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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 作者:安谨容(晋江2012-07-07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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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挺傻,我以前只见过坐月子的女人包得这么严实。但看到他把自己也裹得像只粽子,我才肯相信他真的没有成心捉弄我,认命的跟在他后面一路叹气。
阿扎伊理都不理,像根本没有我的存在,径直走在前头,牵着骆驼,颇有条理的买了这又买那,都挂到骆驼背上;而且居然还有心情跟人家讨价还价,甚至要别人多送了点吃的,丝毫没觉得我们穿成这样还这么招摇过市的挺丢脸。
等我都觉得丢脸丢得浑身皮割下来都不够补脸的时候,阿扎伊终于结束了他庞大的采购流程。
阿扎伊望了望天空,又抱了几个装得鼓鼓的皮囊挂到骆驼背上,这才回过身正色对我道:“进了沙漠,一切只能听我的,说走就要走,说停就要停。哪怕你要找的人就在面前一步远,我说停下,你就不能再往前去。”
我点头,道:“既然请你带路,自然听你的。”
他这个人总是一本正经的,板着个脸,我一说笑就冷冷瞥着我,那眼神活像在看着白痴演马戏,我只能羞愧的也端出一副吃了面僵丸的僵脸来。
但我的内心时刻都在咆哮,爷只是来杀个人,你实在不用分分钟都要对我摆出这一脸送葬的表情好吗?话说这样很不吉利啊喂!
想到要跟这个冷面面瘫男走一路,我十二岁的心第一次充满了合乎年纪的忧伤。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一路同行的旅程。
听起来是件浪漫美好的事。靠!我高举双手双脚向你保证,这绝对只是听起来而已。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极不招我待见的冷面面瘫阿扎伊,做起事来真的很有一套。他趁一路采买时已打听得详详细细,七天之前,有个陌生的中原男人来到了迪坎儿。那个人文质彬彬的,说话一听就是读过书的。他专找能听懂也能说个几句中原话的人,除了购买干粮饮水之类,便是反复地问路。
关键来了,他先问的从这里去库姆塔格沙漠的路,后来也问了去罗布泊的路。但罗布泊的荒漠是个无人区,除了热依木家的人,再没人知道怎么走,更没法告诉他;他如果直接往罗布泊去了,除了找死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所以阿扎伊判定,他应该跟我们眼下走的是同一条路,先进库姆塔格沙漠,再穿越去罗布泊,完全可以排除他直接进入罗布泊的可能。读书人只是迂,并不真的傻。
所以我们径直由迪坎儿往北走,很快进入库姆塔格,真正的沙漠。
以前只听人说沙漠如何黄沙漫天,等真正进了沙漠才知道,这里根本只是沙的世界。沙漠里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黄沙;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再没有别的颜色,看得久了,眼睛发花头发晕。我不知道阿扎伊怎么做到能一直看着前方走路,但我只能看一会儿前方就要把目光移回到他或者骆驼的身上,不时看到点跟黄沙不一样的色彩,我才能保持正常的视力和理智。
这里目力所及全是茫茫沙海,无边无际,单调得接近永恒。相对而言,之前招人讨厌的阿扎伊简直可亲可爱得叫我怀念不已。现在我身边这个唯一的同伴突然成了一个嗜好跟骆驼比赛装哑巴的家伙,我无法选择他和骆驼谁更可亲近。我只能时不时的自己跟自己说两句话,还要有问有答的找点乐子,免得怀疑时间是不是被胶住了。
幸而阿扎伊赶路疾快,这一点倒很对我的胃口。亏得帮我们驼运的是有“沙漠之舟”称号的骆驼,它当真名副其实,脚步稳健,看起来不疾不徐的,但一路始终紧跟在我们之后,丝毫不露疲态。换了是马或驴,即便是骡子,也早累趴了。
偶尔会有高大虬劲的胡杨孤立在路边,满树繁茂的金色叶子,繁荣热闹。我看到却无法感到惊喜,在树荫下无一例外都堆着发白的骨头,只不知是兽是人。
阿扎伊对此视而不见,径直牵着骆驼走过。我则另有打算,等我了了这单生意,就把那具尸首埋在胡杨树下,好给这沙漠中罕有的不同颜色生物添点肥,教它在这里活得更久。
天色渐渐转暗。阿扎伊忽然乍开金口,道:“前面有避风处,咱们要到那里过夜。”
我大喜过望,道:“好!”
