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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娘娘-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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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翼道:“为今只有兵行险路了,京城有万年侯坐镇,京郊大营护卫得当,不可能有人造反,而且鹏郡一战,镇疆侯早已名扬奉国,奉王也要考虑到损失问题,不会冒然再次进攻鹏郡。”
薛钧良被沈翼说的确实动了心,御驾亲征不止可以鼓舞士气,更能见到滕云,滕云中了剑毒,至今未醒,他放不下心去。
薛后阳也觉得沈翼说的有道理,但让自己担此重任,仍然觉得心里没底儿。
沈翼又道:“陛下不妨将京中事物交给太子处理,让万年侯辅佐朝政,但凡重要事务快马送至洺水亲笔御批……太子虽然年幼,但机智过人,相信还是可以临危不惧随机应变的。”
薛钧良想到薛珮,自己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也不只是在书房读读书就完了,也开始为先皇分忧解难,开始到处游走的办事去了。
薛钧良沉吟了良久,众人站在大殿上,连大气也不敢出,都等着薛王的决定。
似乎过了很久之后,薛钧良才道:“太傅说的有道理,孤准备御驾亲征,太子薛珮代理京中事物,万年侯薛后阳辅佐朝政。”
他话音一落,众臣附身跪地,叩拜道:“陛下英明。”
亲征不是一件小事情,不可能马上动身,但是动身之前,声明已经传到了洺水,众将还在为大都督的事情担忧,就怕奉军趁此机会大举入侵,就听到了京中传来薛王准备御驾亲征的消息。
这个消息不可谓不振奋人心,亲征的部队很快就准备好了,粮饷也预备充足,不日就既出发。
薛钧良赶往洺水的时候,奉军又派兵出战了一次,这次虽然看到滕南侯的大旗,但是站在前面的却不是滕云本人,而是赵统。
滕南侯已经昏迷数日,军医极力治疗,却不见好转,奉军叫阵很久,最后赵统一怒之下点了二十艘船,一手抄起滕南侯的大旗就出去迎战。
众人都劝赵统要小心迎敌,不要意气用事,只不过赵统秉性一直暴躁不怎么听劝,二十艘小船迎战了奉国大军。
齐梓结派手下大将前去迎战,赵统连兵器都不拿,只抄着大旗,小船和大船接了甲板,不出三招,赵统就用军旗将奉国大将挑入水中,后来齐梓结又派人迎战,同样不敌赵统。
赵统就单枪匹马站在船头处,奉军被他气势所吓,竟没人再敢出战。
齐梓结连失两名大将,也不敢再战,吩咐退回洺水以南,赵统本就没有把握,用二十艘小船赢了奉军的大部队,也没追击,同样吩咐调转船头,回北岸去了。
赵统就凭借自己一个人赢了一仗,回到营寨,就有将领迎上来,道:“将军醒了!”
赵统一愣,随即大喜,还没来得及往主帐赶去,哨兵就跑过来说,“前方似乎有军马朝这边来了。”
赵统急忙登上哨塔,确有大军向这边而来,只不过离得近了,军旗上赫然写着一个“薛”字。
赵统这才醒悟,原来是薛王御驾亲征的大军到了。
众人赶出营帐跪迎薛王,薛钧良下了马,让众将平身,第一句话就是,“滕南侯如何了?”
