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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林何处 by 万径人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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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窘了窘,叶非云依旧没动那杯水,显然的坚持。 

        “好吧,那你赶快去收拾收拾,睡觉吧。昨夜估计你也没睡好,累了。”难得裘致远让步,叶非云自然听命。 

        梳洗完毕回来的叶非云发现裘致远已经躺在了床边,占了床的三分之一,空了床里的大半边,手里卷着一本书,看得好象很起劲。 

        脸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昏迷或者陷入梦魇的时候是一回事,清醒的时候要和人——一个以前辈师长之礼相待的人——如此近距离的、备显亲密地接触,实在不是叶非云可以用尴尬二字就解释的来的。 


        放下了脸盆,想了想,又去把毛巾挂好,站了一会儿,又继续把毛巾扯平顺直,叶非云真有些后悔坚持留在自己房间的决定。 

        “别扯了,再扯就破了。过来坐,要是你真觉得别扭,我睡地上。”裘致远终究不是浪荡子,看着一向在人前冷静自持的叶非云这样窘迫,还是不忍心。 

        解脱!叶非云转过身去,颇有些感激的看了裘致远一眼,在尊长面前装冷扮酷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有徒增笑话,尤其是裘致远这样深深了解他的人。 

        “要是换一种眼神,或许我能更高兴一点。”下了床,裘致远出了房,转眼扛了一张行军床过来,在床边铺下,卷了条薄薄的被子,窝在那里。 

        “还不过来睡?难道非要我动手请你?”宠溺的呵斥,带了许多调情的味道。 

        “师座,还是我睡……” 

        “你怎么一点记性也没有?还是真的那么想邀请我?”蹭地闪到叶非云面前,裘致远直接动手抱了,压过去,亲。 

        亲的目标是嘴唇。 

        叶非云的反应自然可以用激烈来形容,瞬间的反应,根本顾不得长不长官,只是下了死力去挣脱。 

        “非云……你挣不脱的……”典型的非云风格,凡距离太近者,必然需要每日一架。 

        忽然的动作,忽然的亲热,惊急之下的叶非云本能的反应着自己的忠实反应。 

        一阵拳打脚踢,叶非云甚至出了最小的刀,在指间旋转。 

        没有金刚钻,就不会来揽这件瓷器活。 

        裘致远在那寒光一闪的时候就立刻伸手扣住叶非云的脉门:“你还真是性子烈,行,我不亲你了,不过,以后你得注意你对我的称呼,下次,我可不会再轻易放弃你对我的邀请。”说完,笑笑,在叶非云脸上亲了一下,算是折衷。 


        放开,坐回行军床上,刚刚的一番激烈“运动”仿佛只是在一笑之间:“放心睡吧,我还没有饥渴到要强Jian人的地步,况且,你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强的了的,说不定我还要担心一下晚上会不会有一把刀到我的脖子上来一下泄愤呢。”笑了,这样的叶非云才是正常的叶非云,不是那个在自己面前只会毕恭毕敬口必称“师座”行必是“遵命”的下属,裘致远焉能不笑? 


        叶非云对自己超出准则的反应显然有些不是滋味,主动袭击长官,是死罪,如果是私人亲密关系,自然另论,可自己什么时候居然陷入了这么混乱的一种境地? 

        默默无言地脱了一直一丝不苟的军装,叶非云穿得严严实实的中衣就上了床,躺下,右侧,照例是对着床外睡下。 

        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裘致远一眼,却被逮个正着:“想我上来睡?还是想看我的裸体?本来倒想穿了衣服睡,你这样看我,我怕我就忍不住想脱了……”说完,竟倚在床沿上不停气地笑。 


        只得闭上眼睛假寐。 

        裘致远笑了一阵,盯着叶非云看了会儿,起身下床去关了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行军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一阵轻响。 

        叶非云终于放下了心,慢慢睡去。 

        第五十九章:两攻对决 

        叶非云睡的很沉,大约是前一天晚上的骚扰让他根本就没有休息好,又或者是这许多许多天来的药物让他渐渐恢复了宁静,总之,裘致远什么时候出的房间,叶非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门外那只暴怒的家伙动上手,叶非云也不知道。 


        叶非云只知道自己是在一阵剧烈的打斗声和呼喝声中被吵醒了。 

        “不要脸的东西,半夜爬到非云房间里去!你想做什么!”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饿极了的暴怒的老虎的声音,林亚,居然是林亚来了,虽然是可以预料,也对他的胆大妄为吃惊,显然,前一晚也必然是他! 


        “也不知道是谁偷偷摸摸地潜入别人的卧房!你以为这是你的团部?还是你的军妓营?”裘致远冷哼,一句话没说完,手脚上已经有了七八招的动作。 

        “你和非云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在他房间?你利用职权强迫他了?”醋意用怒意这么一搅和,泛得满院子的酸味。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我说过,我不会再放过你,可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死在我手上。”继续的冷笑。 

        院子里的竹枝竹叶早就收拾干净,两丈见方的小小院子里到处飘着酸酸的味道和烈火般杀气,只穿了中衣出来的叶非云借着半残的月光就看见那俩中宵赏月的家伙,就着漫天的星星和萧瑟的西北风,厮打个没完。 


        裘致远还是留了余地的,没有给林亚设了死局,是为了自己吗?为了不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恨他?还是为了不让林亚在自己的心中成为永恒? 

