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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塔系列之五:卡拉之狼-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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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希望这样。而且哇哇大哭!因为我知道好几首安神的摇篮曲——”



“闭嘴,你这个叽叽嘎嘎的钢铁土匪!”祖父愤怒地说,求老人原谅后(用他一贯毫无歉意的自负口吻),安迪不响了。报信者,还有许多其他功能,杰克想。其他功能之一是戏弄村民吗,安迪,或者那只是我自己的想象?



苏珊娜已经和扎丽亚进到屋里。她们出来时,苏珊娜挂着芦苇做的小袋子,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它们交织成两股绳吊在她的臀部。埃蒂看到,还有一条绳缠在她的腰部,用来把小袋子缠牢,就像吊着的枪套。



“那个连接装置不错,说谢啦。”迪厄戈·亚当斯感叹道。



“是苏珊娜想出来的,”苏珊娜坐到轮椅上时,扎丽亚说,“她把它叫做码头工的绑腰带。”



不是,埃蒂心想,不是很准确,不过也差不多。他感到自己嘴角泛起敬佩的笑容,而且在罗兰脸上看到相似的表情。杰克也同样。我的天,连奥伊看上去也在咧着嘴笑。



“它可以盛水吗,我想知道。”巴吉·扎夫尔说。能问出那样的问题,埃蒂心想,再次凸显了枪侠们和卡拉的村民之间的差别。埃蒂和自己的伙伴们看一眼就明白了那个连接装置和它的原理。可是扎夫尔是个小佃农,他那样的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他们迥然不同。



你们需要我们,埃蒂心想,一边看着站在门廊里的一小群人——穿着肮脏白裤子的农夫们,亚当斯穿着皮套裤和溅满粪肥的短靴。哎,从没像现在这样迫切。



苏珊娜移动轮椅到门廊的前面,把假腿放在身下,所以她看上去几乎是站在椅子里。埃蒂知道这个姿势让她有多难受,可是她的表情一点没流露出来。与此同时,罗兰目光向下看着她挂的袋子。每个里面有四只盘子,很普通,上面没有图案。练习用的盘子,



扎丽亚走到谷仓。尽管罗兰和埃蒂一进来就注意到那里挂了一条毛毯,其他人却在扎丽亚把它拉下时才刚刚发现。谷仓的黑板上用粉笔画了一个人的轮廓——或是一个貌似人形的东西——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身后像是飘着一件斗篷。这不是塔维利双胞胎的优秀画作,相差甚远,但是站在门廊里的人们一看到画就认出是狼。大一点的孩子们轻轻地惊叫起来。埃斯特拉达夫妇和扎夫尔夫妇一起鼓掌,但是与此同时,他们看上去又有些惶恐不安,就好像担心这会把恶魔引来一样。安迪称赞这个艺术家(“不管她会是谁,”它顽皮地补充说),而祖父再次让它闭嘴。接着,他大声说他所见到过的狼群比这大多了。他兴奋得声音都变尖了。



“嗯,我把他画成了人的大小,”扎丽亚说(实际上她把他画成了她丈夫的身个儿)。“如果真狼目标更大的话,那更好。听我说,我请求。”最后一句话她说得迟疑不定,就好像是个疑问。



罗兰点点头。“我们说谢啦。”



扎丽亚感激地朝他看了一眼,然后从墙上的画前走开。接着她看看苏珊娜。“你准备好即可,女士。”



此时此刻,苏珊娜只是原地不动,她离开谷仓大约六十码的距离。她双手放在胸口,右手握着左手。她垂着头。她的卡-泰特们完全清楚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用眼睛瞄准,用手射击,用心杀人。他们与她心心相印,也许是通过杰克的接触或埃蒂的爱意,他们鼓励她,祝福她,与她分享兴奋。罗兰观察得细致入微。多一个抛盘子的熟手能让局面对他们有利吗?也许不会。可是他还是原来的他,她也是,而他衷心地祝福她遂愿。



苏珊娜抬起头。看着谷仓墙上用粉笔画出的形状。她的双手仍然放在胸前。然后她尖叫起来,就像玛格丽特·艾森哈特在罗金B的院子里大叫一样,而罗兰感到沉重的心跳急剧加快。那一刻,他充满对大卫清晰而美好的回忆,大卫是他的一只鹰,在夏日碧蓝的天空中展开翅膀,然后像一只长了眼睛的石头一般冲向自己的猎物。



“丽莎!”