这一整天的当头烈日,早已晒得我头晕脑胀,偏阿扎伊还叫我蒙着那张大头巾,头脸自颈子都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身上的新棉袍匝得紧紧,浑身一点风都透不出,热得汗一直流到靴子里,夜里歇息时竟倒出来一撮白花花的盐。
☆、第 4 章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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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阿扎伊同我一样装束,我现在几乎又要疑心他是成心要热晕了我再杀人越货。一路上又热又闷,我昏昏沉沉中手依然紧紧握着刀柄。能活到今日,全靠了这把刀。除了它,我谁都不信,也不敢信。
前头果然有一处石砌的残垣,还有一口小小的泉眼。我啧啧称奇,果然是热依木家的后人!虽然面瘫,但人无完人嘛。
阿扎伊卸下骆驼背上的行李,丢张毡毯给我,去饮骆驼。我挟着毡毯找了半根石柱,将毡毯铺开坐下,倚着石柱迫不及待解下头巾,大大吸了一口气。看到阿扎伊放在一旁的水囊爬去找了只来,抱着一口气咕咚了十几口,这才觉得又活过来了。凉意顺着咽喉下到胸口、腹中,酷热顿消,靠,太舒服了!
脸和脖子一露出来着了风,立刻火辣辣的疼起来。我疼得暗骂了一声娘。被汗水渍了这一整日,皮都皴了。
等不及阿扎伊过来,我也颠颠的跑了过去。
他看见我,眉头一动。我抢先解释道:“我过来洗把脸。”还使劲抻着脖子给他看汗渍了的皮肤。他皱了一下眉,居然没说什么,还主动浸湿了块布巾给我。
我真是受宠若惊,还讨好地问了句:“要不你先洗一下?”
阿扎伊道:“我洗过了。”
我满脸的欢喜瞬间冻结,刚才的感激之情也顿时化作一腔愤恨,这个万恶的不讲义气的面瘫男!他居然背着我偷偷先洗了脸!他跟那个背着朱砂娶了别人的臭男人有什么区别?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一边恶狠狠地擦脸一边暗自诅咒一边暗自盘算等下要怎么报复阿扎伊,忙得不可开交。哼,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吃独食的家伙。阿扎伊牵着骆驼本来慢慢走了,忽然一回头,看见我,又把眉头一皱,不满地道:“别解衣服。”
我一愣,手指已经解开了棉袍领口的一排暗扣,露出大片颈项,凉风一吹,立刻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真是说不出的凉爽惬意!我就不大情愿,反问道:“为什么?我很热。”
他又变成那种看白痴的冷冷目光,道:“你要不想听我的话,自己走吧。”
我捏着润湿的布巾,牙齿错得生疼,心中愤怒地咆哮,你那是什么态度!!!我是付了钱请你当向导的,居然敢叫我自己走!把老子的钱先退来啊!
但我也只敢在心底骂骂而已,生怕他当真丢下我自己走了。看他牵着骆驼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赶紧胡乱擦了两下,把布巾上的水用力拧在颈上,重新扣上领扣,追着阿扎伊又回到石柱这边。
阿扎伊做事很麻利,把骆驼栓好,将驼背上卸下的行李重新规整了一番,拿出其中一个口袋放到我刚才喝过的水囊旁边。见我跟过来,对我铺的毡毯一指,叫我坐下,道:“你不要再走开。”起身走出了两步,又回头叮嘱一遍道:“不要减衣服!夜里冷。”
我不知道他去干嘛、多久回来,虽然心里想脱衣服想得要命,却只敢把前胸的纽扣全部解开,敞着半扇衣襟贪凉。又脱了靴子,穿着单袜踩在沙地上,沙子还热得烫脚。我赶紧缩回脚,踩在毡毯上,将靴子里的沙子倒出来。啧啧,阿扎伊居然说夜里冷,他是不是脑子热坏了?
