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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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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即便没有从朔尤和步恒那里打听过,鱼琊大概也能猜出“他”的性子,柔中带刚,思虑清明且不畏权贵。观“他”对待主公的态度即知,状似恭敬实则淡然。
这两人……
“烤得差不多了。”朔尤的声音传来,他先取下一只兔子递给巫越,然后由取下一只递给了墨非。
“谢谢。”墨非礼貌地接过,伸出一根手指试了试温度,烫。
“嘿嘿,光一只兔子不管饱,待会鹿肉也快熟了,不急。”朔尤皮厚肉粗,竟然也不怕烫,就这么吃起来。
显然行军时众人也经常这么用餐,即便巫越都不在意。
其实这烤兔子的味道也没多好,没放多少佐料,也就吃个香。但是墨非确实饿了,吃得倒是津津有味。
“喝口酒。”一个酒壶递到面前。
墨非转头看了看巫越,犹豫了一下,接过酒壶。这个……不就是他刚才用过的酒壶吗?要她就这么喝?抬眼瞥了他一眼,那个男人直盯着她,大有“你敢不喝试试看”的意味。
算了,不就是共饮一壶酒吗?他也不像有传染病的样子。墨非淡定地饮了一口,嘴中的兔肉带着酒味一起滚入肚腹,这股热辣倒是驱散了不少寒意。
墨非刚放下酒壶,就看到对面的朔尤和步恒面色呆滞地望着她。她心头一突,又见鱼琊一脸似笑非笑,眉毛略挑,那左眉处的紫藤在火光映照下越显妖冶。
不太对劲!墨非转头朝巫越望去,心一窒,那是什么诡异的眼神!能移开点吗?这么看着她,实在有点……
墨非有些胆战心惊,视线迅速收回,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身体微微发热。
“多谢主公。”墨非强自镇定,将酒壶递回。
巫越缓缓抬手,手指夹住壶口将酒壶拿走,期间目光仍然留恋在她身上。
周围安静一片,只听见柴火发出的“哧哧”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士兵的谈笑声。
墨非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公,刚才浮图是否做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巫越饮了口酒,淡淡道:“并无。”
“那就好。”墨非面上恢复平静,默默地吃起手中的兔肉,待吃了大半时,她突然对着鱼琊道,“将军,浮图吃得有些干涩了,能借酒一饮否?”
鱼琊面色一变,步恒动作僵住,朔尤嘴里的烤肉更是掉了出来。
“呵呵,抱歉,我的酒已经饮完。”鱼琊嘴角有些抽搐地回答,目光还时不时瞟向另一边,背脊寒意直冒。
骗鬼!刚才你丫就没喝几口!墨非眯着眼看着他,直到面前又递上来一个酒壶将她的视线阻断。
她转过头,只听巫越一字一句道:“喝了本王的酒,就不能再喝别人的酒。”
第一卷:声名鹊起故人来
“说吧,刚才是怎么回事?”吃完那顿烧烤大餐,墨非在外面转了一阵便来到朔尤休息的帐篷里。此人,墨非在堑奚就已认识,后来又随同一起回到戎臻,相互也算比较熟识了。
“什么什么回事?”朔尤挪啊挪,挪到了离墨非比较远的角落,一脸无知状。
“朔尤将军。”墨非面无表情道,“别装,我知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事,刚才就你的表情最扎眼。”
“咳,我也就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为何吃惊?”
朔尤奇怪地看了墨非一眼,反问:“浮图大人原来不是炤国人。”
墨非点头:“我从小随师隐居,并不知祖籍何处。”
“那就难怪了。”朔尤先是恍然,然后又用一种诡异莫名的眼神望向墨非,道,“你不知道,可是主公知道。”
“知道什么?”
“咳,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
“嗯,说说看,浮图洗耳恭听。”墨非好整以暇地坐在席子上,等候下文。
朔尤揉了揉脸上的表情,解释道:“咱们炤国男儿,不会随便与人用同一酒杯或是同一酒壶喝酒,若是关系很好的友人,那么拿对方的酒壶喝酒时,嘴唇也不会碰到装酒的器具。”
“碰到了又怎样?”
“那就说明……”朔尤的声音忽然压低道,“说明这人对那人有意思。”
“……”
帐内沉默了一阵,朔尤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骗你的。”
“……”墨非眯起眼。其实你一直以来的粗狂无知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的吧!
“哈哈哈,浮图大人不用太在意,那只不过是表示亲近而已,以你与主公的关系,亲近亲近是正常的。”
“是吗?”墨非一脸平静道,“那么麻烦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别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行吗?”
朔尤神色一僵,打着哈哈道:“没有没有,本将军从不幸灾乐祸。”
“这个笑话不好笑。”
“……”
“继续刚才的话题。”墨非道,“主公说我不能再喝别人的酒又有什么含义?只是因为我与他共用了一个酒壶?”
这就足够了啊!朔尤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犹豫了会才说:“浮图大人其实毋须烦恼,主公对你宠幸有佳,不会薄待你的。”
“我知道,但是身为臣下,过于受宠也并非幸事。”
朔尤看向帐顶:“不会的,浮图大人不一样,主公从来不会将自己用过的酒壶递给别人,你是第一个。而浮图大人也接受了,还唇沾酒器地喝了主公的酒。”
“这代表什么?”
“……代表……代表主公将你当作了心……腹,你喝了酒,也就表示愿意一生追随,永不背叛。”
“所以主公才说不能再喝别人的酒?同僚的也不行?”
