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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蜡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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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一个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他的心态有扭曲的嫌疑。

    还没等我想出来要怎么对付那个可恶的女人时,母亲又突然回来了。

    她这次没叫我跟她一起走,只说回来看看孩子,给我跟忆南买了衣服,还买了很多吃的,又象上次一样,没有留在家里吃饭,坐了一会儿她就起身要走。看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来,我说:“妈,你带我走吧,我跟你去。”我一定是昨晚让忆南气晕了头。

    我后来想,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的。

    母亲转过头来看我,眼睛里是喜悦的光:“真的吗?七月?你真的跟我走吗?”

    “是的,离开这里。”我转身上楼去收拾行李。

    其实根本没什么行李,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我只是想给忆南留一个挽留我的空间。他站在门边,他的神情有些落寞,他默默的看着我收拾行李,看着我提着包下楼,我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我转身紧紧拥抱他,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耳边响起第一次母亲要带我走时忆南说的话“她不跟你走,谁也不能把她带走,她是我的!”我知道,只要他说一句话,我就会留下来,可是他始终紧闭双唇。我要怎么样才能不让自己难过?我要怎么样才能把他忘记?这个让我如此依赖的男孩!

    我终于走了,带着心里的千万个不舍离开了忆南,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但我知道我失去了忆南,永远。

    我跟母亲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来到了这个我完全陌生的小镇。还有母亲的男人,我的继父!

    继父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霸道而且刚强的男人,脸上透露着威严,使我对他心存几分惧怕,他留着一脸的络腮胡须,眼睛又黑又亮,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男人,跟父亲的懦弱和瘦小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继父很快帮我办了入学手续,在镇上的中学读初一。继父对我非常关心,可我平时不太敢跟他多说话,听母亲简单的说过他的事情,遭遇了一次婚姻的失败,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跟他的妻子生活,至于其他的事母亲并未跟我多说。继父总有事没事当着母亲的面夸我长得好看,这让我浑身不自在,他毕竟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的血液跟他毫无瓜葛,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跟母亲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男人,负责我跟母亲的生活问题,如此而已。这样一来,继父对我的过分关心就显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时间过得飞快,由于在母亲这边生活条件比较好,营养跟得上来,十六岁的我就已经发育得很好,就象一只刚熟的苹果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我渐渐明白,我跟忆南的感情是不正常的,忆南跟继母的关系就更不应该了,她毕竟是父亲的女人,我们的继母。我不知道忆南有没有象我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明白这个道理。

    我常常想念他,想念他生活的一点一滴,想念他眼睛里的冷漠和不榘,有时能直达人的灵魂深处。偶尔给他写信,寄明信片给他,他只回过一封信,很简单。他说——我很好,我其实是想留你,但又怕伤害了你,现在想想,离开和留下原来都是一样的,你一直生活在我心里,尽管我知道你不会再回来。替我问候母亲,我爱她!

    然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在我刚过完十六岁生日没多久的时候,有一天母亲被几个妇女拉到城里去买东西,下午放学,继父亲自下厨做了好多我喜欢吃的菜,我奇怪着:“咦?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我的生日不是早就过了吗?”

    继父一边开葡萄酒一边说:“你这次作文比赛不是在全校拿了第二名吗?祝贺一下!”

    说完又给我倒了一杯,还加了点雪碧,我说:“我不喝,我没喝过酒,要让我妈知道会不高兴的,我等下还要上自习呢。”

    “这不是酒,你喝一口看看,跟汽水一样的,桂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在他鼓励的眼神下,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细细品位着,真的很甜,而且比汽水好象还好喝一点。我仰头一口就喝光了。吃饭期间,我又喝了几杯,等我感觉要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眼前开始模糊,整个人轻飘飘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好象身体离开了地面在云层里飘,不再属于我了一样。我想站起来,我觉得我应该去床上躺一下,我的意识是如此的清醒,可是我的脚却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

    “怎么了?是不是喝太急了?”我听见继父在问我。

    我想说话,可是我说不出来,继父把我扶到沙发上,让我靠在椅背上,他用冷的毛巾帮我擦脸,我觉得舒服了一些,但头仍然晕得不行,我朝继父软软的笑了一下:“我好点了。”

    继父不说话,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那眼睛里闪着一种灼热的火花,我还没来得及去研究那眼神里的含义时,他一下子就捧住了我的脸,紧接着嘴唇就覆盖了上来,疯狂而又霸道的吮吸我的舌头。我居然忘了挣扎。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一只手在我后背游走,他的胡须贴在我的脸颊和脖子上,刺激着我的每一根感觉神经。

    他抚摸和亲吻我的感觉跟忆南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太有经验了。我正处于青春期最容易冲动的时候,再加上酒精的缘故,当他温热激动的唇覆盖在我光滑坚挺的前胸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浑身上下化作一池水。

    当他坚硬的下体进入我的时候,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我叫了出来,我在一瞬间被自己吓得不知所措,我怎么能够这么放肆的去跟我的继父?他是我的继父,他也是以这样的姿势进入我母亲身体的!