稍过片刻,阿扎伊拢着一小捆柴走回来。我赶紧把敞开的衣襟系好,只余了领口未扣,留条缝儿透风。
他果然瞟了我一眼,见我穿得整整齐齐的,才收回眼神。
我一见了他却理直气壮地嚷道:“天热得很。沙子还烫脚呢。”故意跳到他面前,捏着棉袍的领子往里头一个劲扇风。
他道:“晚上冷。你着凉我们就得往回走。沙漠里没人病得起。”难得他没有横眉冷对,还说了句:“忍一忍。”
我无奈,又问:“那明天白天不要穿这么多了吧?”白天又不冷。
阿扎伊摇头,道:“太阳毒,晒狠了也要病。”
我一听,好不泄气,索性靠着石柱歪下去。阿扎伊拖了他的毡毯坐过来,打开刚才检出来的那个包,道:“吃馕。”
我慢慢爬过来,见他拿起一个面饼,不由笑道:“原来这就是馕。”
他看我一眼,道:“你以为是怎样?”
我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只得老老实实答道:“我想不出来。但我总以为跟我以前吃的东西会是不一样的嘛。谁知道是面饼。这在中原也常见得很啊,不过比这更薄更小。”
阿扎伊咬下一大口馕,道:“一国之内,能不一样到哪去。”
我笑嘻嘻道:“那可不一定。你跟我长相就很不一样。”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何况我们长得简直是南辕北辙。
他顿了顿,不再接话,沉默的大口吃喝。
我见他不再说话,也没什么意思,便拿了一只最小的馕又溜回来,懒洋洋倚着石柱,一小块一小块地撕着吃。这馕的味道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掺了些盐的面饼,这顿饭吃得我意兴索然,才吃了半只馕就觉得腹中饱胀,再吃不下去;反正我是用手撕下来的,便又将余下半只放回去。
天还不算黑,温度却陡然降下来。阿扎伊说得没错,这夜里是冷。夜风凛冽,在空中肆意嚣叫,远远听来像是野兽的嘶吼。我的领扣没扣紧,此时一道寒风钻入,像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冻得我打了个寒战。
我赶紧裹紧了棉袍,套上靴子,却只觉得浑身发凉,忍不住微微颤抖。过不得一会儿,像有针扎在头顶那么密密的痛起来,太阳穴也一挣一挣地跳着痛,额头发起热来。我喉咙干得发涩,想喝口水,眼皮子却重得很,用劲撑也撑不开,反而越来越重。我有些着急,发喊叫道:“阿扎伊!”
声音却是极微弱,还变得嘶哑,哼哼唧唧的比蚊子叫也大不了多少。我心里一凉,知道自己竟是病了,又急出一身冷汗,头痛更甚,脑袋也变得昏沉沉,耳畔嗡嗡作响。忽然额上一暖,接着脸上也有温热,我竭力挣眼一看,原来是阿扎伊,他的脸正贴在我脸上,难怪我觉得温热呢。我一惊,不知从哪来生出的力气,拼力将他一推。他不躲不让,却将我搂入怀中,道:“别动。”我整个人便软软靠在了他身上。
阿扎伊将我按住,道:“你在发热,别动。保存体力,快睡吧。”拿着我丢在地上的大头巾并他自己的头巾,小心地将我裹住。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知怎么的反而有些放了心,倚着他胸口只是发抖。他又拿手拭了拭我的额头,道:“唔,这下热得更狠了。”将我身子移开些。
我极力瞪着眼睛去看他举动,却又暗自苦笑。此刻我连刀都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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