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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强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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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花甲老人沉叱,声出人已移开正面,可怕的袖劲落空,而竹杖却到了二姐的右肋下。

“啪”二姐沉肘拂袖,硬接竹杖,反应快极。

劲流避爆。两人各向侧方飘出丈外。

“咦!”另一位女郎惊呼,似乎不相信花甲老人能反震二姐的一袖。

“老鬼扎手,速战速决!”二姐急叫,重新猛扑而上,双袖交叉击出,柔软的丝质大袖,似乎变成坚硬的棍棒,挥舞时罡风大作,呼啸声令人闻之头皮发炸。

另一位女郎,也同时冲上出手,攻击花甲老人的侧背,双袖似乎比二姐的袖风更具威力。

四只长袖交织成天罗地网,彻骨裂肤的奇异劲流六合齐聚。

花甲老人一枚受挫,便知大事不妙,身躯似乎突然缩小了许多,不等身形站稳,竹杖一沾地面,缩小的身躯似乎贴地倒射而出,在袖网聚合的前一刹那,人化流光掠出一丈外,速度快得无与伦比。

但称二姐的白衣女郎也不慢,后一刹那跟出,织掌吐出袖口,虚空疾拍。

一声气流进爆声传出,八尺外的花甲老人倒掠的身躯速度突然加增一倍,退势十分惊人,远出三丈突然折向窜入路旁的树林,口角有血沁出。

另一白衣女郎从斜方向纵到,毫无顾忌地跟踪入林追袭,不在乎花甲老人反击,完全不理会遇林莫人的禁忌,必欲获之而甘心。

花甲老人逃走的经验十分丰富,身形在林深草茂中游窜,片刻便声息杳然,

不久,两女出现在北面两里外的官道旁。

“二姐,咱们怎办?”脸色呈现不安的女郎语气也呈现不安:“这老鬼不知是何来路,逃掉了目击的证人,这件事咱们办糟了,如何是好?”

“老鬼不能算是目击的证人,咱们大可不必耽心。”二姐的语气也有点不安,但脸上的神色还算镇静:“老鬼是北上的旅客,可能已经远逃出数里外了,咱们赶快赶到前面去,也许能够拦住他。”

“也只好如此了。”

“已经被我的诛心掌击伤,虽未击实,仍需调治,必定在沣州留医,不难找出他的下落,走!”第十六章

位于常德大西门的江家,是府城的大宅之一。

这天傍晚时分,花甲老人到达江宅的院门外,门子江勇吃了一惊,抢下阶扶住了摇摇欲倒、脸色泛灰的花甲老人,牢牢地挟住了。。

“老爷子,你……你老人家怎……怎么啦?”江勇惊疑地扶住老人上阶:“你老人家的脸色好难看。”

“关上门,摒绝一切访客。”花甲老人说话有气无力:“我来的事,千万守秘。”

“是的,老爷子。”

不久,东院客堂点起了灯。花甲老人坐在交椅上,案上摆放着血迹已干的信封,和展开的沾血信笺。

绕案坐着快刀江庭举的亲弟江庭耀,儿子江芳成,与年方二八的爱女芳华。

“庭耀,这是你哥哥藏在怀中,打算返城后派人送给桃源妙笔生花罗昆的求援书信。”花甲老人说话时有点吃力。“其中概略地写出沣州商家所遭逢的变故,没想到人在途中,便……”

“师父,我哥哥他……”江庭耀嗓音全变了。

“事情已经发生,必须沉着应变。”花甲老人沉声说:“为师恰好前往荆州访友,没想到半途碰上了你哥哥遇难的事。

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他,直至我摆脱了两个追杀他的妖女,回到现场察看,这才发现被杀的竟然是我自己的爱徒。