她的手放下来看不清楚了。只有罗兰、埃蒂和杰克辨得出它们在她腰部交叉,右手从左边袋子里抓起一只盘子,左手从右边抓起一只。艾森哈特夫人是从肩膀上抛的,为了获得力量和准确而牺牲了时间。苏珊娜双臂在胸膛下面交叉,就在她的轮椅臂的上方,盘子大概在她肩胛的高度形成了一道拱形。随后,它们飞舞起来,在半空中交叉往来了一会儿,最后砰的一声掉在谷仓的一边。



苏珊娜双臂伸展径直停在身前;有一会儿,她看上去像一个刚刚介绍完一幕重要戏剧的演出主办人。随后手臂放下,交叉,又抓起两只盘子。她把它们抛出去,再次落下,她接着抛第三组。当最后两组落到谷仓一边时,前两组还在颤悠,一高一低。



那一刻,扎佛兹家的庭院里一片安静。甚至鸦雀无声。八只盘子从粉笔画像的喉咙到应该是他上腹部的地方排成笔直的直线。每两个间隔两英寸半至三英寸,像衬衫的纽扣一样落下。而且她抛出全部八只盘子用了不到三秒时间。



“你准备用盘子对付狼群吗?”巴吉·扎夫尔奇怪地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是那样吗?”



“还没最后决定。”罗兰不动声色地说。



迪丽·埃斯特拉达说话的声音又惊又喜,几乎听不见:“如果那是一个人,听我说,他会成为碎片。”



是祖父最后发话,也许那是祖父们要做的:“好家伙!”



6



他们返回大道的途中(安迪走在他们前面,间隔一段距离,抱着折叠起来的轮椅,还通过它的声音系统演奏着风笛一样的东西),苏珊娜若有所思地说:“也许我会彻底放弃拿枪,罗兰,而仅仅使用盘子。吼叫完了抛掷有一种充满自然力的快感。”



“你让我想起我的鹰。”罗兰承认。



苏珊娜咧嘴笑时,牙齿洁白发亮。“我感觉就像一只鹰。丽莎!哦—丽莎!只是说出这个词就让我有抛掷的欲望。”



这勾起了杰克对盖舍模糊的记忆(“你这个老家伙,盖舍。”那个绅士习惯自己这么说),他打了个激灵。



“你真的会放弃拿枪吗?”罗兰问。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高兴还是害怕。



“如果你有特制的烟还会动手自己卷吗?”她问,接着,不等他回答就说:“不,不会。不过盘子是可爱的武器。当他们到来时,我希望抛两打。把袋子全装满。”



“盘子会不会不够啊?”埃蒂问。



“不会,”她说,“好看的盘子不多——就像艾森哈特为你抛的那只,罗兰——不过练习用的有成百上千。罗莎丽塔和萨瑞·亚当斯会进行筛选,把那些抛掷后破损的剔除掉。”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她们都抛过,罗兰,尽管萨瑞像雄狮般勇敢,而且会奋勇抵抗恶势力……”



“还差点儿,对吗?”埃蒂同情地说。



“不太行,”苏珊娜赞同,“她不错,不过不像其他人。而且她也缺少那种凶猛。”



“我可能会给她安排别的。”罗兰说。



“那会是什么,亲爱的?”



“护送任务,也许是。我们要看看她们的枪法如何,后天。一点小小的竞赛总能活跃气氛。五点,苏珊娜,他们知道吗?”