“是的是的。”朔尤忙不迭地点头,“为了他人性命着想,以后你可别再和主公以外的人同壶同杯喝酒了。”
墨非紧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好吧,姑且相信,多谢将军为浮图解惑了。”
说完,便告辞离去。
见人终于走了,朔尤才呼了口气。
“母亲大人,请原谅孩儿,孩儿刚才竟然说谎了。”朔尤小声忏悔,但双眼却是贼亮贼亮的。
事实上,刚才朔尤说的基本没错,只不过没说完全。若是平级之间,那问题不大。但若是身处高位的人将自己用过的酒器递给地位稍低的人,这就是一种求爱的暗示,同杯同饮,同心同意。因为比较隐晦,所以多用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探试。若对方的唇触到了酒器,就代表同意;若只是悬空喝或是干脆不接,那就代表拒绝。
而墨非不但接了,还直接了断地喝了。无论她事先知不知道,巫越此时恐怕都已经将她当作自己的人了。
这……还真是不好说……
墨非回到自己的帐篷,心中一只有些不踏实,朔尤肯定还有话没说,若只是一种宠幸的表示,那他们那时候的表情不是太过了点吗?而巫越的眼神也不对劲,那哪里是在看下属的眼神?难道……真是她猜想的那样?
看了看自己一身男装,虽然这个时代男风颇盛,但巫越……不像啊。若说他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那更不可能,以巫越的性格,一旦发现此事,绝对不会至今还如此风平浪静。
这么说,他其实也喜欢男人?是个双?这可不是好兆头,她如今表面上风光,可是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在没有完全把握自己能全身而退之前,她绝不能放弃这个身份。
看来,要好好考虑下对策了,即便这次真是她误会,可不能担保将来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她赌不起。
第二天,巫越等人离开营地,随行的还有鱼琊。这次墨非事先从军营借了一匹马,免于再与巫越共乘一骑的麻烦。巫越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一路上墨非还在为巫越的事思考对策,但一回到府中就不得不忙碌起来。部分编纂好的教材被呈递上来,墨非必须开始和其余负责人进行审核筛选校正,这是个十分枯燥而耗费精力的事情,一旦全心投入,也就没时间想别的事了。
对于工作她向来严谨认真,同时也正好借口减少与巫越单独相处的时间。
在别人都休息时,她还会带着书册回自己的院子继续审阅。对这个时代的文学典籍和知识结构,她知之甚少,如今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
连续看了这么多古籍,墨非心中倒是有了一个不错的构想,待忙过这一段时间,或许就能提上议程了。
“殿……”正要给墨非送茶水的惜之猛地看到一个身影伫立在窗边,差点惊叫出声,待看清竟然是巫越时就想下跪行礼。
巫越一摆手,冷道:“噤声。”
惜之立刻退跪到一边,目光小心地瞥向巫越,心中奇怪主子为何不进去,平时不也经常晚上来这院子品茶喝汤吗?
巫越只是静静着看着屋内的人,昏黄的烛光下,少年表情专注而认真,短发轻轻搭垂,一手杵在颊边,一手翻阅书册,间或还会因为寒冷而搓搓手指。在那一圈光照之下,仿佛自成一个世界,令人不忍打扰。
所以,巫越停在了这里。
这个人,必将是属于他的,这一点他确定无疑。特别是“他”还接了自己的酒壶,从此他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欲望,可以完完全全拥有“他”。然而,看到这样的“他”,他又犹豫了,或许比起满足身体的欲望,他更希望保持“他”的美好。即使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也能感觉一种慰籍。
不如,暂时就这样吧。他不想随便委屈“他”,以“他”如今的声望,若入了他的帐,恐怕……
微微叹了口气,巫越朝一边跪着的惜之道:“别告诉浮图本王来过,透露一字,杀。”
“诺。”惜之忙应允。
巫越一连数日都没来找过墨非,这让她有些奇怪的同时,也彻底放下心来,看来那天的举动不过是误会而已,以巫越的身份地位,哪会对自己的得力臣子下手?这不是自找非议吗?
墨非合上手上的书册,伸了伸懒腰。教材的筛选定案已经进入尾声,只待书院那边修整完毕即可正式开课。在这之前,报名的学子已有近百名,未免出现混乱,左部第一批学子人数暂定为一百二十人,而右部没有限制。她考察过,目前戎臻十二岁以下的孤儿不超过三百人,学院绝对有能力接纳。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响亮的书院名字,这个任务,估计只能交给戎臻之王巫越了。
“大人,门外有一武者求见。”悦之禀报道。
“武者?何人?”
“来人并未告之姓名,只说是大人故友。”
故友?墨非心中一动,让悦之将人请进来。
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阔步而入。
果然是他。昔日一别,言说他日成名再会,如今竟然真的应诺而来。
“炎竺孤鹤特来拜见。”孤鹤依然是一身落拓武士的打扮,肩背包袱,腰跨长刀,行止随性,即便是行礼,脸上也带着嘻笑。
墨非忙站起身来相迎:“数月不见,孤鹤别来无恙。”
“托浮图的福,一切安好。”
墨非请他入座,并吩咐悦之上茶。
孤鹤坐下之后四处打量了一番,笑道:“浮图如今名声在外,居处却如此简陋?”
“简陋?”墨非一愣道,“此处可是王府,怎会简陋?”
孤鹤不以为然道:“屋中连一点像样的摆设都没有,还不简陋?戎臻王未免太薄待浮图了吧!”
“孤鹤莫要胡言。”墨非道,“我向来不喜奢华,此处幽静,我很满意。”
“那浮图介不介意多养一个护将?”
“何言介意,求之不得。”这么一个强力保镖,她有什么理由拒之门外?虽然此人对她有几分歪心思,但不失为一个磊落之人,必然不会做出强人所难的龌龊举动。
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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