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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小旅馆见闻录 作者:[美]张索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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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抽水马桶,堵住下水道,以致房间不能出租。要修要掏,每修一次起价30美元。
这就是好心的报酬。
    你听到的马桶抽水声,原来是寻方便的女人在抽打完毒针废弃的针头药瓶,她
们以为这样一来便可消灭罪迹一了百了啦!
    只有谨慎从事的决心,没有保证安全的措施不行。我曾经绕室徘徊三夜,绞尽
脑汁想出一个办法。
    我们到刻字店刻了一方英文图章,上写“NO PROSTITUTION,NO ILLEGAL DRUG
S”,然后打印在旅客登记卡正面。NO一词大有学问,译成中文则有禁止、不允许、
不存在等几种否定意义。这方图章的印文译成中文是:(我租房间)不涉及卖淫事
宜,禁用毒品,不存在毒品交易。妙在两个NO字,一切尽在不言中。凡我旅客必须
在这方图章打上的文字底下签名。为了更加保险起见,我还要问来客:“这位女士
可是你的Girlfriend?”在这里,Girlfriend意指情人。来客如果是便衣,一不敢
签名,二不敢承认妓女是情人。双重保险。
    1989年9月15日深夜,奎丝汀娜来租房间。
    我初次见到奎丝汀娜是在一年半以前。那阵儿她常来,印像是又美丽又凶,人
人仿佛都是她的仇人。租给她房间她闹,不租也闹。只有一样东西可爱:提供幻想
的白色粉末,她爱疯了毒品。
    今天站在我面前的奎丝汀娜再也凶不起来了:嗓子哑了,拿出最大音量也得凑
近嘴边才听得见。手粗糙如石。面容也变丑了,失掉光彩与风韵。可是奎丝汀娜只
有25岁,吸食毒品害得她走了形、失了音。
    她要租房过夜,带来的男人和她,两张胜同时出现在窗前,那男人始终不说话。
奎丝汀娜跟我讨论房价。从现在起到中午11点30分Checkout(结账退房)才10小时,
20美元如何?
    任何一家旅馆过了夜间12点,尤其过了凌晨两点,来客租房全打折扣,因为这
时租房名为一日,实住半天,怎好收整租,所以给予优惠价。至于打几折,因人因
事而异。奎丝汀娜天天住旅馆当然懂规矩。然而再说下去,就不合规矩了。
    她提出一项付租办法,眼下先付10美元,过3小时再付10美元。按说,旅馆不是
信用卡公司,不能分期付款,无奈天色已晚,空房很多,我就不跟她辩了,嘴上却
不便出语同意,遂以缄默代替回答。形式上等于默许。我这么做潜伏着可怕的危险。
假如来客是男人,没话说。现在是妓女奎丝汀娜。为什么现在只有10元,又为什么
3小时后又能有10元?合理的解释是,嫖客男友只肯付10元租房,要等到3小时后,
或从此一嫖客赚到钱,或再兜客卖淫才能再付余额。不过这些道理只可意会不可言
传,预想变成事实得有证据。
    我从窗口递出旅客登记卡,奎丝汀娜抓去要填,我制止了。她想填的用意我明
白,填了卡等于她租的房,嫖客走了她住下去就合法化了。要不然我一变脸赶她走,
认定合作租房的第二人不是她,打到天边也没理。我之所以予以制止不是想翻脸不
认人;我的值班守则规定只租房给男人和可靠的女人。我示意她转卡给她的同伴。
那男人表示不填,只管拿眼瞅着我拿耳朵倾听。当我问到奎丝汀娜是不是他的Girl
friend时,他摇了摇头。
    M旅馆地处肤色混杂区,非洲裔美国人(俗称黑人)占30%,其余70%居民是
西语裔美国人(华人口中俗称老墨,实为墨西哥人、中美洲人、南美洲人的合称)。
奎丝汀娜带来的男人不像不懂英语。真不懂的话,他就不耳朵贴窗仔细听了。就算
一句英语不懂的老墨挟妓租房,经“女友”把我的话翻译过去,他也会含笑点一下
头,自然没人追究那笑里的含义。填表不会不要紧,谁都可以代笔,签名没有人不
会,只要肯把名签——万事大吉。今夜,来人既不肯填表,又否认奎丝汀娜是女友,
不管他是出于谨慎还是什么,一概不租。
    当我收回卡时,奎丝汀娜大失所望,嗓子妨碍她发怒,瞪了我几眼便走了。
    半小时后,我被擂门声从睡梦中唤醒。披衣趿鞋来至外间,来人已经离开用力
捶击的、长年不开的玻璃门,立身大窗外,手举警徽。我开了玻璃门,把公爷让进
Office,他就是半小时前拒不承认奎丝汀娜为Girlfriend的男人。
    我问他此行有何贵干?他开了一张Ticket叫我收下。我拒绝收,因为我根本没
有犯法。
    “我不租房间给你,你就给我开Ticket,对不?”
