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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江山 作者:楚提香之吻(起点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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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我若是去了摩天岭,也不会招来近日之辱了。”想到此节,泪水又不禁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原来,谢沧客挟着南宫琳远赴摩天岭,去找衣明枫核对南宫琳身世。南宫琳天性极为活泼,一路上唧唧呱呱说个不停,将谢沧客逗得开怀大笑。谢沧客因此对她甚是疼爱,由着她使性子胡闹。一日酒后,谢沧客抚着南宫琳的秀发,长叹道:“琳儿,我好怕你不是我的女儿啊!”说罢,两颗泪珠滴到了她衣上。南宫琳见他真情流露,大为感动,便敛衽下拜,认了谢沧客作干爹。从大都到摩天岭,风尘行旅,间关千里。谢沧客不忍南宫琳长途跋涉,便打消了去摩天岭的念头。便在此时,谢沧客收到教内告急文书,得知白云宗总坛复起叛乱,只得与南宫琳洒泪而'奇书'别,连夜赶去杭州。
衣明枫冷冷地道:“老夫在丐帮潜伏达半年之久,从陆红袖那丫头口中,早已探知紫电剑就在你手里。逍遥子,你还想抵赖么?”南宫琳猛然间记起:“逍遥子?是了,是了。我曾在太平镇悦来客栈里见过此人,就是他从陆大小姐手里骗走了紫电剑。”转念又想:“我如今的处境,不是与陆大小姐当初一样么?”左思右想,愈发伤心。逍遥子大笑道:“衣明枫,你既不相信,我又有甚么法子哪?恕不奉陪!”双足着力一点地面,身形倏地加快。
衣明枫冷哼道:“逍遥子,你纵是逃到天边,我也追你到天边。”他足下微使劲力,便如一枝脱弦利箭般,飙射了出去。话声甫歇,两人已奔至远处十余丈外。另一个白衣人急急叫道:“教主,等等我!”衣明枫遥遥应道:“池胜功,你先回摩天岭罢。”池胜功呆了半晌,转身往来路奔去。
这时,猛听得有兵刃交接之声从西北方隐隐传来。池胜功右足劲点地面,闪身掠到大柳树身后,却见一个少女脸上珠泪莹然,靠着树身抱膝而坐,不禁呆了一呆,低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南宫琳拭了拭泪水,摇头说道:“池大哥,多谢你关心!我没事。”两人默然不语,各怀心事,但听得那厮杀之声一步步逼近,时而传来一两声惨嗥,显是有人身受重伤。
第十六回:烛影斧声霜满邸(3)
过了许久,池胜功低声说道:“姑娘,我虽是个粗人,不懂得女孩儿家的心思,但也看得出,你在感情上遇到了挫折。”南宫琳轻轻叹气道:“你不会明白的。”池胜功望着天空飘飘洒洒的雪花,缓缓地道:“姑娘,我怎会不明白?我的心中也一直驻停着一个美丽的身影。她的名字叫作初雪,是我教玄武星主柯以行的女儿。我很喜欢初雪,总是梦到她的一笑一颦。但初雪似乎更喜欢她的师兄姬怜雪。直到十日前,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南宫琳好奇心油然而起,追问道:“发生甚么事了?”
池胜功续道:“那天黄昏,初雪约我亥时在密道口相见,说有要事相商。那里是我教的圣地,只有教主才可以出入。我虽然害怕,但为了见初雪,便壮着胆子去了。那天夜里,初雪的脸色很苍白,虽然言笑晏晏,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慌。我问她发生甚么事了。她笑而不答,扑进我的怀里,仰着俏脸说:‘我要作你的妻子。’一夜缠绵后,初雪才告诉我,她爹被衣教主抓住,扔进了死囚牢,翌日便要凌迟处死。我悚然一惊,道:‘你要我偷偷放走你爹?’初雪泣声说道:‘我如今已是你的妻子了。我爹就是你爹,你忍心见爹被人千刀万剐么?’”南宫琳道:“你最后还是放走了柯以行,是不是?”
