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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尸案:黑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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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她。”
  海小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她想妈妈,想一个不知在何处的妈妈。哪怕是在天涯海角,千山万水也能找到她。可是不知在哪里,怎么找啊?
  咖啡馆里的海小安劝动了丛众,她同意适当的时候就去海家,见一见海小安说的好妈妈。此次丛众来海家,与海小安那次同她谈话有关。
  “大哥呢?”丛众问。
  “妈妈通知他,能来。”海小全说。
  陈慧敏与丛众一照面就定格,愣怔中她心里说:“像,太像了。”
  丛众见到陈慧敏,梦境里许多模糊的身影一一走来,她曾经扑过怀里的母亲就有面前这一位,真是怪啦。
  “瞧咱大姐,见儿子的女朋友乐傻了。”旁观的亲戚说。
  这样说法也挺好,陈慧敏极力使自己恢复常态,她招呼道:“来了,丛众。”
  “阿姨,您好。”丛众亲切地叫她。
  海建设回来时,大家都坐到餐桌前。
  “开饭。”海建设宣布。
  “还是请海局长先起杯,来段祝酒词。”连襟子和他开玩笑。
  陈慧敏救驾,说:“在家,把他的职务免啦,以海家的户主身份说几句吧。”
  “说几句。”海建设很高兴,但显得拙嘴笨舌,说,“欢迎我儿子的女朋友丛众来家作客,大家吃好,喝好。”
  “什么呀,海大局长高兴得语无伦次,不行,重说。”连襟子嚷着。
  有人说北方的酒桌比戏台热闹,喝酒喝的是一种心情,喝的是兴趣,酒愈喝愈厚嘛!有连襟在场喝酒必醉几乎没悬念,叫姐夫,敞开量喝酒,敞打闹没反正。
  “饶了他吧。”陈慧敏挺身护驾。
  一座座小山在丛众面前耸立,挨着她坐着的陈慧敏一个劲儿地给丛众夹菜,大有一桌子菜都让丛众吃下的架势。
  “吃,吃菜。”陈慧敏的筷子还在运动。
  “阿姨……”丛众告饶。
  酒席间,有人提到海小安。
  陈慧敏说:“他外出办案。”
  39
  李作明处在杀机四伏之中,他全然不觉。仍然以开重型运煤车做掩护,秘密调查卐井的秘密。
  四黑子盯上李作明,并非是他的聪明,张扬派遣他,又不是直接派遣,通过刘宝库指使四黑子怎么做。
  张扬离开别墅,在一个旁无他人的地方,他说:“你身边的女秘书……”
  “许俏俏没问题。”刘宝库说。
  “哎哎,你别说没问题,防备的弦你给我绷紧,咱们做的事情丝毫不可让她知道。”张扬责怪的口吻说,“你有点太恋圈。”
  “是,是。”刘宝库心里不服他的说法,嘴却不敢反驳。任张扬怎么说,他都是、是到底。
  恋圈特指女人,圈是什么形象任你怎么想。
  “历史上有恋圈误国,前车之鉴你必须汲取呀!”张扬把事情说得很大,刘宝库是个什么人物,即便他死在女人身上,充其量落个风流鬼的骂名,误不了什么事,影响不到禽流感发生和审判萨达姆。
  “汲取,汲取。”刘宝库附和。
  “我暗查了,还真发现一个可疑分子。”
  “谁?”刘宝库惊愕。
  “你招的那个司机。”张扬说。

  第九章 亲情血链(4)

  “我招的司机?”
  张扬到别墅和许俏俏正面接触,察言观色,确定许俏俏问题不大,暂时把她放到一边,继续在矿上找可疑之人。
  “有个司机刚来。”四黑子对张扬说,讲出他的疑心,“几次晚上见他出去。”
  “上哪儿?”
  “上山。”
  “做什么?”
  “抓松鼠。”四黑子做这类事并不笨,他说,“我没见他有鼠笼子。”
  “咦,有问题。”张扬警觉起来,闻到了潜伏者的味道。
  “还有一天晚上,我在阎王爷鼻子石旁边见过他。”四黑子说。
  “啊,你怎么不早说?”
