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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宫暖流-女子监狱纪事 作者:季仲-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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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梁佩芬是在上大学时开始谈恋爱的。毕业那年结了婚。
但我很快发现,我们的婚姻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我们出身不同,社会这个大舞台为我们提供的条件并不平等。梁佩芬因为有个好爸爸,一毕业就进了党政机关,我是平民家庭出身,只能在一所普通中学当教员。我们俩就像在同一条跑道上,兔子与蜗牛赛跑,差距愈来愈大。她很快当上科长、局长、副县长、县长、副市长,我呢,干了十年还是原地踏步—一个中学教员。那时候,人家介绍我的时候,我是没有职务的,人家也不知是可怜我呢,还是尊重我,说过我的姓名之后,总要加上一句:“他是我们梁县长的先生。”“他是我们梁市长的先生。”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这顶附加的桂冠。我感到我不是一个独立的大男人,而是她梁佩芬的附属品。梁佩芬在家里也是颐指气使的,好像我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她的仆人,要我办个事儿,都是“喂,你过来一下!”“喂,你去干个啥!”就像指使她的小秘书。我又是个天生不肯惧内的人,在家里总和梁佩芬磕磕碰碰,早就不堪忍受这种寒酸、压抑和孤独的处境。
梁佩芬显然也发现我们关系中的尴尬。到了她握有常务副市长大权的时候,她给市委组织部长递了个眼色,不久,我就成为市经委的副主任,再过两年,我又当上主任。按说,地位相对地平衡了,我们的关系要日趋和谐才对。可是,没有!而且也绝对不可能有。因为这时我也有职有权了,巴结我求助我的人蜂拥而来。我的身边开始不缺女人。我身为市经委主任,管辖着一市八县的工交企业,下属的工厂、公司有上百家,你看有多少女人,和多少男人通过女人,来向我频送秋波大献殷勤。老实跟你们说吧,这些年我经手过的漂亮姑娘,没有一个排,也有两个班!但是,叫我真正动情的,是一个才二十岁的四川妹子。她毕业于重庆一所艺术专科学校,挺有文化品位,又能歌善舞,不甘心只拿歌舞团那几个死工资,就跑到A省来当歌星。我第一回听她的歌,就完全着迷了,牛气十足地献上个大花篮,红包是一万元!
很快,她成为我金屋藏娇的“小蜜”。咳,她那份清纯,温柔,美丽和浪漫,完全征服了我,就像西施征服了吴王夫差,貂蝉征服了大将吕布,海伦征服了伊利昂城王子一样,我深陷泥淖,不能自拔。
按说,为了我和那个川妹子的缘分,梁佩芬的锒铛入狱,正是一个天赐良机。梁佩芬在大牢里关上十五年,我和川妹子几乎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合法夫妻。但是,我又念着梁佩芬手头还有一大笔海外存款。她的受贿案发了之后,虽然也抄过家,而且抄走不少现款和金银首饰,但是,这仅仅是她的不义之财的一小部分。梁佩芬是个欲壑难填,敛财手段极其高明的女人。在她主持之下,她与港澳台商谈过十多个开发项目,光是经她的手廉价贱卖出的土地就多达600多亩。那些从国库中得到巨大好处的商场老手,自然不会吝惜拨拉一勺残羹剩菜给别人分享。开头,梁佩芬这类活动对我也绝对保密。直到有一回,一位港商单独来我们家作客,临走时在他坐过的沙发上,悄悄留下一大沓用红纸包好的港币,我才发现其中的奥秘。从此,梁佩芬不再回避我了,有时深更半夜参加外事活动回来,也不顾劳累,一个人倚在床头上,有滋有味地点着挺括作响的美元和港币,疲惫的脸上尽是忍不住的笑容,比小孩子过大年还要高兴。然而,这些收人完全归她个人掌握。她说这是她的私房钱,绝对不许我问津。也许从那时起,她肯定听到了关于我的一些风言风语,女人对男人在情场上的风流韵事是特别敏感而警惕的,她对我就不能不防着一手。
