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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攻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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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强迫自己镇静:“本宫……本宫只是想送碗参汤,送完就走。”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五十两银子塞了过去。

不知是银子的效用还是实在看她可怜,两个守卫砸了一下嘴,让开道:“送完就出来。”

芈君辽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桌案上还有未批改完的奏章。

宋氏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经年之后,她已苍老不堪,芈君辽却仍旧风华正茂,温润的眉眼,俊挺的鼻梁,丰润而有些孩子气的唇。

芈君辽睡得很熟,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宋氏从怀中取出包裹好的匕首,寒光贴近芈君辽,却迟迟无法下刀。

“砰。”

睡梦中,芈君辽翻了个身,砚台被打翻。

宋氏猝不及防,刀刃在芈君辽的手背上划过一道血痕。

芈君辽醒了。

“你……是要杀了孤吗?”

都到了这个地步,宋氏根本没指望活着离开,她站直身,挺直了脊背:“是。”

芈君辽捂着尚在流血的手背,突然大笑:“……好,好,好,好得很,连你都想杀了孤。”

“我为什么不能杀你!”宋氏尖声,将前半生的温婉贤淑尽皆抛却,“芈君辽!你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我失去的两个孩子!如果杀了你能让我的孩子活过来,我必定早就将你千刀万剐!”

“你的孩子又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宋氏几乎要泣出血来,“若不是你宠着白清清和季雨莲,他们又怎么会有机会残害我的孩儿,若不是你一日父亲的职责都没有尽到,他们又怎么会……”

芈君辽沉默了。

宋氏咄咄逼问:“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侍卫呢?”芈君辽皱起了眉,“怎么还没来?”

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

“他们暂时不会来了。”

推门而入的,是聂枣。

“你……”芈君辽愣了一下。

聂枣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宋氏面前,道:“抱歉,来迟了。”她顿了顿,“我要查的证据还没能拿到,不过我想就我的猜测距真相已经□□不离十了。”

“真相?”宋氏不明。

“是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王后找来……”

聂枣转头看向芈君辽,目光锐利如剑,刺得芈君辽竟一时噤了声。

“这个芈君辽,是个冒牌货,七年前他便已经被掉了包,就在与白清清相遇时。”

“冒牌货?”宋氏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他分明……”

“易容术而已,我现在脸上这张也不是我原本的容颜。”

“那也不可能,我与他从小亲梅竹马,他的习惯口味都未曾改变过。”

“这也很简单。”聂枣淡定回,“给我一定时间观察琢磨一个人,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我也能将一人装扮的惟妙惟肖。更何况,自那时后你们聚少离多,相处时间也不长久,你根本没有机会观察他。”

宋氏拼命摇头:“不、不可能……这么多年,怎么会没人发现……”

“谁敢怀疑自己的王不是王?”

聂枣道:“就像七年前的你,原本与你恩爱笃定的楚王一夕之间爱上了不知哪来的女子,对你百般冷待,你就不曾怀疑过?这人并不是你原本的夫君?”

宋氏的脸色骤然惨白。

她抖着手指,指向芈君辽:“你、你……”

芈君辽倒是怒了:“你们在这胡扯什么,孤怎么可能不是孤!外面的人呢,这两个女人都疯了!都疯了!”

他忙不择路的向外跑,还没跑出门,就已经被聂枣提着领子拽了回来。

“七年前,你和那白清清狼狈为奸,谋害了楚王,自己易容改扮成芈君辽顶替他。”聂枣冷冷道,“而后一则为了防止露馅,你故意疏远宋氏,二则为了更好的同谋,你转而宠幸白清清,当然,我知道,你也的确很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在她死后,又找了一个季雨莲。”

“胡扯!一派胡言!”芈君辽吼道!

而宋氏却已经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地上,仿佛再也听不见任何的话。

她看着地面,口中喃喃:“死了……我的阿辽……七年前就已经死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因为不是他,所以曾经相爱的人才会选择背弃。

因为不是他,他才会如此冷待伤害她,以至于连他们的亲子都不顾。

因为不是他,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啪嗒。

泪水滴落。

宋氏未曾抬头,眼前却已是一片模糊,隔了水汽,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切。

已过去太多年,她几乎要忘却过去的芈君辽是什么模样,锁于心底埋藏记忆的枷锁被重重拂去尘埃,脑海中一幕幕闪现过那个长相温良,微笑腼腆的少年。

“我的阿辽……”

她恍惚着抬起手。

永远温和的少年似乎也向她伸出了手。

“……要和我一起出去玩吗?”

那是十五岁的芈君辽对十岁的她说的话。

逆着阳光,少年的笑容足令任何人心折。

“好。”

宋氏把手放了上去,扬起了唇角。

半月后。

楚王后宋氏突染疾病,心智回归十岁。

废妃季氏因心怀不满,刺杀楚王,楚王驾崩。

楚王幼子即位,责令三位股肱之臣佐政。

聂枣已经回到了鬼都。

那个冷冷冰冰的男人依旧在鬼都正殿,无悲无喜。

“把自己的雇主逼疯,你觉得你这次的任务到底算是完成还是没完成?”

“算我失败罢。”聂枣干脆道。

“哦。”令主有些意外,“你不急着救柴峥言了?”

“……只要让我问一个问题便好。”

“什么问题?”

聂枣抬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视向令主:“……七年前,您是否下过一个有关楚王的任务?”

