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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说客 作者:约翰·格里森姆-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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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一种方式再问一遍,”他冷冰冰地说。“诸位昨天有谁与这位贝勒先生或者与那位戴克·希夫利先生谈过话?”
我一下蹦了起来。“反对!法官大人,这太荒谬啦!”
基普勒恨不得走下法官席,来助我一臂之力。“反对成立!你在搞什么名堂呀,德拉蒙德先生!”他直接对着话筒大声吼着,声震四壁。
德拉蒙德面向法官。“大人,我们有理由相信,陪审团被人收买了。”
“什么?他这是在指控我嘛!”我怒气冲冲地说。
“我不明白你在搞什么名堂,德拉蒙德先生。”基普勒说。
“我们或许该到你办公室谈一谈。”德拉蒙德边说,边用眼睛瞪着我。
“去就去。”我顶他道,仿佛迫不及待要和他较量。
“暂时休庭。”基普勒对法警下令道。
德拉蒙德和我隔着办公桌在法官大人对面坐下。其他4个特伦特与布伦特的人站在我们身后。基普勒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最好理智点。”他对德拉蒙德说。
“陪审团被人收买了。”德拉蒙德说。
“你怎么知道?”
“这我不能说。可我知道这是事实。”
“别跟我玩什么把戏,列奥。我要的是证据。”
“我不能说呀,大人。我说了就会泄露秘密情报的。”
“胡说八道!快告诉我。”
“我说的是真话,大人。”
“你在指控我啰?”我问。
“正是。”
“你疯了!”
“你今天怎么这样反常哪,列奥。”法官说。
“我想我可以证明所说完全属实。”他洋洋得意地说。
“怎么证明?”
“让我继续向陪审员提出质询。等我问完了,真相自然就会大白啦。”
“他们对你的问题无动于衷嘛!”
“可我才刚刚开始呢。”
基普勒陷入了沉思。等这一切结束以后,我要把事实真相告诉他。
“我希望能对几位陪审员一个一个地提问。”德拉蒙德说。这样的做法是超出常规的,但法官有权就此做出决定。
“你的意见呢,鲁迪?”
“不反对。”我巴不得德拉蒙德立刻开始追问我们放过烟幕的那几位陪审员。“我没什么需要隐瞒的。”我身后有两个混蛋听了我的这句话,咳嗽了几声。
“好极了!你在为自己挖坟墓呢,列奥!小心点儿,你别越轨。”
“你们在里头干了些啥?”我回到座位上时,多特问道。
“就谈了点儿律师的事。”我悄声说。德拉蒙德已经拉开架势。陪审员们个个都用非常怀疑的眼光瞧着他。
“诸位,是否有人和你们接触,谈论过本案,刚才我已经说过,这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如果发生过这样的事,请举起你的手。”他的语调活像个第一流的教师。
哪里也看不见有一只举起的手。
“陪审员与案件的任何一方,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接触,都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事实上,这不仅对主动进行接触的那个人,而且对陪审员也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假如这位陪审员不向法庭报告的话。”他用恶狠狠的威胁的口吻说。
无人举手。无人动一动。除了一群脸上迅速露出怒色的人,别无所有。
他把身体的重量从一只脚移到另一只上,抹了抹下巴,把枪口对准了比利·波特。
“波特先生。”他声音低沉地说,比利不禁一怔。他挺直腰板,点了点头,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波特先生,我要直截了当地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诚实的回答。”
“要是你的问题诚实,我的回答就会诚实。”波特气呼呼地说。此人性子火爆。坦白地说,我宁可离他远一点。
德拉蒙德愣了一秒钟,接着又没头没脑往前冲。“好吧。现在,波特先生,请你回答;昨天夜里你究竟有还是没有和鲁迪·贝勒先生通过电话?”
我猛地站了起来,摊开双臂,茫然不解地望着德拉蒙德,什么也没说;仿佛我是完全清白无辜的,而他却已经昏了头。
“绝对没有。”波特说,脸涨得发紫。
德拉蒙德身子向前伏在栏杆上,两只手紧紧抓着红木栅栏,低头瞪着不到5英尺之外坐在头排的比利·波特。
“你肯定吗,波特先生?”他问。
“绝对肯定!”
