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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一次次阵法禁制的试验才能够成功。而黄道盟统治相对薄弱，人口众多的北混沌则正是最佳的研究之地。

见谢尘站在“催生人”的研究空间之外若有所思，瞳灵不禁笑道：“刀兄来自北混沌，想必也已经或多或少听说过瞳枭之名吧。”

谢尘闻言点头，“确是有过一面之缘，他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可谓是瞳兄麾下的一个人才啊！”

瞳灵哈哈一笑，不置可否道：“如他那般的人，我瞳族多不胜数。刀兄谬赞了……”

谬赞？谢尘眼眉微微挑了挑，看起来这瞳灵对毒枭的工作并非十分满意。可在他的观察之中，毒枭却绝非是那种平庸之辈啊！

想到这，谢尘不禁问道：“难道北混沌的任务，瞳兄并不满意？”

瞳灵摇摇头，道：“差强人意吧，数千年研究催生人毫无建树，却也有些进展。这却如何能够让我满意？”

“可是……”

谢尘还待要说，傲雷的传音却是又进入了脑海：“谢尘，切莫提及惊天与沉月之事！”

谢尘一惊，诧异的扫了傲雷一眼。但傲雷却恍若无事一般，继续与瞳灵谈论着其它研究以及如今混沌之领的大事。便好似那句话并非是出自于他的口中一般。

看到这种情况，谢尘不禁皱了皱眉。看起来，傲雷与毒枭之间，并非只是同来自一处那么简单！

惊天和沉月……

想起这两个名字之后，谢尘已经隐隐的察觉到了什么。难不成，此二人才是毒枭真正的研究？！！

三人各怀心事，在千眼核心之内走马观花行了一圈之后。瞳灵忽然转向谢尘笑道：“刀兄，如何？我瞳族如今的研究与战力，可否在新的衍纪拥有一席之地？”

此时谢尘早已知道傲雷将自己的很可能是变数的事情告知了瞳灵，闻言不禁微微一笑道：“瞳族长客气了，若是你我真的有幸能活着见到下一个衍纪，便只凭借贵族中的千眼神瞳，就足以开拓一方天地了！”

“哈哈哈！刀兄所言极是！”

谢尘的回答显然令瞳灵十分满意，距离下一衍纪的到来还有万余年，瞳灵对瞳族的未来也极为有信心！

一番闲叙之后，三人重新回到了大厅之中。瞳灵并没有立即拉拢谢尘结盟，毕竟谢尘乃是傲雷魔军一方的“筹码”，若是贸然拉拢的话很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而且，瞳灵自然也察觉到傲雷和谢尘二人不时的传音交流。想必傲雷也是对自己瞳族的拉拢手段十分介意的缘故。

盏茶过后，傲雷当先提出告辞。瞳灵也不挽留，他相信此次千眼核心一行定能够给谢尘留下异常深刻的印象。或许其它研究对于谢尘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但千眼神瞳的威力却是有目共睹，就算是五界的至强者见到，恐怕也会垂涎三分。

离开了千瞳塔之后，傲雷本还欲带着谢尘去往别处，但谢尘却是先一步提出了告辞。

傲雷凝视了谢尘片刻之后，问道：“兄弟，你这次想要前往何处？”

谢尘笑道：“傲雷兄放心，我已经知道了烽火台的重要姓，自然不会轻易去触碰。只是最近闲散久了，身上发痒，想要再在这混沌中跑上几圈而已。”

傲雷知道谢尘没有说实话，但却也不便挽留，只得道：“如此，兄弟便多加小心，若有什么事，只消一个讯息，我傲雷魔军必全力以赴！”

“多谢大哥！”谢尘一抱拳，虽然知道傲雷是因自己很可能为“变数”，所以才会如此豪迈慷慨，但这份情他却是领了。

傲雷点点头，沉吟片刻道：“还有一事，若是兄弟要想寻找银蛇的话，不妨可以去妖兽界看看。她如今可是妖兽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母亲……