池胜功点了点头,道:“我宁愿代替柯以行去死,也不想让初雪伤心。”南宫琳问道:“后来哪?”池胜功道:“我将柯以行托付给了姬怜雪,让他背着柯以行远走他乡,不要让摩尼教的人发现。然后,我带着初雪,去向衣教主负荆请罪。衣教主没有怪罪于我,只是唉声长叹,说了一句让我到现在还没有想透的话。”南宫琳奇道:“衣教主说了一句甚么话?”池胜功缓缓地道:“自古多情空余恨。”南宫琳听罢,仿若当头棒喝,身子不由地一颤,喃喃自语道:“自古多情空余恨!”她反复玩味着这句话,不由痴了。池胜功见她神色有异,惊呼道:“姑娘,你没事罢?”
猛听得一人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是甚么来头?”这一声中气十足,有若半空中猛起个焦雷霹雳,直震得池胜功心魂不定。池胜功知道是高手到了,尚兀自心惊间,身旁白影微闪,南宫琳已飞身掠了出去。池胜功急急叫道:“姑娘,危险!”南宫琳既不答话,也不止步,身形倏地窜前,向西北方发足疾奔。不久前面便出现了多条人影,奔到近处,见是二十余个蒙面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虬髯大汉。
南宫琳瞧清了那虬髯大汉的面目,欢喜得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泪水扑簌簌直下,哭叫道:“大胡子!”右足脚尖着力一点,飘身跃了过去。一名身形高瘦的黑衣人出声吆喝道:“心月狐、奎木狼,抓住那丫头!”两名黑衣人纵身掠上,挥掌按向南宫琳双肩。
萧靖大喝道:“琳儿,小心!”左手疾出,抓住一名黑衣人后领,将他身子高高举起,往那两名黑衣人掷去。那两名黑衣人身子微侧,反手向后撩出,意欲接住同伴。那身形高瘦的黑衣人骂道:“要死么?快退!”那两名黑衣人闻言一愣,只听得砰砰砰三声巨响,三条人影已然飞跌了出去。
那身形高瘦的黑衣人大怒,左手五指似钩,向南宫琳肩头狠狠抓下,忽觉手指一阵酸软,全身内力源源不绝地向对方右肩“巨骨穴”涌去。他大骇之下,想撒手跃开,却挣脱不掉,惊呼道:“井木犴、牛金牛,快帮忙拉开我!”两名黑衣人纵身扑上,去拉那身形高瘦的黑衣人的手臂,只一拉之下,手臂便即酸软。那身形高瘦的黑衣人骇然大叫道:“是白云宗的嫁衣神功!”语音中已微带哭腔。
萧靖心中大喜,忖道:“谢沧客果真把嫁衣神功的心法传给了琳儿。”当下奋起神威,接连击倒数人。余者大骇,低声唿哨,转身往来路奔去。那身形高瘦的黑衣人哀告道:“姑娘,亢金龙有眼不识泰山。请你老高抬贵手,饶过小人罢!”南宫琳右袖轻轻一拂,亢金龙三人便跌滚了出去。
亢金龙三人爬将起来,磕头说道:“多谢姑娘大恩!”萧靖喝问道:“你们到底是甚么来头?为甚么要追杀我?”亢金龙恭谨的道:“萧大侠,我们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请你见谅!”说罢,三人纵身跃起,向林中疾奔而去,片刻间均已隐没在密林之后。
南宫琳飞身投入萧靖怀中,哭喊道:“大胡子!”萧靖伸手挽住了她的纤腰,见她脸上泪花闪闪,怜惜之情顿生,柔声问道:“琳儿,这些日子,你都过得好么?”南宫琳骤闻此言,万千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萧靖手足无措,急急问道:“有人欺负你了么?说出来!大胡子给你报仇。”南宫琳仰脸摇了摇头,道:“没……有。”萧靖微笑道:“傻孩子,那你哭甚么哪?”
