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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七辑)-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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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威却自有他的办法。当盒里还剩下一把图片时,也就用刮胡刀片把任何不合作的,不愿意乖乖就位的图片刮出来。这其实是在作弊,连哈威自己也欣然承认。但是在新年前夜,当迪克·克拉克正站在时代广场上而糖果的游戏即将开始的时候,一个人是经不起浪费时间的。
  “看上去不错。”你说。此时电视里的人群已经喧闹着开始新年倒计时了。“你已基本上完成了。”
  哈威承认——或者说是抱怨——他的拼图板是“真正的迷幻药”。要将上千的卡片叠加,拼到最后却缺乏线索而走投无路,那种情形简直令人发疯,哈威却偏偏落喜欢这种挑战。但是为什么这次这幅拼图就那么特别呢?而在平时,他通常会拼出一幅摄影的风景画或者是雷明顿的一幅西部油画。
  “我不喜欢猫。”他告诉你说,“他们大多都是些鬼鬼祟祟的小杂种,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玛蒂喜欢猫,但是当你在亚特兰大的派德蒙特运输公司被解雇之后,她就和你儿子雅各布搬回斯波坦堡去了。雅各布也许有猫过敏症。于是在你养了两只有斑点的杂种猫之后,玛蒂离开了你。每当你想喂那两只猫成者逮住他们的时候,他们总躲得无影无踪。当然,最后你还是捉住了他们,并且用装动物的塑料容器把他们送到了动物收容所。这个容器是玛蒂不知从得尔他还是斯特思或者别的什么哈兹菲尔德以外的航空公司买回来的。
  彭菲尔德,也就是那个动物园警察,想知道你是怎么丢掉亚特兰大派德蒙特运输公司的工作的。他给了你一道多次选择题:(A)全公司范围的裁员。(B)顽忽职守加上无法令人接受的工作表现。(C)和某个长官的私人冲突。(D)被怀疑对公司不忠诚。(E)以上全部都是或者全部都不是。
  你告诉他一个被毫无根据地断言为是性骚扰的偶然事件,牵涉到了一个女秘书,而这位女秘书的名字,即使是在“电子刺激大脑”这种装置的促动下,你现在也想不起来了。你所能想得起的就是现实的或是想象中的每一只猫,他们的形象曾经常常地刻进你的意识里。
  被解雇后,你把你的两只猫斯布林格和奥赛(全名叫奥赛罗)送到了动物收容所。当你从收容所的门口往回望时,一个十三四岁的职员给了你毫无疑问的是邪恶的一瞥。但这都是斯布林格和奥赛的命啊。在这繁忙的大城市里谁会要一只杂种的母猪呢!正等待着九岁的雅各布那两只猫的命运——这两个同谋犯害得雅各布患上了可怕的气喘病——将是进毒气室。但是今天你就象一个这些日子以来的Eiohmanm一样对猫的命运无动于衷了。你对分子水平的上升已经麻木。
  “我们的确把他们的卵巢切除了。”你为自己辩解道,“难道你们不能利用这点有利条件反把他们送给某些好人家吗?”
  你开始笑起来。
  这是又一个不良情绪的例子吗?除了给你笑气让你沉住电极之外,你已经脱离所有的药物有……你也不知道有多久了。
  被解雇仅仅三年之后,有一天你发现一直盖着的那张讣告宣布了一个老朋友的死讯。于是你站起身来,在街上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对着流浪汉们的下流玩笑悲伤流泪。
  有一次,一个黑人女孩儿从信仰三位一体卫理公会教徒联合会的停车场里讨到一支烟。她嚷到:“我得了艾滋病,小子!任何烟都毒不死我了!我那衰老的肺已经变成C形,想死掉都来不及了!”你咯咯地笑起来。
  既然彭菲尔德让你停止服用抗精神病药,难道那种旧的不良情绪又回来了吗?还是那是“电子刺激大脑”的副产品。无论如何,猛击丘脑下部任何相隔不到二百分之一英寸的两点都会给人带来完全不同的反应(狂怒或者爱慕;胆颤心惊或者虚张声势)。
  “别笑了,阿道夫!”彭菲尔德说,“有什么这么好笑?”