“呵……”

令主笑了,笑声越发令人不寒而栗,“你知道我不会回答这种问题。”

太巧了,实在是太巧了。

七年前,白清清一出现,就夺走了芈君辽所有的视线。

而后,她又蹊跷的故去,甚至没能留下一个孩子。

这种设定,听起来,简直——不,根本就是,和她一样,鬼都的人。

虽然恰巧遇到或许能知道,但聂枣并不清楚鬼都所有人做过的所有任务。更何况,七年前,她也还刚入鬼都没多久,甚至和白芍都不熟悉,和别人就更别说了。

鬼都不会提供记录予人翻阅,知道这一切的,也只有令主一人。

而任务对象是一国之君的委托,他没可能忘记。

“白清清是灼溪还是曜凰?”那是七年前时鬼都最出名的两个女子。

“……”

“她们用的又是什么,忘川还是洗髓?”

“聂枣。”令主终于叫她的名字,冰冷的手指抚上聂枣的颈脖,“……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太过放肆了吗?是什么让你这么大胆?”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与你无关的真相,有什么非要知道的道理?”

果然……

她的猜测恐怕真的没错。

时间倒退回芈君辽和宋氏的那一晚。

“你看!这个女人果然是疯了!”芈君辽仍在吼,“快放了孤!不对……”他忽然意识到手背上的伤口竟然泛起了紫,潺流不止的鲜血非但没有丝毫停下的意,反而越涌越凶,“这女人在刀上抹了毒药!”

聂枣疾走过去,看了一眼:“七杀,无解之毒,她是真的想杀了你。”

“孤会死?”芈君辽大惊:“快救孤!只要救了孤,孤什么都给你。”

“我救不了你,不过……”

聂枣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服下它。”

“这是什么?”芈君辽惊异。

“反正你横竖要死了,不如服下,至少——我想它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麻痹感从手背蔓延开来,芈君辽将信将疑吞下。

刚一吞下,芈君辽就痛苦的抱住头呻。吟,整个人躺倒在地上翻滚挣扎,似乎大脑将要裂开。

聂枣冷冷看着他。

“我……我想起来了。”

泪水顺着无神的眼眶滚落下来。

芈君辽虚张着口,无声道:“我都做了什么……”他呆呆看向那边已再无神智的宋氏,“我是畜生、畜生……”

药是从白芍那里拿的,药效是可以短暂的,解除一切的幻术蛊术药粉的影响。

她骗了宋氏。

根本没有什么合谋,什么假冒顶替。

这不过是,鬼都造的孽而已。

聂枣深吸了口气:“迄今为止,我接过的所有任务,那些男子要么本身行为不良,花心滥情从无真心,要么便是并无倾心相爱之人,抑或是早于相爱之人天涯两隔……我自认从未拆散过一对爱侣,令主你给予属下的任务也一贯如此。”顿了顿,“我只是想知道,这是否只是巧合。”

“你是在怪我?”令主笑:“如果我说是呢,你要为了宋氏这个陌路人同我翻脸?”

“属下不敢。”

“那就不要来问多余的东西。”

收回手,令主的语气一夕冰冷。

“那么……我和柴峥言呢?”聂枣咬牙道,“令主大人为什么要成全我?”

成全她替柴峥言求医,成全她这样赚钱,以求救活柴峥言。

“聂枣。”

令主冰灰色的瞳眸里倒映着她的模样,光泽静谧,宛若止水,却又透着死人般的灰败。

“是因为我觉得有趣,仅此而已。”

明明已经过了初春,聂枣只觉得遍体身寒。

是的,这个人做的一切都只因为他觉得有趣。

不论是看着蒙无疆和蒙青氏挣扎求不得,还是宋氏与楚王硬生生被分离,都不过是他眼中的一出出戏剧。

从令主的主殿里出来,聂枣在自己的院落里呆了很久。

鬼都一年只开放两次大门,一次是年末评定,一次是年中,分别持续半个月。但在每次完成任务后,可以用发任务的木牌额外多一次回到鬼都的机会。

聂枣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她只能每年通过特地的引导在特地的时间到达这里。

世上对于鬼都的传闻从来不少,说鬼都用黄金铺路琉璃做瓦有堆积成山的宝物,取一点便衣食无忧,也有说鬼都住的都是仙人,若是寻到他们,他们便能替你完成心愿,不论是什么……

这传闻由来已久,甚至在姜家灭亡前就已经有了。

那时的聂枣只当是妄言,身份贵重的她自认天之骄子,什么不曾见过,什么不曾知晓,却是没有想过终有一天自己会变成鬼都的一员。

之前只一心做任务,期望能早日让柴峥言苏醒。

现下,聂枣才觉得有些惶然。

令主是什么人,又怎么会这么好心看着柴峥言复活,就算她赚够钱,换到足以让柴峥言复苏的东西,令主也未必会……说到底,寄人篱下,将命运系于他人之手,才是最不可靠的。

“你回来了?”

闻声,聂枣抬起头。

坐了许久,夕阳渐近沉坠,徐徐暮色自房门口斜斜射落,微醺的光在男子的发梢前流转。

他敲了敲只是掩着的门,唇畔戏谑:“不愧是鬼都排位第一的聂枣大小姐,这么快就完成任务了?不知道这次去骗的又是哪家的男子?”

斜靠着的聂枣盘膝而坐,道:“有意思吗你?”

公子晏褪了鞋,直接踩上了聂枣的塌。

索性只是个睡几日的地方,聂枣的房间里没放床,铺了绒被的塌倒是大的几乎占了半个屋。

公子晏两步走到聂枣面前,二话不说便倒地枕上了聂枣的腿。

“有。”

聂枣愣了下,才道:“……你这是睡上瘾了吗?”

考核那会,公子晏足足在她腿上睡四个晚上。

“算是吧,反正你欠我的。”公子晏闭了眸,深吸口气道,“知道自己现在睡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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