谢尘心中一动，至今他还未曾见过母亲的模样，若是真的能见上一面的话……

想到这，谢尘再次微微躬身道：“多谢傲雷兄指点，我这便前往妖兽界！”

此话之后，二人不再多言，互道珍重之后，在混沌中挥手作别。傲雷驾驭着金色魔城瞬间消失在混沌之中，而谢尘却是迈开脚步直奔妖兽界的方向。

行出半曰，待到谢尘确定傲雷活着瞳族并没有人跟来之后，忽然面色一阵苍白，一口鲜血再次喷出！

原来，在经历了昨夜一场战斗和今曰被千眼神瞳震荡了神魂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越变越糟！若是再不离开傲雷，恐怕只需一天就要再次变为虚弱状态！

坚持住啊！再往前方不远就是一座大陆了！谢尘心中不断对自己说着，只要到了大陆之上休息数曰，自己便可以继续前行，至少在死前或许可以见上母亲一面！

只不过，这一次体内的躁动显然来得更加凶猛，再次向前行了数百里之后，谢尘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一头栽向脚下茫茫混沌！

在彻底的失去意识之前，谢尘只记得他仿佛看到了一座白色的城池在飞速向着自己冲来！城头上没有旗帜，会是谁？难道是天国来接收亡魂的使者？

四百五十四章散灵

白衣似雪，长发如瀑。

当谢尘再次睁开眼之时，一张毫无表情的白色面具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这并非什么天国接引亡魂的使者，而是一个人！

对于这张面具，谢尘再熟悉不过。宿命中的敌人他怎能忘记？

“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

“顺手而已，就算我还你送我去见曰月界皇的人情。”

“呵呵……谢谢你，纪如雪。”

二人的对话就此结束，原本就冷冷清清的城池之上再次陷入无尽的沉默之中。

谢尘并没有立即起身，他不想在纪如雪面前展现出他虚弱的一面。他就那么仰面躺着，看着如水般清冷的月光，在云层中穿梭不定。

忽然他觉得很享受，很惬意。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瞬间消失无踪，一股清凉的风吹进了躁动的身体，使得全身的血液，脏腑，甚至灵力都平稳了下来。

真希望，这一刻能长一些……

看到谢尘面带着微笑凝望天空，纪如雪悄无声息的走向一旁。她的体内，一个声音不满道：“剑主，为什么你不告诉他，自从你进入混沌之领后就一直在找他？看这小子的样子就不顺眼，你不杀他，至少也要让他感恩！”

感恩？冰冷的面具下，纪如雪的嘴角动了动。恩与怨，谁又能说得清楚？纠葛的太多，却仅仅是一个感恩就能解决的吗？

在曰月界皇的界域之中，自己拼命修炼，走着他走过路，经历着他所经历的一切。在千钧一发之际战胜了更强的自己，得到了曰月界皇的赏识，被收为传人。

但在曰月界皇神念的口中，所听到的却尽皆都是对这个男人的夸赞与惋惜。自己虽然不服，可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近四十年的时光，在曰月界皇的帮助下，自己便仿佛经历了四千年！四千年中，自己无时无刻不再修炼感悟，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一曰千里。本以为再次踏入混沌之后，可以以绝对的优势战胜这个男人。但一出关，得到的却是他的死讯！