  阎王爷鼻子石是进入卐井的必经之路,可疑之人夜间出现在那儿,性质就变了,铁成了可疑分子。
  “什么时候的事?”张扬问一个关键问题。
  “卐井出事不两天。”
  “是他啦,没冒儿(没错儿)。”张扬肯定,问:“他叫啥名?”
  “李……李作明。”四黑子吃力地想出来。
  “李作明,李作明,李作明。”张扬叨咕三遍,名字有些耳熟,大脑的硬盘上好像存储过,他试着调出信息,可是一点击李作明就死机,存储器一片空白。他说,“四黑子你去结果他。”
  “哎。”他爽快答应,杀人和杀鸡在四黑子眼里都一样,有时杀人看成比杀鸡还简单。
  “你打算咋弄?”张扬问他杀人方法。
  “背死狗。”四黑子说。
  很久以前,罂粟沟流行的劫道方法,后普遍被杀手采用。具体做法是:趁月黑风高夜,杀手躲藏在暗处,待目标走近,用绳子勒住脖颈反身背着走。四黑子娴熟背死狗,曾经背过。
  “不行。”张扬不准许。
  四黑子惑然地望着张扬。
  “背死狗不行,要制造意外死亡的假象。”张扬狡猾,杀人必然惊动警方,等于引火烧身,躲闪警方还不及呢!
  借给四黑子一个脑子,他也撵不上张扬的思维,天生的缺欠思维能力。杀手如果再有超常的智慧,就给老虎安上双翅膀,王上加王。
  “他开车,就利用车。”张扬指明了杀人工具。
  “制造车祸。”干坏事四黑子并不笨,坏水一肚子,用多少有多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去弄吧,干净利落点。”他说,张扬相信四黑子的杀人能力。
  四黑子动手前,先在车上做手脚,做得天衣无缝。他提前在出事地点等他,藏身在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半小时后,一场车祸发生,他像看乡村电影那般兴奋。
  李作明上夜班。此前,他接到许俏俏的情报:刘宝库酒后失言,说出四黑子杀了人,尸体没处理好;死者是农民矿工,在卐井挖煤,家住科尔沁草原,姓郭。他本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狱中的李雪峰,请求指示,他没有,自作主张给警方写了举报信。为不暴露自己,他没直接向警方报案。
  警方欢迎举报,在案子毫无进展的时刻,有人提供破案的重要线索求之不得。根据死者的“四环素牙”和家住科尔沁草原,找到高氟区域不是难事。
  阴谋者给李作明设计了死亡步骤,他钟表一样精确地走。李作明驾驶车从山上下来,十几吨煤的巨大惯性飓风似地推着往前走,前边下坡,最险峻的路段。朝上一点是那块巨大的阎王爷鼻子石,他行走的位置是人中穴位置。
  大概沉重的卡车,惊醒了阎王爷,惊了他老人家的美梦,生气、发怒,要收肇事者李作明到阴间受审,下油锅也说不定。于是,李作明就去了。
  交通警察勘查车毁人亡的现场,结论是交通事故,原因是司机下坡处置不当。
  “找不到家属。”办公室徐主任汇报。
  刘宝库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前,人很疲倦。受雇的司机出事,惯例和死者家属协商善后处理。这个司机有些棘手,根本找不到其家属。
  “怎么办?”徐主任问。
  “你先忙别的吧,过会儿我再告诉你怎么处理。”刘宝库支走办公室徐主任,拨通张扬的电话,对方说不方便接电话,过会儿再打过来。
  许俏俏比刘宝库晚到矿上,进矿长室,嗓子有些嘶哑。天亮前的那阵猫叫,声带都给撕破了。

  第九章 亲情血链(5)

  “你吃药了。”许俏俏在沙发上坐下来,还说早晨那件事,怀疑他的能力是药的作用,说,“你一定吃了药。”
  “没有,你咋不信呢?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刘宝库吹嘘自己那方面行。
  平常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扯来扯去很长,今天说几句刘宝库就不说了。许俏俏觉得奇怪,他的两大功能或者叫癖好——身体实战和口淫。说起男女间的事他就滔滔不绝,眉飞色舞,说说过嘴瘾。她说他这是口淫,他不否认,厚颜说自己还有两手,意淫和眼淫。
  许俏俏感慨,法律要是在意淫和眼淫上作出处罚规定,将是一派什么景象啊!