    他辩称,你已经同意租房间给奎丝汀娜,并允许她分两次付租。奎丝汀娜经常
来此开房间,你们是老相识。
    我明白他口中的“分两次付租”是什么意思。这在小旅馆里常有,然仅通用于
有交情的住客。女客确系妓女也无妨,只要规矩,只要彼此信得过。
    他见我峻拒,使出最后一招:“你不收,铐你走,看你收不收!”
    我只得屈从于合法的暴力。
    次日午间,开来一辆豪华型新林肯,戛然停于洗衣房旁。开着美国大轿傲然直
驶,不停停车场而停在旅馆门洞里,一定有来头。再看走出来西装笔挺、斯文干练、
高矮胖瘦相仿的两位绅士,便知他们是联邦调查局的警探。
    联调局警探来访小旅馆是家常便饭。开了玻璃门迎进,略事寒暄,他们在柜台
上摊出一系列照片。让你一一辨识。我每次都客客气气相告,一个不认识,从来没
见过,就是说,照片上的人从来没来过M旅馆。今天,两位警探先生只出示一张照
片。照片上的人我熟悉。先后多次投宿我的旅馆。但我的回答仍如既往。
    警探先生不走,以前我一摇头就开路。我感到不妙。美国有两类便衣,一类隶
属于警察局,俗称刑警,一类隶属于联调局,俗称警探。后者虽说彬彬有礼,却更
厉害、更恐怖。他们向我索取近半年的旅客登记卡。我立刻开柜取卡,一张张点数
清楚,连同税表一并交出,由他们收讫签字。
    警探出示的照片上的人,大家叫他哈特曼。我也这样称呼他,熟了以后名前不
加先生之尊称,每回听到他都笑笑,答应一声YES。而照片底下的一长串名字,我不
知道,反正一个也不对。不对,是跟我所知道的那个名字,大家一贯的称呼对不上
号。可是他的模样烧成灰我也记得。他为人十分谦和,没有棱角没有个性,寡言少
语,在我的记忆中他只会淡淡一笑,天塌下来,我想,也是那么淡淡一笑。有天晚
上我躺下睡着了。他敲富把我敲醒,说房门钥匙忘记带了。我上了二楼走到走廊尽
头。给他打开房门,正要走,他塞给我两美元,又那样淡淡一笑。
    他绝不招事惹非。我了解他才半夜给他开门。每次投宿必租22号房。22号开间
大,是Two-beds-room,外带厨房冰箱。倘若22号已经出租,他会先去通融,塞钱
给住客,贴上10美元都情愿,讲妥了,随同原住客一齐上Office办换房手续。他不
是一个人租,登记卡则只消登记一个人的资料,所以不要说半年内的旅客登记卡,
就是三年之内的登记卡也敢交,因为他从来住房不留姓名。
    哈特曼不是正经人。他以贩毒为业。开车替毒贩主子送货,街头替主子把风,
带货销货,称得上是毒贩腿子。警探收起登记卡又特别出示全国通缉令一纸,声名
此人(指哈特曼)是杀人嫌犯(未经法院判决定刑之前一切罪犯均称嫌犯),有人
目睹他于前日晚间在一家小酒馆门外开枪打死一名青年男子。
    我再三表达我的诚意,如果有了关于此人的任何消息、任何线索,我会立刻报
警,请二位先生放心。
    他们不得不相信我的诚意,辞出M旅馆。
    生意陡然清淡下来。我乐得睡个踏实觉。半夜我被什么声音惊醒。感应摄影装
置连接的电视机屏幕上闪过一个瘦伶伶少年的影子,我顿时睡意全消。开出门去一
看,停车场上静悄悄的,风影儿也没一丝。
    我回身进了屋,刚要转去,左首露天楼梯上有个声音喊道:“密斯脱张,我专
程找你来的。”我瞥眼望去,半楼梯坐着个二十出头的无髭少年,头戴有檐圆帽,
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等身材,上身短下身长上下身比例合乎美人标准,足登一双秀
气的白色运动鞋。
    我不认识他。对方见我发怔,摘下圆帽,露出一头金发,嫣然一笑,原来是莉
莉。
    “为什么男装打扮?”我问。
    “可以进屋说话吗?”