        “非云!”林亚眼尖,看到了一身素白的叶非云站在门口,一身的月光,寂寞的神色,和冷淡的眼神。 

        “林亚,你夤夜来访,是刺探军情还是以你堂堂团长之尊亲自来演一出临阵倒戈的戏码?”不用说,也明白昨夜在叶非云这里为所欲为的家伙就是这只不知道羞耻的家伙,铿锵有力的声音,如金属般锐利地穿透林亚的耳膜。 


        裘致远见林亚终于成功地吵醒了叶非云,只得停手。 

        林亚呆在那里,临阵倒戈?没想过,为什么叶非云会这么说?这口气,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要冷许多,没有一个走字,却更寒人心,更让人心里痛痛的。 

        “如果是来降,那么就不该和长官动手,如果是来刺探军情,那你还是别费力气了,惟有死路一条。” 

        “非云!我……是来看你的……”走上几步,作势要抱,却被叶非云手上的小刀给顶在一臂之外。 

        “林团长留步,叶某人身为公国军人,永不叛党,永不叛国,你既然不是来投降的,那就是敌人,无旧情可续,也无任何可言。如若你还要说什么,那我只再说一次:要我降,除非我死!你若是要我死,那么就尽管来找我吧,来多少次都可以。”说着叶非云指着天上的月亮说了一句林亚似曾相识的话: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林亚想起,那是初次相识劝叶非云转而加入兴农党时他曾说过的话!恍然醒悟!为什么自己没有想过改投民主党?为什么自己又要叶非云改投兴农党? 


        “非云,我答应你,从此不再勉强你做任何违背你原则的事!如违此言,我身败名裂万人唾弃!可,非云,在我们俩的关系上,我一直都依你,从今天开始,我不再都依你!我们的明天,要由我来决定,和也是你,分也是你,我不同意!就算现在两党为敌,也不能说分就分,你断的了情,我断不了。在家国之外,你给我留一小块地方,想我!我走了,你好好保重。”林亚难得那么沉重,从怀里取了那把被叶非云退回的枪,过去掖在叶非云手里,回头看了裘致远一眼,又接着说,“我知道你的情义深重,可我实在不喜欢有任何其他人离你这么近。” 


        仿佛是一瞬之间成熟了的林亚说完就深深地看了叶非云一眼,仿佛是要把他刻到心里去,伸了手,还是没抱,揽了一束清凉的月光,转身就去翻那院子的西墙,竟是要走了。 


        “你以为这里是你家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裘致远的暴喝,携带着拳脚上的风就向林亚袭去。 

        “你以为你那么老了,非云能看的上你?做梦!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残暴的东西!和你打我都嫌脏了我的手脚!”林亚也是个易怒的人,一脚蹬在裘致远肩上,不再恋战,接着去翻墙,叶非云的坚决自己心里最清楚,现在继续纠缠,恐怕真要送掉一个人的性命。 


        “师座……”还是开口求了这个情,裘致远却恍若未闻,依旧和林亚在西墙下厮打。 

        思忖了半天,看看警卫那边好象已经亮起灯光,叶非云终于急了,像是下了决心:“致远……”说着竟要跪下,相求之意无须言表。 

        “非云!”林亚心痛至极,失口大呼。 

        “还不快走!真要死在这里吗?如果你死得其所,我永不负你,如果你死得莫名其妙,我……”却是说不下去了,早就已经被裘致远拉住抱在怀里,裘致远又怎么会忍心让这个心高气傲的人如此折辱自己的尊严?有那一声“致远”已经足够! 


        “裘致远,今日夺爱羞辱的仇,咱改日战场上来清!小心你的狗命!非云,我走了……我不喜欢他抱你……不要忘了你说的……”永不负我!!!林亚随着话音消失在西墙背后。 


        “非云,你肯叫我致远了,可却是为了他叫的,你让我多伤心?这么抱着我,还在背后用了刀,是怕我让警卫继续去追他吗?恩?”当然不会错过主动亲近的机会,裘致远揽住叶非云,顺便吃些豆腐。 


        没有回答,只是无声地收了刀。 

        远处的警卫连已经全部惊起,吹响了哨音,叶非云多少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裘致远,眼神里难得地露出了企求的意思。 

        “你要是能让我有一个放过他的理由,我就再破例放他一次。你猜的没错,昨夜确实是他,我每天先尝的那一口让我睡的太沉,居然没有发现他。今日我既然料到他必来,自然是设好了局,虽然在这里没有布置,在这里出去三里之外,你绝对控制不到的地方,有一个营在等他。”裘致远说的很轻,腰胯相抵地抱着叶非云,脸却拉开了半米远,像是要看清楚叶非云的神色。 


        闪过那么一丝的惊慌,叶非云很快镇定下来,既然说出来了,必然是要放林亚一条生路的,否则只会招来自己的恨,既然明白裘致远对自己的感情,就基本可以断定,这局,设了只是吓唬林亚,顺带吓唬自己的。 


        不语。 

        沉默是金。 

        叶非云很清楚在不合适开口的时候不开口这个基本道理。 

        笑了一笑,只穿了中衣的裘致远其实已经相当君子,从头至尾,从来都是诱导,没有过强迫。 

        “还没想好?是亲我一下来的让你痛苦,还是林亚死了让你痛苦?还是,你想让我真的利用职权强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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