再后来,我发现梁佩芬又在不断地转移这笔不义之财。她每次出国或赴港澳办理公务,都把积攒下来的美元、港币悄悄带出去,存入香港银行或国外银行。而这些国外和境外的存单和存折,她存放在一个绝对秘密又绝对保险的地方,连我也不能知道。她没有入监时,我一无所知;她入监之后,我在屋里翻箱倒柜,也没能找到。因此,我断定最大的可能,是她转移到她娘家去了。她一出狱,就闹着要回省城养病,更加让我坚信这个猜测。
就是为着这一大笔存款,在梁佩芬入狱之后,我在表面上对她关怀备至,每月探监两次,像运输大队长那样源源不绝地给送去各种好吃的糕点食品。同时,还千方百计为她办成了保外就医。她出监的第一个夜晚,我就跟她摊牌。我说,如果不是我的努力,如果不是我在外头大把大把使钱,甚至搭上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你梁佩芬至今还得在狱中受苦。仅仅为了这一点,你是不该独吞那一大笔海外存款的,对半分,四六分,都天经地义。
梁佩芬连连冷笑:“怎么样?想用我的钱去养你的川妹子‘小蜜’?做梦去吧,你!”我一再申辩根本就没那回事,可是梁佩芬一百个不相信。也难怪她不相信,梁佩芬入狱后,我是有点张狂得晕了头,常常带着那个川妹子出入于娱乐场所,她不能不早有风闻。最后,我退到三七分,二八分,她固守阵地,寸土不让。
这样,我每次回到省城,表面上是去看看老岳母,看看梁佩芬,真正的目的,都是为了那笔钱。
我早就注意到,梁佩芬的裤腰带上拴着一串钥匙,像贾宝玉脖子上吊着一块通灵宝玉,那是她的命根子,连晚上睡觉也不肯解下来。我判断,那笔巨款和这串钥匙肯定有关系,但是我一直不知道她把存款单藏在卧房的哪个抽屉或哪个柜子里。她防我像防贼一样,绝对不准我碰一碰她那串钥匙。在饭厅吃饭的时候,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我们都是相安无事,有说有笑的,但是,一关起门来,我们就为了那笔存款吵得不可开交。说真的,看着梁佩芬像阿巴公一样视钱如命,看着她冷若冰霜一脸讥诮,我亲手掐死她的念头,也不知在脑子里闪过了多少回了!但是,我不敢这样做,一、我们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二、我们的婷婷不能没有妈妈;三、也是最主要的,我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到了9月18日这天,清水潭女监发生洪月娥劫持儿童拒捕事件,震惊全市。而我,更是万分恐慌。因为洪月娥一落入法网,她接受贿赂弄虚作假给梁佩芬办保外就医手续,迟早必将败露无疑。这事一露馅,梁佩芬就要再进监狱,我当然也脱不了干系,甚至也要进局子。就算我不会判刑问罪,梁佩芬再进女监,我也别想拿到她那一大笔海外存款了。而这个时候,我和那个川妹子正打得火热。当今社会,养个“小蜜”要花多少钱,你们是很难想象的。我要给她买高级服装,买高级化妆品,还要租房子,上馆子,上歌舞厅,那个妞儿还特别爱玩,喜欢到处旅游。
那该死的女人把我看成一棵摇钱树,以为她想要什么我就能给她什么。在一次疯狂做爱之后,她还要求我带她去香港、澳门和新、马、泰走一圈,我也痛快地答应了。我自己不多的积蓄像流水一样,早就哗哗地流光了,我就不能不特别看重梁佩芬手头那一大笔钱。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关在房子里喝了一瓶酒,抽了两包烟,一直熬到天亮的时候,我下了狠心:除非杀了梁佩芬,我别无选择!