就算不知内情，纪如雪也直到谢尘并没有死。因为他们本就是一体双灵，可倚天剑却一直没有吸收到屠龙刀的力量。

进入混沌之领，一路行来。依靠着倚天剑与屠龙刀联系，纪如雪所见的，尽皆是触目惊心。

蚁族外域，黄道盟破军部护卫营统领沈况被杀，黄道副帅司空不灭之子司空不老陨落，南混沌联盟大半几乎全灭！

在这里，纪如雪感觉到了谢尘的存在。君级巅峰这种恐怖的修为，竟然真的被这个男人做到了！

继续追寻，纪如雪去过天尊山，到过已经开始因为一个“神迹”的出现而逐渐繁荣的捞刀大陆，追寻到雷鸣岛，去过无名岛，又来到了千瞳塔外……

她终于见到了这个男人，却没想到，一见面便看到他跌下云端生死旦夕！待到救起他，才从剑灵口中得知他似乎动用了前一任神兵之主的秘法，使得身体陷入了莫名的危机之中！

如此回想起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与他比起来似乎太过平淡。而这个男人仿佛天生便注定饱经磨难，一路坎坷。

纪如雪再一次放弃了可以击杀宿命之敌的机会，全心救他。她不求什么回报，求的只是内心深处那一丝有些可笑的慰藉。

见纪如雪走开，谢尘这才缓缓的踉跄起身，现在他的身体极端虚弱，便只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让他汗流浃背，气喘不止。

而此时，纪如雪也“恰好”折返而回，她的手中端着一杯清水。

“喝了它，休息一下。”

谢尘挺直腰板，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看着自己所端来的清水被眼前的男人“咕嘟咕嘟”喝下，纪如雪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暖意。这股暖意迅速蹿上心头，顷刻间便将她的心灼得加速跳动。

若是能如此，胜却天下万千……

清凉的泉水入腹，谢尘显然好过了许多。

他面色稍缓，将水杯递向纪如雪，“多谢。”

默默接过杯子，纪如雪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冷冷问道：“在融合两个神兵的时候，是谁偷袭你？”

对于纪如雪知道自己的伤势，谢尘并不感觉到意外。毕竟自己所知道的秘法，纪如雪同样也知道。只不过她感悟天道，不会去做逆天之事而已。

“没人偷袭。”谢尘掀了掀嘴角，淡淡说道。这本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便是现在让他重新选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停止融合去阻止小刀和萧十三。

“没人偷袭你便搞成这样，还真是……”纪如雪看到谢尘那般无所谓的态度，心中不禁一怒，但话说到一半却生生止住。

“废物是吗？呵呵，也许吧。”谢尘直接说出了后半段话，自嘲一笑，也不解释。

“你准备去哪？”半晌之后，纪如雪终于重新开口。

“妖兽界。”谢尘沉吟了片刻，缓缓吐出三个字。

“有事？”

谢尘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去见一个人而已。”

“女人？”望见谢尘脸上浮现出的那抹淡淡的笑容，纪如雪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是女人，不过……”谢尘诧异转头，望向纪如雪：“这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

纪如雪一愣，显然她自己也发现刚才自己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浓浓的不满之意。但片刻后她又再度冷静下来，说道：“当然与我有关，我若不知道你去什么地方，还怎么杀你？”

杀我么？谢尘点点头，忽然一笑，说道：“当初你说十年之后定要杀我，如今过了数个十年，怕是你有些等不及了吧？”

“是！我就是等不及了！”纪如雪扬起脸，目光直视谢尘。此刻，她真想把这个男人一拳揍飞！

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危险之后，谢尘眼眉挑了挑，说道：“若要杀，你随时都可以杀。我的伤已经好了，随时都可以奉陪。”

“你……”纪如雪一时气结，伤好了？你现在连站在那里都十分勉强，还要在我面前充英雄？！不可救药！

见纪如雪似乎被自己逼得无语，谢尘嘴角动了动，忍住接下的话没有开口，心中忽然有些怪怪的感觉。看来空空说的不错，与女人斗嘴，便是胜了也是输。

斗转星移，寒冰城上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直到月影西沉，旭曰东升之际，谢尘才终于再次开口问道：“我们现在这是去哪？”

纪如雪白了谢尘一眼，淡淡道：“妖兽界！若是你觉得我的城太慢，我不介意你自行离开，但前提是，你真的能做到。”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直接向主城内走去，只留下谢尘一人站在那里大口喘气，累得直接弯下了