“我认为你和他通过话。”德拉蒙德说。他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已经越过了线。我还没有来得及表示反对,基普勒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对他训斥,那位比利·波特先生已经从座位上跳起来,朝了不起的列奥·F。德拉蒙德扑了过去。
“你敢说我撒谎,你这个婊子养的!”波特卡住德拉蒙德的喉咙,高声叫骂。德拉蒙德一下子摔倒在栏杆上,脚上一只饰有花纹的平跟船鞋飞到了半空中。妇女们在尖叫。陪审员们纷纷从座位上跳起。德拉蒙德被压在波特的身体底下,双手在乱抓,两脚在乱踢,拼命挣扎着还个一两拳。
T。皮尔斯·摩尔豪斯和M。亚历克·普伦克首先冲到了混战现场。其他人也接连赶到。法警手忙脚乱,和两个男陪审员一起竭力想把他们拆开。
我稳稳地坐在位置上,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这场扭打。等基普勒赶到栏杆边时,波特已经被人拖开,德拉蒙德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人们在第二排座椅下面找到了那只饰有花纹的平底船鞋,还给了列奥。他一边掸着衣服,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波特。被人拽住的波特,倒是很快就平静下来。
两位陪审咨询顾问惊呆了。他们的计算机模型告吹了。他们可爱的理论被抛到九霄云外了。他们此刻是百无一用了。
在短暂的休庭之后,德拉蒙德正式提出了将陪审员全部更换的要求,遭到了基普勒的拒绝。
比利·波特先生未能入选陪审团。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法庭。我觉得他还没有把德拉蒙德揍过瘾。我希望他会候在外边,等德拉蒙德出去时把他干掉。
中午刚过不久,我们便在法官私人办公室开始挑选陪审员。现在这一程序已变得枯燥无味。德拉蒙德和他那伙人,坚决反对我和戴克昨晚在电话上提到的那些人进入陪审团。他们死心塌地地相信,我们已和这些人接触过,并且用某种办法说服了他们,让他们不露出一点儿口风。德拉蒙德那伙人对我简直是势不两立,连瞧也不瞧我一眼。
挑选的结果大遂我愿。6位黑人妇女,而且全都是做了母亲的。2名黑人男子,1位是大学毕业生,另1位从前是卡车司机,现在成了残疾。3名白人男子,其中2位是工会会员,另1位的家和布莱克仅隔4个街区。最后1位是白人女子,一位著名房地产商的太太。我无法将她排除在外,但有她我也并不担心。陪审团做出裁决,12人中只要有9人同意就成。
下午4点,基普勒请他们在陪审席就座。他们接着宣了誓。法官解释道,一周后本案即将开庭审理,他们决不可与任何人谈论本案。他随后采取的一个行动开始真把我吓了一跳,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的主意极妙。他问双方的律师,我和德拉蒙德,想不想对陪审团说几句。不列入记录。只是非正式地谈点儿案情。但别异想天开。
我当然感到有点突然,以前从未听说过会有这种事。尽管如此,我还是鼓起勇气,站到了陪审团面前。我讲了唐尼·雷,讲了保单,讲了我认为错在大利公司的理由。我话说得不多,5分钟便已讲完。
德拉蒙德走近陪审团。即使瞎子也可以清楚看出,他在陪审员们心目中引起的不信任感已经有多深。他为上午出现的糟糕事件表示了歉意,却又愚蠢地把主要责任推给了波特。一个多么自以为是的家伙!他根据他的观点谈着本案的事实,对唐尼·雷的死表示了遗憾,但是如果认为他的委托人有任何责任,那简直是荒谬的,他说。
我注视着他那一帮人以及大利公司的两位老兄。这伙人全部面有惧色。事实对他们不利。陪审团同情原告。法官则是个明显的敌人。他们心目中的那颗灿烂的明星不仅完全失去了陪审团的信任,而且屁股上还挨了鞭子。
基普勒宣布休庭,陪审员们打道回府。
43
在挑选好陪审团后过了6天,也就是开庭前的第4天,戴克在办公室接到克利夫兰一位律师打来找我的电话。我心里立刻犯了疑,因为我并不认识克利夫兰的哪个律师。我和他只谈了大约10秒钟,搞清他的尊姓大名之后,一句话刚说了一半就把电话轻轻切断。接着就跟往常一样如法炮制,仿佛电话在中途莫名其妙地断了线。近来电话怎么老断线?我对戴克抱怨道,声音大得足以录进耳机里的窃听器。我们把事务所3部电话统统拔下,然后跑到街边钻进停在那儿的沃尔沃汽车。布齐已经做过检查,车上的电话显然没有安放窃听器。查了电话号码簿后,我拨通了克利夫兰那个律师的电话。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电话重要至极。
他叫彼得·科沙,专业领域是劳工法和各种各样的就业歧视。他的委托人是位名叫杰基·莱曼西支克的年轻女士。她在没有任何明显理由的情况下,遭到大利公司解雇后,找到了他的事务所,和他一起商议如何向大利公司讨回公道。和大利公司告诉我的情况相反,莱曼西支克小姐并未离开克利夫兰。她现在住在一家新的公寓里,电话没有列入号码簿。
我对科沙说,我们给克利夫兰打了几十个电话,但一直没有找到杰基的下落。大利公司的一位仁兄理查德·佩洛特对我说过,她已经回到南印第安纳某个地方的家。
这不对,科沙说。她从来没有离开克利夫兰。她一直藏在一个地方不敢公开露面。
她的遭遇很有刺激性,科沙讲得津津有味,淋漓尽致。
他的委托人在大利公司任职期间,和几位上司都有性关系。他让我相信,她美貌动人,很有吸引力。她的职位和工资能否得到提升,取决于她是否愿意和他们上床。有一段时间,她担任高级理赔员,公司里爬到这种高位的女性就只她一个。可是后来却被降了职,仅仅因为她不愿和负责理赔部的副总裁埃夫雷特·洛夫金继续保持性关系。洛夫金此人不是个东西,除了拍马屁,就只喜欢玩弄花招搞女人。
要说洛夫金是个马屁精,这我完全同意。录取证词时我和他打了4个小时的交道,下周等他站在证人席,我还要向他发起猛攻。
他们的诉讼虽然是与性骚扰等有关,但她对大利公司理赔部的肮脏内幕也相当清楚。她和负责理赔部的副总裁睡过觉呢!一大堆官司将接踵而至,他预言道。
最后我抛出了那个大问题。“她愿意来作证吗?”
他不知道。也许愿意。但她害怕。那些混蛋有的是钱。而她目前在做理疗,身子很虚。
他同意让我和她通电话。我们商妥于某天深夜由我在住处给她打电话。我向他解释了最好别将电话打到我的事务所的原因。
现在,除了有关开庭的事,别的我什么都无法考虑了。只要戴克不在办公室,我便来来回回踱着方步,不断自言自语。我一会儿告诉陪审团大利公司是如何地作恶多端,一会儿又巧妙地向大利公司的伙计们提出质询。我轻声轻气地向多特、隆和科德提出问题。我用颇能动人心弦的语言向陪审团慷慨陈词,发表我的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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