当然,与此同时,一个完整的万无一失的计划也在我心头形成。我毕竟是个活了四十多岁的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没有绝对把握,我可不会轻易杀人。我早注意到,梁佩芬出狱后,一直心神不定,睡眠不好,每晚睡前都得服用一粒安神补脑胶囊。
我只要在这安眠药中做点手脚,就能让她一命归阴。
第二天,也就是9月19日,像你们已经知道的那样,我到市郊化工厂检查工作,借口要消灭家中的鼠害而向他们要了一小瓶氰化钾。然后,我到药店买了一盒安神补脑胶囊。这种胶囊嵌在一种硬壳塑胶片中,我把其中的第十粒取下来,将胶囊中原有的药粉全部掏空,注入少量氰化钾,然后又再将这粒胶囊嵌入塑胶片中。因为我曾是一名化学老师,自然能把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我为什么要选择第十粒,而不是第五、第六、第七粒来做手脚呢?因为这种胶囊每片二十粒,第十粒不前不后,恰在中间的位置,梁佩芬每晚服一粒,不管是从这头抠过来,还是从那头抠过去,都得过了十天左右才能服用这颗含有氰化钾的胶囊。而这时候,我离开省城已有十来天,没有和她见过面,她在省城,我在西源,从推理上说,梁佩芬的死活跟我搭不上一点关系。
做好了这一切准备,我当天下午就开车赶往省城。
我这次与梁佩芬见面,表现出少有的温情和热情。我带去许多只有西部山区才有的土特产,如石鳞鱼、穿山甲、竹荪、板栗等等,老岳母很高兴,梁佩芬也很高兴,连那个乡下小保姆都说姑爷这天特别顾家,高兴得连连夸我。吃了晚饭,我们夫妻俩关起房门的时候,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吵吵嚷嚷,因为这一回我绝口不提一个钱字,只一味地关心梁佩芬的身体,一味地介绍婷婷在幼儿园里表现有多出色,有多聪明。这样,梁佩芬心情少有的愉快,早早地洗刷完毕,穿着一条宽大的短裤头,把一大堆雪白的人肉摊放在席梦思上。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不敢有拂她的雅兴,更怕露出什么破绽,老老实实按照她的旨意去做她想要我做的事。但是,我好久提不起兴致。当下有一则新民谚这样说:
“摸着小妞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摸着情人的手,什么烦恼也没有;摸着老婆的手,好像右手摸左手。”不,我当时的感觉比这还要糟!我那个川妹子“小蜜”浑身的皮肤是多么鲜嫩而光滑呀,我吻着她,就像香油在丝绸上流过;我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团烈火。而这会儿躺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那一身臃赘的松不拉叽的肌肉,已经像一件穿旧了的皮大氅一样没一点生命的气息和热量了。更要命的,是我一想到十天之后她将被我亲手毒死,我就觉得身下躺着的已经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僵尸,也就是说,我不是在做爱,而是在奸尸,自然提不起劲来。然而,梁佩芬却伸出十个在号子里弄得粗糙不堪的手指,在我身上哼哼唧唧地爱抚着,挑逗着,像锉刀一样锉着我的双肩和后背。我心里烦透了,真想躲到沙发上去睡。但我不能让她看出丝毫破绽而起了疑心,就尽量想着我身下躺着的是那个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川妹子,努力努力再努力,终于把事情做成了。死到临头的梁佩芬非常满足。因为自从她进了监狱再到保外就医,我们已有一年多没有做过爱了。
事情完毕,梁佩芬带着又惬意又疲倦的笑容睡着了。我蹑手蹑脚下了床,把早准备好的一盒安神补脑胶囊放在床头柜上。我知道,这不是一盒一般的安眠药,而是能够使梁佩芬永远安眠的特效安眠药。我做这件事真把自己折腾个够。我把那盒药掏出来,搁在床头柜上时,想到它是致人非命的毒药,我躺在床上就禁不住浑身哆嗦,心脏怦怦的快蹦出胸口,赶紧又把那盒安眠药收回衣兜里去。但是,继而又想起她藏在哪个角落里的那一大笔存款,我心里又像一盆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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