  “猫在变戏法。”你告诉他。(你从没叫过“阿道夫”这名字)
  “什么?”
  《急动》中的斯蒂夫·马丁。一种违法的墨西哥运动。你知道那是个玩笑。猫要戏法。
  你停止了急促的笑,因为它伤害了别人。但是你的兴高采烈并非不合适。那部电影是个喜剧,就是要让人笑的。忘掉当你闭上双眼时你把自己看作犯法的变戏法的人;忘掉瞄瞄叫春的猫中包括斯布林格、奥赛、太太、罗蜜欧和一只不知名的患白化病的小猫。这只小猫是从你死去的祖父母在蒙哥马利城外的农场的谷物槽里捡来的。当你小时候还在哈培维勒时你最喜欢的猫是太太。那是你妈妈和你从搬出去的那家人那儿得来的一只公暹罗猫。在你妈妈叫他“太太”之前,它并不是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有点假冒中国人的意思,就象他原来叫的龙·思或者是毛塞尔·唐一样。搬出去的那家人不想带着这只猫。因为他们的爸爸在科罗拉多普布罗的一家奥特罗钢厂找到了工作,并且毛塞尔·唐不可能会喜欢户外的冰雪。他是一只典型的南方猫,在美国南部出生和长大。
  “你该是什么还是什么。”当这只暹罗猫在妈妈长统丝袜上抽脱的尼龙丝时,她对他说,“但是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太太。”
  “你为什么叫它这个?”你问她。
  “因为它适合一只南方的暹罗猫。”他说。
  你意识到暹罗猫现在的名字叫“泰国”并且在阿尔巴尼的东南问有个被蠓虫烦扰的小镇叫做太太时,那已经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是的,太太。你妈妈是个聪明的女郎,有着充满活力的头脑和带点怪癖的幽默感。你爸爸怎么会认为她不配做他的妻子呢?真是不可思议。
  “正是她的充满活力的头脑和带点怪痪的幽默感让你妈妈进入了你的头脑。”动物园警察说,“并且撑开了你的眼皮。”
  不管怎么样,爸爸和一个象瓶子一样又矮又胜的白肤金发的男人从前是个理发师,后来开始做减肥品的邮购订货生意,并为此掉了好几磅肉。爸爸一去就是九个星期零四天。
  当你注意到太太的时候,发现他是一个相当体面的伴儿。他躺在你腿上时就把爪子收拢。他以令人能够接受的音域发出愉快的声调。他吃去了叶的蔬菜——象豌豆、利马豆、菠菜——就和吃熏肉皮或者碎鸡片一样恰然自得。妈妈叫他“冰娃娃”,他也真称得上是个绅士。
  这个“电子刺激大脑”的东西把事情都扭曲了。它把各种各样的事件、观点、偏爱击得颠三倒四。最后的也许应该是第一个,而第一个则应该是最后一个。这种集中在,比如说,猫身上的颠倒的次序,正是你被罗克代勤生物供应公司诱捕以前的生活的巨大扭曲和误入歧途的撞憬。
  彭菲尔德能明白这些吗?哈哈,不可能。他太热衷于钉紧罗克代勒生物供应公司的那些要人们。他那一方也许有公理,但是对于他来说——无论如何,目前是如此——你只不过是他烤箱上的又一块蛋糕而已。如果温度升高时你这块蛋糕碎了,那么好,赶快拧开关。动物园警察,给我调个低点的温度吧。我于是得到了公平的待遇。但事情是,你偏爱的是狗,甚至当你还是孩子的时候,你就更喜欢他们。你把迷了路的有班点的小狗带回家,并且请求把他们养在家里。当你住在阿拉巴马时,你还垂诞那只中国的狮子狗,森巴。每天下午他都在诺特苏格的校园里等威斯利·都普兰蒂尔。一直是狗,而不是猫在你注意力的前沿潜行,直到遇见了毛塞尔·唐——也就是太太——乃至所有你认识的猫。甚至最初连太太在佐治亚洲来到你和妈妈身边也只不过是好比你们乔迁新居时临时得到的一件小礼物而已。一直是狗,动物园警察先生,而不是猫。