现在,我把所见的经过告诉你们,然后听我的安排。在不曾了解沣州方面变故之前,任何人不可泄露丝毫口风。你哥哥的丧事,更要秘密地进行,前往接灵骸的人,决不能让人发现。

当时,情形是这样的……

沣州北门内的龙潭寺,是本州最大的丛林。寺东小街的松州客栈,是百年老店,可惜设备简陋。投宿的旅客并不怎么高尚。

三天前,住进一位朴实的中年人,带了一位年约十五六、朴素秀丽的女儿,行囊不丰,象个不得意的小行商。

他们在流水薄上留下的姓名是罗山、罗素姑。素姑穿得人如其名,荆钦布裙,不折不扣的小家碧玉。

父女俩住了相邻的两间小客房,罗山一落店就病倒了。小素姑忙得不可开交,请郎中侍奉汤药真够她忙的,因此毫不引人注意,父女俩没有丝毫引人注意的举动流露。店伙计们倒也同情她的处境,热心地替她张罗。客居病倒,是十分可怜的事。

天黑后不久,姑娘送来晚间该吃的一碗药。

罗山倚坐在床头,就姑娘手中缓缓饮啜碗中的药汁。

“天一亮,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必须赶快离开。”罗山放底声音,将一只小布包偷偷塞入姑娘手中:“包内有我的两封书信,一封是给你的,你可以按信中的指示行事,回房看完之后。牢牢记住然后烧掉。”

“罗叔,你……你是说……”姑娘脸色一变。

“今晚,我要冒险进入白马观。如果我没有回来,就表示我不可能回来了。以后的事,得靠你自己了。”

“哎呀!罗叔……”

“你听我说,孩子。”罗山郑重地说:“商家被官兵抄没,商大爷全家四十六口人丁,因抵抗失败而举宅自焚。正是你爹离开商家南返求援,半途遇难的次日。可知祸团必定是商大爷接受你爹的建议,不愿接受玉清观主的控制,事机不密,被妖道侦知内情,所以才派两妖女在中途杀你爹灭口,再嫁祸商家,诱使官兵至商家捉拿湖寇,商家自然成了窝主而玉石俱焚。

这一切,与官府蓄意灭门关系不大,州官贪黩。以敛藏为首要,灭门反而影响狗官的前程。因此,这一切都是玉清观主的圈套阴谋。

今晚我一定要冒险深入,侦查白马现内到底隐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物。如果我回不来,便证实我的猜想正确,你必须按书信的指示,去找可以替你爹和我报仇的人。”

“可是,……罗叔,你老人家大可不必冒险,迳自前往找人报仇……”

“如果迳自前往找人报仇,又怎能证实玉清观是罪魁祸首?”

“那……”

“当然,我会小心,一有发现便全力脱身。只要发现白马观中有妖女的踪迹,便可证实玉清观主的罪行,我会尽快脱身的。

“我也会,好吗?”

“想同时失陷吗?那么,谁去找人报仇?”

“这……”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你回房休息吧!”罗山爱国手赶人:“记住信的指示,至要至要。”

姑娘热泪盈眶,持碗的手不住发抖。

“走!”罗山厉声说。

前往白马观进香的人,必须乘船前往。北岸不远处的本州第一大镇津市,就是远道香客的临时宿站。白马观有一座下院设在津市,是接待有身份地位施主的地方。天一黑交通便断绝了。

但下院备有一艘小艇,由三位控舟的香火道人兼任接待,晚间同样可以往来。

观占地甚广,共有十余处殿堂,但只有十余名道侣在内修真,因此白天也很少看到人迹,天一黑,更是清冷孤寂。观内不留宿香客。香客必须在津市歇宿。平时香客不多,观中的老道相当清闲。

三更初,一个黑影从州西长满荻竹的滩岸登陆,赤条条地只带了一只用油绸包妥的布包。

这人就是罗山,真名号是妙笔生花罗昆。快刀江庭举的好友,一位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名武师,为朋友两插刀,冒险前来侦查白马观的根底。

他打开包裹,换上了夜行衣,判官笔佩在腰带上,藏妥余物,蛇行鹭伏向州北的白马观探索而进。

他对所发生的事故所知有限,只能从江庭举的遗书中,知道商家受到官府压榨,与玉清观主交往的概略情形。从江庭举的师父口中,也便知道江庭举被两妖女所杀的一些经过,因此判断两妖女就是那晚玉清观主现身,逐走张定远的两个白衣女郎。