赵统道:“将军方才醒了。”
“醒了……”
薛钧良重复了一声,当下抛下众人,直接往里走去,赵统自然知道陛下是急着看大都督的伤势,立马引着薛王往主帐去。
薛钧良到了主帐,自有兵丁替他嫌弃帘子,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没进去,就看到了一脸苍白,准备出来的滕云。
滕云的嘴唇发白,脸上没有血色,整个人有些消瘦,似乎没有什么精神,因为众将士都出来迎驾,所以主帐里自然没有人伺候,滕云醒来之后,担心战事,竟然穿着一件里衣就踉跄着要出来。
滕云盯着一身蟒袍的薛钧良看了很久,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而薛钧良看到他这幅枯槁的模样,心里狠狠一拧,伸手扶住滕云,转头吩咐道:“都出去,孤有话和滕南侯说。”
话音一落,伸手放下帐帘,阻断了外面人的视线,随即一把将滕云打横抱起来,就往帐内走去。
滕云惊了一下,似乎要打挺,只不过他刚醒,身上没劲儿,看到薛钧良脸色不善,也就没在挣扎,老老实实的靠在薛钧良身上,舒了口气。
77、第三十一章阵前
只不过是把滕云从外帐抱到内帐的功夫,薛钧良把他放在床榻上,那人竟然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了。
薛钧良心里一惊,冲出帐外,带来的御医早就侯在帐外,当下快步冲进去为滕南侯看伤。
御医检查了一边,才松了口气,道:“陛下放心,只不过是失血过多,身体太过于虚弱,是睡着了。”
太医开了药,赵统拿过药方子,亲自去给滕云煎药。薛钧良又让众人都退出去,又怕万一滕云有事情不好叫人来,就让人守在外帐。
薛钧良拿了太医留下的药膏,为滕云重新包扎箭伤,伤处很深,而且旁边的皮肤因为中毒,被削掉了一块,流血断头的事情薛钧良看得惯了,本以为应该麻木了,结果心里还是忍不住猛跳了一下,觉得慌的厉害,似乎没有底儿。
滕云睡得很熟,虽然换药似乎有点疼痛,但他只是皱了皱眉,根本没有要醒的迹象,薛钧良轻手轻脚的,生怕弄醒了他,影响滕云休息。
帮滕云换完了药,薛钧良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汗,他把冕旒摘下来,扔在一边,免得碍事,又拿了布巾,用温水浸湿,替滕云擦了擦脸和手脚。
温水的温度好像很合适,滕云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整个人还往被子里缩了缩。
薛钧良拉过来凳子坐在一边,就默默的看着滕云休息,忽然想起来,滕云还是皇后的日子,他替滕云擦脸上的伤药,虽然那个时候多半是假意的,现在想起来,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营帐里本身就不进光,日头西沉,就更是昏暗,薛钧良怕点了蜡烛影响滕云休息,也就没点蜡烛,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
滕云半夜的时候烧了一阵,薛钧良叫来御医,御医说是伤口太大,难免发烧,但是伤口愈合的还可以,让薛王不要担心,毕竟滕南侯年纪还轻,身体恢复也快。
到天亮的时候,滕云的烧就退了,脸色看起来也不那么苍白了,而且睡得很熟,不再梦呓或者皱眉,薛钧良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方觉得腰背有点酸,自己竟然这么坐了一晚上,他本身就心心念念着洺水的战事,此时放下心来,顿时有些疲倦。
薛钧良伏在床头上,盯着滕云的眼睫,随着那人眼睫的轻颤,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滕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近正午,他觉得自己似乎梦见薛钧良,只不过薛钧良远在京师,滕云咧嘴无声的笑了一下,难道自己这么思念那个人?
只是一撇头,吓了滕云一跳,一个穿着蟒袍的男人伏在自己床头,呼吸很平稳,显然是睡着了,眼底是一片青黑色,看起来没有好好休息,他的冕旒摘了,滚在一边儿,袖口挽起来,手边还放着一块布巾。
床单被布巾浸湿了一小片,滕云看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禁不住笑了一下,想要伸出手去摸摸薛钧良青黑的眼底,手伸到一半,却因为抻到了伤口,吸了口冷气。
薛钧良听到滕云的声音,猛地一下坐起来,滕云已经醒了,捂着伤口,抿着嘴唇,似乎很疼似的。
薛钧良赶紧站起来,扶住他道:“伤口裂了么?不要乱动,我去叫御医……”
他的话还没说完,滕云拦住他,道:“不,没裂开,只是不小心抻到了,有点疼而已。”
“有点疼?我看你是疼的不行了罢,伤口那么深,你果然不要命了。”
薛钧良一边说,一边去摸他的额头,没有再发烧,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来,自己好像都退了层皮。
滕云看着他这么紧张的样子,心里涌起一种怪怪的感觉,道:“陛下怎么来洺水了?”