  “事实上,”彭菲尔德说,“我正在形成这样一个印象:什么东西最能引起你的注意呢,阿道夫,是女人。”
  自从青春期后,就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最吸引你的注意力了。各种各样的刺激因素向你俯冲而来,狂轰乱炸。姑娘们的脸就是路边的广告牌,她们的身体则是更大的广告牌。拼图板作的广告设置成路标,这儿一块,那儿一块。还不只是姑娘们,任何东西都一样。汽车、楼房、电视通话接头、成群的蚊子、喷气机飞过留下的凝迹、晚饭时形形色色的男性来访者、早晨六点新闻节目中穿梭变换的画面、无比光亮的石头玩具等等等等。整个相互关联的集合体裂成无数碎片塞满了你,这个“少年精神黑洞先生”。你的头脑时刻象磁铁一样吸收着这极度疯狂的二十世纪向人们发射的所有高射炮,除非在你向甜蜜女郎示爱的时候。
  “我正在寻求性对象,对吗?”妈妈说,“你正在象韦伯一样寻求性伙伴。我的老天!”
  这是一个保持精神集中的方法。当人们的脸和身体都沉到你下面去时,他们就不再是广告牌。你重新又成为一个人,而不只是个广播收听者或者一个重力漏斗。这种行为把转瞬即逝的秩序强加到每时每刻都在跳跃、飞闪的纷乱上,用意识把它粘合到一起,从而把你变成一个用不相称的硬纸板块做的脆弱的纸盒子。
  这就是寻求性对象吗?柔嫩的躯体组成的联合,可以抵抗把猫的拼图倒进一盒子纸片里然后重组装成——可以描绘为比如说——一帮布阵以待的指向西班牙殖民地长官的高射炮手这样一个结局吗?
  “上帝呀,”动物园警察说,“这个追寻线索的理由太夸张了,我从未听说过!”
  你的高中生活就是和猫在一起爬着渡过的。那些冷静的猫,不中用的猫,有斑点的猫以及死了的猫。他们中间有些是人,有些不是。你在生物实验室解剖厂一只猫。实验室里在巴黎石膏做的底座上,用直立的绳索牵引固定着一幅漂白了的四足兽的骨架。奥斯丁先生——他是竞赛场上的同时也是女孩儿们的垒球教练——发誓说这只四足兽是凯斯特猫,一种普通的象猫的一员。
  带着掩藏不住的枯槁的形容,头盖骨闪烁着脆弱和怪诞,这幅骨架颇有点类似什么史前的东西。帕米拉·凡·菜恩和另外两三个女孩想知道实验室的猫是从哪儿来的。
  “从一个科学供应公司,”奥斯丁教练说,“就是给我们提供牛蛙、显微镜的载物片的同一个地方。那些载物玻璃片可以做昆虫表现实验。”他看着载物片点了点头。
  “那个供应公司又从哪儿弄到这些的呢?”帕米拉说。
  “我不知道,帕米。也许是他们养的。也许他们围捕有斑点的猫。你有丢过一只小猫咪吗?”
  实际上,有传闻说,是奥斯丁先生自己在径赛场南看台后面发现了他的骨架的活的原形。然后用三氯甲烷把它麻醉了带回家去,在地下室里的一只旧炉子上放到锅里把毛烫掉了。就因为当时那个气味,他的妻子还搬到奥古斯都去和她妈妈住了一个星期。传闻还说那段时间喜欢猫的人都听说最好让他们的宠物呆在家里。
  当你把供应公司提供的标本切开到胸腔时,你发现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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