判断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一回事,无凭无据。怎能判定玉清观主是罪魁祸首?经过三天的暗中侦查,根本没有人知道白马观有女道士的遁迹,更不可能有千娇百媚的年轻女人在州上居住。

他必须冒险前往侦查。他心中明白,如果白马观真有美丽的女人潜藏,不幸被她们发现,他必定凶多吉少,凭他妙笔生花一枝判官笔,决难禁得起妖女的全力一击,此行凶险,必须特别当心。

远远地,便看到白马观隐约闪动的两三星灯火。

绕过一丛生长了不少树木的小丘,前面黑黝黝的房舍在望,灯火反而看不见了,草木挡了视线。

他提高警觉,更加小心向前逐段探进。

前面几株大树下,突然闪烁着五六星绿火。

是鬼火,飘浮中的鬼火。

他并不介意,州上到处都有流萤飞舞。同时,他以为距白马观足有一里以上,野地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活动,没有人知道有不速之客前来夜探。

一阵江风迎面刮来,隐约可以嗅到淡淡的草霉气息。

鬼火明灭不定,可是,并不飘散。

他仍然不在意,向前窜走,乍起乍停,身法相当高明。

蓦地,黑气涌腾。

“咦!”他心中惊叫,向下一伏。

四面八方传出瞅瞅怪声,黑气开始旋转。

他感到心神一乱,一阵寒粟通过全身,全身汗毛惊立身上凉凉地。

黑气涌腾旋转中,中间出现一位金盔金甲的天神,又高又大的身躯,在闪烁的无数鬼火中显现。

他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再仔细定神察看。不错,是天神,不是眼花,出现在他前面约三四丈左右,高度几乎超出丈余高的树梢三尺以上。

“凡人!”金甲天神用奇异的怪嗓门向他叫:“你,侵犯仙境,该受天诛,凡人!俯伏……”

他惊得顶门上走了两魂六魄,脑门也感到有点昏沉,浑身可怕地战抖,只感到双膝发软,不由自主向下跪伏,失魂落魄地以额叩地。

“神灵恕……罪……”他语不成声。

“凡人!你!为何前来。…·”金甲天神的声调渐变。

“凡夫来……来侦……侦察……”

“侦察什么?说,凡人……”

无巧不成书,偏偏就有一条不知道有鬼神的蛇,自他的后颈上面滑过,冷冷腻腻的蛇身令他陡然神智一清。

见识在一个闯江湖的人来说,十分重要。

如果对方是神,神是无所不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来侦察什么?

妖怪也是无所不知的,对方显然也不是妖怪。

不是神,不是妖怪,那么……。

他陡然清醒,本能的反应是全力向前贴地飞扑而出,半选拔出了判官笔,用上了平生所学,杀人自救的绝招。

生有时,死有地;装神弄鬼的人以为已经完全控制了他,未免大意了些,等发觉他倏然扑到,太快了,已无法应变。

“砰”一声大震,判官笔贯入人体,高大的天神象山一样倒下了。

他也被反弹摔倒,一股可怕的力道似乎震毁了他的右臂,幸而判官笔抓得够牢,并未脱手。

他奋身急滚,然后排跃而起,不辨东南西北,亡命拔腿狂奔。

身后风声呼呼,有人穷追。

“孽障大胆!”追他的人沉喝。

一阵罡风袭到,力道可怕极了。他向前摔出,只感到心中一震,喉间发甜。

连翻两匝,他感到腰背一震,被人压住了,一阵昏眩,一阵痛楚。他知道完了。

这瞬间,他感到全身的气力都消失了,渐渐陷入昏迷境界;见识与经验告诉他,他先前嗅入的草霉气息,是一种令人神智涣散的迷神药物。

“我不能落在他们手上!”他心中在狂叫。

这短暂的悲壮念头,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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