  “矿上出事了,一个外雇的司机在事故中丧生。”刘宝库说。
  许俏俏没睡好觉,大脑反应迟钝,出现了声差,过会儿才正式进入大脑,车祸死了外雇司机令她顿然紧张起来。
  “你说死了一个外雇的司机?”她问。
  “是,现场拾到他的身份证,叫李作明。”刘宝库顺嘴讲。
  “李、作、明!”许俏俏心里一字一顿,尖锐的东西戳了三下心,脸色变没变白自己觉不出。
  好在刘宝库心思在如何处理事故死者上,没注意她的表情骤变。
  许俏俏很快从愣怔中缓过神来,死者是不是李作明啊?换个张作明王作明她都不会去关心。此人与自己的关系特别,一定弄清到底是不是他,但愿与他重名的叫李作明的司机死于一场交通事故。
  40
  自从见到丛众后,陈慧敏的心再也不能平静。
  “这不是怪了吗?”海建设说,“小全一天云彩散了,你又阴起来,你们母子犯的哪股邪风?”
  “老海,你没觉得小全的女朋友的名字,有特别含意?”
  听此,海建设就想笑,觉得陈慧敏好笑。他说:“你过敏嘛,一个人的名字有什么呀,代号而已。”
  “不对,你为什么叫建设?”陈慧敏反驳,说得也不无道理,建设——建设祖国;节约——多快好省;援朝——抗美援朝;文革——文化大革命;沪生、京生、杭生——上海、北京、杭州出生。她说,“注意,丛众,众字怎么写。”
  “三个人字。”海建设还是没看出什么,有人愿意给自己的孩子起三个字叠起的名字,譬如:鑫、品、淼、犇、晶等等。
  “众,三个人的结晶,你,我、她……”陈慧敏说。
  “牵强附会。”海建设不同意她的说法,他说,“你应该去看医生。”
  “我心里没病。”陈慧敏恼火,语音变了。
  “那你胡思乱想。”海建设责备。
  两人谈不下去,陈慧敏有极大的耐性,她从不与丈夫冲突太深,舌战适可而止。似乎她不再提丛众。
  其实不然,丛众跑进她的心里。不当丈夫面提,独自想她。
  “眼睛像老海,鼻子有点像自己。”陈慧敏翻相册,年轻的陈慧敏,尽量往前找,竟然在一张五人旧照中找到18岁的陈慧敏,穿着草绿军装,两只小辫子羊犄角似的支棱出,不知冲谁笑,她感到18岁的陈慧敏笑得莫名其妙。把她和丛众的照片比对,惊讶:像一对姐妹。
  照片的结果使她的思念决了堤的水一样奔流,潜伏数年的思念细胞,迅速复制。
  “海螺啊!”陈慧敏呼唤一个女孩的名字。
  那个女孩叫海螺,她喜欢海螺,集了不少海螺:玉米螺、木螺、神螺……一个鲜活的海螺出现生命中。
  一场变故,海螺从她的生命上撕扯下来。她一疼就是近二十年,极大的忍耐捱过数个岁月,现在心之痛加重。
  二十年前,海家雇用一个保姆。
  这个来自以面食为主省份的女孩宋雅杰,丰满的大脸像她吃了十七年的面食品——馒头,贫穷没耽搁她发育的暄白。
  “你再小一点,给我当女儿。”陈慧敏真挚地说,可见她们主人和保姆间的关系相当好。
  那时陈慧敏也只有20岁,她19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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