    我犹豫了一下。莉莉向来守规矩,今天提出特殊要求准有特殊理由。“随我来。”
我下了短促的命令。她一溜烟跟我进了Office。后间隐蔽,我引她入内落了座。
    警察局的外勤人员大别有二组:扫黄组与扫黑组。顾名思义,前者管风化案子,
后者对付毒品与帮派。在业务上二者互有牵连,有时根本分不清。不过,美国警察
“各人自扫门前雪”。你在街上拉住警察指着一个吸毒者说:“他吸毒,身上有毒
品。”假如那警察理都不理径直登车而去,你就应该明白找错了对象。不管是哪路
警察,一过夜间12点,除非特殊任务在身,全部回家睡觉去了。街上的巡逻车也稀
少了——巡逻只不过看个大概。对于旅馆来说,晚8点至11点这3个小时是多事之秋。
    人仗打扮。莉莉常常打扮成学生模样。每年圣诞节改装,红高跟鞋、红唇膏、
露背裙、时髦发型,除了胸瘪人疲以外,样样好。我问她,为什么一年到底运动鞋、
牛仔裤,天天像圣诞节的打扮多美多风光!
    她说:“那一来我只能穿一天。”
    “为什么?”
    “工作要有工作服。干我们这行本应穿得漂亮,可是警察一上眼便知身份,还
是运动鞋、牛仔裤的好。”
    莉莉坐在那儿想心事,我去斟咖啡。她阻止了我,我明白她的用意。她告称从
西西家来。警察下午找过西西,盘问再盘问。她俩估计警方要去M旅馆调查。
    我问莉莉:“什么事那么紧张?”
    莉莉说,哈特曼杀人了。杀的是谁,目前还不清楚。我谈出自己的想法,西西
有半年没来M旅馆,彼此牵扯不上,哈特曼杀人跟她也毫不相干,不用担心。
    我的谈话再清楚不过:西西是游客,M旅馆是景点,哈特曼是跟班。游客辞了
跟班另寻胜景去了,那么她和跟班和景点像和路人和路。
    蓦然,莉莉轰隆一声投入我心湖一枚炸弹:“西西得了艾滋病”
    莉莉说:“西西横下一条心,能瞒的就瞒,不能对不起哈特曼。她不久于人生
了。”
    哈特曼是西西的保镖,此即所谓“妓女保镖”(Hober's Bodyguard)。妓女和
保镖是一对搭档(Partner)。保镖不对妓女的生意和人身安全负有专责。这不等于
说,保镖对妓女的生意和人身安全完全不管。如果有生意,保镖会揽下来、也会主
动去兜生意;妓女受到侵害,保镖也会挺身而出保护妓女。但保镖的主责是向妓女
提供毒品,特别是预支毒品给妓女,免除犯毒瘾的痛苦。原则上,保镖不得干涉妓
女的生意,生张熟魏,爱拉哪个拉哪个。
    哈特曼可不是黑人区那路穷保镖,妓女拉了客开房间——那种小旅馆房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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