲珑的手,柔柔地道:“夫人,奴婢来扶您。”
一看这小丫头的打扮,费玲珑觉得自己真是土气,头发梳成乡下顶流行的大辫子,穿的是一件翠绿的掐花小袄;而这小丫鬟头顶绾了两只小环,一边垂下一条小辫儿,用银丝带细细地编织着,一身雪白的长裙外套了件狐狸皮的毛背心,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丫鬟。
费玲珑的这种自惭形秽的心情使她一直无法开心起来,一想起和父母离别,就又不能自已地流起泪来。
小红轻轻地道:“夫人,别哭坏了身子,费老爷费夫人会更心疼呢。您要开开心心地走,他们也能放心。”
费玲珑想想也是,只得擦干眼泪,与父母道别。
二
小马车在正午日光的沐浴之下,终于欢快地跑了起来。驾车的是个又老又丑的乡下汉子,他的旁边坐着那个叫书玉的少年。这多像一个小户人家的一次普通出行呀,谁知道里面坐的竟是状元街上人称“母夜叉”的费家大小姐费玲珑呢?她即将嫁入的夫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饭桶!一群饭桶!一个大活人都给弄丢了!”偌大的厅堂里回荡着暴怒的喝声,喝声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莫非没有人?钟老爷子认为这厅堂里面站着的二十三个人跟一团空气差不多。当然,这个时候,这二十三个人更希望自己是空气,至少不会引起这位暴君的注意,从而招致一顿臭骂,甚至更重的处罚。
“汤靖,你说,那小子是怎么溜的?”钟老爷子一双厉眼盯上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青年,那叫汤靖的青年冷不防地打了个哆嗦。
“回老爷子,属下……属下是一直跟着教主的,走到聚仙茶楼的时候,教主说要进去坐坐,属下不敢不从。刚在茶楼里坐了没一会儿,教主说看见了一个熟人,一下子就冲了出去。属下着了慌,立刻跟了出去,一开始属下还能追得上,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属下就气力不支,渐渐地落远了,等到城外乱石岗,教主就没了影儿。属下真是……真是惭愧万分。”
钟老爷子气冲冲地指着他的鼻子道:“汤靖呀汤靖,你的轻功一向是最好的,怎么可能跟丢人?说!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骗我的?”
汤靖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爷子,属下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您呀。您也知道,教主的轻功独步天下,别说一个汤靖,就有十个汤靖也跟不上。”
“老爷子,汤护法的话不错。”终于有人敢捋虎须了,汤靖万分感激地看着这位勇士,暗自道:金和,好兄弟,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与汤靖同为护法的金和道:“依属下猜测,教主可能一时间难以接受成亲这种大事,想单独静一静,或找个人说说话。自从八年前……”说到“八年前”,他的声音变得格外轻,但还是招来了钟老爷子的怒视,“……那事儿之后,”金和壮着胆子,“教主的脾气就变了许多,在如今这种情形之下,还不如让教主冷静冷静。若和教主硬碰硬,此事恐怕不会有任何进展,弄不好,教主只怕还会有更过激的行为。请老爷子三思。”
金和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分析问题头头是道,果然,钟老爷子一阵暴怒之后渐渐平静下来,想起八年前闹起来的一桩大事,老爷子忍不住长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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