猛听得西北方传来两三声人临死前的惨嗥声。萧靖皱眉道:“不好,有人要杀人灭口!”紧挟南宫琳细腰,足下微使劲力,向前疾掠出去。奔出数里,只见三个人跌卧在雪地上,正是亢金龙、井木犴和牛金牛。三人均是胸前中掌,肋骨寸断,脏腑皆碎,显然出掌者功力甚是浑厚。
萧靖沉声道:“那恶贼定然所去不远。琳儿,我们追!”两人续向西北方疾行,走出几十余里外,遥遥见一条白影在前面急奔。行不多时,那白衣人纵身跃进了道旁一座黑乎乎的大庄院。萧靖二人走近,只见那座庄院大门紧锁,屋檐下蛛网密织,似乎久无人居。
第十六回:烛影斧声霜满邸(4)
萧靖压低嗓音说道:“琳儿,你留在这里为我把风,我进去瞧瞧。”南宫琳点了点头,道:“你自己千万要小心。”萧靖微笑道:“你就放心罢!我不会出事的。”左手一攀墙头,纵身跳了进去,只见那白衣人闪进了东首一间书房。萧靖伏身走近,从窗缝中向内张望,只见这间书房甚是洁净。靠东壁搁着一列书架,上面横摆着几本画册;书架右首墙上,挂着一幅宋徽宗花鸟画的仿作;一幅对联分悬左右,写着张先的两句词:“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
那白衣人走到花鸟画前,将对联各自上移了半寸。只听得扎扎声响,那列书架向左缓缓滑移了半尺,露出一道黑漆漆的小铁门。那白衣人侧身钻了进去,书架在他身后扎扎滑回原位。腊梅的香气,从茜纱窗隐隐渗透进来,溢满了整间书房。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似乎甚么事也未曾发生过。
萧靖飘身进屋,打开机关,紧随那白衣人身后,钻进了密道。走下几级石阶,一条长长的甬道,向远处延伸出去,甬道两旁的石壁上,每隔二十丈里许,便嵌有一颗拇指盖大小的夜明珠,发出淡淡的晕光来。行了数里,渐至密道尽头,那白衣人早已不知去向,只见一架木梯紧紧靠着石壁,梯头直通上面。萧靖偱着木梯爬了上去,轻轻揭开盖子,凑眼向外张望。岂知这条密道的出口,竟设在一张香案下,是以瞧不清外面的动静。
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嗔道:“三郎,终于把你给盼来了。那厮解决掉了吗?”萧靖听那声音甚是耳熟,不禁吃了一惊,心道:“怎么会是她?”那白衣人叹气道:“那厮功力之深,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帝师旗下的二十八宿都失手了!”那女子脸色倏地一寒,颤声道:“有没有留下活口?”那白衣人温柔款款地揽着她,道:“你放心!我已经把这些废物全干掉了。”顿了一顿,又柔声说道:“小甜心,我为了你这件事,已奔波了整整一天。你就不慰劳慰劳我么?”
那女子轻轻推开他,娇媚地笑道:“我迟早都是你的人了。你着甚么急哪?昨日,尼波罗国国王,派人给你二师兄阿尼哥王子,送来了十坛鲜美的葡萄酒。阿尼哥知道真金那厮爱喝酒,特地送了一坛到太子府里。来,奴家斟给你尝尝!”身子软软垂了下来,坐在他腿上。那白衣人接过盛满葡萄酒的夜光杯,笑道:“小甜心,你可真疼我啊!”那女子伸着纤纤玉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戳,娇滴滴地道:“死相!快喝罢!”
那白衣人仰着脖子,将葡萄酒一饮而尽,微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比起小甜心你,那可就差远了。”那女子娇嗔道:“帝师的三个得意弟子中,胆巴和阿尼哥都老实本分,就你偏偏油嘴滑舌,色胆包天,竟敢调戏太子妃。”原来这女子正是太子妃阔阔真。那白衣人笑道:“小甜心,这可是你说的。”伸手向阔阔真纤腰揽去。阔阔真格格笑道:“我偏不让你抓住。”使力一挣,摆脱了那白衣人的怀抱。那白衣人大笑着去追。两人一逃一追,绕着桌子嬉笑玩耍。萧靖见状,心中一片苦楚,全身上下不由地微微颤抖。
那白衣人大笑道:“小甜心,你若是让我捉住,瞧我不拔了你的皮。啊……这酒……有毒!”他双手紧扼咽喉,表情万分痛楚地倒退了数步。阔阔真嫣然笑道:“三郎,我并未说这酒没毒啊。”她说此话时仍是轻颦浅笑,柔情款款,便似一个体贴入微的小媳妇般,只是那话中真意,却令人不寒而栗。那白衣人指着阔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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