薛钧良给他弄了杯水喝,一边喂他,一边道:“御驾亲征鼓舞士气,顺便来看看让我不省心的人。”
滕云听他说御驾亲征四个字,愣了好久,这不是哪个君王都能办到的事情,虽然听起来很威风,但是亲征是打仗,不是游山玩水,那都是真枪真刀的交锋,没有谁不喜欢安逸的坐在京城的龙椅上的。
滕云虽然睡了一觉觉得力气恢复了不少,但是伤口在肩膀上,不管哪只手用力,都不自觉的牵动了伤口,疼得他一身冷汗。
薛钧良见他坐不起来,干脆一仰头把水喝干,随即俯下身去,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滕云还以为他是渴了,没想到下一刻竟然把水渡了过来。
滕云没有和谁这么亲密过,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抓住薛钧良的袖口,水是温热的,带着薛钧良的体温,似乎一直热到了胸腔里。
薛钧良渡过了水并不起身,滕云的嘴里都是药的味道,淡淡的苦涩,薛钧良的浅尝辄止上了瘾,逗弄着滕云,让他生涩的回应自己。
滕云身上没有力气,此时被吻的更是无力,最后连薛钧良的袖口都抓不住。
薛钧良这才起身,替他擦掉溢出来的水,又亲了亲滕云的额角,道:“饿不饿,吃点东西再睡,好么?”
这么温柔的问话,滕云顿时有些脸红,发白的嘴唇也因为充血而变得殷红起来。
见他不反对,薛钧良走出内帐,让人把热着的饭端上来。
行军打仗本身没什么好吃的,滕云现在身体虚弱要吃不了什么好的,薛钧良把粥吹凉了一勺一勺的喂他吃下。
滕云吃饱了,因为之前睡了很久,所以不想再睡,就开始担心战事情况,道:“奉国是不是知道我中箭的事情了?”
薛钧良刮了他的鼻梁一下,伸手把碗放到桌上,给他盖好被子,道:“当然是,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滕云一想也明白了,“是啊,如果不是微臣受伤,陛下大可以不必御驾亲征。”
薛钧良道:“你放心罢,我来了这里也算是一件好事,现在将士们都士气大振,啊对了……之前你昏迷的时候,赵统带了二十艘小船就去迎战奉军,最后一个人连杀两员大将,后生可畏啊,你也不要担心了。”
滕云听到赵统的的事情,自然是高兴的,叹了口气道:“还要陛下来安慰我,微臣真是……”
薛钧良也叹口气,道:“不要再自称微臣了,你不别扭么?哪一个君王会从京城跑到前线来伺候一个大臣,哪一个君王会亲力亲为的为一个大臣擦身体喂药喂饭?”
滕云一时无话,薛钧良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道:“我是在意你,才对你好,难道你要一直待我这么本分,这么见外么?”
滕云被他触碰的地方忽然有些发烧,蒸腾的脸上难受,稍稍别过头去,道:“微臣……我……我自然看得出来,只是……不知道如何说。”
薛钧良探身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笑道:“你不需要说什么。”
滕云心里有些感动,薛钧良待自己确实很好,很温柔,不会强求什么,也不让自己回应他什么,只是这样子,滕云却觉得自己很窝囊。
薛钧良亲完想要起身,下一刻却被滕云拽住,嘴唇上一阵轻微的刺痒,竟然被滕云咬了一下。
滕云咬完了人,才觉得抻到了伤口,薛钧良一边扶他躺下,一边笑道:“受了伤就不要胡来,既然你喜欢,等你伤好了,咱们在营帐里……”
他说到此处就不再多说,但是滕云显然听明白了,瞬间觉得营帐的床有些扎人,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滕云在床上休息了五六天,加上薛钧良什么都亲力亲为的照顾,就已经差不多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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