    我慌乱的用手推他,他把脸俯下来亲吻我的身体,疼痛夹杂着兴奋,我被这种汹涌的激情摧毁得无法言喻。

    突然一种快要死的感觉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将我的每一根神经都推向了最高潮,我尖叫着忘了一切的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他帮我穿好衣服把我抱到床上时,我已经说不清楚此刻是怎样的心情,下身还在疼痛着,我把床头的卫生纸撕了一团,叠起来垫在内裤上,我安静的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夜色,我突然恨透了这个男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变得神情恍惚,功课急剧的下降,我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最要命的就是,继父带给我那种感觉象梦魇一样的缠着我,让我无法正常的去生活,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母亲以为我是学习上有压力,经常买些补品给我吃,我觉得对不起她,我这样爱的母亲,我跟她的男人有肌肤之亲。

    有一段时间,继父的生意不顺,一直亏,心里的烦躁和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使他迷上了赌博,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常常彻夜不归,有时酒醉,头发不剃胡须也从不刮,象个疯子一样,还经常把母亲打得遍体鳞伤。不到一年的时间把家里输得精光,外面还欠钱,母亲不在的时候,他就强行的占有我。他变了,变得如此陌生,如此不近人情,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就想被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附了身。我开始厌恶他,厌恶到了极点。

    在我刚满17岁,母亲帮我说了一门亲事,对方19岁,是在隔壁离得不远的镇上,人长得不错,家庭条件也好,准备先挑个日子把亲订了。我不想这么早把自己嫁出去,可是为了逃避继父,我别无选择。

    有一天深夜,我都睡着了,被一阵抚摸弄醒,他浓烈的酒味刺进我的鼻孔,我深吸了一口凉气,他居然如此大胆,母亲就睡在隔壁。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脱掉我的裤子就扑上来,我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悲哀的泪水顺着眼角淌下来。我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得见很深的罪恶的泥潭……

    这时,门无声的开了,母亲象具僵尸一样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我看见她慢慢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看我因惊慌而扭曲的脸,她的眼里由失望转为愤怒,然后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打了我一个耳光。她残酷的声音把我由内到外撕裂成无数片。她说:“你怎这么贱!”

    是啊!我问自己,我怎这么贱?贱到跟自己的继父!

    3

    火车到站时,我远远的看到了在出站口东张西望的启凡,我只觉得心里突然间就塌实了。我象鸟儿一样扑进他的怀里,所有的语言被泪水取代,我抱着他不肯松手。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差一点就不能活着回来了。

    蓦地,我忽然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们,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一阵寒意从我脊背上往上爬,再迅速的扩展到我的四肢,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向四周围看去,拥挤的人群已经散去。

    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钻进一辆Taxi里。他落寞的脸隐藏在车窗后面,转眼消失不见。

    可原,对不起,很多事情,我们真的无法选择,抑无能为力。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七月,我们今晚住酒店好不好?”启凡揽着我的肩膀问。

    “为什么?”

    “依云回来了。”启凡的脸上显出少许无奈的神情。

    “她好些了吗?”

    他说:“好象……更糟糕了。”

    “怎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启凡,休息两天,你陪我回家一趟,好吗?”我想到了父亲。

    他叫起来:“怎么又要回家?你不是才回来吗?”

    “回我爸爸那里,他的尸体沉在河底,我要回去安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静。

    “呃……对不起七月,那什么时候回去?”

    “随便吧,你看着安排,我好累。”

    吃了点东西,启凡就去开了房间,也许是我们从没分开过这么久,启凡的情绪显得特别亢奋,我很快也被他融入进去,直到累得再也没有一点点力气,冲了个凉他就搂着我沉沉睡去。我疲惫得要命,却怎样也睡不着,我怎么总觉得事情又回到了起点?

    想了半天,终于明白,原来是启凡说的那句话——依云回来了!

    4

    安依云回来了。

    我跟启凡在酒店住了三天,我不想回家里住,不完全是因为害怕见到安依云不正常的样子,而且我总是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我总觉得有某种无形的东西在控制着我的生活,让我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怀疑。本来从母亲那里回来,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劫难后,只想一切恢复平静,好好的生活,然而,昨天深夜那个电话,却又把我无情的拉回到深深的恶梦中。

    接到电话前,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了何秦安跟安依云的婚礼,客人都已经到齐了,安依云却突然失踪了。我记得刚开始我还在洗手间看到安依云的。洗手间很大,象那种酒店里的洗手间,安依云穿一件红色的旗袍,好象特别生气,她对着镜子把头饰取下来扔到地上,又打开水龙头卸妆,我问她怎么了,她咕哝了两句我没怎么听清楚,好象是责怪没把她的妆化好,她把头发用水打湿梳了梳就出去了。

    这会儿大家都在找她,我把在洗手间看到她的事告诉启凡,我怀疑她是出去重新化妆了。启凡什么也没说,骑着摩托车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结婚时间到了,安依云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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