“知道。卡拉的多数村民都会参加,如果你允许的话。”



这真让人气馁……不过他应该已经预料到了。我已经远离人世太久了,他想。我的确是。



“除了女士们和我们自己以外都不行。”罗兰严厉地说。



“如果卡拉的村民们看到女人们抛得好,许多持观望态度的人会改变主意。”



罗兰摇摇头。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女人们抛得好,那几乎是全部意图所在。不过整个村子都知道她们在抛掷……那也许不是什么坏事。“她们有多棒,苏珊娜?跟我讲讲。”



她想了想,然后笑了。“百发百中,”她说,“个个都是。”



“你能教她们交叉抛掷吗?”



苏珊娜思考着这个问题。你能教任何人差不多任何事情,只要有足够的场合和时间,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现在只剩下十三天了,而且到欧丽莎的女信徒们(包括她们最新的成员,纽约的苏珊娜)在卡拉汉神父的后院里展示那天,只剩下一周半时间。交叉抛掷是她不学自通的,就像关于打枪的每一招一样。可是其他人……



“罗莎丽塔能学会,”她最后说,“玛格丽特·艾森哈特可以学,但是她可能会掌握不好时机手忙脚乱。扎丽亚?不行。她最多一次抛一只盘子,总是用右手。她动作有点慢,不过我保证她一出手就能击中要害。”



“对,”埃蒂说,“也就是说,除非飞贼射向她,并把她的胸衣打掉。”



苏珊娜没去理会。“我们能打伤他们,罗兰。你知道我们行。”



罗兰点点头。他所目睹的情景让他信心倍增.尤其是想到埃蒂跟他讲的事。苏珊娜和杰克现在也知道祖父的古老秘密。说到杰克……



“你今天很沉默,”罗兰对这个男孩子说,“你还好吗?”



“我挺好,谢啦,”杰克说。他一直在观察安迪。想着安迪如何摇动那个婴儿。想着如果逖安和扎丽亚以及其他孩子们全死掉,剩下安迪抚养亚伦,婴儿亚伦可能不到六个月就会死亡。死亡,或者变成全宇宙最怪异的孩子。安迪会给他换尿布,安迪会喂他所有该吃的东西,安迪会在他需要变化的时候改变他,在他需要打嗝的时候让他打嗝,而且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摇篮曲。每一首都会完美地唱出来,但没有一首包含母爱,或者父爱。安迪只是安迪,报信机器人,许多其他功能。婴儿亚伦即使由……嗯,狼群抚养,情况也会更好些。



这一想法把他带回他和本尼在帐篷中宿营那晚(自从那次以后,他们再没有过;天气变得寒冷了)。那晚,他曾看到安迪和本尼的老爸闲聊。后来本尼的老爸趟水过河走了。朝东部去了。



朝着雷劈的方向而去。



“杰克,你肯定没事吗?”苏珊娜问。



“是的,女士。”杰克说,他知道这也许会让她发笑。的确,而且杰克和她一起笑了,只不过他还在想着本尼的老爸。本尼老爸戴的眼镜。杰克相当确信他是村子里惟一有那样眼镜的人|Qī…shū…ωǎng|。有一天他们三个人在罗金B的两个北部田地里骑马寻找走失的牲畜时,杰克曾经问起他的眼镜。本尼的老爸给他讲了用一匹漂亮的带斑纹小马换这副眼镜的故事——是在一条湖边市场的船上,当时本尼的姐姐还活着,欧丽莎保佑她。他换来了眼镜,虽然所有牛仔——甚至包括沃恩·艾森哈特,你没看出嘛——都告诉他那种眼镜从来不管用;他们和安迪的算命一样没用。可是本·斯莱特曼尝试着戴戴,而它改变了一切。蓦然间,可能自打他七岁以来,他第一次能真正地看清世界了。



他们骑马时,他用衬衫擦拭眼镜,把它举起来朝着天空,这样就有两块光圈在他脸颊上游动,接着又把它戴上。“如果我哪天丢了它或者把它摔碎,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他曾这么说,“我二十多年没有它也过得挺好,可是一个人转瞬间就适应了更好的境况。”



杰克觉得这是个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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